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親自檢查 我已經很克制了

宋燃從沒見過賀青亦情緒波動這麽大的模樣, 他此刻也反應過來，這個東西絕對跟葉婳溪有關，這心裏也跟着一沉。

他趕緊道歉：“老板對不起, 是我的失誤。”

宋燃想反正涉及到葉婳溪的事, 不管怎麽樣先道歉就對了。

賀青亦臉色此時也緩和了幾分：“幸好沒有丢掉，不然你拿什麽賠我。”

宋燃朝賀青亦手上的那個小雪人又看了幾眼, 這時才能稍微辨別出這東西确實有點像小雪人……

他嘴角一抽，打從心底覺得他的錯只占50%，還有50%是這個小雪人的錯，但是他并不敢說出來。

“是葉小姐送給老板的禮物嗎？”宋燃昧着良心誇了一句，“做得很精致呢。”

賀青亦唇角微微一勾, 語氣裏也不自覺地帶了絲得意：“是她親手做的，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宋燃毫無靈魂地繼續誇着：“葉小姐真是心靈手巧啊，看來她對老板很用心哦。”

賀青亦将小雪人放在床頭櫃上，這樣可以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等他放好小雪人才回頭問宋燃：“你來幹什麽？”

宋燃這時也終于想起了正事, “徐導有部電影想找你。”

“我好像從來沒有過一年接兩部電影的時候。”賀青亦微微蹙眉, “幫我推了吧。”

“是……”宋燃有些猶豫, “但徐導說想跟老板聊一聊, 這部電影确實很好，所以我想等老板親自聊過以後再做定奪。”

賀青亦面上劃過一絲驚訝, “什麽樣的電影讓你都舍不得拒絕？”

“真的是部好電影, 老板可以拍完再休息, 其實都一樣的！”宋燃極力推薦着。

賀青亦挑眉輕笑：“那我今年給你發工資，明年不發了行不行？”

宋燃：“……”

不行！

***

第二日，葉婳溪特地提早來到片場，她偷偷觀察着剛來的賀青亦, 發現他似乎沒帶着那個小雪人羊毛氈，這心裏也跟着一堵。

“珍珍，賀青亦看起來好像是真的不喜歡那個禮物。”葉婳溪回到休息室直接癱在了沙發上，“你說他會不會已經把小雪人給丢了。”

“那不至于吧。”時珍珍見葉婳溪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也趕緊出聲安慰，“或許是放在包裏了，不然就是放在酒店裏不好帶出來。”

葉婳溪眨了下眼睛，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真的嗎？”

時珍珍有些不忍心，于是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再說了怎麽可能扔掉呢，那太沒品了。”

葉婳溪抿了抿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時珍珍：“如果沒扔，是不是說明他喜歡啊？”

時珍珍對于這個問題卻沉默了，要是說喜歡就顯得她的說法過于虛僞了，可說不喜歡……

她看了一眼時間，随即掩飾地笑笑：“化妝師馬上要來了，你做好準備。”

葉婳溪嘆了口氣，既然已經成了這樣的局面，她再多想也沒用。

想着春節即将到來，她和時珍珍都不能回家，便提議道：“春節那天劇組會放一天假，你想吃什麽，到時候我帶你去吃。”

“跟我吃飯？不找賀青亦了嗎？”時珍珍故意笑着問。

葉婳溪想想賀青亦那樣對待自己做的小雪人便哼了一聲：“不找，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時珍珍不客氣地拿出手機，“行，那我現在訂包廂了，不然到時候就訂不到了。”

***

二人今天要拍的戲是補拍之前的一場下雨戲，當時用的灑水車，雖然拍得還不錯，但達不到齊漢心裏的标準。

而且當時那場戲是在剛開始進組不久就拍的，但這場戲卻屬于二人戀愛之後的戲，所以齊漢希望能再拍一遍。

原來定好是今天拍的，可昨天夜裏下了雨，所以今天的溫度也因此降了好幾度。

齊漢看了看陰沉的天氣，擔心雨戲會讓葉婳溪和賀青亦受不住，還在猶豫着。

葉婳溪看出齊漢的顧慮，上去便說：“齊導，拍吧，我盡量一條過，不會有問題的。”

“好，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姜茶，到時候你們要多喝一點。”齊漢笑着道。

賀青亦從剛才就發現葉婳溪幾乎是無視他的狀态，便無奈地笑着問：“為什麽不跟我說話？”

葉婳溪張了張唇，想問賀青亦是怎麽處理那個小雪人的，可又怕聽到自己不喜歡的話，于是只好把這話給吞了回去，“因為馬上要拍戲了，我在準備進入狀态。”

聞言，賀青亦只是朝葉婳溪看了看，并沒有立馬追問下去。

倒是葉婳溪有些心虛地将眼神轉向了別處。

正式開拍。

灑水車的水不是熱水，因為會有熱氣，所以道具組用的都是冷水，但葉婳溪和賀青亦也都克服了這個問題。

齊漢看着鏡頭裏擁抱在一起的二人，雖然與上一次拍攝時差不多，但他總覺得有什麽東西似乎有了變化。

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賀青亦輕聲問：“冷不冷？”

葉婳溪在他懷裏蹭了蹭，想汲取暖意，可除了冰涼的水什麽也沒有，只好咬着牙說道：“還好。”

可她心裏此時卻無比希望齊漢立馬喊cut。

賀青亦将她摟緊，随即溫聲說道：“如果覺得不舒服，記得跟我說。”

葉婳溪能感受到賀青亦手臂的收緊，也致使她更貼近賀青亦，再加上這句話，她本來平靜的心底再次泛起了漣漪。

“cut！”幾分鐘過後，齊漢終于滿意地喊了一句。

灑水車也立馬停止了工作，可二人身上早已濕透，寒意正鑽進二人的身體裏。

葉婳溪從賀青亦懷裏出來便抱起了雙臂，身體也不自覺地顫了顫。

工作人員先拿了條毛巾遞給賀青亦，可他接過後便趕忙為葉婳溪擦着，跟後而來的時珍珍拿着毛巾仿佛成了擺設。

而宋燃此時也朝周圍的工作人員看去，心裏卻糾結着要不要上去提醒一句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葉婳溪本來因為冷所以反應有些遲鈍，可當賀青亦不顧自己身上濕透而用毛巾幫她擦時，她心裏一驚，緊接着便瘋狂跳動起來。

賀青亦像是不知道片場還有其他人，當他将葉婳溪臉上和頭發上的水跡給擦幹淨以後，便用毛巾将她全身包裹起來，又對呆站在一邊的時珍珍說道，“帶她回去，別讓她感冒了。”

時珍珍點點頭，趕緊又将另一條毛巾給葉婳溪披上，然後扶着她離開。

宋燃這時也上前，将毛巾遞了過去，随即小聲地說：“大家都在看着，老板你剛剛是怎麽回事！”

賀青亦垂眸，并沒有回答。

片場此時十分安靜，齊漢自然也看到這一幕，他笑着打圓場：“我們的劇組可真是一個相親相愛的劇組啊，大家都要向青亦學習哦。”

***

葉婳溪洗了一個熱水澡，又換了幹淨的衣服，可想起剛才那一幕，她的心髒還是會為之顫動。

等她從浴室出來，時珍珍立馬上前說道：“我剛才人傻了，賀青亦竟然把毛巾讓給你，又主動幫你擦臉。”

“那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葉婳溪唇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時珍珍搖頭，冷靜地開口：“不是，因為剛才有個姐姐跟我說，在我們離開以後，賀青亦将身上的毛巾給了個被水淋濕的工作人員。”

葉婳溪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個？就不能讓我多開心多心動一會嗎？”

時珍珍眯着眼睛說道：“我想讓你清醒一下，怕你待會見到賀青亦會不清醒。”

葉婳溪：“……”

是魔鬼吧，連夢都不讓她做！

宋燃此時卻在休息室裏慶幸地嘆了嘆氣：“幸好老板你機智，将毛巾又給了工作人員，不然現在熱搜估計就要有你和葉小姐的名字了。”

“所以我不能談戀愛嗎？”賀青亦皺了皺眉。

宋燃面色認真地搖頭：“不是老板你不能談，如果你和葉小姐談戀愛了，受傷的肯定是她。”

賀青亦眸色微沉，“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受傷。”

“這可說不準，現在的網絡很可怕的。”宋燃作為經紀人自然不希望有不好的事發生，于是只能卑微地說道：“至少在殺青前收斂住，讓這部電影順利地拍完。”

賀青亦眯了眯眸：“你是覺得我不夠冷靜嗎？我已經很克制了。”

宋燃一臉訝異，恨不得上去将人抱回家，這就叫克制？

“放心，我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賀青亦沉聲保證着。

宋燃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現在我去處理一下剛才的狀況，希望不會有什麽傳聞傳出去。”

***

下戲後，二人在酒店停車場遇到，宋燃和時珍珍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落在後面，為二人騰出了個二人世界。

電梯裏，葉婳溪抿着唇，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賀青亦卻在此時将葉婳溪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姜茶喝了嗎？”

葉婳溪微怔，随即點頭：“喝了，你呢？”

賀青亦輕笑了聲：“當然喝了。”

話音落，電梯裏又是一片寂靜。

葉婳溪抿了抿唇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今天……謝謝了。”

“為哪件事？”賀青亦笑着問。

葉婳溪猛地擡眸朝賀青亦看去，“我有欠你很多件事嗎？”

“還少嗎？”賀青亦反問。

“……”葉婳溪垂着頭，她在心裏算了算确實是不少。

電梯門打開，已經到了二人所住的樓層，二人一前一後地下了電梯。

葉婳溪眼見着賀青亦就要離開，她咬了咬牙還是将心裏的疑惑問出口：“我送你的那個小雪人你不喜歡嗎？你是不是丢了啊？你要是不喜歡……”

她的話還沒出來，賀青亦已經将房門打開，“進來吧。”

葉婳溪遲疑地看向他：“啊？”

賀青亦抿着笑答：“進來親自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