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戀情熱搜!
紀沅将鳳凰碧玉放在懷中, 應老爺子提醒他,玉上的血跡已經積累太多年了,清洗不掉,不吉利, 還是不要貼身佩戴的好。
不知怎麽, 紀沅想起應舒渙脖子上的玉, 他最後還是找了一根紅繩,系上了。
他進書房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
一個小時, 這時間不算短, 在外人看來他和應老爺子也沒什麽好聊的,應舒渙必定起疑心。
紀沅出門時就想好了理由, 如果應舒渙問起來, 他應該怎麽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應舒渙什麽都沒問。
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全神貫注的看着電影。
紀沅出來的時候, 他轉頭看着紀沅:“你怎麽進去這麽久?”
紀沅看到他尚有紅暈的眼眶, 就知道他哭過一場。
一瞬間, 各種各樣的情形都在他腦海中盤旋。
應舒渙為什麽哭?
是不是剛才他和老爺子在書房中談話的內容被聽見了?
可是,那麽離譜的對話, 應舒渙聽見了會信嗎?
紀沅心想, 應舒渙現在的演技, 大概是他這輩子演的最爛的時刻。
沒有瞞過他的雙眼。
但對方不想提起, 紀沅也假裝不知道。
“沒什麽事。走吧?”紀沅勉力擠出一個微笑, 剛知道真相的他,打擊也很大。
如今看到應舒渙,心中更是隐隐作痛。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 才沒有在應舒渙面前留下眼淚。
他想起前世的陰差陽錯,尖銳的疼痛就在心裏爆發,戳的他鮮血淋漓。
應舒渙看了眼窗外:“外面下雪了,我讓司機送我們吧。”
紀沅連忙阻止他:“不用!”他意義不明:“我想和你走回去。”
應舒渙頓了一下,忽然答應了他這個離奇的要求,管家給他們拿了一把黑色的大傘,應舒渙打起精神,活潑道:“走吧!”
紀沅慢慢地走到傘下,出門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下着雪,路兩邊都是白茫茫的,中間是柏油馬路,兩旁的大樹樹枝光禿禿的。
北方的天氣不像南方,一入冬之後,街上沒有一片葉子。
紀沅踩着地上的積雪,應舒渙問他:“你的鞋子濕了嗎?”
紀沅搖頭:“剛買的,不會。”
應舒渙沒話找話聊:“你最近有什麽通告嗎?”
“沒有。”
“江山夢我還沒下映,你想不想去看電影?”
紀沅搖頭:“看了那麽多遍,你不是都知道結局了嗎。”
應舒渙陡然停下腳步,說:“紀沅,你想抱抱我嗎?”
紀沅一愣,正想擡頭看着他。
應舒渙已經扔了傘,将他狠狠擁入懷中。
這一刻,紀沅感到了久違的安全感,就像是漂泊了許久的船,終于找到了名為家的港灣。
他想都沒想就回抱住了應舒渙,他的眼光酸澀,埋在了應舒渙的懷中,久久不肯擡起頭。
紀沅大概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當場哭出聲。
直到雪在他們頭上越落越多,紀沅感到了一陣寒意,他才擡起頭。
應舒渙低下頭想吻他,被紀沅捂住了嘴:“在外面,不行。”
應舒渙嘴唇是溫熱的,紀沅握着他,手心也被他的熱度感染了。
男人并沒有理會紀沅的阻止,而是繼續壓下來,隔着手心用力的壓下去,紀沅的雙唇觸及手背,應舒渙舔了舔他的手心,兩人就像是接吻一般,只是隔着他的手。
紀沅看着他的雙眸,想象着這雙黑色的瞳孔後面,是湛藍的顏色,他的心止不住的抽痛,下意識的張開嘴,那模樣,就像是等待着應舒渙吻他一樣。
應舒渙果然沒錯過他表情的變化,直接捉住他的手,強勢的拿開,然後貼上他的雙唇,撬開他潔白整齊的牙齒,長驅直入。
這個吻比他們想象的更加瘋狂。
紀沅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回應對方,嘴唇相貼處如同點燃了一把火焰,燒的他全身都顫抖起來。
一瞬間,他已經感受不到周圍的雪有多大,也無法抽出思緒去判斷如果這時候馬路邊上有人路過怎麽辦,他的世界和心髒都被應舒渙沾滿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發洩着愛意,洶湧的感情似乎要将兩人淹沒。
紀沅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只是他舍不得先離開,回應應舒渙的動作稍微輕緩了一下。
應舒渙的動作很兇,吻的他雙唇發痛,有些紅腫。男人含着他的舌尖,吐出來時發出了輕微的水響。
他并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貼在紀沅的雙唇上,額頭抵着他,一動不動。
紀沅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他始終能感覺到應舒渙滾燙的身體擁着自己,讓他在二月末這樣隆冬的天氣中不感覺到寒冷。
他等待着沉默過去,然後低聲道:“你剛才聽到了多少?”
紀沅想了許多的開場白,或試探的,或含蓄的。
結果都沒有直接問來得痛快。
他已經不想在忍受兩人之間有任何的誤會,哪怕是一點點。
前世,他們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誤會,導致最後陰差陽錯,連對方的心意都尚不知曉。
應舒渙回答他是長達三分鐘的沉默。
久到紀沅以為他不願意回答了,才聽到應舒渙悶聲道:“嗯……”
紀沅反問:“你都聽到了嗎。”
應舒渙:“嗯。”
紀沅頓了一下:“你相信我嗎。”
應舒渙:“爺爺不會為了演戲給我看,專門排練這一出。這件事太離譜了,他沒必要騙我。”
紀沅的手在他腰上用力的抓緊了,讓應舒渙隔着風衣都感到了疼。
“你……你看起來沒有我想象中的驚訝。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嗎?”
應舒渙猶豫片刻,擁着他:“你不喜歡我的時候開始——雖然以前的那個‘他’也沒喜歡過我。但是你們的性格實在差的太大了,前後完全不是一個人。後來,我又去找人調查了那個晚上的事情……發現本該死了的‘你’,依舊活躍在我的生活中。”
紀沅悵然道:“原來如此。”
應舒渙:“只不過,你的來歷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應舒渙說話時有些茫然和打飄。
比起現在的魂不守舍,剛才在書房門口聽到一切真相的應舒渙更加崩潰,幾乎是五雷轟頂的。
那一刻,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在做夢,他怎麽會聽到這麽離譜的事情!
他,紀沅,他的爺爺……
前世竟然認識?
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前世今生?
應舒渙先前對紀沅最離譜的猜測,也只是猜他是個什麽重生回來的,或者是被什麽孤魂野鬼占領了身體……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紀沅的來歷這麽恐怖,他居然是……歷史書的上人物!
應舒渙整個人都茫然了,他雖然高中讀的一塌糊塗,但是初中歷史課本還是學過的,知道那位統一了大周朝的帝君……
要不是當時受到的震驚實在太大,應舒渙的腦子裏恐怕會冒出“靠我差點兒把皇帝給睡了”的大逆不道的念頭。
聽到爺爺下跪的聲音時,應舒渙在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打消了。
爺爺是不會為了演一出戲給他,做出那麽大犧牲的。
他屏住呼吸在書房門口靜靜的聽着,其實有那麽一瞬間,應舒渙懷疑爺爺是故意讓他知道的。
如果說紀沅因為悲痛難以自抑,喪失了警惕性,那應舒渙還有幾分相信。
可是,他不相信謹慎小心的爺爺,會連他站在門外都不知道。
爺爺為什麽要讓自己知道呢……
應舒渙迷茫了,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戚承雪嗎?
對于這個名字,應舒渙是全然陌生的。
他曾經有一次飾演過這一個角色,那時,他絕想不到自己居然飾演了前世的自己。
印象中,戚承雪的天賦極高,才華橫溢,靈動非常,只可惜天妒英才,讓他連及冠的年紀都沒活到,就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中。
現在,應舒渙知道了,他不是消失,他是……殉情。
他的前世跟紀沅還有這麽深的淵源嗎……
應舒渙用力的抱緊紀沅,忽然産生了一點兒不是滋味兒的感覺,心裏酸酸的。
到沒有什麽慶幸,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像當了替身一樣。
如果紀沅不是在知道真相之前就愛上了他,恐怕自己真的要吃好長一段時間的飛醋!
當然,應舒渙也不是自怨自艾的傻逼,成天捉着沒影的飛醋吃,早晚有一天紀沅要煩他,或者就是自己把紀沅的感情給作沒了。
他才不願意給別人做嫁衣!
紀沅是他千辛萬苦追來的,他說什麽也不會放手!
應舒渙弱弱地問了一句:“那你前世真的是皇帝嗎?”
紀沅點點頭。
應舒渙已經過了剛才的震撼,如今挂念起另一件事情了。
他雖然歷史不好,但還是記得……歷史上的紀幼卿……
是有個貴妃的!
等等,他還有個貴妃?
等等等等……應舒渙才回過神,震驚了,紀沅以前是皇帝,皇帝都有三宮六院的,他他他他他!!!!
應舒渙嘴巴變成了“o”型。
剛才沒哭,現在一下就哭了。
憋着嘴,委屈的……尖叫起來。
“紀沅!”
紀沅還在傷感呢,被應舒渙這一嗓子吼的,那點兒傷感全沒了,變成了懵逼:“怎麽了?”
應舒渙委委屈屈:“你……你是不是有很多老婆!”
紀沅:???
應舒渙“嗷”了一聲,浮誇的“嗚嗚”哭訴:“你少來,你以前是皇帝,你敢說你沒有什麽大老婆小老婆的……”
他的氣勢越說越不足,最後委屈成了蚊子哼哼。
紀沅盯着他,盯了很久,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應舒渙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踐踏了!
“紀沅……”他撒嬌時如同一只貓咪,将紀沅整個人抱在懷裏,露出并不尖銳的牙齒,控訴道:“我知道了,你是做皇帝的,那不叫大老婆小老婆,你那叫貴妃和什麽妃子,對吧,我也看過宮鬥劇的……”
紀沅笑得停不下來,應舒渙嘟囔:“你還笑……你敢說你沒有貴妃嗎,別欺負我沒讀過書啊,我還是知道的,你可有名了……跟你那貴妃纏綿悱恻的,還拍了好多電視劇。”
紀沅尤為喜歡應舒渙吃醋的小模樣。
他吃醋時并不會無理取鬧,而是嬌嬌氣氣地耍着小脾氣。
既不是故意要跟人吵架,也叫人心生一種自己被重視的微妙快感。
更別說,應舒渙還有這張無往不利的臉。
紀沅先否認自己被美色所蠱惑,在內心大言不慚的為所有男人做了個代言:他不相信,會有男人對應舒渙這張臉不心軟。
紀沅從應舒渙懷中掙脫出來,讓他好好站着,別沒骨頭似的靠着自己。
雖然說現在馬路上沒有人,但還有監控錄像不是,被人家看見了成何體統!
應舒渙不情不願的被紀沅從身上撕下來,但是飛快的抱住了紀沅的手臂。
紀沅:……
這什麽小女生姿勢……
紀沅解釋道:“我和貴妃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應舒渙心裏這才好受一點,他知道紀沅只有這一個女人,雖然沒有看過貴妃的畫像,但他知道肯定沒有自己好看!
歷史上的戚承雪,可是有名的美人!
想到這裏,應舒渙居然有一種詭異的時空碎裂感,太奇妙了,他上輩子居然還是個歷史名人……
紀沅:“貴妃是我的妹妹。”
應舒渙不依不饒:“妹妹?你是只有這一個妹妹,還是有許多妹妹?有沒有我不知道的妹妹?”
紀沅:“我小時候在付家長大,貴妃和我一起長大,我對她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後來她……她遇到了一些事情,為了保住她的名聲,才不得以将她帶進後宮,給了一個貴妃的名頭。”
應舒渙酸溜溜道:“真的嗎?”
紀沅臉色一變,嚴肅道:“假的!”
“啊不行!”應舒渙連忙提高聲音:“真的真的,是真的,我不拿喬了,你別說這種話來氣我。”
紀沅笑道:“是誰先不相信我的?”
應舒渙心虛。
紀沅此時對應舒渙有愧,心中只剩下無邊的憐愛,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來,因此對應舒渙的種種行為都十分放縱。
只有一件,他不許應舒渙過界。
到家之後,應舒渙就被紀沅關在了門外。
這是紀沅的底線,還未成婚,絕對不能再發生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太……太過了!
這一晚,兩人各有所思,心事重重,都沒有睡着。
應舒渙沒在紀沅面前哭,但回到被窩裏,越想越難受,還是傷傷心心的哭了半個晚上,接着沒心沒肺的睡到了早上八點。
窗外是陰天,應舒渙是被敲門聲給叫醒的。
他摸着手機,沒戴隐形,只好又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眼鏡。
這時,剛開機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經紀人小王一晚上給他打了二十六個電話。
應舒渙戴上眼鏡,看着電話,陷入沉思。
他在娛樂圈混,自然知道經紀人這些電話代表什麽意思——出事了。
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他打電話。
應舒渙第一反應就是先點開微博熱搜。
果然,高高挂在第一的就是他跟紀沅的名字。
#應舒渙紀沅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