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過了一會出去的男人再次進來。
溫若看着拉美西斯眼中揚着勢在必得的勝利,他心下一沉,知道肯定是見了那兩個信徒并且相信了對方的話。
拉美西斯走過來好心情的攬着他:“你就等着看我怎麽吧努比亞拿下來。”
信誓旦旦的咒語,似乎鄰邦已在他手。
溫若瞧他一會,雙全緊握,最終迎上他的眼眸:“不要相信。”
拉美西斯皺眉:“什麽?”
溫若将他的手拿開,微微坐直:“我說,不要相信那兩個赫梯人的話。”
那兩個人告訴拉美西斯努比亞敬畏埃及的鐵血手腕,念及城中百姓決定休戰在卡疊石小鎮國王親自到場迎接埃及的王子共議和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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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埃及大軍浩浩蕩蕩的繼續進發,溫若也見識了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明明沒有飛機大炮但他們其他帶着辎重車走的一樣不慢。
走了一段距離。
昨天抓回來的那兩個人夾在人群裏對視一眼,心中一陣竊喜。
他們把計劃告訴了拉美西斯,而這個自負的太陽神之子相信了。
哈,好戲很快就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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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哨兵趴在地上聽着動靜。
然後回來禀報。
拉美西斯一身黃金戰甲,目光淡漠,聽着哨兵的話揚着眉頭:“很好。”
“墨普仁,吩咐下去準備按計劃行事。”
“是。”墨普仁将軍滿臉嚴肅的點頭稱道。
陣陣馬蹄聲傳來,越來越近。
好戲真的要開場了。
拉美西斯擡頭看着天空的太陽,看,連主神拉都在給他加油,這一站,他一定要赫梯人血本無歸。
赫梯人駕着兩匹馬拉的戰車無比瘋狂的對着像埃及人發起猛烈的進攻。
軍隊裏的兩名探子看見自己的主帥騎馬而來,笑的更加開懷。
這時,“噗呲。”一聲悶響。
兩個人無比驚異的對視一眼,再看看自己的心口,從後面貫穿而來的兩把尖刀,戳穿了自己的身體。
赫姆特走過來,一臉鄙視:“你以為我們殿下真的相信了你們說的話了嗎?”
真是愚蠢,留你們一條命是想讓你們看看自己有多笨,原本是要挫敗了赫梯軍隊讓他們看看自己國家的士兵被殺的悲哀,但是現在也沒有必要了,大戰就要開始,就讓他們兩個的鮮血先祭奠一下埃及的尖刀。
兩個離間的探子被殺後,赫姆特擦了擦刀鋒,回頭看了後面的馬車一眼。
那個人,還真有點能耐,竟然給他說對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赫梯大軍,拉美西斯站在兩匹汗血寶馬拉的戰車上寶劍橫空一指:“殺。”
擂鼓聲起,馬蹄聲響,衆士兵士氣沖天。
後面的辎重車早就準備好,弓箭手拉好。
一張張利箭在空中劃出一道蜿蜒的弧度,每個劍上都帶有火種。
疾馳而來的赫梯人來不及收手全部中箭後身體爆燃而亡。
拉美西斯一馬當先,旁邊是摩薩克驅着戰車,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
看着兩邊人馬正式交戰後,被事先安排在穩妥環境的溫若,一點也笑不出來。
戰争不論死的是哪一方,那些都是生命。
只不過他選擇了保一方犧牲更少一點。
歷史上卡疊石之戰,雙方都是死傷慘重。
想到這裏,溫若心中的負罪感又少了些許。
昨夜他告訴那個男人不要相信那兩名陌生男子的話。
告訴他努比亞表面不戰而降,實則內力勾結赫梯王儲,赫梯的大軍就埋伏在卡疊石入口處,只等埃及大軍入翁後大開殺戒。
拉美西斯看着他一臉興趣:“你怎麽會知道的如此詳細?”
溫若支吾半天:“因為,我,會占蔔。”随便編了一個理由,希望可以糊弄過這個追問的男人。
拉美西斯重複了他說的話,然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滿臉陰寒:“你到底是誰?”
一個奴隸真的可以占蔔嗎?
拉美西斯是個不相信神的人,埃及歷代法老都把自己看做是神與臣民之間的中保傳遞人,但是他不這麽想,他自诩為太陽神之子,位列神一般的地位。
他自己就是神。
眼前的男子說他會占蔔算卦。
祭祀占蔔嗎?一個奴隸真的可以做到祭祀占蔔嗎?
可祭祀的話他也不會全信。
看着咳咳的喘不過氣來的男子,他松開了手。
溫若吐着軟氣,回了好一會神才緩過來:“如果你不信,何不賭一把,如果我說錯了,你可以殺了我。”年輕男子眼神堅定的看着他,黑寶石一般的瞳眸深深吸引着,拉美西斯選擇信他一回。
溫若把在歷史書上看到的赫梯人大概在什麽位置什麽時間點有怎樣的兵力怎樣的作戰手法都大致說了一遍。
拉美西斯只靜靜聽着,末了,他淡綠的瞳眸充斥這濃厚的興趣:“将你帶回真不是個錯誤的選擇,你真的,很有意思。”
男人溫和的誇了他一句。
拉美西斯連夜部署作戰計劃,因為卡疊石地勢陡峭,易守難攻,位于奧倫特河上游西岸,河水湍急。
赫梯人就是看準了這點才選在這個地方,扼守要點,誘敵深入,以逸待勞,企圖依靠地勢的天然優勢徹底粉碎埃及大軍。
不僅如此,埃及的第三軍團後援正火速趕來,拉美西斯連夜派了騎兵去通知戰術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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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赫梯軍隊按着原來的計劃派了兩千輛戰車殺到埃及人經過的地方,結果與預想的并不符合,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各個精神抖擻而且戰隊雇傭軍等都全部列好陣。
為首的木瓦塔麗斯王子覺得事情不妙。
但是埃及軍隊已經滲透到自己的戰車隊裏開始揮劍直砍。
他只能慌忙迎戰。
赫梯的步兵還未到,在渡河當中,與戰車隊暫時的分開了。
依照現在的勢頭,埃及大軍很快就會包圍他們的馬車隊伍,空中的帶火箭頭毛毛雨一般射過來,要不了多久他們的軍團應該就會被粉碎。
他的計劃出了問題了?
來不及細想,他只能命令大家搭好手中的盾牌,一邊艱難地反擊。
一番激戰後,赫梯軍隊已經堅持不住,
車上的士兵被埃及人的長矛直接挑了下來,戰馬踏過,口中血水直噴。
埃及人一路勢如破竹,将赫梯的軍隊逼至奧龍特斯河畔,剛渡河而來的步兵被自己方面的戰車困着,返回是不可能了,只能繼續迎戰。
埃及援兵趕到,使原本就損傷低微的埃及軍隊更加士氣大振,這一戰,赫梯人死傷慘重。
赫梯王子木瓦塔麗斯在心腹的保護下勉強渡河,其他士兵無人指揮,很快潰散如蝼蟻。
這一仗,埃及人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就贏了卡疊石之戰。
營中。
拉美西斯脫下戰甲,以勝利之姿半卧在榻上,看着溫若滿是慵懶:“站那麽遠幹嘛,過來些。”
還好自己相信了他的話,不然以赫梯今天的兵力來看,自己若是中計加上這艱難的地勢,勝負還真不一定呢。
聽了榻上之人的話,溫若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好像忘記犒賞你了,溫若。”男人說着,一只手掠過他單薄的背脊,環過他的肩膀,将他帶到了自己身下。
那黑寶石般的眼睛真的很吸引人,讓人着迷讓人難以忘懷。
“放開我。”溫若道,他知道此刻那些赫梯俘虜将在今夜被年紀軍官屠殺殆盡,拉美西斯厭惡赫梯絕對不會留赫梯任何一條生命在這裏。
他現在沒什麽心情,一想到那些将要死去的人,溫若心中開還是有些沉重。
然而拉美西斯根本不在意他的反抗,攬過他輕輕撫着他的側耳耳垂,柔和的觸感像是在觸摸天鵝羽毛一般,溫若皺眉躲開,拉美西斯很喜歡摸他的耳邊,那裏是他的敏感地帶,每次觸碰都帶起一
圈圈麻癢之感。
“你要什麽獎勵呢?”低沉的淺吟:“不如,我把自己獎勵給你吧。”
拉美西斯話落,溫若渾身一震,他,要對自己...
這種肉麻的情話,這個王子說出來居然一點不害臊。
溫若覺得自己臉有開始發燙了。
意識回來時,男人已經吻了過來,輾轉溫柔,他們不是第一次相吻,跟他這麽多天,拉美西斯興致一來有時就會拉過他強行獻吻。
他的吻帶着不可一世的霸道跟無所畏懼的肆無忌憚,溫若被他吻得嗚咽聲都吞進了喉間,好像要窒息一般,真是苦不堪言.....
大帳內煤油燈已經被吹滅,小小的地界裏靜谧的有些詭異,帶着熏香的空氣中不時傳出他的喘息-__-
“住手,不行。”關鍵處,溫若終于擺脫男人的桎梏,他想得到自己已經是昭然若揭。
但是溫若還是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示好,聲音帶着顫意跟懇求。
黑暗中拉美西斯突然回魂,方才真是情不自禁了。
他都忘記了,溫若身上是有傷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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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追。”靜谧的夜空中傳來摩薩克暴戾的咆哮聲,拉美西斯蹙眉做起,從床上下來。
外面紛雜的腳步聲混着不穩的呼吸聲,篝火的刺啦聲。
拉美西斯走出帳篷外:“墨普仁。”喚着他的猛将将溫柔暫且擱置到了一邊。
“怎麽回事?”淡漠的語氣略帶不悅。
墨普仁看着拉美西斯敞開的衣襟,又瞥了一眼烏漆墨黑的帳篷,大概知道他的王子在幹嘛了,一時有些冷汗直冒,這是打攪了殿下的好事啊。
顫巍巍道:“那個,似乎有人闖進營地,似乎是今天逃走的赫梯人去而複返。”
“估計,是想營救他們的将軍穆爾吧。”穆爾是赫梯國最勇猛的将軍,也是兩國開戰是埃及人忌諱的所在,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赫梯的常勝将軍,但是他今天為了自己的主人木瓦塔麗斯一個失手被摩薩克打了下來。
此番那些逃兵返回多半是為了他。
“正好,把這些漏網之魚全部抓捕歸案,就地殺光。”男人看着前面夜色中的薄霧,冰冷簡單的吐出幾個字。
“是。”墨普仁接旨後下去。
待他重新返回營帳,發現四周靜悄悄。
油燈點燃,發現榻上空無一人。
周身的溫度驟然降到零點。
人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