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

拉倒吧!

他包成這個豬頭樣子, 把他帥臉都給遮擋了,簡直暴殄天物。

“我們真的有必要自己來嗎?我可以派人來的。”

“這種時候你作為王子不上前,不展示自己的親民愛民還想着靠後, 你以後還怎麽當國王?”溫若無奈搖搖頭,他知道, 貴族都是愛惜自己的身體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能讓比人代替的一般是不會自己下場的。

“啧~真能說,巴內亞大人。”某人被咽住, 讪讪一笑。

也是,他木瓦塔麗斯怎們會害怕傳說中的怪病?刀劍都殺不死他, 一個病何必大驚小怪。

他又看了溫若幾眼,這個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自己身為王子這時候到人民中去體察确實對他有好處, 可以樹立自己的形象。

他真的挺聰明!

不一會, 二人挑了一個發病的人家, 進去。

院落裏, 四周靜悄悄。

溫若沒來由的将口罩跟帽子圍巾都裹緊了些,昨夜他讓塔麗斯現找來布匹剪刀, 根據自己對口罩的形象理解,自己縫了兩個, 索性也能戴上。

如果真的跟他猜想一樣的話, 這個瘟疫是會傳染人的, 進去探視病人必須要準備充分。

病榻上。

一個老者六十多歲的樣子躺在床上,對着空氣艱難地吐着氣息, 胸口出的肋骨随着起伏不平的呼吸看的清清楚楚。

“我們是官差,來看看病者了解下情況。”木瓦塔麗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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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老夫人惶恐的應着。

“病幾天了?”溫若觀看一會問。

那婦人蹲在邊上,低聲道:“就兩天, 就...這樣了。”說着難為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本來家中就需要老伴來支撐,若果他有意外,她一屆婦人該當如何?

這麽想着,她哭的越發大聲。

溫若有些同情,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

他手上裹了一個袋子,隔着麻布他摸了摸老人的胸口跟四肢又仔細檢查了他的五官瞳孔等。

木瓦塔麗斯在旁邊看着,有些稀奇,還沒見過如此給人檢查病理的,又捏這又捏那的。

“他接觸過什麽嗎?”溫若又問。

婦人擦了把眼淚,想想哽咽道:“也沒什麽特別,就跟平日裏一樣,我們養些豬仔,他每天都會去給豬喂水喂飯,在就也沒去什麽別的對方。”

兩天前的夜中,他的老伴突然告訴她不舒服,困倦無力,起初他也沒當做什麽大事,以為只是普通的風寒,就給他随便拿了一味藥。

誰知喝了之後不見減輕反而病情加重。

短短兩天,老頭子在床上連地都不能沾了。

發了豬瘟嗎?

溫若看了眼木瓦塔麗斯:“走,去看看豬圈。”

全是泥巴堆砌起來的低矮的豬圈,裏面一陣騷氣沖天,就算是戴着口罩也掩蓋不了那惡俗的屎臭與馊飯味。

溫若忍不住隔着口罩在扇了兩下,雖然驅趕意味的效果不大。

一同進來的木瓦塔麗斯就更加苦了一張臉,他堂堂王子竟然要站在豬圈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圈中六七頭壯碩的母豬趴在那裏,神态呆滞,周圍都是蒼蠅跟虱子在蹦跶。

溫若仔細看着發現它們一動不動,有兩頭大豬身體腹部位置有斑斑點點的紅印子,豬毛也是一半白一半灰,還有些地方松散掉了一撮,豬耳朵發黑。

“它們怎麽了?”

那婦人看着說:‘可能真是認主吧,老頭子病了他們也跟着病了,這幾日食量都下降了一半。’

說完,她咳嗽兩聲,家裏的豬她從來不沾手都是老伴收拾,她受不了這味兒

看了一會出來後。

溫若瞅着木瓦塔麗斯平靜道:“是霍亂,估計是獸類傳染給的人類。”

木瓦塔麗斯驚道:“你說豬生病傳染給人?”

這怎麽可能?

他長這麽還沒見過有動物生病會染給人身上的。

“你沒病吧?”說完,塔麗斯伸手去溫若的頭上摸了兩下,又返回來摸摸自己的。

溫若一下甩開他,瞪了他一眼:“禽流感,知道嗎?”

“不知道。”很誠實的回答。

“一種惡性傳染病,由一些強烈的致病性物質比如病毒、細菌之類的引起。”

木瓦塔麗斯聽着眉頭皺的越發緊,怎麽越說越不懂,這都是什麽新名詞?

“然後呢,怎麽來的這些病...毒?”他還是問了一句。

“大多是□□後環境為生做的不到位引發的。”

“環..境衛...生”

“嗯,你們這裏發生過什麽地震流感洪水什麽的嗎?”溫若再問。

半天等來一句:“環境衛生是什麽?流感又是什麽?”

木瓦塔麗斯想看外國人一樣看着他,他怎麽越來越不懂了。

溫若頓住嗎,他差點忘了,自己處在一個古老的國度,文化發展還沒有那麽超前繁榮,有些認知尚未達到。

瞥了他一眼,溫聲道:“是我之前所在的國家裏的一些說法,大概就是你們這裏發生過什麽異常的事情吧。”

木瓦塔麗斯看着他好久,眼眸變幻莫測,半天低聲一句:“你,真的有點意思。”

溫若心中一顫,這句話好生熟悉。

那個男人也對他說過,且不止一次。

想到這裏,他又有些想那個人了。

不過他很快強壓下心頭陡然升起的思念,看着前面的泥土房子道:“如果是禽流感引起的瘟疫的話嗎,那就完了。”

“為什麽?”

“這個病具有傳染性,人要是招上了死亡率很高的。”畢竟這裏還沒有完善先進的醫術可以治療這種怪病。

況且不知道這種流感具體是哪一種型號,若在現代大可利用醫療技術化驗檢測,可是現在幾千年的古國裏,這些病毒都是原始時期的狀态,毒性如何,傳染力如何都無法預知。

溫若有些擔心。

“你們統計過現在一共有多少人得了嗎?有多少家是養豬的?”溫若道,現在首要是要隔離這些傳染源,防止豬與豬,豬與人之間的交叉感染。

木瓦塔麗斯似乎懂了,然後面色不大好看:“我們赫梯基本農家院裏都有養豬養雞一類的家禽的。”

二人離開了老婦人家,走的時候木瓦塔麗斯給他了點米面錢。

出來後。

木瓦塔麗斯要摘掉口袋,太悶了。

溫若制止他:“當心你跟那老人一樣。”

吓得他立刻抽回手:“沒那麽誇張吧?”

溫若看着他:“這個病很嚴重的,不然也不會短短幾天就發成這樣。”他在二十一世紀也只是從書上報刊上了解到,自己又不是真正的醫生,這些可如何是好?

“那該怎麽治療?”木瓦塔麗斯看着他一臉的期待,溫若神秘又會占蔔,病源都找到了,那治病應該不在話下。

溫若心中苦笑,真把他當神仙了。

艱難的吐口氣,像是沒吃飽飯一樣嘿嘿尴尬笑兩聲:“我也不知道。”

“什麽??”木瓦塔麗斯一下提高了音量,不知道?

那該如何是好?

街上,一個年輕女子從他們面前走過,忽然撞了溫若滿懷。

溫若被迫後退幾步,木瓦塔麗斯連忙扶住他,看着女子眼中驟然變冷:“沒長眼睛?”

女子懷中抱着東西,看見兩個男人面上遮蓋着錦緞布匹一樣的東西,且頭上脖子上都圍的嚴嚴實實,其中一個惡語相像一時有些心慌:“啊..對..不起...對...”

“沒事。”淡淡的笑聲。

溫若已經恢複常态,他看着女子手中的東西,笑意更甚:“是我不小心撞到姑娘,抱歉。”女子被他溫和的話語震住,臉上一片羞紅。

“姑娘,我能問問你的東西從哪裏買的嗎?”

溫若有些驚奇,在這裏也能看到中國古代才有的東西,看來植物是不分國界的。

....

待女子走後。

溫若眼中沁滿笑意:“王子殿下,我想這回我們應該有辦法了。”

溫若沒想到在古埃及這麽久遠的國度裏也有中醫藥材。

方才那年輕女子一時沒有拿穩手中的東西,散落了一地,他瞅了一眼發現裏面竟然有艾草、臭蒲、連翹跟熏草等物。

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溫若在大學時讀過黃帝內經跟傷寒雜病論,有段時間癡迷中藥材,為此還特地去要店按照書上的一些名字去買了些回來觀看研究。

沒想到當時的一個意外竟然在現在用上了。

他記得在書上看過古代人用中藥來治理瘟疫瘧疾一類的怪病。

雖然不知道對這豬身上的病尤物療效,但是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回到行宮不久。

手下就把從各處搜集來的患病人數報給了木瓦塔麗斯。

看着數字,已經開始增多了,溫若建議道:“我覺得殿下首要做的就是禁止人民之間的暫時往來,切斷傳染途徑,另外家裏養豬的應該将豬征集徹底圍在一個地方,暗中觀察,如果有病豬就處理掉。”

木瓦塔麗斯靜靜聽着,嘴角含笑:“怎麽處理?”

|“挖一個大坑埋掉,或許一把火燒掉。”溫若淡淡吐露,雖然有些殘忍但是為了救百姓的生命,也只能出此下策。

“另外,人如果因這些病情死亡的話,這些屍體也不能同以往一樣安然下葬,這些人也要一起埋掉火化。”話音落,木瓦塔麗斯與部下皆是一驚。

溫若看他們的表情繼續:“病毒具有高度的傳染性,即便人死亡那些藏在人身上的病毒也可以存活很久,并且随風擴散,接觸後的人都有可能傳上以此帶來隐患。”

“接着說。”

溫若頓了下繼續:“我覺得殿下可以在城內張貼一張告示,将此時的厲害說與大家明白,并讓有患病的人家派人到指定的地方去領取藥物。”

“你們可以單獨設一個臨時攤點,将艾草一類的藥材紮成捆分發給大家,我會寫個方子,這些中藥可以熬水內服也可以煮水擦拭洗澡,內外兼用。”

“另外最好再服藥期間禁止食用辛辣一類的食材。”

木瓦塔麗斯聽完眼中有欣賞跟贊嘆。

沒想到這個年輕的男子看似柔弱實則細膩遇事鎮定冷靜所思所想都安排的那麽井井有條。

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他真的很特別。

“不過在此之前,王子恐怕還要勞煩你的手下讓人将這些中藥給準備妥當。”溫若補充一句。

“這個不難。”木瓦塔麗斯接口,艾草熏草之類的他們赫梯多的是,不過都是女人用來洗澡的,聽說女人來那個時候用這些東西洗澡對身體某部分比較好,因此有人單獨培育這些,幾乎一年四季都有賣。

只是第一次聽聞還可醫治其他疾病。

——

————

另一邊。

普魯斯聽着手下的彙報看着進來的瘟疫人數上漲,他皺眉:“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了?”

手下醫官顫抖:“回王子,這個病古怪的緊,從未見過,得到的基本都不會活過一周。”

“老三那面呢,有消息嗎?”普魯斯陰着一張臉。

屬下上前:“暫時沒有什麽動靜,不顧前兩天三王子帶着一屬下親自到民間探望得病的人家還給了些銀子。”

普魯斯聞言不屑的笑了兩聲,真是會裝模作樣。

貴為王子跑到民間去看望平民,這是要讓大家都知道他的好嗎?

真是太虛僞了。

換為他是不會屈尊降貴的給那些低賤的百姓哈腰問暖的。

這次災情來的突然,看來大家都是沒有什麽辦法。

或許,最後誰都解決不出來,這個王太子之位只能繼續延後。

他狐媚般的臉上淡出一絲笑來,這樣也好,最好熬到老頭子死亡,如果王位不是他,那他就出手搶來。

“利比亞那面談的如何了。”

屏退醫官後,他問着貼身侍從。

“回王子,利比亞國王已經答應與大王子結盟,只是我們許給的好處...”說到此處,部下有些猶豫,利比亞國王太貪心,獅子大開口,竟然要赫梯的青銅冶煉術,那是軍隊上的用的,怎可給他們?

普魯斯眯着眼,媚笑:“許了,但是能不能拿到到時候再說吧。”

部下眼睛一亮,随即:“懂了,王子英明。”

哼,想跟他彈條件?

要不是為了王儲之争,他赫梯的王子怎麽會跟一個利比亞談判,赫梯的強盛還會屈尊一個小城邦嗎?

等他繼位後,第一個要收拾的國家就是利比亞,那裏的黃金跟綠松石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下去吧。”他輕輕呼出一口氣,走到鏡子前看看自己的臉。

“準備些玫瑰花,本王子要熏一熏。”普魯斯很重視自己的臉蛋,自小就包養的特別好,每日都要熏一到兩次的臉,保持膚色緊致光滑。

“是——”

————-

————

赫梯的某個胡同別院裏。

“全都部署完畢了?”沉穩的聲音帶着三分笑。

“是,将軍,我們把藥投進了赫梯人的豬圈裏,他們肯定想不到這些人的怪病是從哪裏得來的。”

墨普仁坐在椅子上聽着探子的報道,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這次他要看看這些狂恁的赫梯人改如何自處。

這是他從埃及帶來的可以讓家禽染病的要,偶然的機會他們得知這個病可以家禽身上傳染到人的身上。

這此營救,就先從給他們一包藥開始吧。

哎,想到上次在街上看到的奇異男子。

那張臉,他們的陛下應該想死了吧。

不過——他似乎也快到了.

一周之後。

一切準備完畢。

随着患病的人數越來越多,老國王達尼爾每天上朝愁眉不展,朝會慢慢變成了只研究一件事那就是怪病如何祛除。

今□□會剛上,達尼爾便再次詢問疾病治療有無結果。

這時,木瓦塔麗斯站出來:“父王,兒臣有法可解。”

走上臺時,木瓦塔麗斯看了普魯斯方向一眼,眼中含笑。

普魯斯半眯着眼睛,面色陰沉。

.... ....

塔麗斯說完将手中的奏折呈現給了達尼爾。

已經被疾病折磨的頭痛的老國王當即就采取了他找個小兒子的方法。

不管有沒有用處,總歸要先嘗試一下。

“準奏。”

隔天街頭各處便出現了三王子派出去的志願隊。

他們按照溫若的方法在每個地方設置攤點,排隊發放草藥,并張貼用法用量。

一周過去後,得了瘟疫的人們開始慢慢好轉,不再有人傳人的現象,過于重的患者醫治不了的便派專人包裹嚴實的将死者從家裏拖出,弄到一個偏遠的大坑旁集體埋掉或焚燒。

沒家每戶養的豬也有專人過去檢驗,有問題的當即就被帶走活埋。

漸漸的,瘟疫得到了控制。

一時間,城內的人都在贊同塔麗斯王子的聰慧果敢遇事鎮靜,且他在病情期間探視民衆的消息不胫而走獲得一波不小的好感跟支持率。

達尼爾在朝會上豪不吝啬的褒獎了他。

然而——行宮內。

溫若看着面前笑眯眯的男子一臉冷漠:“殿下,你為什麽要在國王面前舉薦我?”

溫若心中一陣壓抑,他并不想在這裏擔任什麽職位。

而且,他當初答應幫木瓦塔麗斯除了救人之外還是有私心的。

木瓦塔麗斯答應他如果他破除了怪病就答應他一個要求。

溫若心中打定好要用這個要求換取離開的自由。

現在他去國王面前推薦他,将他暴露在人前溫若覺得這對他并不是什麽好事情。

木瓦塔麗斯靜靜聽着,笑意不改:“巴內亞,你這麽聰明有才幹不謀個職位豈不可惜,埃及有的我們赫梯也有,且不會比你在那裏的待遇差。”

在達尼爾誇贊的他的同時,他向他介紹了溫若的能力,引起朝中一片贊譽跟好奇。

“父王決定三天後召見你。”他要讓溫若留下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越發覺得不能放走他。

這樣一個有趣的人要綁在自己的身邊才好。

溫若咬着嘴唇,本想用這次的功德換來一個安穩離去,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弄巧成拙了。

可是已經這麽多天了,那個男人到底如何了?

他沒有來,是不是将自己給忘了?

那天在街上看見的墨普仁是自己眼花了嗎?

溫若心中有些悶苦,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本來他應該慶幸自己離開了那個讨厭的暴君,可是真的不在他的身邊似乎有些東西又一樣了。

他時不時的又會想起他,每到夜晚在寝宮內他寬大的臂膀将自己圈起來,喝着他的耳朵喃喃自語,那種自以為是的溫柔跟強勢... ....

在赫梯的這段日子,他總是在深夜無人時,若有若無的想起。

咽了口唾沫,溫若喉間苦澀,真是,自己到有些放不下了。

腰間忽然多了一雙大手。

溫若回過神來,發現平日裏那個笑笑的王子距離自己那樣近,毫不隐藏自己眼中的欲1望。

溫若一驚:“你要幹什麽?”

木瓦塔麗斯不語,只是鼻尖對着鼻尖抵着他,輕輕聞着只屬于這個男子的香氣。

淡淡的很好聞。

如此暧1昧的樣子,溫若立刻別扭的轉過臉去不自然道:“殿下,請你。。別這樣。”

然而對方好像找了魔一樣,非但聽不見你不進他的話語,反而越發越舉,那片薄如山間海棠的紅,深深吸引着他。

低頭就吻上去。

溫若慌得立刻就躲開,但是力道懸殊過大,眼看對方就要撬開他的貝齒,溫若終于忍不住狠狠踩了他一覺,接着使出全力直直搗在木瓦塔麗斯的肚子上。

毫無防備,唔的一聲疼。

溫若退後兩三步,驚喘不定,眼中全是憤怒。

被打醒了的木瓦塔麗斯退了幾步站穩看着他,臉上閃過愠色,随即:“你就這麽不喜歡我?”

真是,他還沒對哪個人這樣上心過。

他不好嗎?

這幾天他對他幾乎都是百依百順的,為什麽他就不看看他?

“你喜歡拉美西斯是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木瓦塔麗斯臉上一片挫敗,然後又咧嘴痞笑:“可是,人家早就把你忘了,你看這麽多天他都沒有來,說不定現在人家已經抱着哪個漂亮的女人軟玉溫香了。”

“別說了。”溫若牙齒咬住下唇,有些難看的低聲道。

木瓦塔麗斯繼續:“他總歸要娶女人的,埃及沒有哪個法老會去跟一個男人成親,因為他們要繁衍後代,國家需要繼承人。”

“夠了。”溫若就要聽不下去,對方說的他都懂,就是懂,聽了別人的嘴說出來他才會難受。

“拉美西斯那樣的人只是對自己感興趣的事物具有征服性罷了,一旦到手他是不會懂得珍惜的。”

“赫梯民風開放,你留在這裏不會有任何問題。”

“等本王子繼位後,你可以完全的正大光明的跟在我的身邊而不會像在埃及那樣,名不正言不順。”

幽涼的話語,字字誅心。

溫若聽不下去,甩開門跑了出去。

看着離去男子的背影。

木瓦塔麗斯難得皺着眉,狠狠的一甩袖子,有些不甘。

他有哪裏不好?

——

三天後。

溫若沒有見到達尼爾這個四處征戰的老國王,因為他暴斃了。

死在了自己的寝宮內,毫物任何征兆的,撒手歸西了。

好不容易從疫情裏走出來的赫梯臣民還沒來得及潇灑幾天,一下又陷入了大亂的環節。

黨內兩派。

一個以三王子木瓦塔麗斯為首一個以大王子普魯斯為首。

按照慣例,赫梯國是以長子繼承為首,但是老國王達尼爾偏向三王子,一直使得王太子之位空缺。

之前有通過王子內治療怪病來定王太子之位,但那只是口頭并未真正的下旨。

兩黨派內有的說要以國王頒布的诏書為準,當時口頭激勵只是為了盡快解決病情的權宜之策,有的說按照赫梯的慣例立長不立幼。

如今,他駕鶴西去,這王位繼承到一下衆說紛纭起來。

“殿下,該怎麽辦?要不要....”屬下看着木瓦塔麗斯,似是在征求主子的意見。

這老王上早不走晚不走偏生在這個時候,真是蹊跷的緊。

“找醫官去驗了嗎?”木瓦塔麗斯鎮定的開口,達尼爾是自然死亡他是一點都不相信的,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驗了,可是,醫官沒有驗出什麽不平常來。”頓了頓,屬下繼續說。

真是怪異。

他買通了父王身邊的替身侍從,那一夜達尼爾屏退了所有人,結果恰巧就出了事,而且他确實未來得及立遺囑,這就變得很麻煩。

穆瓦塔麗斯坐在木椅上手指關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心中不知在想什麽。

溫若看着他,不知怎的突然脫口:“你會贏的。”

說完,一下就後悔了。

他怎麽能判定他一定贏呢?

歷史上木瓦塔麗斯是從達尼爾那裏繼承了王位可是史書上說的跟這裏演繹的有差距,他也不知道他看到的對不對了。

聽了他的話,穆瓦塔麗斯起身,走過來,眼中帶着興味:‘哦?祭祀大人蔔算出來的嗎?’

溫若的話讓他心中舒暢,不過即便他不說,他也不會輸。

王位一早就被他計劃納入囊中,他得不到別人也別想順暢的坐上。

“我猜的,我只覺王子殿下并非凡人。”他不能說的過多,自己不屬于這個時空透露太多總是不好的。

歷史上關于普魯斯的記載很少,幾乎為零。

那日他跟木瓦塔麗斯鬧了不愉快跑出去後,漫無目的下竟然撞到他。

一身妖豔大紅袍子,形色匆匆,見到他便将他攔了下來。

普魯斯繞着他轉了一圈,聲音低柔卻無端帶着冷意:“聽說是你給塔麗斯出的法子救好了城裏百姓的怪病?”

溫若見他,便低頭不語。

誰知他欺身上前撫了他的臉:“這麽有本事的人,我怎麽沒有遇見呢。”

溫若腳底冒着寒氣,他一人出來,木瓦塔麗斯沒有跟随,他直覺有股危險靠近。

他不動聲色的別開頭不讓他碰。

誰知,普魯斯竟吃吃的笑了,眼底有幾分瘋狂:“今次本王有事,下次要是在讓我撞見,我一定請你去我那兒做做。”

說完,便甩了衣袖離開。

想到這裏,溫若都覺得後怕。

這個大王子并非什麽善類,這次二人相争事畢要血流成河。

木瓦塔麗斯笑了。

又是之前的痞笑不正經。

不過他摸着手上的珠串子:“你蔔算對了,巴內亞大人。”

普魯斯跟利比亞國王勾結的事當他不知道嗎?他可以天天都在關注他就像他的王兄每天都在關注他一樣。

拿自己國家的軍事智造機密跟利比亞國王做交易,就為了王位,這個敗類。

他會讓他知道,誰才是赫梯的主。

一天後的夜中。

達尼爾的屍體尚未下葬。

普魯斯便帶着軍隊占領了赫梯的王宮。

“這麽迫不及待了嗎?”冷嘲兩句後,木瓦塔麗斯一身铠甲便出門了。

走時看着他:“好好呆在這裏,外面這兩日不安全。”

當溫若看着匆匆離去的三王子的背影,他一陣嘆然,自古帝王家權利最是吸引人。

自己身處這亂世,不知改如何自處呢。

突然,

房間的煤油燈一陣昏暗不明,似有風吹來。

溫若覺得哪裏不對,周圍太靜谧了。

他走過去發現院落中侍女倒了一片。

黑暗中一道影子出現在他的面前,溫若驚呼:“墨普仁将軍。”

墨普仁看着他,這個異邦男子多日不見依舊那麽瘦弱仿佛風一吹就到。

溫若心中有些狂跳不止,埃及的将軍來了,那他....

墨普仁道:‘走吧,陛下在等你。’

溫若看看地上的侍女一眼便随着墨普仁離開。

片刻後。

馬車停留在一間土房子前,前面兩顆大樹遮蓋,黑暗中只能看清周圍的星星輪廓。

墨普仁領着他到了院落中的一扇門前停住,轉而對他道:“進去吧,祭祀大人。”

溫若突然就緊張起來,感覺心髒一瞬間要跳出嗓子了。

一扇木門,裏面閃着微弱的燈光,那個人就在裏面嗎?

時隔一月有餘,他,又同他再次見面了嗎?

溫若擡起的手有些微抖,最後,呼口氣,推開。

變了裝的男人,依舊那麽挺拔威嚴,即使穿着赫梯的民間服裝依舊是難掩身為帝王九五之尊的氣魄。

溫若站在門邊定定瞧着他,身後的墨普仁走過來很是體貼的将房門給哐當帶上,并自覺退場。

這濃厚的情感爆發階段,他一階武夫可不想摻和進來。

“怎麽了?”拉美西斯向他走來,面上帶着熟悉的笑,嗓音低沉眼底閃着熠熠光澤:“是不是見到本王開心的傻了?”

離他一只手的距離站定,摸着他柔軟的碎發,手感一如之前,如他瞳孔般相似的黑色,帶着一股清香。

拉美西斯有些愛不釋手,不做其他多餘,直接将面前的人納進自己的懷抱,沉重的呼吸噴灑在溫若的臉頰卻意外的舒适。

這久違的懷抱,久違的感覺。

溫若鼻尖酸酸,眼眶泛紅,最終将所有情感吞咽進肚,任由男人的氣息将自己包裹其中。

這是一間普通的農房,裏面只有簡單的桌子跟凳子,旁邊是個簡易小床帶個衣櫃,幽暗的燈光折射在二人身上塗添一抹暧1昧的情1愫.

擁抱良久,拉美西斯放開他。

溫若像是想起了什麽,看着他的左臂:“陛下,你的傷?”

拉美西斯咧嘴一笑,這麽久,這個年輕男子還牽挂自己的受傷嗎?莫名的覺得甜蜜。

“早已無礙,本王乃太陽神之子,赫梯人的這點毒奈何不了我。”

溫若放心下來,又道:“你們是怎麽。。。。”

赫梯人那麽精明他們是怎麽避開衆多的眼線順利的到達這裏的。

溫若知道這個男人手眼通天沒想到在赫梯也可以這麽來去自如。

“赫梯王子可以潛進孟菲斯本王自然就可以到這裏,不過。”想起木瓦塔麗斯拉美西斯美眸一笑:“現在,他恐怕有的受了。”

“先離開,我們的船就在附近,本王待會給你細說。”

說完,他喚來手下,帶着溫若離開。

這裏是赫梯的土地,即便藏得在隐蔽也終歸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

溫若知道現在離開是正确的。

不消片刻,衆人離開順利登船,三桅帆船順着地中海一路向下,逆流而上後會轉進尼羅河的分支繼而到達埃及的首都孟菲斯。

船內,溫若聽着傳遞蹚出的濤濤流水聲,心中分外寧靜。

拉美西斯給他說了營救他的計劃。

原來赫梯的豬瘟不是個偶然,拉美西斯本想趁着赫梯首都城亂之時找機會給他救出來,只是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幫木瓦塔麗斯給解了。

一計不成又出一計。

達尼爾中毒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雖然成功率不能保證但是索性為了順利救人只能放手一試,索性買通的宮內替身侍衛沒有反水,毒成功的下進了達尼爾的碗中。

老國王臨終前确實拟過一道诏書以三王子木瓦塔麗斯為繼承人,不過那诏書如今已經成為一灘燒焦的糊灰,随風散去。

“現在他的兄長正領着利比亞增員的軍隊跟他決一死戰呢。”拉美西斯悠然道,少了诏書沒有指定的繼承人選,皇子當中自然就會打破表面上的和平與穩定。

黨派相争,雙方争鬥的你死我活木瓦塔麗斯自然就沒有時間在溫若身上緊盯着。

他救出人來就方便了許多。

不論他們哪一方贏,赫梯永遠都是埃及的敵人。

拉美西斯自然要将這攤水攪和的大一點,赫梯朝野動蕩局勢不安,他自然作收漁利。

“別想了。”腰被人從身後圈住,耳根處傳來一陣麻1癢。

溫若昂起頭聽着那沉沉的聲音,拉美西斯低垂着眉眼,淡綠色的瞳眸緊緊鎖着自己,一股綿軟溫馨照進心靈。

沒想到這個人為了救自己廢了這麽大的心力,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如何的存在?

他以為拉美西斯都要忘記自己了,結果最後,事情是這樣。

溫若有些意外的感動。

身體被掰正,抵着木船的四周壁架,拉美西斯帶着葡萄酒味的唇便貼了過來,溫若支吾一聲便沉溺在這個突如其來的熱吻裏。

許久沒有同身旁的人親近了。

拉美西斯有些激動,吻得越發用力輾轉。

“本王要同你.....”最後的話語埋沒在那雙不安分的大掌之下。

這狂風暴雨般的熱情,輪不到溫若說一個不字。

... ...

次日醒來。

帷帳內一雙胳膊環在自己腰間,他偏頭,一雙俊顏桀骜不羁裏透着難得安穩與溫和,拉美西斯淡淡的呼吸吐出,溫若看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想着昨夜的無盡索取,心跳又加快不止,內心一股暖流也

順着胸膛流出。

男人似乎輾轉翻了一個身嘴裏呢喃一句,溫若沒有聽懂他說了什麽,難道是夢話嗎?

溫若有些好奇,還沒見過拉美西斯說夢話的樣子。

悄悄得用雙臂支撐着身子,斜過去看着對方在說什麽,慢慢的,如此近的距離,溫若第一次發現拉美西斯的睫毛如此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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