第22章 ☆、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葉紫鳶用劍在原地打出了一個地下室般的地洞,作為暫時的洞府。
她擡頭一看這帶來的尖嘴猴腮修士的唇色就知道他中了毒,她沒有說什麽,冥炎在手,一下子就吸走了他大半的神魂之力。
接下來的七天裏,那五個修士都很規矩,靈石收集一次比一次少,偶爾能收集到上品靈石。
葉紫鳶在這七天裏也恢複了不少,終于能活動自如,右手雖說不再焦黑,但是生機枯萎,握不了劍。
這天,那五個修士回來了,但是兩手空空,身後跟着一名穿着黃袍大褂的中年修士,身後背着一把桃木劍。
葉紫鳶在打坐中睜開了眼睛,瞧了一眼這黃袍修士,修為大概是金丹初期,“你們這是何意?”
“當然是取你狗命!”那個長得像張飛的粗莽修士大喝一聲,雄渾的聲音似炮彈轟響。
“這七日,我等五師兄弟受你壓迫,今日便是你嘗還之時!”
“請崂山公出手!”那五個修士恭恭敬敬的向黃袍修士抱拳一拜。
黃袍修士食指摸了摸鼻下的八字胡,樣子有些猥瑣,他袖袍一揮,道:“貧道出手,你等放心!”
葉紫鳶覺得有些古怪,崂山公在青木界雖說是不多的金丹期強者之一,這修為等級是高,但是真實實力卻差強人意,只憑着一只能魅惑人心的迷魂鈴铛一直招搖撞騙。
“你們五個人确定這個黃袍修士能将我滅殺?”葉紫鳶感應了一下在這五個修士體內的冥炎□□,但是卻無法查探到!
“哼,貧道在羅浮山密境得到了大機緣!”崂山公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黃符往頭頂一扔,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搖迷魂鈴,嘴裏念念有詞。
葉紫鳶:“……”這讓她想到以前的江湖騙子……
“我崂山道公拜天照為主,今日以血為祭,請主降臨!”崂山公手中的桃木劍劍尖對着自己,猛的紮向自己的心髒!
崂山公拔出桃木劍,右手成抓,竟然是順着傷口抓出了自己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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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髒砰砰跳動,有一條血線連接着心髒,響聲回旋間,虛空中起了一層波紋,那波紋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崂山公一咬牙,又刺穿了另一邊胸口,抓了又一顆心,他竟然有兩顆心髒!
“天照我主,萬冥朝拜,域外界主,請求降臨!”
虛空中的波紋這時扭曲得更加厲害,漸漸的勾勒出一只巨大的兇獸身形,那兇獸獅身龍頭,背上雙翼。
崂山公獻出的兩顆心髒砰的一聲爆開成血霧,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個尖銳的爪子!
“祭獻不夠,降臨一爪。”那靈獸開口,聲音滄桑古老,猶如降臨的神。
那爪子血紅尖銳如修羅勾魂的鐮刀,僅是一爪,其上滔天的怨氣讓看見的人都心生畏懼。
葉紫鳶雙眸一凝,神色凝重,這崂山公的确是遇到了大機緣,竟然拜了這般強悍的兇獸為主,恐怕這兇獸比之前遇見的碎片裏的兇獸只高不低!
只是葉紫鳶轉首時,眼睛一閃,她看見了那兇獸身上的紅色鱗片!這鱗片似曾相似!
還未等她多想,那虛空中的爪子如一把利劍沖了下來。
葉紫鳶左手擡起一抓間手中紫光一閃,迎上碰撞。
葉紫鳶噴出一口血箭,身子倒卷百裏遠,反觀那爪子停頓了一下又沖了下來!
在崂山公奸笑中,在五個修士一副解恨的表情中。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咆哮的黑龍飛了飛來,千丈大的身體在葉紫鳶的面前盤旋起身體,以肉體硬抗那爪子。
只聽一聲血肉劃破的悶響,那爪子在黑龍的身上開了一個血洞!
黑龍仰天哀嚎一聲,龍身失去力量似的轟然墜地,砸在地上縮小成了一個人形,同時那兇獸的爪子也消散了,虛空中的兇獸波紋輕聲嘆息中完全透明不見。
葉紫鳶揮了揮漫天的灰塵,終于看見躺在黑龍砸落地方的人影,她趕緊飛了過去。
那直挺挺的倒着不明生死的人是古幻月,他的胸膛上一個手臂粗的血洞,貫穿到了背後,像是生生挖走了一大塊的肉!
她緊張的抱起古幻月半個身體,拍了拍他蒼白的臉,一手凝起靈氣蓋在他的傷口上,“你別死啊!我給你靈氣!”
可是古幻月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子也愈來愈冰冷,傷口的血一直往外冒,葉紫鳶不知是腦抽還是怎麽的,想到了一個詞,那血滔滔不絕不要錢的往外流……
這時古幻月的心髒驟停!血液出現了凝固的跡象!甚至他的臉上還顯現出了屍斑……
他要死了!不要,她來到這個世界,唯一對她好的就是古幻月,如今為她奮不顧身,或是真的隕落,她會悔恨難過一輩子。
“靈氣不夠怎麽辦?”葉紫鳶急得眼眶通紅,差點就要哭出來,忽然聽到這麽一個欠抽的話。
古幻月睜開眼睛,眼瞳中的黑龍倒影随着他的轉眼不斷的變換這位置身形,那些什麽屍斑凝血都好像幻覺似的立刻消失了。
“你……”葉紫鳶一愣。
古幻月輕笑了一聲,歪着腦袋在葉紫鳶懷裏蹭了蹭,揩油,“咦,我有種錯覺,子淵,你好像有胸!”
葉紫鳶嘴角一抽,噌的一下猛然起身。
古幻月那猥瑣的頭順着重力又摔在了地上,發出非常響亮的一聲,“哎喲,昏了,昏了!其實我剛剛是在争奪本源啊!”
葉紫鳶懶得理他,轉身看向崂山公等人。
崂山公胸前被捏碎的兩顆心髒正快速的恢複原狀,他臉色有些難看,但是沒有畏懼,反觀站在他身後的那五個修士都後怕的後退。
“好詭異的神通。”
“兇獸天照……不是已經消失在三千大界了麽?”古幻月輕聲道,他的記憶有些模糊,關于天照的古籍記錄很少,也很殘缺,忽然他急急道,“要小心崂山公逃遁!”
古幻月這話剛一說出口,崂山公那兩顆心髒完全恢複原狀回到了身體內,他手心上又出現了一片巴掌大小的紅色鱗片,那古老強勢的氣息赫然是天照身上的鱗片!
崂山公又念叨了幾個繁複的音節,那紅色鱗片紅光一閃,自行飛上天空,紅色的光芒罩在崂山公身上,崂山公的腳下出現了一圈金紅相混的八卦陣。
“再見了,小娃娃們,你們這五個小子,記得給貧道的報酬!”崂山公又是得意又是糾結,不知道他正想着什麽。
“這是天照的另一個本領,劃破虛空,他要離開這裏!”古幻月見多識廣,飛身一越,整個身體又化為了黑龍,龍頭碰撞着八卦陣形成的光幢,那光幢一顫之下并沒有損壞,反而更加的明晃,光幢直沖上天,仿佛是連接天與地的天地之柱。
這一切只是眨眼間的功夫,金紅相混的光幢帶着崂山公飛天穿通虛無,不知到達了什麽地方。
葉紫鳶仰着頭,看着那金紅的光芒,臉蛋被金紅的光芒照紅,心裏有些古怪,那鱗片……
看着看着,她的臉上也爬上了鱗片,一模一樣的紅色鱗片!
她顫抖着,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血漬滴落又腐蝕了一個個小坑。
“子淵,你怎麽了。”古幻月見葉紫鳶的臉色不對,連忙上前,摟住她的肩膀。
葉紫鳶捂着臉,許久後緩和,她搖搖頭,她怎麽感覺要徹底根治這怪病根源的路途更加艱難了!
“走吧,這個地方不安全。”葉紫鳶擺擺手,剛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她惡狠狠如眼神如蛇般的盯着那五個拼命逃遁的修士,玉手一揮,施展一個擒拿手,将五人擒住。
在衆多的哀嚎中,葉紫鳶一臉解恨的走了,身後跟着笑得春風如意的古幻月。
那五個修士一個個的修為都跌到了煉氣期初期,哀嚎中連禦劍飛行的能力都沒有了,這一行人想要回到自己宗門中,恐怕靠兩條腿行路,那是八萬裏征程般的艱難……
凝神期禦劍,築基期是修仙大道的入門。
“額,我想說你真是氣血方剛!”
古幻月愣了,“子淵你這是……欲罷不能?”
葉紫鳶越來越覺得認識古幻月真是個錯誤,“你自己看。”她指着古幻月胸膛上的大洞。
古幻月低頭看了看胸膛上的血洞,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咦,怎麽會出怎麽多血。”他手掌上覆蓋上靈氣按在血洞上,許久後那傷口才愈合。
“你是有多少血?”葉紫鳶斜睨着他,她忽然想到了游戲中的滿血大BOSS,那血量條怎麽打都打不完……他是怎麽流都流不完,而且看這模樣,好像這身體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樣,不知疼。
古幻月臉上依舊是招牌式的溫和笑容,“氣血方剛!”
葉紫鳶:“……”
“對了,還有一個。”葉紫鳶在鼾聲如雷的“仙爺爺”身旁繞了一圈,俯下身就想扒下他的褲子……
古幻月見狀有些不好的預感,拽起她:“你這是做甚。”
“他右腿上有東西。”葉紫鳶一本正經的道,根本沒發現古幻月那厮想歪。
“這種事情該讓我這個男人做。”古幻月不滿。
“我也是男人。”葉紫鳶摸了摸臉上殘破的半張面具,自嘲般的笑了笑,“還是個被毀容的臭男人。”
“誰說你醜,我劈了他,扒了他的靈根!”古幻月俯下身子,與她相錯,背對着她說道。
看不到古幻月臉上的深情,但是能聽見這聲音中的篤定。
“真是賈寶玉的翻版。”葉紫鳶在心中暗暗的道,說的話都中聽,不僅是在女人中游刃有餘,在男人堆中應該也是,至少對她這個掩飾了性別的僞男性是這樣。
剛誇贊古幻月溫柔會體貼人,下一刻葉紫鳶改了看法。
這是個溫柔起來能膩死人,冷血起來也能冷死人的男人。
只見古幻月直接一劍砍下“仙爺爺”的右腿,那傷口平整齊斷,連血都遲鈍得沒噴出來,“仙爺爺”一下從昏睡中疼醒,又一下子被疼昏……
這狠勁……葉紫鳶其實是想挖走人家的一塊肉而已……
“有靈氣波動。”古幻月的劍唰唰兩下,那條肥大的腿成了一堆碎肉,碎肉中飄着一塊鏽跡斑斑的碎片。
古幻月伸手一招,那碎片便飛到了他的手中,他沉思了一下,神色凝重的道:“這是來自仙靈界的兇獸殘魂!”
葉紫鳶驚奇的看了一眼古幻月,“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
古幻月轉首笑得更加誇張,“子淵這是在誇我博學多才麽?”
葉紫鳶感覺太陽穴一抽,看着這個突然放大了無數倍的人臉,雖然這張臉很俊,但是她總感覺這臉的皮有點厚……
“哼,它自稱是九嬰。”葉紫鳶冷哼一聲,臉有些微紅。
“九嬰……”古幻月沉吟了一瞬,眼眸閃過一抹精光,“要是我的黑龍煉化了這殘魂……嘿,這是子淵先發現的,當然是子淵的。”
葉紫鳶接過碎片,“那你還知不知道怎麽封印這個東西?”
“知道,我博學多才,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古幻月指尖劃破眉心,從眉心中迸出一滴血飛入碎片中,血光中,雙手掐訣,一個四方形的結界出現,包圍着碎片,形成了一個真空,一閃間隐藏了起來。
“鼠輩爾敢!”碎片中傳來震怒。
“做都做了還有什麽不敢?”古幻月擺擺手,神色有些無辜,“這個兇獸,以我現在的能力只能封印住他的靈氣來源,只要沒有靈氣,它就不會有成氣候的一天。”
“讓它一直虛弱。”葉紫鳶點點頭。
“好,好,本座栽在你個女娃手中,認了,但是你怎麽知道本座藏身處!”碎片中的兇獸又傳音出來。
“我記得你在極光上的氣息。”
碎片兇獸沒有再說話,以它這種狀态,說話都是費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