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陳蘭蘭為自己避免了一場人間慘劇而高興,她雖然不是什麽聖母,但也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一個無辜的少女落到那樣的下場。
幫賈媛媛躲過一劫,就算是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積德了。
呂紅霞和劉培組織電廠女青工去礦上賣銀這件事在整個電廠引起了軒然大波,在社會上造成了不良的影響。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整個市裏都知道電廠這樁醜聞,甚至影響了電廠女工的聲譽。
廠領導們焦頭爛額,這麽大的醜事,捂都捂不住。
檢察院很快提起公訴,由于證據确鑿,在經過法院一審受理後,當庭宣判。呂紅霞和劉培夥同社會無業人員,組織賣銀及非法拘禁,且情節惡劣,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和十二年。
消息一出,那些始終對呂紅霞存有幻想覺得她特別溫柔特別有女人味的男人們,徹底啞然,再也不敢為她辯駁了。
呂紅霞為了錢将自己的男朋友介紹給別的女孩,他們不願意相信,說這麽溫柔的女孩子怎麽可能幹出這種事。她半夜真空上陣敲副導演的門,他們說是別人嫉妒她,故意抹黑她的。
直到她不但組織女工賣銀自己也賣,且證據确鑿,這些男人終于無話可說了。
當陳蘭蘭感慨地把這件事說給朱灏聽的時候,朱灏輕輕撫上她尚未顯懷的腹部,輕笑道:“他們不願意相信呂紅霞是一個無恥肮髒又狠毒的人,不過是不想承認自己愚蠢眼瞎罷了。就像是一個人眼拙買到了一件劣質商品,卻怎麽也不願承認自己眼光不行,拼命地把這件劣質商品粉飾成一件質量上乘的東西。”
“這樣啊?”陳蘭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還以為呂紅霞手段有多高明呢,原來是這些男的自欺欺人啊。不過,大多數男人還是喜歡呂紅霞這種表面溫柔文靜骨子裏銀賤的人。像我這種不解風情的女人,是不讨男人喜歡的。”
“誰說的,我就喜歡你的真實和簡單。風情萬種是刻在骨子裏的,不是流于表面的銀蕩,更不是自以為自己很美,而是美而不自知。”朱灏寵溺地捏了捏媳婦的耳垂,柔聲說:“別人只看到你美麗的皮囊,而我卻感受到了你骨子裏的風情和美而不自知。”
“你…,你怎麽油腔滑調啊!”陳蘭蘭的臉滕地一下紅了,而且熱得發燙。
她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朱灏居然這麽會撩,尤其是結婚後,他就跟開了挂一樣,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內心起波瀾。
“哦,對了,呂紅霞的事是你讓人做的吧?”朱灏忽然想起來這個茬,問陳蘭蘭。
“嗯,是我讓我大哥找人,我大哥打電話給他公安局的朋友。警察很重視,一直盯着呂紅霞和劉培呢。”
“你做得對,我忽然想起來,上輩子有個叫什麽媛媛的女孩,好像被人騙到礦上,下場很慘。”
Advertisement
“嗯,也是巧了,我那天去找黃靜,她正好去了通訊站找她同學,當時她同學在調試電話,她好巧不巧的聽到了呂紅霞的通話內容,有個男的讓呂紅霞找一個清純漂亮的處女。我這才想到,上輩子賈媛媛被人騙到礦上差點大出血死了。我不忍心看賈媛媛重蹈覆轍,如果她是一個沒有廉恥的人就算了,偏偏她不是那種人。”
“我家蘭蘭就是人美心善。”朱灏看着媳婦,兩眼直冒星星。
“我哪有你說的這麽好,我當時就想着讓呂紅霞倒黴,幫賈媛媛只是順帶。我一想到呂紅霞差點害死六六,而你也因為保護六六和他們一家三口同歸于盡,我心裏就難過的要死。”想到了上輩子,陳蘭蘭忽然有些傷感。
“我要是不和他們同歸于盡,怎麽能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娶到你做老婆?”朱灏将人攬在懷裏,頭抵在她的頸窩,像是呢喃一般:“別難過,真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我從小就見多了算計和醜惡,根本不相信愛情,直到遇到了你。一個幾歲的小蘿蔔頭追着我喊灏哥哥,要給我當媳婦,把自己舍不得吃攢下來的巧克力拿給我。我就是再硬的心,也被軟化了。我都不敢想象,你那麽小,是怎麽把我和我媽從屋裏拖出來的。也是從那時候起,我就想,等咱們長大了,我一定娶你當老婆。是我太守舊,如果我能勇敢些,早點将你從泥潭裏拉出來,你也不會那麽早病逝了。”
“哎呀,怎麽又說這些沉重的事情了?”陳蘭蘭有些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就讓呂紅霞張志強這倆人渣見鬼去吧,咱們好好過咱們自己的日子,将咱們的公司做大。到時候,你當老總,我做老總夫人。”
“會有這一天的,不但公司做大做強,還要上市。到時候你做董事長,我給你打工。”朱灏眸子深邃,看向遠方。
“嗯嗯,我當董事長,你當總裁。”陳蘭蘭很捧場地說。
她沒想到的是,朱灏的這句話竟在八點後一語成谶,她成了整個華國最年輕的上市公司女董事長。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呂紅霞的事已經塵埃落定,而身為呂紅霞男朋友的張志強,則很好的诠釋了什麽叫落井下石。
他不但第一時間就和呂紅霞劃清了界限,還在背後捅了她一刀。将呂紅霞幹過的那些事都爆了出來,包括呂紅霞怎麽算計陳蘭蘭和張穎,怎麽勾搭譚夕文的。還說自己早就發現呂紅霞作風不正心思歹毒,和她分手了。
陳蘭蘭聽黃靜說起張志強的所作所為,簡直嗤之以鼻。
她都不知該怎麽形容這個人了,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好像和呂紅霞勾結陷害她人的人不是他似的。如果他不配合,呂紅霞一個人能玩得了“仙人跳”?
好在,蒼天有眼。
在呂紅霞宣判沒多久,報應就落在了張志強的頭上。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張志強和自己的情人高豔雨一夜風流後,從兩人的愛巢出來,一出門被人套了麻袋,扔上了一輛皮卡車。
被人發現時,張志強昏死在郊外的一座橋下,滿身傷痕。
搶救了三天三夜,廠裏出面請了腦外科專家,可還是回天乏術,張志強成了植物人。
公安局立案偵查,經過一番排查,很快就查到了兇手。
這是一起報複傷害案,高豔雨的丈夫程某不忿自己被戴綠帽,憤而買兇傷人。原本只想教訓一下張志強,沒想到那幾個人下手沒掌握好尺度,将人打成了植物人。
程某家裏是做工程的,家裏非常有錢,而高豔雨的父親為某局局長。兩家為了利益聯姻,但婚後兩人一直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高豔雨包養了小白臉張志強,還給他買了一套商品房,當做兩人的愛巢。程某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他玩得更開,不但長期保養女大學生,還和一個有夫之婦長期保持性關系。
但男人都有一個劣根性,就是他可以作出天際,但老婆不能讓他臉上無光。也就是說,高豔雨可以偷偷摸摸的養個小白臉不讓人知道,但要是她太張揚,讓他沒面子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時候,高豔雨包養小白臉的事被程某的死敵撞破了。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程某所在的圈子,那些和他不對付的人,明裏暗裏嘲笑他是個活王八。
于是,就出現了張志強對人套麻袋打成植物人的事。
警察很快查到了程某頭上,但因為他私下給了張志強的家人五萬塊錢,張志強的家人便不予追究,加上他找了個替罪羊,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安然脫身。
張志強的父母拿到了五萬塊錢,立刻給自己另外兩個兒子一人蓋了一棟兩層小樓,還給自己的女兒籌備了豐厚的嫁妝。卻不願意繼續醫治這個殘廢的兒子,狠心地将人拉回了家。
當個活死人一樣養着,不過熬時間罷了。
陳蘭蘭對這樣的結果,絲毫不感到意外。張家一家子就是這麽自私心狠,什麽父子情、兄弟情,在金錢利益面前,什麽都不是。
上輩子,她對張家人掏心掏肺,出錢為張志強的兩個弟弟蓋房子娶媳婦,為張志強的妹妹準備嫁妝。張志強的母親動手術,她又出錢又出力,拜托二哥幫她找專家,可結果呢?
他們還是幫着張志強隐瞞他和呂紅霞的關系,不但讓呂紅霞母子登堂入室,還宛如一家人,就瞞着她一個人。
如今,張志強落到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一個正經的大專生,不去腳踏實地的好好工作,非要想着走捷徑一步登天,到頭來只會是一場空。
就像是上輩子,張志強和呂紅霞合夥欺騙她,利用她的大哥,過上了住別墅開豪車的日子。但那又怎樣,她一紙訴狀就能将他們打回原形。
也應了那句話,不是自己的東西,求也求不來。
上輩子聯手欺騙她害她早死的兩個人渣,一個成為植物人茍延殘喘,一個将在監獄裏度過大半生。
上輩子的大仇已報,且未髒了自己的手,陳蘭蘭的心裏是說不出的暢快。朱灏說得好,不能為了這兩個人渣觸犯法律,賠上自己的前途。
再也沒有讨厭的人礙眼了,陳蘭蘭開始了自己的養胎生活。
兩個媽媽變着法的給她做飯,尤其是丁秀雲,退了休沒事幹,淨琢磨着怎麽給她做孕婦餐了,并為此報了個廚藝班。
就這樣,在兩個家庭伺候熊貓一般的照顧下,陳蘭蘭的預産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