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明見山六

廖叔不知道翌忻和藺朝陽說了什麽,不過自那天早上以後,藺朝陽對翌忻的态度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找茬了,在他采了不到五文錢的藥材時也一句話沒說。

一個月後,上午,藺朝陽早早地就出了門,翌忻去“請安”時見他不在,心領神會地上了明見山。明見山山腰,晨曦微光下,一人負手而立,仰頭觀日,白衣墨發,随風微揚,身形纖長,說不出的仙姿卓越,仙風道骨。

“五師叔?”翌忻挑眉,上前一站,不解他為什麽站在半山腰,“你這麽快就辦好自己的事情了?”

那人頭微微一側,回過頭,眉宇間略帶稚氣,風華內斂,面容雖俊,卻不如神魔的極致,但是吸引人的滋味,絲毫不少,令人忍不住看了又看,他問道:“你是誰?”

翌忻沒想到會是別人:“額,你又是誰?”

這人光是感覺,就已不可小觑,氣質沉澱到瞥望一眼就再難忘懷,眼中內斂到深邃浩瀚不可測量,真正望進去就難以出來。明見山二百四十八代弟子五人,除了藺朝陽其他全是沒時間下山的人,都必須處理明見山事務,而明見山其他的人……似乎沒一個符合的,可是山腰好歹也是關卡,不是明見山的人不科學←←

那人眼微微一低,翌忻覺出自己被他打量了一遍,好像被看透了一般,但是他對于這人,還是覺得說不出的舒服與親近。那人道:“前些日子如風與離風領着他們師侄上沾月城傳信,你就是救意風的人?”

翌忻神色微微一肅,唇一抿,道:“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那人哈哈一笑,眼中忽然出現說不出的慈祥(?),“好,很好,不錯,很不錯……”

翌忻一頭霧水,皺眉道:“敢問閣下,緣何有此一說,哪裏很好?哪裏不錯?”

那人微笑道:“哪裏都好,哪裏都不錯,想不到你比貧道想象中要好得多,貧道俗家名即事,姓殇,道號重陽。”

翌忻吃驚地看着他,喜悅地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寫《重陽功》的前輩?”

殇即事:“……”

翌忻暗含興奮,幾乎要星星眼地道:“快快快~快快快!~想不到今日得賭前輩尊顏,小可不勝榮幸,不知前輩可有沒有什麽孤本,讓我欣賞欣賞?!”唯一一本《重陽功》藏在妖界,他估計是暫時得不到了。他原著裏把《重陽功》寫得天下難得,只要得到,再x冷感都可以憑此銷魂蝕骨,欲仙欲死,甚至有一場極樂,寧願一死,他自己當然是寫不出《重陽功》的內容,可是這個世界可以補全啊嗷嗷嗷!看了之後他的肉戲功力絕對上漲啊!!

殇即事呵呵一笑,恬淡自然,嘴角卻略有僵硬,“小兄弟說笑了,你說的貧道可一句也聽不懂。”

翌忻道:“《九月十日即事》:昨日登高罷,今朝更舉觞。菊花何太苦,遭此兩重陽?此首詩乃是前輩親手所寫!何況前輩姓名也是殇即事,道號還是重陽,寫這首詩作為《重陽功》封面不就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名字嗎?”←v←表裝了,翌忻用一種“你懂我也懂”的表情看着他。至于詩詞版權問題神馬的……表示不是一個世界不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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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即事笑意一停,神色變換了一下,忽的沉下臉,斥道:“貧道從沒寫過那東西!”

翌忻微訝地看着他,他并不害怕,但殇即事所散發出的威壓,以他的判斷,比藺朝陽至少強兩倍。“前輩……”

殇即事皺了皺眉,閉了閉眼,手上出現拂塵,甩了甩後夾在肘彎,嘆息一聲,道:“對不住,貧道方才執着了。”

翌忻知曉《重陽功》就算不是他寫的也與他有關,頓了頓,道:“額……沒事,不過前輩,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明見山山腰?”難道還真是明見山之人……

殇即事道:“朝陽告知于我,你是亦寒注定之人,而你的身體與能力,也早已可承受。亦颺他們定下二月之期,只是防止妖孽混入明見山,如今貧道來此,自然可讓你提前進入。”

翌忻:“承受……承受什麽?”

殇即事溫和地道:“承受明見山上的訓練,此事越早越好,貧道也可為你易筋鍛骨,讓你更能吃得消亦寒的力量。”

翌忻為自己想歪難得地覺得有些羞愧,但随即……反映了過來,“等會兒……前輩你叫五師叔什麽?”

殇即事道:“朝陽。”

翌忻道:“朝陽……重陽……難道你是上屆明見掌門,太師父……重陽真人?”

殇即事微笑道:“不錯。”

翌忻:“←←”

卧槽我就記得《重陽功》了,秋亦寒乃重陽門下不就是他寫文時想到道教王重陽而随意寫的麽?嗷嗷嗷太師父你和雙修功法兼春宮圖重名了!!!

殇即事道:“既然你已到了這裏,便與我上山吧,我們須避開弟子,抄小路提前上山,你的身份特殊,上明見山之人多是為了亦寒的緣故,你在,對于他們來說是威脅。”

翌忻道:“難道他們敢在明見山找我茬?”

殇即事語重心長道:“有的時候,找茬不一定是打架,也許只是一個誘導,一個陷阱,不小心你就會踏進去,而因為是你自己踏進去的,相關責任也只能你自己承擔。”

翌忻頗有些新奇,腦子裏符咒什麽的多得很,但是江湖閱歷門派争鬥什麽的,還真不太有……“感覺好像還挺有趣的。”

殇即事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和藹地道:“假如你期待的話,等鍛完筋骨,還是有機會的。”

翌忻:“……”

翌忻跟在殇即事的後頭,看着他仙風道骨的背影不由想要感嘆,殇即事的容貌看起來比藺朝陽還要嫩好幾歲,但是行為處事的确像個上了百歲的老人家,摸頭神馬的……難道他不知道摸頭會長不高嗎?

殇即事帶着他直直走向一處山脊,踏上之後才發覺那段山壁根本是幻覺,此處隐藏着一個山洞,不知道通向哪裏的山洞,不過通往明見內部是一定的了。

翌忻想到将來藺晚霞的攻山事件,不由道:“太……太師父,你這捷徑,明見還有其他弟子知道嗎?”

殇即事道:“此乃明見最重要也是唯一通往外界的密道,因其曾起到極大的抗敵作用,非掌門不可知。你,可以例外。”

翌忻覺得有些蛋疼,因為明見山這一任的掌門将來也是明見山的敵人。不過既然有通道了原著新挖一個就不合理了,雖說彼時秋亦寒不在明見山,封印也沒解,可是因為秋亦寒靈魂太不穩定的緣故,他将掌門之位讓給藺朝陽了,連帶着,有密道的事情也該告訴……或者他忘了?

殇即事帶着翌忻九曲十八彎地走着,途中任何術法都沒用,洞內安靜十分,只能依稀聽見水滴滴在地上的聲音,翌忻甚至只能看見一小段路,殇即事身上散發着光暈,只到身前四指寬,剩下的全是黑暗,殇即事抓着翌忻的袖子,指引。

完全黑暗的地方很容易讓人産生孤獨與恐懼的心理,就算再強的人,也難以抵禦自己的心魔。翌忻默默地想着自己曾看過的心理學書籍,調整自己的心态,這是正常反應,翌忻告訴自己。

又過了一炷香左右時間,殇即事低聲道:“別怕,快到了。”

翌忻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殇即事的安撫力實在很強。

走了幾步,腳下忽然開始搖晃,殇即事解釋說他們正過橋,翌忻點了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後出聲表示了解,過橋後殇即事帶着他一跳,眼前豁然開朗,光亮重新照亮黑暗的世界。

翌忻眯了眯眼,又眨了眨,通道的盡頭竟是一個山谷,四面都是山,郁郁蔥蔥,非人力可攀,不知道何處有出口,而谷中平地上湖水外三丈處,遍地都是鮮花,五顏六色,芬芳奪目山谷偏東,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湖,遠遠望去,水藍得澄澈,有些地方因為光的折射呈現青色。真正的山清水秀,無鳥花卻香。

殇即事看見那水後嘴角流露出笑意,顯然覺得那是珍奇,他轉過身,順手搭上翌忻的脈搏,手指輕按,細細地摸了他的胳膊與指骨,翌忻初始不自在,癢得很,後來發現他是在摸骨,也就任由他摸,絲毫不好意思都沒……

好根骨!殇即事摸完後眼中劃過絲驚奇,語氣都不由自主透露出些,他道:“此處是亦寒閉關之所,你天生根骨便好,骨骼經絡通透,甚至有氣息自動循環,一般人所需要的易筋鍛骨你甚至不需要……既然如此,這項事便免了,不過你若想鍛煉身體使其更強,還是每日與亦寒來這聖池泡一會罷。多點強勁多份保證。”

“好。”翌忻應了一聲,随即愣了愣,道:“啊??”等會……他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和秋亦寒一起來這裏泡?=口=

殇即事含笑,似乎看出他的不自在,安慰道:“不必害羞,亦寒不會這麽快動你的。”

翌忻腦門上當即挂下三條黑線,媽蛋就算他不現在動我……我鴨梨也很大啊太師父TAT……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翌忻:唔,重陽真人……_(:з」∠)_請問太師父您是不是被“兩重陽”過?

殇即事:(#‵′)

話說關于有親提出的bug問題,jj抽了,後臺發了回複顯示不粗來,所以我這裏再解釋一下麽麽噠=3=

關于神魔都死不了,主角和時無修都完成不了“殺盡師親”任務神馬的。=L=其實這個是伏筆……神魔是都死不了的,可是前頭有提示,十界中有一界叫虛無,可吞噬,就像黑洞一樣,他的确有機緣複生,但是神的所謂“死不了”,是在于過個幾億年,魂魄還會聚合,所以嚴格來說是木有死,但是幾億年後,基本上相當于新生。其他人魂飛魄散也不是聚合不回去,只是大多數人都沒機緣。但如同黑洞吸收光後會扭曲,如果神的魂魄被虛無吞噬,當然還有機會魂魄聚合,但是這個幾率實在是太小了……本來直接魂飛魄散就要辣麽多年了,何況是在虛無界。這個幾率就相當于普通的仙和人魂飛魄散後的結局了_(:з」∠)_

_(:з」∠)_還有關于為什麽不把主角眼睛挖了金手指滅了再給他溫情讓他愛上自己雖說會損毀魂魄但是能許願完整魂魄回家神馬的……

很重要的一點是,這個方法太無轉圜餘地了,做了就不可能有反悔的機會,如果做了,翌忻損毀靈魂是肯定的,但是時無修一定會愛上他嗎?他一定能夠回家且靈魂無損嗎?主角肯定不敢這麽做。

按照心理學角度來講大男子主義的人現實生活中其實不太會對給自己溫暖的人産生愛情,會有親情倒是挺可能。這種人喜歡的一般只有兩種:要麽完全依附他們的,要麽完全違逆他們,可以時時給他們新鮮感,前者是因為對方的順從、自己完全的掌控姿态讓其滿足,沙文主義者的一般性,後者是完全征服挑戰姿态讓他們滿足。不過後者我覺得挺難做到的,而且許多大男子主義到沙文主義的男人因為太過于獨占不允許另一半有自己的朋友社交圈甚至家暴啥的……喜歡上倒貼全身心付出的人的可能性要比其他人大得多。

有一點其實挺重要……生活總是比小說更加狗血,小說裏許多雷的事情狗血的事情說不定反而挺真實的,包括一見鐘情,但是……某些合理的事情寫着挺合理,如果經歷過,就會覺得很不可能。

_(:з」∠)_我初中在很重要的一場考試前倆星期失明了,至少一個多月。那種感覺怎麽說呢?經歷過後,我就知道,就像心理老師課上說的一樣,人的一生中有許多事情是永遠不會忘記的,比如說小時候家暴會産生一輩子的陰影神馬的。失明的時候,連最親的人你都會像刺猬一樣豎起刺情不自禁地防備,從不敢讓他們看見自己的眼淚,就像心裏砌了一層牆,我到現在都還有那種感覺。可我的确只想着不能頹廢讓父母擔心神馬的,甚至覺得自己瞎一輩子也可以一直“樂觀”。

我覺得我許多地方可以算是聖母,小時候挺壞的,因為家庭原因吧,內向,而且“向來不忌以最壞的思想去揣測他人,包括同學,可能只除了父母”,什麽都敢批,憤青、敏感、自私。期末考試把開國功臣在作文裏以一些污點大批特批,雖無直接言語侮辱,不過很中二地直接下結論說他們不愛國= =還總是心中想着別人不應該怎麽怎麽怎麽樣……

後來自己好意被誤會過一次,加上學了篇課文《将心比心》,媽蛋記到現在所有情節都沒忘!就開始聖母……也不是是非不分的那種,高中童鞋說我單純,不适合混社會,因為我基本別人有事情都會去主動幫忙,周圍童鞋和我說另外的童鞋balabala,也會很中二地傾聽後分析理解說的那個童鞋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再理解做的那個童鞋為什麽會那麽做,大部分事情都是可理解的,不過就算我和童鞋有不同觀點,也不會硬要他們接受。少部分真心是做的人錯了,而說的人除了個別幾個,班裏很多人最多也就發發牢騷,——不是批判他人長相的那種主觀,一般也不會說自己的基友,就算說也是在基友面前吐槽打趣,而且說一句就過去了。

我挺幸運的,高中時候的班級是最和睦的班級了,同學們都挺善意友好,老師童鞋都有這種感覺,大家已經成為團體,而不是個人……

我喜歡和男生一起玩,雖說不是大部分女生,但是從小到大,真心的女孩子圈中會有一個說另一個壞話,然後又向另一個人說這個人的壞話,是是非非真心要比男生這邊多很多,而且男生那邊主觀批判只因為他人外貌而侮辱諷刺罵人的要更少一些……

其實童鞋所說的他人可能會有的惡意我曾經都會考慮進去,甚至現在都會考慮進去,我不是毫無防備心的小白兔。其實我的一生很傳奇……_(:з」∠)_媽蛋除了長相其他事情真的挺瑪麗蘇的……只可惜人生經歷稍微悲慘了,我也還沒開始當人生贏家。= =

唉,就像一篇文章說的一樣,人生在世需要有鈍感,不言語犀利而是體貼讓朋友和初相識的人能下得了臺不一定就是矯情虛僞。

=L=嘿嘿,雖然我社交障礙,一個學期過下來班級裏認識不到六個童鞋,但幾個學年後,我還是能和所有嚴厲卻負責任的老師成為能聊天說八卦的朋友,圈養過幾只基友,男的女的都有,他們都說我會把人寵壞XXXXXXXD并不是用錢堆積粗來的,其實我沒有零花錢_(:з」∠)_,可能就像他們說的,只是吃飯的時候,他們先吃完,我會就陪着去洗碗,他們後吃完,我就會等着,這種友情我覺得尊的挺溫暖的。傾蓋如故,莫逆之交。

也許因為我是天秤座,天秤座向往公平、付出。但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能同情犯罪者可能曾經遭遇的社會惡意,但不會原諒犯罪者,因為他們傷害的是更加無辜的人。

當初醫院裏的時候。防備這種感覺,心理自動出現的,就算非我所想,也還是會防備。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防備。_(:з」∠)_

時無修萬事不經心,魔性無情,他是天性就已經淡漠,如果來一場大變,他不會變的容易打動,恐怕會更無情。唔……這一點我其實并不能完全肯定,我只有自己的例子和老師的例子,我自己的話是因為從小到大經歷的事情簡直波瀾壯闊,但是付出容易,動情真的很難,我尊心沒喜歡過童鞋,就算是基友友情,我都是很長時間才會熟的,不過熟了之後七年沒見還是就像故人一樣。要不是老師讓寫自傳媽蛋我還沒發現自己這麽神奇(⊙▽⊙)

也許這和有時候小說設定的不同,但是真的挺符合人的心理的。我初中的時候應該是最心軟最病态的時期,那時候可能因為也開始抑郁了,其他事并不會是非不分,但是打蚊子的時候會猶豫一下想想蚊子其實也挺杯具,其實他們也是要生存,只是恰好給人類帶來了禍害_(:з」∠)_雖然我還是把它們打死了,蠟燭~

不過那時候最軟的時候都對親人産生了防備之心,對于時無修來說,原本無情了,何況是翌忻要以陌生人在他最狼狽的時候去關懷他,我覺得更有可能被記恨……

大男子沙文主義的病嬌男主需要小心對付←v←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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