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武俠世界的白月光12

确認不再是由七七主導的葳蕤大姑娘後,蘇澈試探道:“你似乎對我不陌生,你還知道些什麽。”

散發出獨屬于魔教教主的狂霸之氣,引得座下的葳蕤趕忙匍匐在地,“屬下無意窺視教主行蹤,還望教主贖罪。”

感謝七七幫他做的完形填空,蘇澈g了一個新身份——聖教也即是魔教中常年閉關足不出戶的宅男教主季無涯。

蓋因教中人除卻上一個被幹掉的老教主幾乎沒有人見過他,且聖教的管理體系完善,即便是領導換了一個也不影響聖教正常運作,而[天妒畫顏]這個面部挂件被七七私設為了彰顯教主身份的标志,見面具如見教主親臨,蘇澈才能堂而皇之跨進聖教大門。

總而言之,他不擔心掉馬。

當初他切莫問殺死孟老莊主取走百寸金的時候,僅僅是想将罪行栽贓到魔教頭上,沒想到日後他居然成了被栽贓的魔教的頭子,當真是天道好輪回。

理清楚了新設定,磨砂着下巴,蘇澈幫對方點了一下前置劇情,“聚賢山莊的事情,你可還有印象?”

葳蕤略顯茫然,似是在回想些什麽,“教主是指屬下卧底世外桃源蟄伏在白纖塵身旁監視其行蹤這件事嗎?”

看來葳蕤這邊空缺的記憶漏洞也讓七七以這種形式給補上了,使得葳蕤認為自己原本就是魔教之人。

邪魅一笑,蘇澈輕點着座椅扶手,悠悠然道:“這件事你辦得不錯,接下來……本座還有一事交給你去辦。”

“請教主吩咐!”

“我帶回來了一個好苗子,往後就由你負責調|教他……”想着時間有限,便又補充了一句,“手段不計,但求多快好省早日把他訓出來接我的班。”

葳蕤鬧不準這個“多快好省”究竟是一個什麽标準,應得略顯猶豫。

而為了達到這個多快好省,本來就不溫柔的葳蕤大姑娘調|教起孟瀾來更是不拖泥帶水,本來就是魔教中人,七七走後又給葳蕤灌輸了一些更為貼合魔教徒的觀念。

蘇澈将人一丢輕輕松松當了個甩手掌櫃,殊不知初來乍到的孟瀾在葳蕤大姑娘的手下吃了多少苦頭。

一開始孟瀾瞧見接手他的是老熟人葳蕤還心存幻想,可還沒等到他開口,葳蕤就将一套衣物照着他的臉砸了過來,“魔教不養閑人,起來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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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喚了葳蕤一聲,孟瀾試圖喚起對方對他的印象。

但葳蕤不為所動,不僅不搭對方的腔還一臉冷漠地交代下了日後的行程安排,諸如卯時起子時入睡,整日裏除卻三餐如廁時分,都需得把精力耗費在練功習武上。

交代完了日程安排還沒完,回頭葳蕤就将孟瀾押到青龍堂主面前,“只要人不死就往死裏練。”

青龍堂主掌刑,且負責教中暗衛的崗前培訓。

葳蕤将孟瀾丢給青龍堂主可以說是丢對了人,但……等待孟瀾的卻将是暗無天日的磋磨時光。

孟瀾往後的日子黑不黑暗不關蘇澈的事,甩手大掌櫃把人往下一丢就開始着手布局另一邊的戲碼了。

如今江湖很是太平,且因為魔教這邊教主是個宅男,正邪兩派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外患之憂正派那邊沉迷內鬥宛如一盤散沙壓根成不了氣候,更妄論說擰成一股繩來除魔衛道。

這可不行啊,照這樣發展下去,日後男主劍指中原後的那場正邪之戰可就打不起來了,正派零零碎碎,回頭男主要是選擇挨個兒擊破那劇情直接整段垮掉。

指尖輕扣着座椅扶手,蘇澈略加思索,腦內便有了一個初步規劃。

既然這群正派不成氣候,那……就讓他來幫他們成就一番氣候!

掏出江湖風雲榜,蘇澈濫用職權毫不猶豫直接将自己如今的大名抄錄其上——榜首:季無涯。

“這季無涯誰啊?不認識啊!”

茶館酒肆之中,瞅着一夕之間榮登江湖風雲榜榜首的季無涯,衆人三三兩兩聚作一處衆說紛纭。

其間一頭戴鬥笠一身黑打扮的琴師,獨自一人品茶悠然自得,對于一旁的讨論聲渾然不覺。

“這位兄臺,旁人都在讨論那莫名上榜的季無涯,你為何獨自一人在這兒喝悶酒啊?”一位世家公子輕搖折扇坐到了黑衣琴師的對座,朝着店小二吩咐道:“一斤牛肉,一壺好酒。”

遞給對方一輛碎銀子而後又道,“順道也給這位兄臺捎上一壺酒。”

“得嘞~”

“不必。”黑衣劍客整個人如一把藏鋒的利劍一般,冷漠而鋒利,叫人難以親近。

說罷,竟是打算就此離去。

世家公子卻是上前一步打算握上對方的手腕留下這位俠客,“相逢即是有緣,兄臺不必如此見外……”

話音方落,伴随寒芒一閃那琴師竟從琴中出劍,招式利落肅殺。

若不是世家公子躲閃及時,恐怕他伸出去的那條右手就給廢了。

“哇,好險好險,還好我功夫不差!”

世家公子兀自在一旁慶幸,本來還人聲鼎沸的茶肆酒館卻鴉雀無聲。

不知是誰先說出一句,“琴中劍,喜着黑衫!那人是季無涯!”

“那人便是武林第一?”

“我倒要瞧瞧此人究竟也多厲害!”

吵吵嚷嚷,起頭的這一句話引得衆人朝着黑衣琴師一擁而上。

世家公子這才算搞清楚狀況,看向黑衣劍客,“你就是季無涯!”

并未理會那世家公子,黑衣琴師将劍歸入琴下,而後一手枕琴,一手撥弦,手勢起一曲宮商引得四座皆伏。

“以琴音禦人,妙極妙極!”

不同于那群雜魚,世家公子巧妙地躲過了孟瀾的攻勢,一臉欣喜地慨嘆着,而後來到黑衣琴師身邊道:“兄臺當真是好身手!在下佩服!”

黑衣琴師卻不搭理對方,翻指撥弦竟是要連同對方也一道收拾。

“你莫打我,我跟那些人不是一塊兒的。”世家公子渾不在意臉面,求饒得很是迅速。

乜斜對方一眼,黑衣琴師不屑道:“既不與其同謀,那便閃開!”

“我不與他們同謀,與你同謀可否?!”世家公子可憐巴巴地望向黑衣琴師。

不屑冷笑,并未回答對方,将琴重又負于後背便打算離去。

哪知道黑衣琴師想走,卻又招來了一群人的圍堵。

微蹙着眉頭,琴師正想動手,卻讓一柄折扇阻礙了動作。

琴師緊蹙着眉頭看了過去,目光極為不善。

被這般逼視,那人卻渾然未覺,反倒還悠悠然揮開折扇徐徐搖動,沖着在場的武林豪俠道:“你們不是無涯兄的對手還是惜命一些速速退下吧。”

“一無名之輩拿下這江湖風雲榜魁首,如何能服衆?今日這季無涯若是不肯叫大家夥心服口服,是如何也不會放他離去的。”可惜圍堵之人也一樣是那般不惜命。

收起折扇,唇間的和善笑意消失無蹤。

“哦?我自問功夫是在無涯兄之下的,若是由我打贏了諸位,諸位可否服氣?”一掃在場衆人,世家公子語不驚人死不休,“在下東方軒,不知有沒有資格向諸位英雄讨教一二?”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季無涯竄上榜首之前,先前位列江湖風雲榜魁首之人,正是這天一莊莊主東方軒。

什麽叫裝逼于無形,自報家門的東方軒闡述了無形裝逼的最高境界。

就連一旁的黑衣琴師也頗感意外,“你是東方軒?”

“哎呀,看樣子無涯兄對在下也熟悉得緊呀~”嬉皮笑臉沒個正型,實在是難以想象以一手紫薇劍法獨步武林的一流高手居然會是這麽一個跟個花架子似的公子哥兒。

有天一莊的莊主撐場面,在場衆人也不再敢過多為難黑衣琴師。

琴師走得十分輕松,卻也因此多了一個牛皮糖黏在他身邊。

行至官道,琴師停下了腳步,“閣下還要尾随多久?”

“這大路人人都走得,你怎麽說我尾随你呢?”東方軒笑得真誠。

琴師不理會對方,打量着西沉的日頭,眉頭微蹙,他試圖拆解對方的用意,“你若是想要挑戰我,那就動手。”

東方軒作出一副極為驚詫的模樣,“無涯兄怎會如此想我呢?”

眉頭蹙得更深了,“那待如何?”

一步上前,東方軒出手極快竟是直接摘了琴師遮擋面容的鬥笠……

即便對方出手遮掩,東方軒還是窺見其真容。

琴師臉面瞧上去很是青蔥,卻留着一頭白發,但這倒還不足以令東方軒愣怔當場——其人眼尾生着一點嫣紅淚痣,竟是将那張出塵絕世的臉面襯得格外惑人。

木愣愣地,東方軒竟是快言快語道:“想不到無涯兄竟是如此天姿國色的美人。”

此話一出,便引得琴師不管不顧拔出琴中劍就招呼了上來。

因為胸懷怒氣劍意不穩,竟是讓東方軒給引導戲弄占了上風。

愈是着急越是失了章法,琴師劍法殺意盡顯,反倒是那東方軒從始至終從從容容,甚至還能分出心神來嬉笑道:“無涯兄莫氣,在下也是實事求是,無涯兄生得這般标志,在下心生向往,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吶。”

這厮居然還敢拿他的容貌說事!

琴師的劍招變得愈發淩厲,竟是化出了好幾個水墨分|身,四面八方朝着東方軒攻将來。

東方軒勉力應對,想着那水墨□□恐怕僅僅是障眼法,便專心應對琴師本體,哪知道他的一個松懈,卻讓他被那水墨分|身給刺中了胳膊……

這下東方軒才明白,哪裏是什麽障眼法,那水墨分|身亦是殺人之利器!

後退數步,東方軒雙手高舉直接出言投降,“打住打住!你這般詭谲的身法,我可打不過,”

琴師也不是弑殺之人,見對方投降他也沒有痛打落水狗的興趣,收劍收勢,而後向東方軒伸出了手。

東方軒卻嬉皮笑臉地上前一步竟是直接握上了琴師的手,還上下晃了晃,“既然無涯兄示好,那咱倆以後就是至交好友了!”

這哪裏是示好,琴師是想要向東方軒讨回自己的鬥笠。

一時間,原本壓抑住怒火的琴師,又是怒氣高漲,整個人淩厲得似一柄劍一般,仿佛下一刻便會将面前人給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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