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好拍戲
林木林還在自顧自的說着,掏出手機在和公司那邊交涉,白青面上不顯,但是心裏的回答已經快把傅九城臉皮都扒掉一層了:“要不要臉啊,什麽就公開了,你獨角戲唱得好玩呢?”
他還沒答應呢。
傅九城兩根手指捏着手機晃晃悠悠的轉着,不由得有點想笑。小狐貍都這樣了,還要把那個小架子端的死死的呢?
沒關系,到時候會是他的狐貍,他寵着。
公開的事情因為傅九城沒有再回話而不了了之,白青也說不清心裏忽然一下子的不痛快是從何而來。
大家都差不多起來了,早上的時間也很寶貴,石塢根顯然也看到了熱搜,但是實在是沒有時間去關心兩個主演現在的情緒問題,他都快被簡伶俐的事情搞得快崩了。
石塢根繃着一張臉看着疑神疑鬼走過來的簡伶俐,沒忍住開口道:“你這什麽樣子,做賊呢?”
石塢根是行裏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白青算是他最為喜歡的演員之一,但是之前白青沒有演好也是被他毫不留情的罵了個狗血淋頭,旁人聽着都覺得牙酸。
簡伶俐原本只是在看傅九城和白青來沒來,忽然被石塢根一個人類嗆聲了一下,臉色也不好看。
好歹是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經紀人昨天臭着臉說的話還在耳邊萦繞,簡伶俐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稍微彎了彎腰算是鞠躬了:“不好意思的啊石導,昨天真的就是特殊情況,我保證不會再有了。”
“最好是這樣。”石塢根臉色稍微有點緩和,但是手裏已經在吩咐其他人暫時不要把簡伶俐在劇組的消息放出去了。
誰知道簡伶俐後續還會不會弄出別的事情來。
白青就在遠處看着道歉了好幾次但是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簡伶俐,用手肘頂了頂傅九城:“你說她會不會怕我?”
傅九城回答的很果斷幹脆:“肯定會。”
簡伶俐比何柴要聰明一些,就算是腦子确實是不怎麽好使,但昨天被那麽一折騰,不怕白青是不可能的。
事實證明,盡管傅九城算不了任何關于白青的事情,但是對這還算是很有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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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石塢根第不知道多少次拿着喇叭喊出這一聲,“簡伶俐,曹豔玲對于莫雲樓是瞧不起的!不是像你這樣子,莫雲樓是你爹還是白青是你爹?你別一副敬畏的很的樣子!”
簡伶俐死死的抓着裙子,離白青三米遠,瘋狂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找一下狀态。”
“趕緊的,誰有義務都在這裏陪你過這一段?”找狀态找狀态,都找了好幾個小時了還沒找出來。要不是目前為止手頭就這麽一個喇叭,石塢根估計早就把手裏的喇叭砸的稀巴爛了。
他們今天的對手戲就是曹豔玲找到了後臺休息的莫雲樓,開始冷嘲熱諷,逼莫雲樓看清自己的定位,離常牧遠遠地。
但是簡伶俐一直都是演技不在線,別說是演出曹豔玲私底下那種惡毒陰狠了,她看着白青的眼神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瑟瑟縮縮的。
傅九城把插好吸管的杯子遞到白青的嘴邊,看着白青乖巧的叼着吸管的樣子,沒忍住伸手蹭了蹭白青的下巴:“要實在不行的話就先換一場吧,都這麽久了。”
簡伶俐一直過不了這一場,拍對手戲的白青自然而然的也過不了,光是這一場都磨了好幾次。
傅九城看着有一次都已經差不多了,結果石塢根還是因為簡伶俐的眼神問題要求重來。
白青避開傅九城不老實的手,搖搖頭,說:“不行,不過就是不過,石導要求的是精益求精,我要的也是。”
就算簡伶俐現在是一只到處投老鼠屎的禍害,他白青也要一次次的炖粥直到完美。
簡伶俐還在邊上調整情緒。其實剛才她就已經不行了,還透支妖力想要混淆石塢根,渾水摸魚過去,結果不知道是白青還是傅九城橫插一腳,原本就剛積攢起來不是很穩固的妖力瞬間被打的七零八落。
現在別說是混淆石塢根了,她還可以在傅九城和白青面前維持人形就很不錯了。
石塢根頭疼的翻着之前的那些廢片,看來看去只有那次簡伶俐眼神不過的那個可以勉勉強強過,只要後期的時候稍微處理一下這一段或者直接剪掉簡伶俐的這個畫面,還是可以算得上完美畫面的。
“要是這回還不過就用這一段吧,真的時間拖得太久了。”石塢根輕聲的和身邊人交代了一句,看着大家休息差不多了才舉起喇叭,“好,白青再辛苦一下,這一段我們再走一遍,最好是這次可以的話就用這次的了!”
雖然入秋了,但是依然是豔陽高照,白青穿着層層疊疊的戲服帶着沉重不堪的頭飾,又熱又難受,還好本體是妖,妖力輔助着還算是好受一些。
白青脾氣已經在爆炸的邊緣,還好剛才喝了幾口水壓了壓火。
簡伶俐哆哆嗦嗦的走到白青的面前,依然是一副鹌鹑樣,完全看不出前一天的威風。
“別緊張。”白青忽然勾着桃花眼輕輕柔柔的笑,伸出手捋了捋簡伶俐領口的褶皺,略微暧昧的動作配上這個妝容,倒是真的就有幾分莫雲樓活過來風情萬種的樣子。
其他人只是感嘆了一句白青的脾氣好,簡伶俐的經紀人也覺得是燒高香了才遇到脾氣這麽好的白青,只有簡伶俐自己知道,白青伸過來的手裏滿滿的蘊着妖力,只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她就會腦袋和脖子瞬間分家。
“好......好,我會努力的......”簡伶俐努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把眼淚強逼回去。
她就不應該貪圖傅九城身上的妖力來什麽演藝圈,她對演戲真的就是一竅不通,沒有妖力幫忙的話,她什麽都不是。
白青笑的更燦爛了,手指還在簡伶俐的領口邊徘徊:“那就好。”
眼見着白青把手松開了,簡伶俐才呼出一口氣。
白青瞪了一眼遠處似笑非笑的傅九城,稍微摸了摸自己發麻的手指——剛才這人不聲不響的居然在簡伶俐的脖子上纏上了幾條細細的絲線,要不是他剛才拽着,簡伶俐的脖子完全就是在走鋼絲。
“不用你管這件事。”白青不滿的嗔怪,心裏傳音給傅九城。
傅九城歪着腦袋回道:“我心疼。”
白青嗤笑,沒有再回應,收拾一下情緒準備開拍。
心疼什麽心疼,他當初一個人演戲的時候就是蹲在角落裏吃冷掉的盒飯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甚至走過去的踹到他也不是沒可能,再苦的日子都過來了,還怕這麽一會兒的NG?
但是心裏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流緩慢的淌過,熨帖又溫熱。
不是以前了,他不是以前的瑞伎了,他是白青。
他有傅九城。
“《魂斷山河》第八鏡第三場第三十五次,Action!”
***
莫雲樓托着面頰坐在鏡前,呼吸均勻綿長,似乎是睡着了,但是身後傳來毫不掩飾的腳步聲還是讓他瞬間就猜出來了是誰,眼都沒睜開,手指輕輕巧巧的一指:“抱歉,後臺不接受任何人入內參觀。”
曹豔玲抱着胳膊看着莫雲樓,看着鏡中倒映出來的姣好面容,滿眼嫉恨的說:“莫老板,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客?”莫雲樓算是稍微的睜開了眼睛,換了一個姿勢,下巴抵在右手的手背上,“曹小姐,這裏謝絕參觀的。”
既然是謝絕參觀的,進來的都算是賊了,曹豔玲身份再高,再怎麽坦蕩的進來,也算不得客的。
曹豔玲一向都是看不起這些戲子的,下九流的行當,結果還要過的一副上等人的樣子。不就是別人籠子裏養的金絲雀?要是松開了那條細鏈子,就算飛出去,也要給人拿槍打下來。
三番兩次被駁了面子,曹豔玲就算是戴着面具過來想要好好說道一番的也不可能了,反正後臺現在就只有莫雲樓一個人在,她還不是想怎麽羞辱就怎麽羞辱?
曹豔玲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來什麽詞兒,只好瞪着眼睛幹巴巴的來了一句:“男兒身,唱女角兒,反串,不丢人嗎?”
這話莫雲樓這麽多年都快反反複複聽了個遍兒了,現在就是這句話說出個花來,他都沒什麽波動。
到底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小姐,羞辱人都帶不起髒。
莫雲樓嗤笑一聲,又合上眼:“曹小姐,我既是已經唱了女角兒,那就不叫反串了。若是我現在去唱個男角兒,那才叫反串呢。”
對戲一知半解,也敢出來丢人現眼。
曹豔玲知道自己滿肚子的墨水也噴不過一個市井摸滾打爬出來的賤胚子,便是抓着最痛的一點去刺莫雲樓:“莫老板,別入戲太深了。便是你唱女角兒,不要面皮了,但是依然還是男兒身,常家老爺子都恨你入骨的很。”
是,世俗倒是可以接受一個男人唱女角兒,但是接受不了一個大世家的大少爺去養一個戲子,哪怕他們明面上都做得快像是仇敵了,但是依然有人眼尖手細的捏着一點點蛛絲馬跡拼成他們說不出口的情愫。
尤其是那個大少爺已經成功的成為了将軍之後,一般的富家小姐都攀不起高枝了,泥裏的戲子就更難登大雅之堂。
這已經是最痛的一點了,奈何莫雲樓還是剛才那副低垂着眉眼的樣子,連手指都不帶動一動的,似乎剛才曹豔玲說的那番話只是一點點的小雨滴落在了油紙傘上,根本觸不到衣角。
“勞曹小姐費心。我倒是聽說了,曹小姐和常少爺倒是婚約在身了,連常少爺都避嫌不來我這破落地方了,曹小姐還三番五次的過來,倒是不好吧?”
莫雲樓嘆了口氣,像是真心實意的為了曹豔玲的名聲着想,也像是真心實意的祝福他們這段突如其來的婚姻。
莫雲樓的态度太過于滴水不漏,曹豔玲咬咬牙也沒找出什麽破綻,留在這裏的時間又太長,身邊丫鬟也支開那些人夠久了,于是只好最後留下一句話:“莫老板要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避諱當然是好的,不然的話,要是那些傳言真是落了真,不僅是莫老板臉上沒光,就是常家都要背着罵名的。”
外頭說的流言?
無非就是他莫雲樓還是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似的,最後沒抗住大少爺的哄騙,沉浸去了帶着毒藥的溫柔鄉。
常牧倒是暴跳如雷的想要封嘴,莫雲樓只是淡淡的說:“常牧,我們分明就是清清白白的,那些事沒做過的,就任由他們說去罷。”
他們倒真是清清白白,那些流言裏說的,他們是一件也沒做過,至多至多,只有那一根金簪了。
于是那些流言就算是鬧得愈來愈惡劣也鮮少有人去管,傳着傳着也不知道最後是在他們心裏落了真還是虛了影。
曹豔玲憤憤的掀開簾子走開,卻沒見鏡子裏閉着眼的美人兒眼角滑下一滴淚來。
【作者有話說:最近字數比較多了,如果是太長了影響閱讀的話下次盡量少一點~有什麽想法什麽意見建議都是可以說的嘛~我一個人寫單機好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