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姐姐日常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去醫院做檢查, 我10點鐘就睡了,并硬是将四個小的拖去睡覺。亂步撲騰着四肢不願意,說自己是已經工作的大人了,要進入11點才睡覺的大人作息, 都被我鎮壓了。

我們五個睡覺是這樣的, 從左到右是我、太宰、陀思、中也和亂步。半夜我被亂步爬到身上, 嗯哼哼的說要小解, 他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張開雙手要我抱他去, 我也迷迷糊糊的将他抱起來,準備下樓去洗手間。

然後, 在走出卧室大門時,我砰一聲抱着亂步兩個人摔在了地上,摔倒時下意識的讓自己當了墊背, 那是不可承認之痛不堪回憶, 我覺得自己被一個秤砣給狠狠砸中了肚子。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 頭墊着冰枕,嘴裏含着體溫計, 眼睛幹澀喉嚨幹渴,只覺得渾身像冒了煙似的熱得很,一看才知道自己身上蓋了七八層的被子。

弟弟妹妹們圍成一圈叽叽喳喳着什麽我聽不清楚, 因為耳鳴實在有些嚴重,深呼吸一下耳邊一陣嗡, 嘴一張耳邊一陣嗡, 只能同情的看着拼命想要擠進孩子堆裏給我做檢查的森醫生。

“讓我進去, 你們堵在這裏有什麽用!”森醫生氣急敗壞, 白大褂都歪了, 聽診器也歪了一邊,下巴冒着的胡渣飛揚的亂翹。“誰偷偷踩我的腳,站出來!”

沒有人聽他的。

“姐姐竟然會發燒?绫辻,你不是說笨蛋是不會生病的嗎?”中也抓着绫辻的領子吼道。

其他人也怒瞪他。绫辻翻了個白眼,“你們不就都沒有生病過嗎?”

“行了,姐姐醒了,快別吵了。”紅葉湊過來,她眼眶紅紅的,哭聲低低的,“姐姐你還有什麽話要告訴我們嗎?別急,你不會有事的,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們都會救你的。”

我:……謝謝,別說得我就要死了似的。

這幾個沒照顧病人經驗的小家夥,求求你們聽聽醫生的話吧,讓森醫生過來,你們圍在這裏讓我更熱了。

說起來,是不是家裏所有的被子都蓋在我身上了?我覺得衣服和被單一定全部被汗浸濕了。

再這樣下去,我會直接熱死的吧。

森醫生終于脫離了重重圍牆,擠到我面前,他抓着我的手一陣哀嚎,那個九轉十八彎就特別像唱戲的。“夏目小姐啊~~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被這群小混蛋給弄死了,我的腳都被踩腫了。”

我很想安慰安慰他,還想要掉兩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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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我現在病着,就是我還精力四射的時候,這些小家夥我也管不住啊。

頭上的重量一輕,織田作換上了新的冰枕,就是比原先那個大了三圈,袋子被大量的冰塊堆積成不規則的形狀,都要擠破了。

“老師別擔心,溫度還沒下降一定是因為冰塊不夠,我特地去海鮮市場買了足量的。”

眼睜睜看着四個冰桶被他們搬進來,圍在床邊,我感受到了冰火兩重天。我試圖抗議了,森醫生也在旁邊幫腔說他們過分緊張,然而天底下就是有一種不可理喻的愛,叫做弟弟妹妹覺得你熱/冷。

“醫生……”我幽怨的看着森醫生,他也幽怨的看着我。

“我努力過了,我打不過他們。”毫無大人包袱的森醫生直接道歉。

最後森醫生還是憑着過硬的專業知識,挨個考察了這幾個小家夥,把他們弄懵圈後搶回了拯救我的主導權。他一手拿着體溫計說,“38度7,降了一點點,我給你打個針吧,再吃點藥,估計今晚就能退燒了。”

森醫生從藥箱裏拿出一次性的針管和幾個小瓶的藥劑,手法專業的吸藥入管後,拿起沾滿了酒精的棉團問我:“對了,夏目小姐是想紮屁股針還是哪裏?我建議屁股針哦,效果會更好一點。”

“……醫生還挺幽默,不怕死。”我示意他看向身後幾個躍躍欲試準備發動異能的小家夥。金色夜叉準備就緒、重力準備就緒、绫辻在推眼鏡、亂步瞪大雙眼抱着雙臂,就連陀思都在活動雙手。

你問太宰?他抱着森醫生大腿呢。

森醫生無語的掃了他們一眼,義正言辭的說:“小孩子別想些亂七八糟的,我只對十二歲以下的幼女感興趣,你們全家包括夏目小姐沒一個在狩獵範圍內。”

我覺得醫生要涼了,大家更加生氣和警惕了。

皮了一把的森醫生最後還是給我肘關節做了酒精消毒,就在針要紮進我血管時,我啊的一聲說:“醫生,你的白大褂新買的嗎?挺好看的。”

森醫生瞥了我一眼。“舊的,昨天剛洗過,被個醉酒的客人吐了一身。”

“我覺得我也快吐了,還是等我緩緩再打針吧。”

“你那是反胃,忍忍就行。”

“啊!天花板上那是什麽!是蛇嗎?!”

“病糊塗了麽,就是有蛇也不會是在天花板。夏目小姐,你是個成年的女性了,打一針而已忍忍就過去了,生理期的時候會比打針更痛的吧。”

“我覺得你在性·騷擾,紅葉把他拿下,我要将這個無德醫生送進警署去!”

“好的姐姐!”紅葉挽起袖子,金色夜叉亮出長劍。

“打完了,你看一點都不痛吧。”森醫生及時補了一句,我卡殼了。

太宰接過森醫生手裏的棉團按在我的針孔上,他的手指一直在抖,力氣卻很大,我覺得自己快要被按骨折了。他非常動搖的搖頭晃腦扭屁股。“姐、姐姐宰、宰幫、幫你……”

別了,姐姐覺得你比我更需要休息。

森醫生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夏目小姐,這幾天都只能吃清淡的食物哦。我剛才問過織田作君你們家的食譜了,你吃得太雜了,冷壽司和炖菜,汽水合米飯,螃蟹配白酒,炸雞塊薯條還有牛排披薩,這些還都是一起吃的,會把胃搞壞的,以種花家的中醫來講你就是虛火過旺,最近經常流鼻血吧。”

我不敢回應,森醫生明明聲音很平靜,看着我的眼神卻像中學教導主任,給他一把鋼尺能敲破我腦殼的感覺。

“那怎麽辦?”

“喝中藥。”

森醫生平淡的說出這三個字,我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傻了。來了來了,自從森醫生最近迷上了中醫治療法之後,我就有了這個不祥的預感,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還是落在我身上。

中藥,那是人喝的玩意兒?

“別小看中藥,味道不好效果還不錯,也沒西藥那麽損身子骨。我擔任私人醫生的那位客戶,年紀一大把了眼看着都要蹬腿兒了,就靠着中藥養着,最近都能下地走路呢。”

他碎碎念着,最後當着我的面兒将一個大大的袋子遞給了織田作,囑咐他怎麽熬,拍了拍屁股笑眯眯的走了。

“我…我怎麽覺得他是有預謀的。”不然哪兒能直接把中藥都給拿出來。

“因為看不慣姐姐的飲食習慣,所以出手了吧。”亂步說着意味不明的話,他拍了拍我的手安撫道,“姐姐乖哦~以後要培養健康的飲食習慣。”

“哦,那你們排個表,今天起咱們家的夥食輪流做你們各自喜歡的東西。”

要不是你們越來越挑食,每個人飲食習慣差異大,這個中餐日料西餐,那個汽水當做湯無蟹不歡,還各個嘴大胃小,我也不用吃你們的剩飯鬧得上火了。

總而言之,我不用去全身體檢,卻被迫喝了五天苦不拉幾的中藥,還吃了五天沒滋味的清粥,連飯後一杯白酒的習慣都被迫戒了。

說歸說,這場高燒好了之後,我覺得身體素質好了許多,一開始以為是心理作用,直到當晚我徒手捏碎了三個核桃。

陀思和太宰正排排坐在我面前嗷嗷待哺,張着小嘴巴等着接我敲好的核桃肉,看到我手心那碎成渣渣的殼子跟肉碎,震驚了。

在一瞬間,周圍陷入了一陣難言的寂靜,所有人的面色一致,仿佛受到什麽巨大的刺激,紛紛看着我手心裏的核桃殘骸。

“怎、怎麽會這樣……”太宰雙手抱緊了旁邊的陀思瑟瑟發抖。“姐姐變成大力士了嗎?”

日語學得很快但用詞有點混亂的陀思也抱緊了太宰。“就、就很突然,明明以前是一拳就能撂倒的菜雞啊。”

“啧,多了沒必要的後遺症。”

“一定是藥的問題,不行,名偵探要去找黃金之王算賬。”

這是绫辻和亂步。

紅葉把玩着手裏新買的折扇,“哦喲~看來某些人以後想耍壞就難了~一拍一個小崽子~以後家裏也能清靜一些。”

中也啃着蘋果歪頭想了想,遞給我一個進口的椰子。“姐姐試試這個。”

我狐疑的看着這群似乎有什麽事情瞞着我的小家夥,随後将椰子一捏,沾了一手的汁液。雖然不至于把椰子給捏碎了,四、五瓣也是有的。

“行了,沒指望了。”中也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憐憫的掃過一圈。“以後你們互相搞事別拉攏我,再多草莓我都不會幫忙了。”

最後我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麽我一病醒來變成大力士了,跟織田作比劃了一下,雖然我是打不過他,但據他說我現在這個蠻力一拳打翻一個壯漢不是什麽問題。

我覺得我應該對自己力氣變大這一點多些重視,可是這之後弟弟妹妹們突然變得很聽話。不再是過去每次鬧過了我出聲制止都不願意停下的無能姐怒,而是一個清咳就都乖乖去牆角站立面壁……

老實說,這感覺有點爽,我感覺自己終于重新獲得了長姐和一家之主的威嚴。

就連一次抱三個小崽子也輕輕松松了。

夏目漱石:我家小音啊什麽都好,就是太寵孩子,飲食習慣也很差,飯後一杯白酒這是哪兒來的中年大叔嗜好,不行,我得想個辦法治治

黃金之王:怎麽回事,赤王劍和青王劍竟然選中了同一個人,對方連權外者都不是,這不是胡鬧嗎?德累斯頓石盤最近也是頻頻失控,是那個女人的緣故嗎?

夏目漱石:看吧,果然上火了吧,喝中藥吧,我去找找中華街的老朋友讓他介紹個靠譜的中醫

黃金之王:威茲曼博士你快幫我一起壓制一下……靠,才幾個月呢就已經壓不住了,她閑着沒事去巨坑幹嘛啊,這不是在勾引那兩把劍嗎

夏目漱石:黃金之王你找我做啥呢,沒看到我忙着處理(照顧)橫濱的爛攤子(侄女)嗎?

黃金之王:你家侄女被兩把劍看上了,再不分離出來要麽暴體而亡,要麽德累斯頓石盤會因為出現第一位融合兩把劍的王權者而失控,我這兒有威茲曼博士做出來的降低偏差值的藥物,吃了能暫時分離出王之力,我給找了兩個合适的繼承人分別把兩把劍勾引出來

夏目漱石:那對我家小音有影響不?

黃金之王:頂多會有點後遺力量的殘餘。對了,藥有點苦,你得騙她吃下去別被發現了,還有最好是對方意志薄弱的時候更有效,比如生病啥啥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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