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沒多久,紀舒等人追了上來,遠遠地将那些武林正道們甩在身後。紀舒派了一人給丹闕他們駕車,于是丹闕就鑽進車廂裏陪伴韓錦去了。
丹闕一進來,韓錦立刻縮進他懷裏,軟軟地叫道:“哥哥。”
丹闕摸了摸他的頭發,啞聲道:“乖。”
韓錦撒嬌道:“錦錦好難受,哥哥揉揉。”說着抓住丹闕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摁。
丹闕連忙一手摟住他的背,将他抱在懷裏,另一只手溫柔地替他揉肚子:“還疼不疼。”
韓錦摟着他的脖子可憐巴巴地看着他:“疼,好疼。”撅起嘴巴:“哥哥親親,親親就不疼。”
丹闕心疼他的小傻子,只要小傻子好受些什麽都好,連忙湊上去親親他水嘟嘟的嘴唇。韓錦得了甜頭,立刻虛弱地笑了起來。
丹闕把他的頭摁進自己的肩窩裏,心酸地說:“癡兒,別傻笑,睡一會兒起來什麽都好了。”
韓錦不想睡,抓着丹闕的手揉自己的肚子,一點一點往下揉,慢慢就摸到了胯間。丹闕的手碰到他腿間那物,啞然失笑,韓錦忙道:“痛痛,摸摸,舒服,不痛。”
丹闕猶豫了一下,還是将手抽了回來,道:“別鬧,睡吧。”
韓錦不滿極了:哥哥怎麽越來越不好騙了呢?照這樣下去,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跟他試試合歡之術?好好奇好心急好心動哦!
趕了數個時辰的路以後紀舒終于叫停,讓人們下馬車休息。
前一晚丹闕就沒怎麽睡,一直神經緊繃,如今有種認命了的感覺,便松弛下去,在馬車上睡着了。韓錦下車解手,放水放到一半的時候,紀舒走了過來,含笑道:“小英俊。”
韓錦将自己的小雀兒掄着圈,低頭看着它道:“小英俊,小英俊,有人叫你呢。”
紀舒嘴角抽了抽,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道:“那些武林人士是你引來的?”
韓錦瞥了他一眼,哼哼唧唧不說話。
Advertisement
紀舒眯起眼睛,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我從未見過丹闕信任任何人,你是如何讓他相信你是個傻子?”
韓錦轉個了身,哼哼唧唧甩着小雀兒往他身上湊:“小英俊,小英俊。”
紀舒臉色一僵,忙不疊後退,韓錦嘿嘿笑了起來,把小雀兒收好塞進褲裆裏。
紀舒好氣又好笑:“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裝傻,吃了我加料的冰糖葫蘆,讓丹闕帶着你跟我離開。那塊玉佩也是你故意讓我看見,讓我有機會接近你,都是你算計好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韓錦翻了個白眼,哼哼道:“你屁股又不翹,我幹嘛跟你走,臭不要臉!羞羞!”
紀舒這已經是第二次聽他說自己屁股不翹了,下意識用手摸了一摸,好笑道:“你這人……這人真是……”
原本韓錦對紀舒有些好感,可是這個家夥竟然給自己下毒,害的自己肚子痛,因此變得十分讨厭他。他撇了撇嘴,愛理不理地繞開他,往馬車上走去。
紀舒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他,與他距離極近,鼻尖幾乎貼到一塊兒。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韓錦的眼睛,輕聲道:“你想從丹闕身上得到什麽?你是為了接近赤霞教?讓我想想,你想幫助他這顆赤霞教的棄子翻身,從而掌控赤霞教?你背後的勢力又是什麽?唔……我記得當年你們五輪派的韓江與天寧教往來甚密,五輪派一向神秘,在江湖上的牽扯沒人說得清。沒有人知道你們住在哪裏,如果是出岫山……”他呵呵低笑了一聲,暧昧地說:“又或者,還有別的什麽?”
韓錦眉毛一跳,正待開口,紀舒笑意更甚,臉又往前湊了一些,嘴唇幾乎貼上韓錦的嘴唇。他輕輕地說:“丹闕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丹闕能許給你的,我也全部都能給。無論你想要什麽,無論你想做什麽。”
紀舒這根橄榄枝遞得突如其來,韓錦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癟了癟嘴,皺了皺眉頭。紀舒說的沒錯,如果自己想對赤霞教下手,似乎紀舒比丹闕更具有利用價值。可是……
紀舒見韓錦神智放空,似乎當真認真思考起來,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片刻後,韓錦道:“你就是不如他。”
紀舒嘴角的笑容略顯僵硬:“為什麽?”
韓錦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你、的、屁、股、不、夠、翹。”
紀舒腳下一晃,差點撲倒在地。韓錦鼻孔朝天地哼了一聲,繞開他向馬車走去。
這時丹闕睡醒了,見韓錦不在身邊,連忙下車來看。韓錦看到丹闕,立刻換上一臉興奮的表情,撲進丹闕懷裏:“哥哥!”
丹闕摸了摸他的腦袋,視線往他身後看去,只見紀舒站在不遠處,他眉頭微蹙,正盯着自己看,只不過他的視線落點有些奇怪,好像……看的是自己的下半身。
丹闕莫名其妙,但他看見紀舒就來氣,甚至不屑多看他幾眼,輕輕捏了捏韓錦的手,轉身又回了馬車裏。
不一會兒,紀舒派人送來了食物和水。韓錦早就餓了,拿起一塊馕餅正要吃,丹闕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等等!”
韓錦莫名其妙地将馕餅放了下來。
丹闕小心翼翼地将馕餅掰碎了,确認裏面沒有夾東西,然後用水把碎屑泡開,将銀針探入水中。銀針并沒有任何變化。雖如此,丹闕也沒有繼續吃,而是掰了一小塊送進嘴裏,吞了下去,然後将餅收了起來。
韓錦吃驚道:“錦錦肚肚餓。”
丹闕搖了搖頭,捏捏他的耳朵:“再忍一忍。”
沒多久,他們又上路了。
過了好幾個時辰,天色再度黑了。丹闕沒有察覺自己的身體有任何不适的感覺,這才終于又把馕餅拿出來,遞給韓錦:“吃吧。”
韓錦看着手裏的馕餅,神色複雜。他和丹闕相處了這麽久,丹闕一直非傷即病,由他照料着,因此他并不了解丹闕以前過的生活。丹闕對于別人的态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謹小慎微,連一口水也不敢放放心心地喝。赤霞教究竟是個怎樣的龍潭虎穴?
晚上他們沒有繼續趕路,而是在荒野中駐紮休息。
丹闕不願跟赤霞教的人相處,因此留在馬車裏不下去,韓錦自然也就留在車裏了。
紀舒在安排馬車的時候還是用了點心,馬車裏鋪着厚厚的羊絨毯,車廂內的空間足夠兩人躺下休息,只要将車簾放下,就是一個密閉小空間,就像他們在徐記裏住的小屋子一樣。
如今形勢嚴峻,丹闕要早點恢複武功,就要多加休息,因此他安安靜靜地躺着養神。韓錦卻一點都不想睡,雖然他中了毒,可他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滿心滿意都是苗易交給他的合歡之術。
丹闕正閉目養神,就感覺一個暖烘烘的家夥湊了過來,手慢慢往他身下滑。他心裏無奈極了,恨小傻子不懂事,成天就貪圖享樂,要不是他被一根冰糖葫蘆迷惑,自己也不至于上了紀舒的賊船。
他抓住小傻子的手,虎起臉斥道:“你已經流了多少次命髓了?再流就真的要死了!”
韓錦撅着嘴小聲道:“哥哥騙錦錦,苗大伯說了,不會死的。”
丹闕一聽他提到苗易,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一腳踢到他膝蓋上:“滾開,自己睡。”
韓錦不知自己怎麽又惹他生氣了,委屈的很,再湊過去,丹闕卻不肯讓他靠近,又踢又推又罵的。韓錦見硬的使不通,于是過了一會兒,他抱着肚子細細呻吟、裝起可憐來。
丹闕伊始還是無動于衷,漸漸的态度軟化了。韓錦再湊過去,他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最後還是把小傻子摟進懷裏。他抓起小傻子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脈,發現小傻子吃了紀舒的藥之後毒性果然消退不少,卻沒有完全解除。
從這裏到入嶺山有大半個月的路程,而紀舒說半個月給韓錦吃一次解藥,也就是說,路上還會有一次吃解藥的機會。丹闕心想,入嶺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回去的,回去就必死無疑,或者比死了還不如。只要沒到入嶺山,都有機會。如果在到達之前,能從紀舒那裏把壓制毒性的藥偷出來,不知道有幾顆解藥,時間夠的話,偷了解藥帶着小傻子出逃,逃到萬艾谷去找人解毒。不過萬艾谷和赤霞教的關系一向很差,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給韓錦解毒,如果不願意就殺到他們願意為止——要做成這些,他都必須把身體養好,趕緊恢複武功。
于是當韓錦再一次把手伸進丹闕褲子裏的時候,丹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翻身壓到他身上,用力擰了擰他腿間的那根小東西。
韓錦被人制住痛處,嗷嗚一聲驚呼,趕緊咬住嘴唇,生怕叫馬車外的人聽去了。丹闕貼在他耳邊威脅道:“你再不老實,哥哥就把你的這根東西擰斷掉!”
韓錦欲哭無淚,用力擰丹闕的屁股:“壞哥哥,壞哥哥!”
丹闕拍掉他的手,從他身上翻下來。過了一陣,他發現韓錦果然不敢再造次了,得意地哼了一聲。
韓錦也重重哼了一聲,在心裏給丹闕畫了一個小人,用針往小人的屁股上紮了千百針。
丹闕突然道:“錦錦……”
韓錦更重地哼了一聲。
丹闕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頭,小聲道:“錦錦,把你上次教給我的心法口訣,繼續教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