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傷
桑府!
“小霜,你醒了!”睜開眼,突然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怎不讓人激動,小霜差點淚都流了下來,只是她生性好強,想哭歸想哭,卻沒有付諸行動。
“潭哥!”小霜叫着,聲音有些顫抖,為了見他,這次差點連命都丢了,若不是中途有個倒黴鬼把她救起來,她早就去見她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爹娘了——她正是唐颀口中的那個臭丫頭,也是沈潭的義妹,她叫小霜!
“小霜,你知道嗎,當我在城門口看到你的時候,你又憔悴又虛弱,還沒說話就暈了過去,到現在整整睡了兩天兩夜,可把我急壞了!”沈潭毫不掩飾話中的溫柔和呵護,讓小霜覺得心裏又暖和又舒服,然而……
“小霜妹妹,來,喝口參茶暖暖身子吧!”門口出現了桑映彤的身影,她手裏端着一杯茶!
“桑姐姐!?”小霜真是又驚又訝,沈潭留書說到安平縣,沈母不放心,讓小霜跟來,卻沒想到上次她救的那個桑姐姐竟會在這,她看向沈潭,眼中有着疑問。
“小霜,以後不要叫桑姐姐了,應該叫大嫂!”桑映彤走了過來,笑容依舊不減,她準備喂她喝茶!
“什麽!?”小霜驚叫了一聲,手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推,卻沒想到把那杯熱茶全數的潑到了桑映彤的手上、身上,燙得桑映彤連眼淚也流了下來。
“小霜!”看到愛妻一片好心換來如此待遇,雖然知道小霜并不是故意的,但沈潭還是忍不住吼了出來。
“潭,沒事,我沒事!”桑映彤強忍着痛對沈潭說,蹲下身就想去收拾掉在地上的杯盞,剛伸出手卻被沈潭一把抓住,痛得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你瞧你,都燙成這樣了,還說沒事!”沈潭埋怨,話裏的憐惜和深情讓小霜心中好難受,淚湧了上來,她卻擦也不擦。
天哪,到底是怎麽回事,桑映彤的婦人打扮,她和沈潭之間的語氣,難道……難道……,沈潭來安平縣是為了桑映桐?是為了桑映桐,他們已經成親了?她的潭哥已經不再是屬于她的了?她的潭哥從現在起屬于桑映彤?小霜只覺得心裏好難受,好難受,難受得讓她感覺要喘不過氣來了。很早,很早就曾有丫頭告訴她,沈潭好象喜歡桑映彤,她卻不信,一直認為她最愛的潭哥一定會遵守諾言,一定會象他所說的,一生一世的照顧她、保護她,卻沒想到……
小霜再也忍不住了,心裏的悲傷、難過和窒息讓她再也無法坐着,她呼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風也似的沖了出去,讓沈潭和桑映桐措手不及。
“潭,快去把小霜追回來,她現在身子這麽弱!”桑映彤先反應了過來,她拽沈潭的衣袖。
“采風會攔住她的!”沈潭好象很懊惱卻又并不十分着急的樣子。
“大哥!?”桑映彤不解。
“我和你成親的前夜,采風和我談過了!”
“大哥和你談了什麽?”桑映彤好奇。
“他希望我能夠好好對你,還有就是他告訴我,他對小霜有好感,希望我不要反對,如果可能,或許他不止是我的大舅子,還會是我的妹夫!”沈潭微笑,只是有些微微的苦澀,怎麽說呢,他對小霜并非無情,他比小霜大了十歲,從小看着小霜一點一點長大,聽着小霜“潭哥”“潭哥”的叫他,然而,小霜愈是長大,她身上那種清靈與純稚卻讓他有種不忍亵渎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小霜習文學武竟不比他差,雖說是他教出來的,卻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讓他不知不覺生出一些自卑,成為了一種心理負擔,直到他遇到了桑映彤,桑映彤的柔美和溫婉,以及對他的全心全意讓他沒有壓力,沒有戒備,感覺如沐春風般的溫馨和甜美,他決定要桑映彤,決定一心一意的對桑映彤,對于小霜,他只能默默的祝福她,希望她找到更好的歸宿!
“真的!?”桑映彤也是欣喜,她大哥已經二十多歲了,卻連一個心儀的女子都沒有,怎不教她心急,現在既然大哥喜歡小霜,那麽,豈不是兩全其美!不管是她還是小霜,是大哥還是沈潭,都可以放下一顆心了!
“小姐,姑爺,那個比武的唐颀又回來了!”有個丫頭氣急敗壞的跑了進來通報。
“啊!他回來做什麽?”沈潭愣了一下,“快請!”
“少爺已經去請他,少爺說一會就回來!”丫頭回話。
“采風?”沈潭愣了一下,“采風不是守在門外嗎!”
“少爺看到那個姓唐的在追馬,所以就跟了去!”
“什麽?”沈潭怔了一下,他早知道小霜的性格,如果小霜知道他已經和桑映彤成婚,她一定會沖出府去,所以他和桑采風說好了,讓他在門外等着,如果他攔不住小霜,那麽就由桑采風借機攔住小霜,吐露真情,卻沒有想到桑采風竟……
“糟了!小霜會不會出事?”他心裏想着嘴裏就說了出來,桑映彤也已經明白,心中不免有些發急。
“小環!”她吩咐丫頭,“叫桑總管帶幾個人出去找找小霜姑娘,如果找到就……,就回來通報!”她本來想說帶回來,一想以小霜的武功,桑總管他們這幫人根本不可能帶得回來,就改了口。
“知道了!”丫頭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少時,桑采風和唐颀已經出現在大廳。
“唐兄!?”當唐颀出現在沈潭面前時,把沈潭吓了一跳,只見那唐颀滿臉的風霜,衣服有些髒亂,頭發也好象有兩天沒整過的樣子,若不是他人本身長得氣宇軒昂,這“落魄”和“狼狽”兩詞就可以形容他此刻的情形了,見到了沈潭和桑映彤,他微微有些尴尬。
“唐兄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沈潭忍不住問了出來。
“哎!”唐颀嘆了口氣,随即眼露兇光,“真是流年不利,出門遇上煞星,要是讓我遇上那個死丫頭,看我怎麽整她!”
“唐兄!”沈潭不解,被桑采風打斷。
“沈潭,是這樣的,唐兄在路上救了一個姑娘,但那個姑娘卻恩将仇報,搶了他的馬,把唐兄一個人丢在雪地裏!”桑采風解釋。
“啊!”沈潭愣了一下,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差點就笑出了聲,所幸他見機得快,閉緊了嘴,倒是桑映彤已經微微的展開了嘴角,一付似笑非笑的樣子。
“那,唐兄找到馬了?”沈潭想起丫頭的回報,問他。
“找到了,那丫頭不知怎麽搞得,把雪神馬丢了城門口,我一進城就看到了,只是這雪神馬也不知是中了什麽邪,竟然不認我,氣得我……”唐颀自己也是啼笑皆非,“真是匹色馬!”他忽然冒出這句話,終于把桑映彤逗得笑出聲來,這一笑可就止不住了,笑得唐颀滿臉通紅。
“映彤!”沈潭咳嗽了一下,然後對唐颀說,“如果唐兄不嫌棄,先在府裏洗一洗,換換衣服……”
“好!”唐颀沒等他說完就答應了,他笑笑,“我已經在雪地裏走了兩天了,弄得一身髒!”
“小環,帶唐少爺去收拾一下!”桑映彤吩咐,于是丫頭帶了唐颀走出了大廳。
等唐颀回到大廳的時候,他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沈兄,發生什麽事了?”唐颀問沈潭。
“這!”沈潭猶豫了一下“不瞞唐兄,我義妹失蹤了,我正派人找她,可是還沒有消息!”沈潭嘆氣。
“啊!”唐颀也是一愣,“她幾歲了?”
“十七!”想到小霜的年紀,沈潭有些愧然,別人十七歲即使沒有成親也早已許了人家,只有小霜被他耽誤了!
“十七!”唐颀笑笑,“沈兄的義妹想必不會是弱質女流,武功應該不會差到哪去吧,沈兄又何必擔心,說不定她是出去游山玩水了,就象上次我妹妹婷兒,偷偷溜出去半個月,還不是平平安安回來了!”
“希望如此吧!”沈潭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小霜身體虛弱,他根本不會擔心,以小霜和他不相上下的武功,要想傷她,除非那人有比唐颀還高的武功!
“希望承唐兄吉言!”沈潭抱拳,臉露微笑,他不想讓桑映彤自責。
“應該不會出事!”唐颀想了一下,“既然沈兄家裏有事,我也不便久留,我想我還是告辭了!”
“唐兄何不多住幾日?”桑映彤留他。
“不了!”唐颀搖頭,“我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被人架回唐門了!對了,采風兄呢,怎麽不見采風兄!”他問。
“哥哥去找小霜了!”桑映彤回答他。
“哦!”唐颀從他們的神色中好象明白了什麽,他微微一笑,“那我就告辭了,請替我向桑兄謝罪,我就不當面向他辭行了!”
“後會有期,保重!”沈潭和桑映彤一齊抱拳。
“後會有期,不用送了!”唐颀也是一抱拳,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了頭,“多謝沈兄的澡堂,我舒服多了!”他說完,笑着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