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媽,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麽用?”顏霏霏攥緊手機,眼裏閃過陰寒:“總之堅決不能讓湛晨見到顏君筱。否則他更不會娶我!”
“不娶你?哼,他憑什麽不娶你?當初為了能取代小賤人。不惜給自己紮了一刀,你為他犧牲這麽多。他怎麽可以辜負你?!”
聽到母親這麽說,顏霏霏臉色更加落寞,“我當初豈止是給自己一刀那麽簡單?自從陸家爺爺讓爸爸接回顏君筱,知道她竟然攀上了陸家。我就已經徹底失去了自我。”
“為了不讓湛晨以後懷疑,我要和顏君筱示好。要把顏君筱過去的一切都牢牢記住,甚至好幾次去雲水鎮親自感受顏君筱的生活。”
“我趁着顏君筱睡覺。把陸湛晨給她的戒指偷了過來。大學裏裝作和湛晨不經意相遇,故意讓他看到那枚戒指,故意造成顏君筱虐待我的假象。讓湛晨厭惡她。”
“可是陸湛晨還是舍不得讨厭她,所以我才看着你給陸湛晨和顏君筱下藥,看着他們*。”
“終于他憎恨她了,可他迷戀顏君筱的身體。把她養在別墅裏。當作地下*。整整三年。”
“我假裝懷孕,設計了急性腎衰竭,引導他去找顏君筱為我捐腎。這一切都是為了陸湛晨。我怎麽能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媽,我忽然心裏好慌,你說陸湛晨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一直不碰我?!”
楊潔聽她這麽說,心裏也沒底了,這些天她其實就一直有些心慌,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果然今天就收到了朋友發來的照片,如果不是好姐妹的兒子是個攝影師,正巧負責給景恒和顏君筱拍攝婚紗,只怕她一輩子都不知道顏君筱還活着。
她暗自鎮定心神,“霏霏,你先別急,我們都瞞了這麽多年,他不是一直對你深信不疑嗎?”
楊潔的話音剛落,“碰”的一聲巨響,門板竟然被陸湛晨踹飛,重重摔在她們面前!
母女倆人紛紛尖叫一聲,随即驚魂未定的看向門口,看到陸湛晨俊臉凝霜,殺氣騰騰,頓時驚得忘記呼吸!
顏霏霏驚得臉上血色盡失,看陸湛晨這表情,一定是聽到了她和媽媽的談話,一切都完了!
可是她不甘心這麽多年的步步為營都功虧一篑,所以她硬着頭皮靠近他,“湛、湛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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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顏霏霏把話說完的機會,陸湛晨猛的扼住顏霏霏的脖子。
原來筱筱說的都是真的,她才是當年的小丫頭,顏霏霏只是一個冒牌貨,可他竟然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看着這張被她寵了六年的臉,想到這些年竟然被顏霏霏玩弄在鼓掌之中,将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這個惡毒的女人,想到對筱筱的那些傷害,他就恨不能立刻殺了這個女孩,再殺了自己!
他雙眼滴血一般,看着顏霏霏的臉已經青紫卻絲毫沒有放松力道。
旁邊的楊潔見狀,趕緊對陸湛晨拳打腳踢,尖聲大叫:“放開霏霏,湛晨,你要掐死她了!求求你放開她!”
可是任由楊潔怎麽打,陸湛晨的鐵手就仿佛長在顏霏霏的脖子上,巋然不動。
楊潔是真的急了,揚起手機就趕緊大聲說:“我、我有顏君筱的消息!”
聽到這句話,陸湛晨的理智才終于回歸,他猛的将顏霏霏狠狠甩在地上,淩厲如刀的視線落在楊潔身上!
楊潔本來就被吓得丢了魂,被他這麽一瞪更是驚恐萬狀,哆哆嗦嗦的說:“她、她就在得巴黎,你、你看、看!”
陸湛晨捏着手機,景恒和筱筱幸福相擁着,他們臉上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更灼燒着他的心。
但是在疼痛過後,胸腔裏卻又湧入了無盡的喜悅,因為她還活着,他們的孩子也活着,還有什麽比這更幸福的?!
陸湛晨眼眶裏湧出淚水,在那之後,他猛的摸掉眼淚,跌跌撞撞的轉身出去,一邊跑,一邊打電話:“給我聯絡一個叫李南的攝影師!”
在他走之後,楊潔抱着昏迷的顏霏霏,大聲哭道:“霏霏,醒醒,快醒醒。”
顏霏霏終于醒過來,死亡的恐懼還籠罩着她,她第一次慌得語無倫次,“媽,他、他知道了,他果然都知道了。我該怎麽辦?!我把自己當作當年的小丫頭,小心經營這麽多年,我不甘心就這麽收場!”
楊潔含着眼淚咬牙:“霏霏,你聽媽說,就算他知道又怎麽樣?顏君筱活不了多久了,只要她死了,陸湛晨還是你的!”
顏霏霏聽完,也陰毒的眯起眼睛:“對,對,顏君筱快死了,就快死了!就算她不死,我也不能讓她活着!”
“對,顏君筱必須死!”
……
夜晚,總是很難熬。
醫院裏,顏君筱靠在床邊,手裏的手機裏是一則關于陸湛晨和顏霏霏結婚的新聞。
一周前在婚紗店看到陸湛晨和顏霏霏之後,她就始終無法平靜下來,今天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去搜索關于他的消息。
原來他的婚禮定在十天後,而且就是巴黎舉行,婚禮現場距離她住的這個醫院只有幾百米之遙。
顏君筱慘笑,老天又在和他開玩笑了,是想讓她親眼看到他娶別人嗎?
收起手機,她看着窗外滿天的繁星,陸湛晨和顏霏霏幸福笑着的畫面、景恒深情告白的畫面交替閃過。
她的心千瘡百孔,每次想到陸湛晨都會鮮血淋漓,可它依舊在為他跳動着,這樣殘破的她,怎麽去愛景恒?!
顏君筱哭着哭着,漸漸來了困意,因為難得能夠睡着,所以她也沒有挪動身子,就那麽坐着睡了。
她不知道,在她睡熟後,陸湛晨悄悄的推開了她的房門。
一周之前他就已經找到了這裏,卻一直沒有勇氣出現在她面前,他沒有顏面面對她,更害怕會刺激到她。
所以他只能偷偷的看着她,在她熟睡的時候才敢進來抱抱她,感受她的體溫。
陸湛晨把她抱在自己懷裏,聽到她不舒服的嘤咛一聲,頓時身子一僵,想要把她重新放在床上,她卻已經舒展眉頭。
他如釋重負的松口氣,借着月光貪婪的看着她,一眼萬年。
不過半年不見,她已經瘦得幾乎脫相,頭發也是幾乎掉光,曾經耀眼的女人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