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傅雲川鬧起來比蘇漠然還能折騰,他又是親又是啃又是咬,上次蘇漠然在他喉結上留了印記,這次他也要留。
唇吻上他的耳根處,在那裏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蘇漠然摟着他的腰,胳膊上的力道收緊,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脖頸,微微仰起下颌。耳根處傳來酥麻的觸感,他心跟着狂跳了幾下,尋到傅雲川的唇,用力吻了上去。
感情正在濃郁期,吻得也跟別人不一樣,別看蘇漠然平時一副高冷冰山樣,只要一碰到傅雲川瞬間被瓦解。
“莽撞”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
“迫切”似乎更加貼切些。
他一個翻身,兩人換了位置,傅雲川再次躺在了床上,腥紅着眸直勾勾凝視着他。
蘇漠然最受不了他這種眼神,濕漉漉的看上去好像迷路的兔子,他“操”了一聲,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只是剛剛碰觸到他的衣角,還沒怎麽樣,敲門聲傳來,“少爺,可以吃飯了。”
兩人一驚,頓時分開。
傅雲川站起,把衣服塞進褲子裏,又緊了緊腰帶,等門外的腳步聲走遠,抿抿唇說:“哥,你——”
他想說哥你克制些,可後來想了想,好像他自己也沒克制。
後面的話改成:“哥,你——真帥。”
被別人誇蘇漠然向來沒感覺,但被放在心裏的人誇,他心情倏然變得很好,心情變好,就想做些點火的事。
一個拉扯把人扯到面前來,這次沒吻他的喉結,而是偏頭繞到了他脖頸後方,掀開衣領在上面吻了上去。
這樣吻的好處是,不用創可貼之類擋着,也能躲去某些人窺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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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川倒抽一口氣,有句話他說錯了,……他哥才是最不克制的那個。
下樓的時候,蘇老爺子已經坐着餐桌前等着,見他們下來笑着問:“小然找到了嗎?”
蘇漠然拉開椅子坐下,淡聲說:“沒有。”
傅雲川坐在蘇漠然的身旁,想起他們剛才做的種種,心說:找到才奇怪呢,根本就沒找,某人那點心力都用在他身上了。
“那沒關系,一會兒吃完飯了,你們一起再去找找,有小川幫忙,應該很快能找到。”
“咳咳。”傅雲川聽到蘇老爺子的話,一陣咳嗽,臉被憋得通紅。
蘇漠然遞上紙巾,打趣說:“喝湯都能嗆?”
他說話口氣很正兒八經,但傅雲川還是從他眼神裏看出來調侃的意思。
某人真是——
越發不正經了。
不正經的某人似乎沒有意識到某些人的評價,腿向一側挪了些。
傅雲川正吃米飯,冷不丁碰觸上,又是一陣咳嗽。
蘇老爺子有些擔憂地問:“小川,你不會是不舒服吧?”
傅雲川紅着臉搖搖頭,“沒有,我很好,剛才不小心吃嗆了。”
他回答完蘇老爺子的話,伸腳踢了下蘇漠然,玩上瘾了是吧?
他要不要配合着笑笑。
踢完了,他又用腿蹭了蹭,某人怕撩,他撩死他。
蘇漠然趁所有人沒注意,左手悄悄滑了下來,在傅雲川再次湊過來蹭的時候,伸手捏了一把。
傅雲川:……
靠!
蘇老爺子年齡大了眼神不大好,沒注意到他們在桌子下面的小動靜,繼續說:“有病要及時看,千萬不能耽擱。”
傅雲川掰開蘇漠然的手,對着蘇老爺子說:“嗯,知道了。”
說話的時候音還有些顫,別人聽着什麽感覺不知道,反正蘇漠然聽後反應挺大的。
在他腿上游走了一段距離,最後在傅雲川眼神脅迫下才收回手。
傅雲川被他攪合的心一顫一顫,後背出了一層汗,要不是有衣服擋着,估計早被看到了。
什麽叫心猿意馬他此時真是體會到了。
主動求饒,夾着幾根胡蘿蔔放到蘇漠然餐盤裏,“挺好吃的,你嘗嘗。”
蘇老爺子剛要提醒,小然不吃那個,下一秒,蘇漠然夾起蘿蔔放到了嘴裏,煞有其事地嘗起來,點頭說:“還可以。”
能讓蘇大少爺說可以,這可是開天眼百年難得一見的情況,蘇老爺子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記下來,回頭等他來的時候做給他吃。
蘇漠然這人呢,報複心其實挺重的,也就是對傅雲川才不一樣,這要是擱別人,他一準回擊。
不過呢,他也不是一點也沒回擊,順手也給傅雲川夾了下菜,努努嘴,“吃了。”
傅雲川吃飯挑食,硬的不吃,軟的不吃,放姜的不吃,有花椒的不吃,這會見胡蘿蔔上隐隐透着姜味,一臉拒絕的表情。
可是又不敢拒絕的太過,只好夾起來淺淺嘗了一小口,幾乎就是用舌尖碰了碰。
蘇老爺子看着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笑得更加開心:“你們兩個能相處的這麽好,我太高興了,小川,爺爺謝謝你。”
說着,蘇老爺端起水杯,對着他又道;“來,咱爺倆喝一杯。”
傅雲川剛要端起旁邊的酒杯,被蘇漠然踢了一下,只好換個方向,端起飲料,笑着說:“爺爺,我也敬您。”
一老一小喝完,才想起好像把某人給落下了,傅雲川端着杯子說:“咱倆喝一個。”
蘇漠然放下筷子,端起杯子,目光灼灼地注視着他,“好。”
兩人仰頭喝完。
旁邊管家笑着說:“傅少爺和我們少爺感情真好,老爺您以後可以放心了。”
蘇老爺子點點頭:“是啊,這兩人就跟親兄弟一樣。”
傅雲川握着杯子的手一顫,臉上的笑意也跟着頓在那,因為蘇老爺子的話,心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是呀,所有人都當他們是兄弟。
從來沒人覺得他們之間是……
愛情。
傅雲川面部表情管理的不算太好,他這人心裏有什麽事多半會表現出來,怕被他們看出什麽端倪,放下杯子後看了眼腕表,站起身說:“爺爺,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做,就不陪您了。”
“吃完飯再走吧。”
“不了,事情挺急的。”傅雲川笑着說,“下次我再來。”
他出去的時候腳步有些許的淩亂。
蘇漠然站起來,“爺爺您先吃,我去送他。”
蘇老爺子一臉懵的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去,側眸問:“他們怎麽了?”
管家一時也理不清,道:“興許真有事,年輕人嘛,活動多,肯定有事在等着呢。”
傅雲川走的急,腿磕上這兒又磕上那兒,他顧不得疼痛,只知道要朝前走,額前的碎發跟着一漾一漾的。
其實,他也知道是自己反應過度了,爺爺應該沒看出什麽,可是只要一想到爺爺對他那麽好,倘若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會不會……
有些結果他不敢去想。
也怕去想。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根本聽不到後方傳來的呼喚聲。
蘇漠然連着叫了他兩次,見他一點要停下的意思也沒有,加快步子跑過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順勢把人扯進了旁邊的樹林裏。
蘇宅前面一百米遠的地方有個小樹林,夏天的時候枝葉茂盛,鳥兒成群,不過現在是冬天,大部分都是光禿禿的沒有葉子。
倒是有幾棵挂着些許的葉子,仔細看去,上面不只有葉子,還有新搭的鳥巢。
蘇漠然拉着他走向最深處,耳邊是呼嘯而來的風聲,北方的冬天,最喜歡刮這種凍死人的風。
有的時候出來的時間長了,能把鼻尖凍的通紅。
誇張一點的是,洗了衣服沒甩幹的話,挂在繩子上回頭都能結成冰。
傅雲川被動的跟他走着,直到再也看不到路邊兩個人才停下來。剛站好,他轉身摟上蘇漠然,胡亂親起來。
幾乎把所有的不安膽怯都傾注在了吻上。
蘇漠然摟着他,用比他還大的力氣回吻,少年的吻灼人灼心。風吹亂了他們色發絲,連帶着卷起衣角,後背隐隐被風灌的鼓出包。
傅雲川的那點壓抑膽怯不甘就在他哥這麽用力的親吻啃噬中漸漸消失了。他抵着他的額頭,咧嘴笑出聲。
起初是小聲笑,後來變得很大聲。
蘇漠然寵溺的摸着他的頭,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兩道聲音重合在一起,驚的樹上的鳥兒群起飛走。
幾分鐘後,蘇漠然摸着他的臉說:“笑夠了?”
傅雲川點點頭。“嗯。”
蘇漠然知道他擔心什麽,也知道他的顧慮,他捏了下他的耳垂,“川子,別怕,我在這,一直都在。”
這麽煽情的話還是蘇漠然第一次說。
傅雲川有些感動,他吸吸鼻子,“咱們會一直在一起對吧?”
相較于他的局促不安,蘇漠然要更為淡定些,他說:“會,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傅雲川被這句話撩的心神蕩漾,這是他聽到的最好聽的情話了,沒有之一。
這天傅雲川沒讓蘇漠然去送他,他自己打車回的家,在爺爺眼皮點下把人拐跑這件事,他還真是……
做不來。
其實吧,他那句有事,是真的,他是真有事。
這次期中考試取得了好成績,各科考得都不錯,劉暢那天無意中提到他家一個親戚在給兒子找家教,據說開出的條件挺高,一個課時好幾百。
說實話,傅雲川不差錢,傅氏集團在C市可是大集團,他本身有股份在,錢不夠花這事跟他挂不上勾。
可是他現在考慮的比較多,哥哥不會同意他和蘇漠然在一起的,那麽到時候切斷經濟來源肯定是首位。
他必須在哥哥發現之前多掙些錢。
是以,周五放學時,他和劉暢敲定了見面時間,互相看看,沒問題的話補課這事就這麽定了。
最初劉暢聽到他要找家教時也挺懵逼的,不過被傅雲川以想體驗生活為由給說服了。
學霸嘛,想法總是跟常人不同。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就這樣由劉暢牽線搭橋第一份家教便這麽誕生了。
之後,傅雲川開始忙碌起來,除了看高中的課,他也要溫習初中的課,無形中冷落了某人。
某人在被放了五次鴿子後,終于忍不住了。
這天下着雪,漫天飛雪從天而降,整個C市銀裝素裹,特別好看。入冬來的第一場雪格外找人喜歡,大家上有不小小情侶牽着手出來逛。
同時也因為下雪的關系,十三中特意把晚自習下課時間給調了,為的是大家能安全到家。
蘇漠然出來的早,背着書包像個雕像一樣杵在距離校門口五十米遠的位置,側上方路燈壞了一盞,只剩另一盞頑強的支撐着。
傅雲川急匆匆跑出來,邊跑邊看時間,明天有事,所以今晚要補一節課,幸虧那家離學校不遠,沒多久便能到。
步子邁的飛快,根本沒注意到雕塑一樣的人影,越過他時,被人一把拽住,“你去幹什麽?”
傅雲川頓住步子,慢慢轉身。
少年身上鋪陳着一層雪,長睫上也挂着些,下颌被衣領遮住半分,燈光打在他臉上,黃白交替,越發襯的臉色冷凝。
傅雲川沒敢說實話,胡亂道:“哦,沒什麽,就是劉暢找我去他家一趟。”
“是嗎?”蘇漠然說,“劉暢剛給我發微信說他在撸串,那你是去見哪個劉暢?”
傅雲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