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知錯 不會後悔

頂着兩個顯而易見的牙印去上課?

就算是厚臉皮如蘇酒也是不肯的。

所以蘇酒選擇逃課。

表面同白枭道別,說要回去上課,實際則在腦中構思起□□離校的方案。

可惜構思到一半,就被一陣‘咕咕咕’的叫聲打斷了。

是蘇酒的肚子在抗議。

上午放學到現在,他一直都沒吃中飯,肚子能撐到現在才抗議已經很不錯了。

于是蘇酒逃課的心思更加堅定了。

反正下午沒有趙玉岚的課,不怕他找小叔叔告狀。

就算……

就算他和小叔叔告狀了,蘇酒也完全可以把鍋推到白枭身上。

蘇酒算盤打得滿滿的,誰料白枭不配合。

他平靜的指出:“你打算逃課?”

蘇酒:“……”

他哈哈幹笑兩聲,說:“怎麽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趙老師,我敢逃課,他非得告訴小叔叔不可。”

他做出怕怕的樣子,說:“被小叔叔知道了又得搞些亂七八糟的衣服讓我穿,我才不幹!”

本來是裝出來的怕,說到最後一句,蘇酒真的怕了。

白景戊似乎有異裝癖,總愛買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

這其實也沒什麽,畢竟關起家門來,他想穿什麽衣服外人誰管得着?

但問題是,白景戊的異裝癖是針對于他的。

白家家風嚴謹,有錯必罰。

蘇酒8歲以後就一直借住在白家,不好搞特殊,犯了錯也得受罰。

白家掌舵人白景晨出手太重,連最輕松的罰跪手段都是半天起步。

白枭幼時被罰跪過不少回,跪一晚上都是輕的,有陣子膝蓋上都因為罰跪而生了一層繭子。

後來年紀漸長,很難再被挑出毛病來,膝蓋上那一層繭子才總算下去。

可蘇酒雖然叫白景晨一聲幹爹,但人畢竟姓蘇,身體又比白枭嬌弱不少,直接拿對白枭的硬法子對付蘇酒自然是不行的。)XY

而且白景晨一直拿蘇酒當作Omega養的,也舍不得重罰。思前想後,便把教導蘇酒的責任交給了白景戊。

Omega就由Omega來教導,白景晨這樣想。

于是蘇酒就成了白景戊的免費衣架子。

若是蘇酒犯了錯,白景戊既不會打他也不會罵他。

但是會給他換女裝,各式各樣的女裝。

不得不說,白景戊一眼就看出了蘇酒的弱點。

——他讨厭穿女裝。

于是在蘇酒一次逃課之後,白景戊帶着一套小洋裙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比起穿女裝,蘇酒寧願白景戊打他一頓。

但是白景戊卻說:“我不會打你。如果你真的想要體罰的話,可以找我大哥,也就是你嘴裏的幹爹。但是他也恐怕也不會真的罰你。所以實際的結果是,你将會逃過這一次懲罰。”

記憶裏,白景戊挑起了眉頭:“所以,你是選擇接受我的‘懲罰’?還是選擇和你幹爹撒嬌,從今以後無論犯什麽錯都不必接受懲罰?”

他說這話時候,已經做好了蘇酒會退卻的打算。

但是蘇酒卻沒有離開,他癱着一張小臉,悶悶不樂的問:“真的不能換一個懲罰嗎?我是男孩子?為什麽要穿女裝?我真的不想穿女裝。”

白景戊搖頭:“懲罰就是這樣,讓你感到難受,讓你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否則就會失去懲罰的意義。不過……”

他話鋒一轉,說:“如果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抗拒穿女裝的話,我或許會考慮換一個答複。”

蘇酒什麽都沒說,只是默默的穿上了白景戊給他的小洋裙,變身為一個臉色臭臭的小公主。

他穿小洋裙的照片至今還是白景戊的鎖屏壁紙,一直沒舍得換。

這麽多年過去,蘇酒對于穿女裝的抗拒逐漸沒那麽厲害了。

但是該有的羞恥卻仍在。

白景戊總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酥酥不聽話的話,我就把這些照片發給小小如何?對了,嫂子似乎也很喜歡這些照片呢。他們母子倆這些年一直和我要呢~我都扛住了他們的軟磨硬泡,沒給。”

蘇酒:“……”

白枭無所謂,林有淑絕對不能給。

她時常會參加闊太的茶會,這些照片到了她手裏,少不得要和那些太太們炫耀。

至少蘇酒當年臭着一張臉穿小洋裙的照片就在富太太圈裏傳遍了,甚至還有人因為這張照片找他拍了一則廣告。

蘇酒拒絕再重複同樣的經歷,于是在白景戊面前更加不敢吭聲了。

上次因為抑制劑過期的事情,白景戊手裏又多了他好多照片,落在他手裏的把柄越來越多了。

如果這次逃課被傳到對方耳朵裏,豈不是更糟?

蘇酒的內心是抗拒的。

逃課的心思淡了很多。

即使在肚子接二連三的抗議下,蘇酒仍說:“我還是回去上課吧。”

這句話是真心的。

白枭卻拉住了蘇酒的手,帶着人往校門方向走:“放心,我中午就給你請假了,所以你不用回去上課。”

蘇酒疑惑道:“請假?什麽時候的事?”

白枭耳朵紅了紅,說:“标記之後,你失神的那段時間。”

蘇酒:“……”

哦,那他可真是失神了好一段時間。

“所以去吃飯吧,不用擔心,不會受罰的。”

白枭說着,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

會受罰的,是他。

當晚,白枭果然聽了蘇酒的話,沒有去他家裏打擾他懷念他‘未出世的寶寶’。

他獨自一人回到白家之後,迎面便是白景晨黑沉沉的臉色。

白景晨問:“你标記了酥酥?”

白枭答:“是。“

白景晨又問:“是否出于他的自願?”

白枭:“……”

他沉默良久,才緊抿着唇,說:“不是,是出于我的私心。”

白景晨的聲音冷了十個度:“所以,你是承認你被Alpha的欲望所蠱惑,任由自己标記了一個對你而言毫無抵抗能力的弱小Omega?”

白枭:“……”

他沉聲答:“是。”

白景晨冷眼看着他,最後問:“可知錯?”

白枭擡頭,面上是和白景晨如出一轍的冷淡眸子。

他說:“知錯,但我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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