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活該
陳蘭蘭心情大好,嘴裏哼着小曲,走路都帶風。
還真是諷刺,那個色狼竟是馬晶晶的姐夫,在稅務局上班。以馬家人的德行,少不了貪污受賄。如今被抓,也是咎由自取。
兩人回到陳家,陳蘭蘭告訴陳母和陳勁松,以前騷擾自己的人是馬晶晶的姐夫,剛剛被抓了。
“活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馬家沒一個好人。”陳母氣得大罵。他們老陳家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竟遇到姓馬的一家子。
朱灏嗔了陳蘭蘭一眼,埋怨她出了事不告訴他。他到現在才知道她被人騷擾了,心裏氣惱,對馬家更恨了。
陳蘭蘭自知理虧,沖朱灏歉意的笑笑,沖了澡趕緊去睡覺了。
陳勁松為了等朱灏,連公司都沒去,等妹妹上了樓,他帶着朱灏去了小客廳。
陳蘭蘭睡覺起來,飯菜已經擺好了。陳母見女兒揉着眼睛哈欠連天,很是心疼,嘴裏念叨着等大兒子的公司步入正軌,就給女兒換工作,再不上這熬人的夜班了。
“伯母,這件事交給我吧,不用大哥出面了。要不是蘭蘭執拗,非要靠自己換工作,我早就幫她辦了。”朱灏作為人男朋友,當仁不讓的将這事攬了過來。
陳蘭蘭又打了個哈欠,坐到了朱灏旁邊,“等過幾年我畢業了再說吧,別人能上夜班,我也能上。”
朱灏将筷子遞給她,疼惜的說:“你就別固執了,我找機會和唐廠長提一下。”
一線工人換工作要通過生産廠長,以唐建新對他的器重,他找老唐開這個口,相信老唐會給他這個面子。
朱灏打定了主意要幫陳蘭蘭換工作,因為他實在是怕了。
蘭蘭上輩子得癌症去世,除了過得窩囊,也和她作息不正常有關。她上輩子上運行一直上到三十幾歲,孩子都是她一個人帶,下了夜班也不能休息。
“不用你管,我想靠自己,我總不能什麽都依賴你吧!”陳蘭蘭白了朱灏一眼。
見女兒沖朱灏使性子,陳母沉了臉:“你這丫頭怎麽不知好賴,以後不許兇灏子,女孩子家要溫柔。你聽灏子的沒錯,你現在年輕還不覺得,等以後成了家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女孩子經不起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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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也太偏心了,我才是你親生的。”陳蘭蘭哭笑不得,她不是兇朱灏,她是在沖他撒嬌好不好?
算了,她懶得解釋了。反正自己媽現在看朱灏哪哪都好,連她這個親閨女都要靠邊站了。
“伯母,蘭蘭挺好的,她從來不兇我。”朱灏夾起一塊小排放在陳蘭蘭的碗裏,像哄孩子一樣,“蘭蘭,多吃點,你太瘦了。”
陳勁松用拳頭抵住嘴唇輕輕咳了兩聲,意在提醒朱灏,桌上還有其他人呢。
李豔和陳母相視一笑,替陳蘭蘭高興。她們是過來人,分得出真心還是假意。
吃了飯,保姆汪姨收拾碗筷,陳父陳母一人抱着一個孫子,一家人坐在沙發上說話。
朱灏很喜歡陳家的家庭氛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別人家最難相處的婆媳關系,姑嫂關系,在陳家根本不存在。陳母對李豔這個兒媳婦的疼惜,一點也不比蘭蘭這個女兒少。
聽蘭蘭說,李豔能嫁給陳勁松,是因為陳險峰這個同學。
李豔和陳險峰是小學初中同學,李豔從小母親就去世了,父親再婚後就把她扔給了爺爺奶奶,不聞不問。沒幾年爺爺也病逝了,她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沒有工作,靠在電影院門口賣瓜子花生供她讀書。
陳母從陳險峰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可憐這個沒娘的孩子,讓陳險峰以同學名義邀請李豔來家裏,給她買新衣服,做好吃的,還找人幫李奶奶看病。
後來,陳家從廬陽搬到彭城,本以為兩家的緣分就此斷了。誰知,幾年後李奶奶也去世了,李姑姑将李豔接到了彭城,又和陳家相遇了。李豔和陳家走動起來,和陳勁松互相有了情愫。
陳母是把李豔當女兒疼的,當然,李豔也是知恩圖報的姑娘,不光把陳母當成了親媽,還對蘭蘭這個小姑子噓寒問暖,像親妹妹一樣。
“險峰差不多已經到火車站了,你們先說話,我得開車接他去。”正說着話,陳勁松猛地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昨天傍晚險峰給我打電話,說今天下午回來。”
陳母:“險峰又不是女孩子,讓他自己打車回來就是,你這段時間太辛苦了,別再折騰了。”
“他帶的東西多,不好拿。”陳勁松站起身,還要往外走。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陳蘭蘭一聽陳險峰要回來,心裏有些激動,她還是過年時見的二哥,已經快半年沒見二哥了。
陳勁松按着妹妹的肩膀,故作嚴肅道:“看你這倆黑眼圈,乖乖在家睡覺,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蘭蘭,聽大哥的,你上了大半夜的班,還是好好休息吧!”朱灏見陳蘭蘭眼中的欣喜雀躍藏都藏不住,心裏有點醋,連忙附和陳勁松的話。
“險峰回來了!”三人正說着,忽然傳來保姆汪姨的聲音。
屋內的人齊齊看向門口,就見陳險峰兩只手分別拎着大包小包,風塵仆仆的從外面進來,一張白皙俊美的臉熱得通紅,額頭鼻尖上全是汗。
“二哥回來了!”陳蘭蘭幾乎是沖了過去,從陳險峰手裏接過一個網兜。
陳勁松接過陳險峰手裏的東西,歉意的說:“看我這腦子,竟忘了你今天的車,害你拎這麽多東西。”
“大哥公司事情這麽多,我打車回來就行了,東西不重。”陳險峰抹了一把汗,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喝起來。
陳勁松臉上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随即說道:“先洗手吃飯,吃了飯咱們再聊。”
家裏怕陳險峰內疚,一直瞞着馬主任打壓陳勁松的事情,陳險峰還以為大哥的公司上了規模紅紅火火。
陳險峰是真的餓了,汪姨新給他炒了兩個菜,加上原來剩的半盤子排骨,就着菜吃了兩碗米飯。吃了快半年食堂,他格外懷念家裏的飯菜。
見他吃飽了,陳勁松這才笑道:“險峰,你這進修也結束了,悅悅也畢業了,我和你大嫂商量了一下,讓你和悅悅見個面。好女孩不等人,悅悅這剛畢業,就有好幾個給她介紹對象的了。”
“我前幾天和悅悅說好了,讓她過來住幾天,正好你回來了,你們見個面,成不成的大家都是親戚。”李豔附和道。
“謝謝大哥大嫂,我聽你們的。”陳險峰一張俊臉頓時浮起一抹赧紅來,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是27歲的人了,別人像他這個年齡都當爸了,他到現在連一場正經的戀愛都沒談過。雖然和馬晶晶交往了兩個多月,可他們見面次數攏共就沒幾次,每次見面也沒有讓他心動的感覺。
他是正常男人,不可能對女孩沒有幻想。他也想找一個心靈相通的女孩,相親相愛白頭偕老。
陳蘭蘭聽說吳悅明天要過來,心裏替二哥高興。她有預感,二哥一定能看上吳悅。至于吳悅,只要吳悅現在沒有喜歡的人,對二哥也會動心。
二哥長得帥,人正派。和朱灏的器宇不凡自帶傲氣不同,二哥清隽斯文,讓人更容易接近些。從小到大,喜歡二哥的人很多,有女孩為了追求二哥,還讨好她這個妹妹。
就連馬晶晶這個驕嬌的幹部子女,也對他近乎癡迷,時刻擔心他會出軌。
至于吳悅,她有點印象。吳悅長得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看了很舒服,屬于越看越好看的類型。吳悅性格人品也很好,可惜上輩子和她一樣遇人不淑,教授丈夫出軌女學生,最後離婚收場。
因為陳險峰的歸家,加上朱灏的到來,陳家的晚飯非常豐盛。晚飯是陳勁松做的,為了感謝朱灏的幫忙,他還開了一瓶洋酒,四個男人邊喝邊聊。
陳險峰不知道朱灏為陳家為妹妹做的一切,對朱灏“死皮賴臉”留在自己家吃了午飯又吃晚飯有些不滿,就可着勁的灌朱灏酒。喝洋酒還不過瘾,還開了一瓶茅臺。
最後,沒把朱灏喝趴下,自己倒喝醉了。
在陳母的挽留下,朱灏留了下來。陳家房子多,樓上樓下六個卧室。陳父陳母帶着兩個孫子住樓下的套間,樓上的套間由陳勁松兩口子住,樓上另外的三間卧室,陳險峰和陳蘭蘭兄妹倆各住一間還有空餘。
可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陳險峰硬是要和朱灏住一個房間,理由是他喝多了,讓朱灏夜裏照顧他。
朱灏一臉的生無可戀,陳險峰打得什麽主意,他一清二楚。可他真的不習慣和別人一個房間,尤其還是蘭蘭的哥哥。
唉,算了,為了蘭蘭,他忍了。蘭蘭才19,陳險峰擔心妹妹偷吃禁果,他能理解。要是他有妹妹,怕是比陳險峰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就算陳險峰不防着他,他也不會半夜溜進蘭蘭的房間。領結婚證之前,他絕不越雷池半步。
晚上睡覺,陳蘭蘭本來還擔心朱灏和二哥住一個房間會不習慣,想着一會怎麽提醒二哥,別難為朱灏。可她實在是太困了,一倒頭就睡着了。
夜裏,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面,六六一直在前面跑,呂紅霞拿着一把刀,帶着自己兒子拼命的在後面追,六六孤立無援,吓得哇哇大哭。
眼看着就要追到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朱灏出現了。只見他騎着一匹白馬,穿着一身古裝錦袍,手持一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