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林修在躺椅上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冷汗已經幹了,他怔了一會兒,聽到旁邊的人喊他才從剛剛的片段回過神來,“嗯?你說什麽。”

沈宛童收拾桌子上催眠用具,嘴角挂着一點笑,“你同學來了。”

林研修下一眨眼,“嗯?”

沈宛童往落地窗邊瞟了一眼,他心裏篤定那小孩兒肯定就在看着,就伸手摸了一把林研修的頭發,很是溫柔得說,“他在外面。”

沈宛童笑了笑,果然收到一記刀眼。

林研修捕捉到了沈宛童的目光,向落地窗看去,外面白花花的一片。

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冷空氣一下來,竟是直接飄起了雪,沒一會兒就壓住了路面。

落地窗邊有一個很大的雪人,那雪人的肚子很大,鼻子上的一根胡蘿蔔很是紅,像是雪人也感受到了冷,紅了鼻尖。站在它旁邊的還有個同樣紅了鼻尖的一身黑傻大個。

那黑傻大個還在沖他擺手。

林研修以為自己眼花了,但那黑确實顯眼,那笑容直達眼底。

林研修站起來有些着急的往門口跑去,景崇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心情,也從落地床往門口沖。

林研修一開門一陣冷冽的風擠了進來,刺骨的冷。

一只手帶着棉手套的人一手把他推了回來,他看着剛剛進來的人,那人攜着寒冷的氣息皺着眉站在他的前面,舒展了之後嘆了口氣,“以後別穿個衛衣往外面跑,會感冒。”

林研修眼睛不離景崇,手在下面摸了摸自己的袖子,确實有些薄了。別墅裏很暖和,他進行潛意識催眠治療的時候只穿了一件衛衣也不覺得冷。

林研修的眼神克制的很好,絲毫讓景崇看不出他體內不斷翻滾的情緒,他只是認真的看着他。

景崇別扭的轉過臉,耳根有些發癢,他要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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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研修沒絲毫察覺,他覺得好久好久沒有看到景崇了,不舍得移開目光。

景崇修長的雙手開始解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然後蓋到了他的頭上。

林研修從稀稀疏疏的縫隙裏看景崇,眼裏的情感滿的要溢出來。

“咳……你走了之後咱班就興起了織圍巾狂潮,這是馬小染和李若給你織的。”

景崇說完覺得不合适,這麽說好像馬小染或者李若喜歡林研修一樣,這可千萬不能誤會啊,萬一林研修中意哪一個呢,他不就沒戲了。

他立馬接着說,“不止你有,我和賈子曦都有,還一模一樣。”

林研修把頭上的圍巾扯下來,摟在手裏,因為景崇的溫度還存留在上面抓的有些緊,心裏也因為景崇說了他也有圍巾有些慌張。

為什麽三個人都織了?為了掩飾喜歡其中的一個人的心情嗎?怕他受凍,所以織了全部小夥伴的?喜歡的人是誰?

她們兩個誰喜歡景崇?還是都喜歡?

那景崇喜歡誰?他知道了嗎?發覺到了嗎?……

景崇沒注意林研修還在走神,他摸了摸凍得紅透的鼻尖,臉皮發燙,“咳……我也織了幾針。”

林研修呼吸一颠,手握得更緊了,眼睛如明月般亮晶晶的,“哪幾針?”

他問的期望,景崇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他那拙劣的針法還真的見不得人,“就……

角邊那蹩腳的幾針……”

林研修立馬去翻,果然看到一個角邊有幾個歪歪扭扭的針角,在一派整齊的麥序中,那個地方很是顯眼。

景崇不禁有些後悔,當初馬小染說拆,他執意留了下來,現在才發覺有點難看,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嫌棄。

林研修用指頭捏着那個地方,從圍巾蹩腳的針角處像是有一團火,直接燒到了他的心髒,大有燎原之勢。

林研修把圍巾規規矩矩的折好,抱在懷裏,“你在外面做什麽。”

景崇熱的出汗,正往下面拉拉鎖,“堆了個雪人。”

林研修剛剛只看到一個隐隐約約的雪人輪廓,還有那胡蘿蔔刺眼的紅,“堆完沒?”

景崇笑了一笑,“還差一點。”

“好,等我去換衣服。”

“好的。”等林研修朝住主室走去,景崇就瞪向了站在窗戶邊全程看他們的沈宛童。

“小孩兒,看什麽?”

景崇皺眉,“沒什麽。”

“你喜歡他?”

景崇微微瞪大了雙眼正打算解釋,怕那人多嘴給林研修說了,就看到那人接了個電話,沖他做了個禁言的手勢,往陽臺的方向走了幾步。

那人說了幾句挂了電話才笑着向景崇走過來。

景崇覺得他的笑讓人有點不舒服,他忍不住好奇,“誰給你打的電話?”

沈宛童忍不住逗他,“我男朋友。”

景崇有些驚訝。

沈宛童笑道:“有什麽驚訝的,你不也是?”

“……”景崇越發覺得那個摸頭刺眼,他皺眉。“你以後不許碰他。”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別……”

沈宛童胡謅,“他劈腿了。”

“我草?”

林研修出來,景崇的髒話才堪堪收住,他拉着林研修便往外面走。

景崇站在雪地裏問林研修,風把他的聲音吹得散開來,“你了解你的心理醫生嗎?”

林研修擡頭看他,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怎麽了?”

“他是個……”景崇噎了一下,要是林研修問他怎麽知道的,他可以說是無意間聽的電話,但是如果林研修表現出來反感怎麽辦?

“嗯?”

“……”不說吧,又不太放心,他還得上課,沒辦法時時刻刻陪在林研修旁邊,倒是那個人天天和林研修在一起,要是那個人喜歡這樣的,那林研修豈不是危險了。

景崇有些緊張,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又有點煩了,“離他遠點,別跟他交心。”

林研修想了想,“……必須和他交心才可以對病情有幫助。”必須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心理醫師才有可能把精神病徹底治好。

景崇:“......”不行他得找個辦法,跟在林研修的旁邊。

林研修奇怪地看了景崇一眼,就聽到他問:“腮腺炎真的一個人只會得一次嗎?”

他應,“......嗯。”

景崇又問:“回家放假20多天?”

“......嗯。”

景崇開始想辦法讓自己生病,然後回家做林研修的護草大使。

從林研修家裏回到學校就神經兮兮的。

一日,景崇笑嘻嘻的坐在了一個帶着口罩同學的旁邊,又賤兮兮的問:“你得了什麽病?”

“感冒。”

“嚴重嗎?能請假回家嗎?”

“不回家。”

“你傳染給我,我回家。”

“......”

作者有話要說:  杜丞言說景崇瘋了,他把他們兩個的聊天記錄給小夥伴們看:

【你班裏有得腮腺炎的嗎?】

【有,就是不知道下一大周還來不來了。】

【還有什麽病是傳染快的,可以請假回家的那種。】

【……東學部有兩個肺結核都被隔離了。】

小夥伴們都覺得是快學期末了,景崇壓力太大了,把他自己弄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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