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電梯林小圝姐并未對我發的信息有任何的回應,我知道這樣貿然去敲門是有些傻,可不知為什麽卻總是莫名想起那幾次相遇時的場景,這難道是心動嗎?怎麽會對一個女人如此心動?我搖了搖頭,又瞥見那擱置在一旁的樓下那個女人的門禁卡,那背面的圖案妖冶萎靡,蛇身詭谲複雜地糾纏在一起,那蛇頭更奇怪,細看,卻更似一個洞圝穴,那圖案太小,卻雕刻地如此精致,若不是這仔細看,誰能去注意,只是這一細看不要緊,越看我卻越心慌,心裏沒着沒落的,又似被什麽撓着,腦子裏全是那電梯女人的身影,我是喜歡男人的,只是已經分手快一年罷了,沒來由地,繼續打掃家裏的衛生,臘月二十八,到年關了,因為前不久和家裏吵了架,今年已打定主意不回老家過年,好不容易把屋子打掃幹淨,坐在沙發上休息,又拿出電腦看,1603叫林芷的女人Q圝Q依然沒有動靜,我閑的無聊,點開她Q圝Q資料來看,我一個快要30的女人沒有那麽無聊,可那年,許是大家都趕着回老家過年,我又像吃錯藥一般心裏時不時的惦記着。那女人Q圝Q資料裏什麽都沒有,空間設置了權限,進不去,Q圝Q資料裏什麽顯示也沒,年齡,地域,我看着自己發給她的信息,再想着三次在電梯裏的相遇,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做什麽的,能美得這麽攝人心魄。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大年三十,除夕,小區裏沒什麽氣氛,大多數人都回老家過年了吧,我依然還在和家裏人怄氣,年夜飯一個人更沒什麽心情做,電視裏放着即将開始的春節聯歡晚會,一個人的年,過着真是無聊,林芷的Q圝Q全然沒有一點要在線的意思,春晚百無聊賴,我在家裏呆得有些坐立不安,在鍵盤上又敲了幾行字,想想太傻,又删了,鬼使神差地拿着那門禁卡出門,沒坐電梯,直接拐進樓道,來到1603的門口,要是人家家裏一片祥和之景,就說自己是來還卡的就好,道聲新年快樂也是蠻應景的,按了門鈴,卻絲毫沒有動靜,等待片刻,又按了按,房內似乎沒有什麽聲響,可能真的沒有人吧,我有些失望,冷靜下來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變圝态,就在要轉身離去的剎那,房門忽然拉開了,

我一驚,這才看到那個女人披頭散發地伸出半個身圝子來開門,我一下愣住,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一臉的狐疑,我心裏憋悶,這女人,該不是又不認識我了吧。

“我。。。我是樓上的,17樓的。”

她撩了撩散落開來的頭發,好像也沒怎麽在意,“嗯?有事嗎?”

“上次,你說還你的門禁卡,一直放我那兒,我找到很久了,給你發了Q圝Q信息你也沒回我。”

“哦~”她朝我伸出手來,我将卡放她手裏,她一個沒接穩,卡掉地上,我本要幫她撿起來,卻哪知她整個身圝體晃晃悠悠地邁出來,光腳一腳踩在了那卡上。

叱,這麽涼的天,光着腳就這樣出來了,可卻不知她是被涼到還是崴到腳了,突然面色有些扭曲,痛苦地哀嚎起來,我不明所以,就見她額上全是汗得嚷着疼。

“你,怎麽了?”

“疼”

她就光顧着叫嚷着疼。

我見她蹲下圝身圝子握着腳踝,暗想難不成真崴着腳了,也旋即蹲下圝身來關心道,“是不是崴了?要不要緊?要去醫院嗎?”

卻見那女人又只是搖頭,喃喃道,“頭疼。”

嘿,這女人,真稀奇,頭疼揉什麽腳,我滿腦子疑問,可見她痛苦神情,又不似裝的,“你家裏還有人嗎?”我從那半掩着的房門探個頭,卻未見屋子裏有任何的人。

林芷只覺得辛苦,眼前過眼雲煙,萬般畫面,她看不清,只覺得暈眩,想吐,睜不開眼。

我無奈,只好将卡拾起,将林芷扶起來,進屋,把她扶在沙發上歇着,四下看了看,在飲水機裏給她接了杯熱水遞給她,我還是有些尴尬的,坐在林芷家沙發上,想來,也還算陌生人吧,不過是才有過三面之交,我卻着了魔一般的惦記着人家,好在還都是女人,要是男人,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定怎麽說自己是YY色圝情狂魔呢。

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什麽狀況,待她喝完水後,我這才試探性地問道,“你好些了嗎?”

那女人這才緩緩睜開眼,有些虛弱地答道,“好些了。”

見她似乎真沒剛才那樣厲害了,是低血糖嗎?我不清楚,四目相對,這該是除了電梯,終于能在別的地方見到她了,許是剛才那一陣莫名其妙的暈眩,她顯得有些憔悴,纖細的手掌捋了捋額前的長發,可能因為在家裏的緣故,她穿的很休閑,很随意,鵝黃圝色套頭毛衣,牛仔褲,光着腳,就那樣觸不及防的四目相接,突如其來的心痛如針疚般一針一針地挑着那肌膚,怎麽會這樣?再見她那滿眼逐漸漫開的霧氣,只覺得難過極了,我忙別過眼去,這心裏像灌了鉛一般難過,一定是這大過年的,我卻有家不能回滋生出來的情緒,那麽她呢?這個女人呢?這大年三十的,為什麽她也是一個人過年?

“你是叫林芷嗎?”我試着和她搭腔。

“你怎麽知道?”她問。

“業主群裏有寫,只是不知道你就是這戶人的業主。”

那女人把雙腳拿上來放在沙發上,左腳腳背踩在右腳腳背上,沒再說話。

我真是有些不自在,“我叫路筱”

“路筱?路筱?”她轉過頭來連續念了兩次我的名字,我惡心的想,原來我的名字被她念出來這麽好聽,這個想法有些過界了吧?我覺得自己有些猥瑣,只好挪開了些,繼續別開視線,“是,路筱,道路的路,竹筱的筱”

“綠筱媚青漣,嬌荷浮琬琰。”她脫口而出,沖我笑了笑。

我擡眼看了看她,她還真是奇怪,普通人一般問起我名字,我解釋後,都是要問好幾次,“竹筱?那個xiao?什麽意思?”有時我懶得解釋,也只怪父母取名取得太怪異,這個女人不但不多問,還念出那樣文雅的詩句來,我心裏隐隐總覺得這女人挺與衆不同的,或許是自己對她的感覺吧。長那麽大,第一次領會到“小鹿亂撞”這個成語的真正解釋,還是對一個女人,我一張臉漲的緋紅,可分明她這屋裏凍的要死,別說暖氣,就連空調也沒開。

“很小的時候,有個道圝士說我這輩子不能遇上姓路的人。”

哈~她這是在說冷笑話嗎?我在心裏嘟嚷道,姓lu的人何其多,同名同姓的也不少,還是這純粹沒話找話聊?

見我狐疑的神情,她突然笑開了道,“你還信封圝建迷圝信?逗你的,不過你這名字還挺不一樣的。”

我滿頭黑圝線,一室突然無話,氣氛顯得有些尴尬,我不由覺得在她房裏呆着,更冷了,我還穿羽絨服呢,可她穿這麽少,這麽單薄,我經不住好奇問道,“你穿這麽少,不冷嗎?”

她搖頭,一邊用手背挨過來,一邊問道,“你冷嗎?”她手背貼上來的剎那我冰得一個激靈,這麽涼,還不冷,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嘛。

“你手好涼。”我直言。

“有嗎?”她收回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實在沒有太多理由繼續留下來了,雖然是這樓上樓下的關系,可真的和陌生人無疑。

“那個,新年快樂,我,回去了。”

“新年快樂。”那個叫林芷的女人拿過抱枕支着下巴朝我笑道。

聽到身後房門關上,我卻心裏空落落的,一定是這該死的除夕映襯出自己太寂寞了,一個人的年夜心情low到爆,我卻沒有勇氣邀請這樓下的女人一起過年,太奇怪了是吧?我揉圝着自己的手指糾結得很。

回到家只好百無聊賴的看春晚了,看得我都快要在沙發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像是在夢境裏,聽到有人在哭,細聽,像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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