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諾西這一覺睡得出奇的好,之前他都是在固定的時間起來的,唯獨今天,太陽都猛烈的照射在他的臉上許久了,他才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眯着眼看了看周圍。

諾西只覺得昨晚的那一覺睡得太過暖和舒服了,他自從來到格雷爾這裏就沒有睡過那麽舒适,以至于讓他以為回到了家,都不舍的起來。

只不過到底還是抵不過刺眼的陽光,不情願的睜開眼睛,自己側着身子,首先跳進視線的,是一個光裸結實的胸膛,自己還緊密的貼在上面,鼻尖萦繞着熟悉的氣味,他一下子徹底的清醒,躍身而起,看到還有一條粗壯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腰間。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睡在了格雷爾的病床上,他抱着諾西,另一只胳膊給諾西當成了枕頭,形成了一個維護的姿勢,諾西的動作有些大,因為他很震撼,自己怎麽睡到了格雷爾床上了?而且,還和他緊緊相擁的睡去?

格雷爾皺了皺眉頭,有轉醒的念頭,吓得諾西就想要跳下床,結果卻感覺手腕被人用力一拉,他又重新跌入到那個溫暖的懷抱裏。

“還早着呢,起來幹什麽?陪我再睡會兒,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格雷爾的聲音沙啞低沉,他把自己緊緊的鉗在懷裏,讓他動彈不得。

諾西整個人僵硬繃緊,他的身軀和格雷爾的形成巨大懸殊,格雷爾身上強烈的信息素讓他有些不安,他是怎麽睡在這裏的?難道自己有夢游的習慣半夜跑上來的?不可能呀,在家裏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完了,自己一定給格雷爾帶來麻煩了。

耳邊格雷爾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信息素也沒有那麽霸道強大了,他輕手輕腳的起了床,他感覺到他的身上到處都殘留着格雷爾的氣味,就連是後來看到龍息,都語言暧昧的調侃他。

諾西就給了他一句“胡說”,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很快,他就真的意識到,格雷爾真的變得不太“正常”了。

格雷爾出院的那天,同時得到一個消息:布萊恩的腿部恢複出現了問題,可能會面臨退役的風險,諾西對這件事很在意,和格雷爾一起去看了他,才回家。

諾西還以為他會馬上出去,畢竟之前這樣的事情太多了,沒想到他沒有這麽做,而是坐在沙發上,和龍息悠閑的聊了起來。

諾西一下子變得不自在起來,他總是在廚房磨蹭,然後又在房間磨蹭,盡量避開去客廳,他們的談話聲還是陸陸續續的會傳到諾西的耳邊,讓他更覺得尴尬。

這也是格雷爾的家,自己不能趕他出去,再說自己也沒有讨厭他到那種地步,所以也只有避開,架起畫架,靜下心來開始畫畫。

諾西擅長的是水米分畫,偶爾心情好了,也會畫畫油畫,就連是遠古的中國畫諾西也會一些,但是覺得有些難,至今也只是會畫些簡單的風景。

諾西調好色,正準備動手,房門就被打開了,龍息和格雷爾進來了,龍息飄過來,說道:“親愛的,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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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爾也坐在自己的旁邊,看着他,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諾西尴尬的看看格雷爾,又看看龍息,說道:“在畫畫呀,之前你們不在家的時候,我都是靠畫畫打發時間的。”

“客廳上的畫都是你畫的?”格雷爾問道。

“嗯,是我,我覺得客廳好像空空的,所以挂上去的,不好看嗎?”諾西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格雷爾的臉色。

“不是。”格雷爾說道:“你要是覺得客廳單調,或許我們改天可以一起去看看還能填些什麽,你知道的,這房子弄得很倉促,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格雷爾的聲音帶着少許懊惱,諾西急忙擺手說道:“不是的,沒關系,這樣就很好了。”

“嗯。”格雷爾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了諾西的尴尬和不自在,微微蹙眉,卻也沒說什麽。

“接下來你打算畫什麽?”格雷爾随意的問道。

“畫花吧,現在是冬天,之前我們家的院子裏種了有梅花,每年開的都不一樣,今年看不了了,就想象着畫一副。”諾西說到家裏就笑容可掬,一副幸福的不得了的樣子,微眯的雙眼就像個孩子似的。

“如果你想家了,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

諾西的手一停頓,随之搖了搖頭:“沒事兒,在醫院那會,我已經見過我父母親了,沒有必要又特地跑回去一趟。”

格雷爾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就只是坐在他的旁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畫筆一上一下的動作,諾西一個人作畫習慣了,一下子一個大活人坐在他的身邊盯着他,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窘迫,手指尖都有些微微發燙握不住筆,諾西終于被盯得受不了了,之前一小時就能完成一副,現在都已經過去半小時了,只畫出了一個花蕾和幾根樹叉。

“你……你們今天不用去軍隊嗎?”諾西忐忑的問道。

還沒等格雷爾回答呢,龍息就搶話:“格雷爾是得到特許每天都可以回家的軍官,這幾天再加上格雷爾受了傷,可以修養幾天再過去。”

諾西點了點頭,努力的忽略他們的存在,也只是畫了一半,諾西終于受不了了,起身就說去做飯,卻猛的被格雷爾拉住。

“怎……怎麽了?”諾西擡頭看着他,格雷爾沒有說話,純黑色的眸子像是要把他吸進去,諾西窘迫的想要低頭,卻看見格雷爾伸出大手,朝着他的臉過來,諾西本能的想要避開,格雷爾就另外一只手固定住諾西的後腦勺,并且沙啞低聲道:“別動。”

諾西感覺到格雷爾微微的指傾下身子,用腹輕輕的在自己的臉頰揉着,動作說不出的柔情,諾西想要閃開卻被緊緊鉗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格雷爾才把他放開,他看到格雷爾的手指上粘着少許的顏料,格雷爾悶笑說道:“你看看你,想個孩子一樣,弄得哪裏都是。”

諾西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語氣說話,有少許的驚喜也有少許的詫異,只是認為格雷爾今天的心情大概很好,他說自己像個孩子的時候,他的臉還不自覺的燙了起來。

“你坐着吧,或者去客廳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格雷爾說道。

諾西詫異,黝黑的眸子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清澈,泛着水光,裏面像是藏着星辰:“你會做飯?”

格雷爾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低頭摸了摸鼻子,說道:“會一點點,之前太忙了,一直都沒機會給你做,讓我試試?”

諾西一向就是個不會拒絕別人的人,再加上他對格雷爾的廚藝也有些好奇,想不到這樣一個身材高大能力超群的人居然還會做飯,心裏莫名其妙的有些期待。

于是他點了點頭,他重新做回原位,格雷爾看着他乖巧的樣子揉了揉他的頭,就出去了。

龍息全程看着他們,他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幾萬點的傷害,他作為一個單身狗,非常識趣的不出聲默默的看着,然後趁他們不注意飄出了房間,自個兒去舔自個兒的傷口去了。

格雷爾的廚藝說不上很好,賣相卻很棒,吃起來也很香,只是味道特別重,諾西有些受不了,卻又不敢說,默默的倒了杯水放在桌前,吃一口,喝一口水。

格雷爾全程拼命給自己夾菜,還邊說;“你看起來太瘦了,多吃一些。”

諾西的飯量很小,吃的也慢,看着他是一大口一大口的塞,其實很少,他的一口相當于格雷爾的半口,但是這一次格雷爾沒有像第一次那樣不耐煩了,慢慢的吃,盡量配合諾西。

諾西吃的很認真,就像是在跟食物較勁,格雷爾還在一旁道:“慢慢吃,不急。”

而房間裏的龍息,高腳杯上裝着一杯滿滿的燃料,坐在窗口,舉起酒杯朝着月亮,嘆了一口氣,滿是惆悵道:“古代有首詩怎麽說來着……‘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為什麽是三人呢??咦咦咦,好惡心,我可沒有這種惡趣味……還是對飲成二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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