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白一醒來的時候枕邊已變涼,自然地收起蕭亦然留下的玉佩,溫柔地笑了笑。

雖說兩人都是分開,但蕭亦然是回到心心念念的軍營,而白一卻是留在人生地不熟的雲霞,畢竟有心境上的差別,好在雲墨之兄妹對白一很是照顧,也讓他放松不少。

而這段時間白一本是想趁此機會向雲墨之讨教醫術,不過雲墨之懶散,只送了一堆醫書給白一便不再管顧。白一也沒有強求,只自己看書打發時間。

到第二天,雲墨之慣例來給白一把脈時,有下人來報說有兩個人求見神醫,這是白一第一次見到蕭亦然軍中之人。

來的自然是蕭沫和封景,蕭沫簡單說明來意,便請雲墨之為封景治療毒傷。

“氣血虛浮,內息混亂,怎麽你們鎮北軍最近從上到下都很喜歡中毒嗎?”雲墨之雖然不愛替人治病,倒也沒有推辭,只是一邊吐槽一邊迅速用銀針快速地在封景身上紮下。

約莫片刻後,封景歪頭吐出一口黑血,雲墨之才收了他身上的銀針,“好了,心頭毒血已經逼出,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不過他之前毒已過身,還需半個月藥療才可徹底解毒。”

蕭沫扶住了有些虛脫的封景,向雲墨之道,“多謝雲少爺。”

“嗯哼。他所中的毒與蕭木頭之前所中之毒倒是一樣,這種毒制作不易,不可能用于戰場,看來都是沖着木頭來的。”雲墨之擺了擺手,又無骨似的倒回樂善懷裏,随口道。

“将軍也中此毒?”聽聞自家将軍也是中了這毒,蕭沫立刻立刻擔心地問道。雖然昨晚見面時蕭亦然也說過自己中毒受傷,已經無礙,但看封景現在虛弱的樣子,他還是放心不下。

“那木頭可沒你們這麽沒用,早早就壓制毒性蔓延。”雲墨之斜睨了蕭沫和封景一眼,後又看向一直在旁微笑看着沒說話的白一,眨眨眼勾起嘴角壞笑道,“再說,後來小白又是喂星寒丹,又是親身為他解毒的,只怕現在是功力大增都不止吧~你們将軍可都以身相許相報了呢。”

本是一直安靜旁觀的白一見突然雲墨之将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先是一愣,反應過來雲墨之所說之話後,稍稍有些臉紅,但還是很鎮定地微笑着向蕭沫和封景點了點頭。

這邊蕭沫聽到雲墨之的調笑的話,皺了皺眉看向白一,但并未說什麽,倒是他懷裏的封景,雖然一副虛弱的樣子,倒是很感興趣的問道,“咦?将軍的毒不是神醫解的嗎?是這位公子救了将軍嗎?怎麽救的啊?還有以身相許是什麽意思啊?”

從進來後就一直沒有開口餘地的封景也是憋壞了,一開口就向停不下來似的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白一也不知怎麽回答,只是淡然笑了笑。

一旁雲墨之倒是無所顧忌地開口回答了封景的問題,“你家将軍的毒要是等我來解估計早就變白骨了。當然小白救了你家将軍,怎麽救的嘛,這種屬于商業機密的事情怎麽能告訴你呢。”說着還挑眉看了白一一眼,“以身相許嘛~就是以後你們得叫小白将軍夫人,懂?”

“哎~~~~?!!”雲墨之的話剛說完,這邊封景一下來了精神,要不是被蕭沫環着,恐怕是立刻就沖到了白一面前,但即使在蕭沫懷裏,也是炯炯有神地看向白一,“是這樣嗎?将軍要成親了??你就是将軍夫人啊!?”

Advertisement

“雲少爺,這話不能亂說。”蕭沫則冷靜地按了按有些激動的封景,對着雲墨之皺眉說道。

白一笑着看着莫名變得很激動的封景和依舊冷靜嚴肅的蕭沫,想到蕭亦然向他描述的這兩人,果真相似的很,不自覺地便輕笑了一聲,在雲墨之開口前便自行開口解釋道,“恩,是我救了他,他也确實說過要娶我。”說完白一還将蕭亦然留下的玉佩拿了出來,待蕭沫和封景看過,才小心地收回。

“哇~~是真的唉!阿沫,那是老夫人留給将軍的玉佩呢!”封景看到玉佩更是興奮,拍着蕭沫的叫道。

蕭沫則是細細看了那玉佩,确實是蕭亦然貼身玉佩。他知道這玉佩是蕭亦然的娘留給他的,說是讓他傳給未來媳婦的。現在玉佩在白一手裏,蕭沫自然不會認為是蕭亦然為了報恩相送的。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既然是雲墨之開口,且有玉佩為證,那麽這事基本可以确定為真。

蕭沫看向白一的眼神便少了些開始的疏離和防備,多了些尊敬,放低聲音恭敬的說道,“多謝夫人救了将軍。”

兩人截然不同的表現,果然如蕭亦然所說一般,蕭沫性格有些像他,不愧是本家之人,封景則是性子如孩子一般,對于身邊的人話從不懷疑。

對兩人微微一笑,白一還是輕聲溫柔的答道,“不用。”

看着三方的互動,雲墨之也沒了開始的興致,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哈欠,示意樂善抱着自己離開,“哈啊~~你們繼續,我回去了。對了小白身體不好你們不要累着他。還有封景,明天開始每天藥浴一次驅毒。”

雲墨之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封景還想繼續和白一交流一番,但蕭沫擔心封景剛解完毒太興奮對身體不好,便也向白一道別。

封景開始還不願意,但看蕭沫沉下臉也就不敢再說,只好随着蕭沫離開。離開前他睜着閃閃得雙眼望着白一,叫着說,“夫人,明天我再來啊!你明天教教我,到底是怎麽收下将軍的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沫捂着嘴拖走了。

看着兩人背影,白一勾起嘴角。想着和蕭亦然性格相似的蕭沫,不僅有些感嘆這個孩子一般的封景的前路。

送走三人,白一也有些倦了,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回了裏屋。

……

接下來幾天,因為要幫封景清除餘毒,雲墨之也稍微忙了起來,一向懶散的他也就不再日日跑來為白一診脈,只是告訴白一有不舒服再來找他。白一本身也是個大夫,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不過雲墨之不來,封景倒是好精神地天天跑來。

每日驅完毒休息後封景便跑來找白一聊天,蕭沫既然已經承認白一的身份,也就沒有阻攔。

而封景來找白一,開始也都是問些白一是怎麽把蕭亦然“追到手”的問題,白一自然不可能告訴他,“你把蕭沫放倒,讓他把你強上了,他肯定就會負責了”這些話,只好随意聊了些路上的事。

到後來,确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封景便開始說起他和蕭沫小時候的事,有時候還會說到小時候的蕭亦然,白一便很感興趣的聽着。

轉眼在城守府也是小半月過去,這半月封景基本上已經解毒,約莫沒幾天就會和蕭沫一起趕回盛京。而蕭亦然自從離開雲霞之後便好似完全沒有音訊,雖然偶爾會聽到旁人談論鎮北大軍凱旋的消息,但聽不到那個人确切信息,白一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如果不是他現在還住在雲清染家裏,還有雲墨之和蕭沫封景一直在他身邊晃着,他都會覺得那兩個月的路程如一場夢一般。

撫摸着蕭亦然留下的玉佩,白一懷念地笑了笑。估摸時間封景要到了,便想收起玉佩準備些茶水。剛一起身,一陣眩暈感襲來,白一立刻撐着桌子穩住身子,待好一會才緩過來。

皺了皺眉,白一還是坐下休息了一會。他畢竟是個大夫,照理說他這半個月沒有路途奔波,城守府又好吃好喝的養着他,身體早該好了。但近來他還是常常感到疲倦易困,胃口也不大好,看到油腥的菜還有些反胃,時而也會如今天這般頭暈,種種症狀都讓白一心裏有些懷疑,難道是……

心裏一跳,白一對自己的猜測隐隐有些吃驚和期待。之前一直未曾想到,一是由于出事後他和蕭亦然一直在趕路,身體不适也是正常,再加上他給自己診過脈未發現異常,雲墨之後來看過也未說過什麽,二是由于雖然這世界男子可孕子,但畢竟不如女子那般容易,他和蕭亦然只那晚一次,他沒想過會就此中獎。

但孕中脈相一般确實要一到兩月才能診出,加上男子的脈相開始時更是不顯,因此之前未曾發現也是有可能的。心裏有些欣喜和慌亂,白一強迫自己定下心,右手輕輕搭上自己左手手腕。

果真如此。

“阿一,将軍來信啦!”

突然,封景歡快的叫聲從屋外傳來,白一快速收回手,緩和了下心情。這段時間相處,封景和白一也算混得很熟了,封景性格大大咧咧,不似蕭沫一直恭敬的叫白一夫人,反而總是直呼其名,白一也樂得如此。

“阿一阿一!将軍有來信哦,這個是專門給你的,我們還沒看呢!”封景說着從屋外跑進來,一把将手中的信拍在桌上,蕭沫跟在其身後緩步而入,“大軍已到盛京,夫人放心。”

白一聞言接過信展開,信中只有很簡單的幾句交代情況,并且囑咐他好好休養,一共加起來一頁紙也不滿,正如平時冷漠不會言辭的蕭亦然,白一卻是看得心裏暖暖的,帶着笑意小心仔細地将信折起來收好。

“我和阿沫明日也就要啓程了,阿一你有什麽要給将軍說的,你寫下來,我們幫你帶回去吧!”封景看白一收起信,便說道。

白一低頭似是想了想,擡起頭微笑着看向兩人,溫柔而又堅定地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盛京。”

14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