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玉柱

視訊剛接通,白玉就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想找一找白青,結果空蕩蕩的房間裏,床上半坐半躺着一個,門口站着兩個,愣是沒看到白青。

要不是狄莺賊兮兮的伸手指了指床上鼓鼓囊囊的那一坨不明物體,白玉差點就張嘴問“白青該不會去暗殺簡伶俐了吧”。

暗殺簡伶俐是不存在的,但是暗殺傅九城這件事情其實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白青伸手掐了一把傅九城的腰,奈何繃帶太厚,實在是沒掐到皮肉。

沒覺得疼的傅九城幹脆更嚣張了,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左手緩慢的揉着白青的耳朵根。

白青的耳朵是又長又大的那種,和兔子又不一樣。覆蓋着白色皮毛,內裏又是粉粉嫩嫩的。傅九城眯起眼睛,繼續撸耳朵。

毛絨絨有些紮手的短毛撓着手心,手心的溫度越來越燙,那雙耳朵簡直快要融化了。

白青氣憤的咬着牙,掐又掐不疼傅九城,幹脆一賭氣就把耳朵收了回去。

衆目睽睽之下,那雙看着就很好rua的耳朵忽然消失,白玉也停住了自己的長篇大論——怪不得傅九城的手一直放在被子裏,怪不得白青一直在小幅度翻來覆去的不安寧,怪不得被子裏老傳出一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傅九城,老畜生!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衆人打上“老畜生”标簽的傅九城仍然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只是略微感慨的捏了捏手心,回憶了一會兒剛才的觸感,甚至已經開始想着下次怎麽把白青的耳朵給騙出來rua了。

這手感簡直好的有點太過分了,他怎麽早沒發現呢?

白玉輕輕咳嗽一聲,看着白青把腦袋探出來了,才保持着原本的語調和語速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說:“白青,你作為那只遇害九尾狐的同族,可以對簡伶俐執行刑罰。”

當初那只九尾狐也是點背,本來就是剛剛催生出被斬斷的第九條尾巴,結果散在周圍的妖力沒收回去,被一只還沒成妖的金福鼠給吃的一幹二淨,實力坍塌不說,還被生了靈智和歹念的金福鼠跟了一路,最後成了一頓晚餐。

按照妖界管理局的規則,确實是可以白青來執行刑罰的。

白青縮着腦袋靠在傅九城的腰部,輕輕搖搖頭:“不了。血的味道聞多了有點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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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鼻尖充斥的是傅九城身上常年帶着的檸檬薄荷味,但是之前滿溢的血腥味幾乎要把他溺死在裏面。

果然是安定的社會呆習慣了,就連原本身體裏的那一點血性都沒有了。

白青自己不願意的話,其他人也沒什麽好說的。白玉表示已經有人去修改在場的工作人員的記憶,也會和之前處理何柴那樣處理掉關于簡伶俐的所有痕跡。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狄莺在即将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傅九城已經鑽到被子裏去撓白青癢癢的時候“啧”了一聲,“你們去白玉柱那裏看下吧,有點不一樣了。”

白玉柱是他們之前登記戶口的地方,那地方還有什麽不一樣的?

但是第狄莺好歹沒有在這種地方诓他們,白玉柱确實是不一樣了。

白青剛進去就看到房間的中間突兀的多出一根泛着一些破碎星光的白玉柱,甚至還泛出一點看不太真切的金光。

上面栩栩如生的一條五爪金龍飛舞起來纏繞着“九城”二字,邊上的九尾狐也昂首闊步往前走,身上背負着“瑞伎”兩個字。

“這......”白青伸手摸了摸白玉柱,感受到手心傳來熾熱又不粘膩的滾燙感,“我記得我們的名字不是和其他人的一起雕刻在那根顏色暗淡的白玉柱上的嗎?”

轉頭看去,當初那根白玉柱上最頂端的兩個名字已經消失了,留出一塊突兀的空白,但是整體還是和之前他們看到的一樣黯淡無光。

傅九城也看到了這根最顯眼的柱子,站到了白青的身後,身後摸了摸柱身,回頭問一路跟着他們過來的白玉:“什麽時候多出來的這根柱子?”

白玉搖搖頭,顯然也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但是後來帶人過來核實的時候,這些已經伫立了很多年的白玉柱忽然騰出了這塊位置,這根白玉柱也已經放在了這裏。像是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一樣。”

除了這根突如其來的白玉柱之外,其他的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在這裏了,都是白玉一手操辦的,全部和地板固定在一起,就算是真的強行挪動了也是會有聲響。

但是這根本不存在的白玉柱就是不聲不響的出現了。

這根特殊的白玉柱像是專門為傅九城和白青準備的,上面也只有兩個人的名字。

最終幾個人還是沒有想到這到底是因為什麽,因為Linda已經着急的連打好幾個電話了,鈴聲起起滅滅,硬是讓人的思緒連不到一起去。

傅九城挂斷了Linda打開的第三個電話,順帶着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沒想到白青那邊居然也開始被連環call。

林木林的電話白青不敢挂,這一挂估計得有好長一段時間被林木林念叨,只好接起來:“林哥?怎麽了嗎?”

林木林在把手機遞給坐在副駕駛眼巴巴盯着自己的Linda之前說:“讓Linda和你說,我們馬上開車到你們醫院了。”

林木林看着Linda把手機拿穩了,這才重新把車開起來。

白青聽着電話那邊Linda都帶着一點哭腔了,手足無措的想要安慰,卻沒想到任何一句話。白玉伸手接過電話:“喂您好。”

“您好您好,請問您是?”Linda都快落下眼淚了,擡頭無助的看着開車的林木林。

還好白玉足夠溫柔的聲音和平靜的語調讓Linda安穩下來:“是這樣的,我是負責傅先生的護士,傅先生現在是在我們醫院......對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現在還沒有清醒,但是已經有清醒的跡象了......放心,沒有傷到臉......”

心裏已經暗暗盤算着這次回去好好說幾句給Linda加一加工資的傅九城在聽到那一句“臉沒有問題”的時候,把心裏這個還沒完全确立下來的想法給劃掉了。

白青在一旁憋笑,看着傅九城的表情從略微的感激到像是吃了一大口香菜一樣的鐵青,為Linda默哀三秒鐘。

好不容易應付了Linda和林木林,白玉把手機還給白青:“我給你們争取到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醫院那邊你們放心,管理局的已經全部打點好了,你們住進去之後信息和時間都是可以核對的上的,這根白玉柱的問題我也會再研究的,如果後續有什麽進展或者你們需要回來配合的話,我會給你們傳簡訊的。”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于他們來說确實是太富裕了,白青甚至還有時間陪着傅九城去收拾一下房間。

說是收拾房間,其實也就是很普通很平淡的疊疊被子,丢掉房間裏傅九城染血的繃帶。可以用一點點妖力就解決掉的事情,他們硬是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一樣慢條斯理的收拾。

直到時間臨近了,才趕着點進到病房。

“這位女士!女士!不要穿着高跟鞋在病房區奔跑啊!”

随着高跟鞋清脆敲擊瓷磚地板的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小護士壓低聲音的喊叫,林木林龇牙咧嘴的跟在後面,手裏還拎着Linda的大包小包。

“嘭”的一聲,病房門被Linda撞開。

傅九城靠在床頭,身上穿着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襯的臉色很差,本來身上健壯的肌肉都被寬大的病號服遮蓋的七七八八,抖抖晃晃的看着十分虛弱。

邊上坐着的白青手裏轉着一個已經削了一半的蘋果,長長的蘋果皮垂到垃圾桶裏,又薄又均勻。

在看清了裏面的情況——尤其是仔細打量了傅九城,發現那張臉是真的沒有什麽問題之後,Linda的一顆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

白青對着Linda打了一個招呼之後,轉過臉,在心裏給傅九城傳音,手裏握着削蘋果的水果刀都因為憋笑而顫抖:“笑死我了,這就是傅影帝的牌面啊?經紀人一進來就是直勾勾的看着臉,這張臉果然還是下海挂牌的神器吧。”

傅九城生怕小狐貍笑着笑着幹脆把自己的手指都當做是蘋果削了,只好先開口說話:“來了?”

這話問的簡直就是欠揍。

在确定了傅九城沒什麽事之後,Linda完全沒有了之前在林木林車上那樣的泫然欲泣,伸手想從包裏拿出粉餅補補妝,卻發現包還在林木林身上。

林木林拿着大包小包走不快,被護士小姐姐攔下了,現在還在護士站那邊接受瘋狂指責。

護士小姐姐大概是新來的,因為這一層的都是VIP病房,所以她也沒有被允許進到病房裏,只知道裏面住着的是一個出了意外的傅先生:“小時候讀書,老師說不能在走廊上奔跑這總知道吧?這裏還是病房區,病房區不可以喧嘩的。我可以理解你女朋友着急看望病人,但是這不是着急的在病房區走廊穿着高跟鞋奔跑的理由。”

Linda探頭出去的一瞬間只聽到了這句話,下意識的用高跟鞋敲了敲地面,發出幾聲脆響:“真的很響嗎?”

白青想說,其實就像是打快板一樣的聲音,只不過是在這種病房區被放大了幾倍而已。

結果傅九城大概是還惦記着Linda一開始就只關注了自己的臉有沒有受傷這件事情,從白青手裏把還沒削完皮的蘋果拿過去,咬了一口:“也不是很響。”

倒是總算會說一句人話了。Linda欣慰的走進去伸手想要拿一個床頭果籃裏的蘋果,卻聽到傅九城話鋒一轉接着說:“也就是我在一開始的時候以為是什麽泰坦變性穿着高跟鞋跑來了。”

Linda馬上就要抓到蘋果的手一劃,長長的指甲在果皮上抓出一條明顯的痕跡。

傅九城啃着蘋果點評那條痕跡:“你指甲再長一點可以練九陰白骨爪的,蘋果死的不冤。”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說呢?”思來想去還是把那個帶着一條痕跡死于非命的蘋果拿出來的Linda嘲諷了一句,“早知道你這麽會說的話,我幹脆把你送去做相聲藝人多好。”

傅九城沉思半晌,擡頭認真的說:“其實也不是不行,要麽你再和林木林談談,把白青也撬過去,我們來個雙人組合,絕對碾壓。”

護士小姐姐總算是意識到了林木林也是過來看病人的,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長篇大論,擺擺手示意林木林可以走了。

剛走進來的林木林就聽見什麽撬走,什麽白青,那顆心還沒被傅九城焐熱就直接涼了大半:“你碾壓什麽呢你碾壓,你怎麽沒被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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