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
“臣惶恐,臣之心天地可見,只忠于陛下,陛下還不知曉嗎,陛下如此言語,臣唯有告老還鄉自證臣的清白。”太傅跪了下去,說的是惶恐又帶着誠懇,還有對陛下不信任的痛心。
瞅着地上的老臣,章珩琰內心淡漠的冷笑,面上則露出三分驚慌。
“不可,朕不許太傅告老。朕只是聽太傅如此勸說,只是那麽一說罷了,朕也覺得這個刑法對太妃很嚴重,朕再考慮考慮吧。太傅自然是忠心于朕,朕知道太傅的忠心。”
告老還鄉,他怎麽舍得呢。
威脅朕,太傅真的是越來越越目無尊卑。
是什麽讓太傅膽子越來越大,哦!想起來,是朕的慫恿和示弱讓太傅越來越有了不臣之心。
見章珩琰總算打消念頭,太傅緩了緩,暗自嘆了一口氣,幸好皇帝年幼,好哄。把折子放到書案上,打算離開,畢竟太妃勾結朝臣被發現,他得去通知消息。
知道太傅想要做什麽的章珩琰輕而易舉的放走了太傅,太傅走後趙公公進來。
“老狐貍。”章珩琰撇着那個他故意放到桌上的奏折,“可有安排人跟着。”
“陛下,已經安排上了。”趙公公點點頭。
三年了,他的網也應該收收了。
“這個拿去倒了,那老毒婦的東西朕可不敢喝。”章珩琰撇了撇桌上已經冷卻的湯。
“是。”
“讓太妃去守皇陵。不是很喜歡在朕面前演繹和先帝的一往情深麽,朕就如了她的願。等太傅和三皇兄取得聯系後,派人告訴太傅這個好消息。”
太妃的湯涼了,太妃也該涼了。
讓這些無聊的老鼠活了這麽久,他都已經厭煩了。
這麽好的消息,三皇兄怎麽能不知道呢,嘻嘻。
自己母妃去皇陵守先帝,多麽深情的表現,三皇兄一定也會對自己母妃的行為感動吧。
換了一身便服,章珩琰就出了宮。讓太妃涼涼了的章珩琰很開心,開心了自然要去宮外逛逛,宮內的胭脂水粉怎配和他分享這份喜悅。
街上很是繁華,章珩琰并未讓宮人跟随,一副不知世事險惡的小纨绔模樣,明明還是初春的天,卻拿着一把折扇搖着。
解決了敬太妃,那深宮總算沒了一只老鼠,章珩琰很是開心。
開心出來逛逛,看看他的天下,有沒有什麽能引起他的興趣。
想必現在敬太妃已經知道了,正在宮裏求見他吧。
哎,見不到敬太妃那死魚臉的面如死灰,真的比較遺憾。哎,他還是不忍心讓太妃最後一塊遮羞布破碎。
不知不覺少年走到了河邊,護城河寬闊極了,還形成了一個比較大的湖泊,河岸邊翠柳已經挂上點點綠意,抽出枝條,無一不告訴着世間春天已經到了。
頭頂鳥兒飛翔着叫喚着,春天來了,鳥兒們也比較多,一群群飛舞在空中,格外的熱鬧。
鳥兒多了,自然排洩物也多了。
所以……
“吧唧——”
章珩琰感受着剛剛頭頂的東西,心中升起一片煩悶和惡心,看着那只已經飛跑了的鳥,叼着蟲子飛到一旁的樹上落到窩內。
知道自己腦袋上落的了什麽的章珩琰怒氣一點點上升,咬牙切齒的說道,“去把蛋給朕掏了,回去做一碗蛋花湯,朕晚上要伴着烤小鳥一起吃。”
這個天,這個時節,雖岸邊的風景甚美,但文人雅士聚集岸邊時,無一不是租賃一艘船,或者讓書童備一把傘。
像章珩琰這樣什麽都未準備,出來看江景甚少。
所以中了鳥兒們的禮物也不足為奇。
“遵命。”空氣飄來一個虛無的聲音,下一刻原本吵鬧的柳樹上出現一個黑影,一陣喧鬧之後,柳樹下落了一個空蕩蕩的鳥巢和飛散些鳥毛。
章珩琰拿出手帕,走到岸邊,沾了些水,蹲下對着水面清理着頭上到東西。
一只野貓從草地裏探出一個腦袋,歪頭看了看對着水面背對着它的少年,又瞧了瞧一旁柳樹上栖息的鳥。
邁着貓步貼着草叢邊,一點點往柳樹下走去,兩只貓眼睛也死死盯着樹上經過暗衛一鬧騰飛出去又飛回來放松了些警惕的麻雀們。
“啾啾!”
“啾!”
麻雀們啾啾的叫着,很是喧嚣,仿佛在交流着剛剛發生的變故是怎麽回事,也就忽略了下面有着一只貓在窺視着它們。
“喵嗚!”看準時機,野貓飛快朝着柳樹躍去。
也就是這瞬間,拿着手帕的章珩琰站起來,聽到背後一聲貓叫,下意識扭頭一瞧,一坨漆黑的貓仿佛察覺到他扭頭。
“喵嗚。”一聲如同受到驚吓一般,如同小炮彈一樣,直接朝着他打來,剎也剎不住,踩着他背就一躍跳上了樹。
而被野貓這麽一打,本身就蹲在岸邊的章珩琰直接噗通一聲,落入了河裏。
“噗通!”掀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提着食物的薛昀笙本身只是來岸邊喂貓,聽到一聲噗通聲,來不及多想,只見一少年在水中起伏。
眼看就要消失在水面,他扔下飯盒,一躍而下,朝着落水少年游去。
一個猛子紮下去,這水是真寒冷。
在水中少年摸着頭頂,薛昀笙抱住少年的腰,就要把他往外帶。
章珩琰落水那一刻是驚慌的,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打了個手勢讓暗衛繼續隐藏,不要輕舉妄動,憋了一口氣就潛入河底。
不知道那裏來的一個沒有眼力見的多事青年抱住他腰往岸上帶,章珩琰抓住青年的手掰開,趁着青年松開手,扭身就給青年一腳,離青年遠了一些。
輕生?
少年躲避掙紮的動作,讓薛昀笙升起一個念頭。
那就更不行了,追上少年,抓住他手,無數少年的掙紮,奮力給他往岸上拽。
“你做什麽!”章珩琰沒見過如此敢冒犯他的人。
整個人被控制在青年懷中,手也被青年握住牽制着。
浮出水面後,他有些氣急。
刁民,大膽!
“困難總會過去的,活着才能走出困難,逃避不是解決辦法。”總算把少年推上岸,自己也爬上岸,濕噠噠的袍子緊貼着肌膚,春風一吹,冷透了。
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多管閑事。”章珩琰同樣感受到刺骨的冷意,瞧了一眼這個莫名出現的青年,“莫名其妙。”
“不要再輕生了,生命只有一條。”見少年油鹽不進,薛昀笙還是勸說着。
“輕生?我?”少年蹲在薛昀笙面前,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一樣,“我輕生,你開玩笑嗎?”
少年極其漂亮,比起他之前世界的女明星都漂亮,一張臉簡直是上帝的獨寵,此刻眉眼裏流露着幾分譏笑,顯得整個人帶着三分嬌縱,也格外的嬌憨。
不由地他眸子裏浮現驚豔之色,來這個世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俊逸的少年。
“難道不是?”薛昀笙聽着少年的反問,自己也疑惑了。
“呵,爺身份如此尊貴,會在這荒蕪之地投河?爺只不過是被一只野貓踹進河。爺本會自己上岸,你多管閑事拖着爺,讓爺狠狠嗆了幾口水,真是大膽。”少年就差叉腰鼻孔對人了,把一個傲嬌的少年彰顯的極其完美。
“抱歉,可能是我想多了。”看少年并無輕生者的心如死灰,反而活躍之際,知道了事情的薛昀笙誠信道歉。
少年一身錦衣華服,皮膚也細皮嫩肉,一瞧就是世家養出來的傲嬌公子,說話不客氣也理所當然。
又看着少年被寒風吹的瑟瑟發抖的樣子,說道,“我家就在前面,看你這一身濕透,要不去我家換套衣服,避免風寒。”
“嗯。”少年被春風吹的一顫抖,矜貴高傲的點點頭,眉眼透露着高傲。
薛昀笙搖搖頭,好一個金貴的少年。
薛昀笙在前面引路,少年跟着青年走着。
這個人,是誰派來的?
太傅?還是其他勢力。
章珩琰思索着,他出宮的消息肯定有人傳出去,太傅可在紫宸殿安排了不少眼線,指不定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禀告了太傅。
救命之恩是麽。
如此大張旗鼓的讓一個青年有了救了聖駕的恩情。
是誰有什麽計劃,需要這一步。
章珩琰思索着,所以才在薛昀笙的邀請下跟着他回家。
他是皇帝,本就多疑。
而且今天的一切太過于巧合。
薛昀笙的家住在南邊的平民區,距離兩人落水的地方不過幾百米,而河對岸就是富人區和皇宮。
“阿爹,有熱水嗎?”拖開門,薛昀笙忙問廚房裏忙着晚膳的薛文氏。
薛文氏從廚房探頭,“有,柳哥兒,去給你阿哥倒些水。你這渾身濕透是怎麽弄的?”
“剛剛不小心落了水。”薛昀笙哄着,“沒事,別擔心,只是身上濕了,不礙事。”
“怎麽這麽不小心!”薛文氏語氣裏帶着三分埋怨,看見薛昀笙身後的漂亮少年,“這位是?”
“哦,這個也弄濕了衣服,來家裏換換弄幹衣服。”薛昀笙解釋了一下。
薛文氏瞧了一眼少年,撇着少年身上的綢緞,這可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孩子,忙招呼道,“那快去吧,別怠慢了。”
“嗯。”薛昀笙點點頭。
章珩琰瞧這毫無違和感的小院,院中土地分成兩塊,兩旁都用木質的栅欄圍着,種植了些普通的時蔬小菜,剛剛冒了些小芽兒,綠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廚房在左邊,右邊是廁所和飼養家畜的地方,隐隐約約可以聽見雞鴨的聲音。院子裏味道不重,顯而易見弄的非常好,正前方是大堂。
這裏,似乎很有生活氣息。
真的是有點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嗯,作為腦袋上第一個頂過糞的皇帝,小琰琰會發憤圖強成為好孩子的!哈哈哈,我果然不是什麽好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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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琰琰:T^T
大笙笙:極力憋笑中
小琰琰:T^T
大笙笙: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乖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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