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隔離
“這世界上又沒規定男的不能喜歡吃甜的,不能喜歡吃巧克力!”獨自站在電梯裏,付史午郁悶的低語。
是的,那個神經病又不坐電梯走樓梯!
天氣這麽熱,逃生通道裏邊可是沒有冷氣開的,爬上18樓,他也不嫌熱!
“他不會是有幽閉恐懼症吧?”付史午驚奇的瞪大眼睛,自以為發現了讨人厭的家夥的秘密。
付史午回到家中,把巧克力放進了冰箱裏。
因為常年獨居,每次采購的東西又多,他家裏的冰箱是雙開門的超大型號,方便他每次塞滿基本上就一個月不用再為采購出門跟人打交道。
“這些東西足夠應付到恢複正常供應了吧。”付史午天真的想道。
主任意味不明的話也許是暗指可能會有某些激進分子趁機挑起混亂,可惜接下來的突發事情打破了任何人的預料。
因為提前回家,下午吃了飯又小睡了一會兒,晚上付史午正在關注又一次移動到華夏上方的紅霞。
這一次,他不只是關注電視臺的專題欄目,也不忘記在白天從同事那裏看來的網頁上關注着最新消息。
其中有些內容,真的讓人不寒而栗。
那道突然出現的紅線慢慢的擴展成為紅霞,經過24小時貌似靜止在地球的環繞軌道之上,就好像是停在天空中的月亮一樣,第二天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方再一次看見了它。
這不像是正常的天象。
現在人們轉而熱議,懷疑這是人為現象,更多的人猜測這究竟是那個國家幹的。
世界上的幾個實力強大的國家紛紛榜上有名,更有憤青首先懷疑M國是不是又出什麽幺蛾子,也有悲觀論者認為是自家政府玩脫了。
現如今這種惶惶不安的時候,最是需要人出來蓋棺定論,只要有一個正确的結論,才能停止人們胡亂猜測,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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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史午正在蹲守某論壇的熱帖,突然聽到樓下隐隐傳來規律的鳴笛。他心中一驚,飛快的跑到窗邊往下看。
來的不是警車,是救護車。
這邊住的上歲數的人不少,也許是那位老人不幸突發疾病?付史午猜測着。
可是随後的情況就吓人了,接下來接連的有人被救護車拉走。
走廊裏邊也嘈雜了起來,付史午推推眼鏡,拉開門往外看。
就見旁邊的那家門戶大開,正在吵吵嚷嚷。
“……不行!陪同家屬只能有一個!……現在還不确定是不是傳染病,你問我也沒用……”
一聽傳染病,付史午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子。
緊接着兩個全副武裝的醫務人員,擡着擔架出來了,付史午定睛一看,是隔壁家的那個老大爺。
此時老大爺面色發青,臉冒虛汗,一副虛脫昏迷的樣子。
跟在身邊的是他們家的戶主,此時他臉色沉重,旁邊他的妻子臉帶焦急,時不時的還回頭催促家裏還在上高中的女兒趕緊進屋去,顯然是怕被老爺子傳染上。
一看見來的人穿成了标準防疫服,吓都吓傻了。如果真是傳染病,現在回避還怎麽來得及。
夫妻兩個争相着去醫院,正在那裏争執不下。醫務人員語氣焦躁的說道:“別磨磨蹭蹭的,現在救護車忙的很,沒時間讓你們在這裏浪費。就你吧。”
他沖着戶主點了下頭,那中年男子沉重的點點頭,跟在倆人身後走了。
妻子眼看幾人進入了電梯,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女兒聞聲趕緊出來,不安的詢問着。
聽着妻子忍住不安和悲傷,安撫自己的女兒,付史午輕輕的關上門,嘆了口氣。
人際關系能力廢實在無能為力,而且還不确定會不會被傳染,他也不敢湊近。
而這個時候,網絡上對此的報道新聞已經有了,付史午坐在電腦跟前看着只有圖片和文字的緊急新聞臉色發白。
從白天下午開始,付史午所在的雲城就有人接連不斷的入院,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樣的症狀,高燒、嘔吐、腹瀉。
這些人來自全市各地,所有人發病都非常的突然,病情發展十分迅速,很快的,醫院就察覺不對,立刻向上彙報。
政府立刻啓動了緊急預案,馬上采取措施,所有病人轉院到傳染病醫院。
可惜,接下來發病的人越來越多,傳染病醫院塞不下,更糟的是出現了第一例死亡病例。事情大了,就被人直接捅到了網上。
于是,馬上就有人聯想到這會不會跟紅霞的出現有關系。這下子,本來熱的正火的天象事件更是被添油加柴一般,更火爆了。
事發突然,醫院只能全力搶救,根本就沒有時間精力去研究到底是什麽造成的大面積發病,傳不傳染。但是,不管傳不傳染,首先要求全市做好防疫措施。
無獨有偶,被紅霞關照的不只是雲城一個,接連傳來壞消息,爆發疾病的城市越來越多,讓人震驚。
這大規模爆發的疾病,腦補過度的人立刻聯想到會不會是喪屍病毒之類的,而想法沒那麽誇張的付史午想到的卻是前些年的非典。
剛想到非典,樓下警笛長鳴,很快的就有人在天景園所在的外邊拉起了一道戒嚴線。
“坑爹啊!”看到這樣,付史午終于忍不住蹦出了辦公室女同事的口頭禪。
事态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又驚慌失措。
付史午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莽莽撞撞的跑出去,誰知道現在紛紛趕往警戒線的人當中有沒有被感染?
他只是在窗戶前憂心忡忡的低頭觀望。
那些人的情緒一開始挺激動的,但是很快就被真槍荷彈的武警給震懾住,然後有一個人手裏邊拿着喇叭對着人群在說些什麽,樓下的聲音太過嘈雜,付史午聽不清。
過了一會兒,人群被驅散,穿着嚴嚴實實的防護服的人進入了樓道,挨家挨戶的發放臨時管理手冊。
很快的,付史午就在自己家門口拿到了被送到手裏的手冊。
說是手冊,其實根本就是幾張紙釘在一起,十分的簡陋。
付史午正在低頭看,站在他門前穿着防護服的人甕聲甕氣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家裏幾口人?”
付史午擡頭一看,這人擋在透明罩子後的臉龐似曾相識,好像是街道辦事處的。
“我叫付史午,家裏邊就我一個人。”付史午說道。
那人手裏拿着一個夾紙板,帶着手套的手笨拙的在紙上打着勾。
“如果家裏邊現在有客人,一定不要隐瞞不報。這涉及到以後的食物用品發放問題。”他說道。
“哦?”付史午瞪大眼睛,“你們還給我們送吃的?”
“當然,不讓你們出去,還不給你們送吃的,那怎麽行。別擔心,這部分是國家負擔的。只要過了隔離期就沒事了。”辦事處的人安撫的說道。
辦事處的人發完手冊,确認完信息,轉身走了。
付史午這才關上房門看起了手冊。
手冊上邊的內容其實就是臨時管理條例,比如說未經允許不得離開,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告知管理人員,一日三餐的糧食蔬菜暫時會有人供給,需要什麽日用産品也可以申請。
說起來這一次天景園被隔離,實在是因為他們這個小區比較倒黴,人員發病的幾率太高了點。除了天景園,還有其他的幾個小區也被封鎖。
當天晚上,付史午在雲城本地的論壇上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
據說,這次發病的人群當中,不滿周歲的小孩占百分之四十,小孩占百分之二十,老人占百分之三十,而青壯年只占了不到百分之十的比例。
看到這裏。付史午才恍然。
天景園是雲城當中最大的城市改造項目,這裏邊回遷戶居多,這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離退休人員,再加上這些爺爺奶奶幫忙帶着的孫子輩,可不就顯得天景園的發病率格外的高麽!
事到如今,想別的也沒有,只能盼着早一點解除隔離。
好在雖然被隔離在家,但是家裏邊吃喝不愁,還有電視網絡,不至于把人憋瘋了。
兩天過去了,救護車又從天景園拉走了幾車病人,氣氛越來越緊張,那些執行隔離的人看守的更嚴格了。
付史午眼見這隔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解除,只能給主任打電話請假。對于這種不可抗力,主任也無可奈何,只能放了他的大假。
“唉~~~我算是賺到了吧,至少不用重回加班地獄了。”付史午苦中作樂的想到。
被這隔離弄得緊張兮兮,等到付史午想起來再去關注紅霞的時候,發現那紅霞的情況又有變化。
那道紅霞顯得更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