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成績單
謝清舒不知道,沒空理,忙着列表。
其他人也沒怎麽注意,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只有兩個人注意到。
一個自然是一直關注謝清舒的學習委員,另一個是謝清舒的同桌。
她原本以為老師看的是自己,有些慌亂。
但仔細看了兩眼,才發現看的是謝清舒。
謝清舒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老師看她能幹什麽?
她心中一陣竊喜,期待最好是謝清舒犯了什麽事,越大越好。
雖然學習老師一般不會太管學校裏的富家子弟,可要是學生犯了大事,學校的股東會出面把人退學。
她懷着這樣的期待愉快的度過了一整節課。
然而下課的時候老師并沒有叫走謝清舒,只讓顧苒讓跟過去拿成績單。
謝清舒的清單列到一半,有些東西在網上沒能搜出來資料。
她打算趁着課間去圖書館一趟借本書,今天可以看完。
“你去哪?”常雪晴抓住謝清舒的胳膊,擡起眼睛死死盯住她。
謝清舒:“……你別這樣,我好害怕。”
常雪晴怕她跑掉,兩只手一起攥住她的胳膊,逼問:“你昨天說的,謝……裴傅容的事是不是造謠?”
謝清舒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瞪大眼睛吃驚的問:“你問這個幹什麽?難不成你喜歡裴傅容?”
她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裴傅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何必挂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呢?回頭是岸。”
常雪晴:“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裴傅容!?”
她臉色漲的通紅,急切的想要解釋,謝清舒卻一副了然的模樣:“好的,我明白的,你不喜歡他。”
這下更解釋不清楚,越是解釋越像欲蓋彌彰。
因為涉及到裴傅容,教室裏已經不少人豎起耳朵聽八卦。
常雪晴感受到四周射過來的視線,氣的幾乎想打人。
但謝清舒早早在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時候便扼住了她的兩只手,以免她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常雪晴卯足勁也沒能抽出自己的手,氣的大叫:“你放開!”
謝清舒放開她,無奈至極:“明明是你自己先抓我的。”
顧苒讓這時回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常雪晴。
她懷裏抱着一大堆試卷,放上講臺:“你們幹什麽呢?高三了有空鬧不如好好學習。”
常雪晴嗆她:“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我怕什麽,反正有謝清舒墊底。”
說完,她意識到終于能為自己搬回一局,得意又輕蔑的掃向謝清舒。
哼,謝清舒就是個廢物,自己何必跟她計較?
反正謝清舒這輩子也沒法超過謝靜宜,是只能站在低下仰望的蛆蟲,跟她計較都嫌髒!
想通這一層,常雪晴那堆積的怒氣融雪般消化,心情愉悅的道:“學習委員,你快貼成績單吧,我想知道最後一名是誰。”
顧苒讓下意識去看謝清舒。
她看到成績單的時候也吓了一跳,然後便有種意料之外,又預料之中的感覺。
學霸就算僞裝學渣,到了最後時刻也得暴露的。離高考只剩半年多的時間,這個時候一點點恢複她原本的成績,高考的時候一鳴驚人才不會惹來麻煩。
謝清舒完全狀況之外,不知道顧苒讓已經在心裏為她編出一套完整的解釋。
她低頭看一眼時間,嘆氣。
快上課了,圖書館去不成了。
這節課只能換一科整理了。
至于成績單,她沒有看的欲望。分數多少她早就算出來了。
講臺上的顧苒讓盯着謝清舒的神情,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心情愉悅的将成績單貼上展示牆。
貼完後,她功成身退般回到自己的位置。
前排兩個人溜達上前掃了眼,然後發出了吃驚的嘆聲:“卧槽!”
“怎麽了?”
下面的人問。
其中一人做夢似的回頭:“我是不是沒睡醒?”
下面的人更加好奇,湊上前:“你能不能說個明白,卧槽啥呀……卧槽!”
“謝清舒第一!?”
“這成績單是不是印錯了?”
“還是年級第七,這成績在精英班都是吊打一堆吧?”
“印錯了吧,肯定印錯了,估計是把1班誰的成績跟謝清舒印岔了。顧苒讓,你去辦公室拿張對的回來吧。”
顧苒讓:“沒錯,成績已經核實過好幾遍了。”
她擡起頭,笑的跟考第一的是她一樣:“謝清舒就是第一。”
教室裏靜了靜。
回應顧苒讓的是一大群人從座位沖到前方擠着看成績單,門口都被擠的水洩不通。
最為不可置信的是常雪晴。
她怎麽都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麽快,自己剛說完話,謝清舒就考了第一。
她愣神,反應過來時,前方已經沒她擠進去的地方,只能在外圍幹着急。
但每個人看完成績後,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足夠說明一切。
不管她信不信,事實的确是謝清舒這個不學無術的蠢貨考了第一。
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每道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都向巴掌一樣,刺得她面頰火辣辣的疼。
這怎麽可能呢?
她在心中不斷反問。
謝清舒之前連書都沒看過,更別說學習。
這不可能。
就算是謝靜宜那樣的天之嬌女,也要每天學習到很晚才能維持自己的成績。
謝清舒這樣的蠢貨怎麽可能比得過謝靜宜?
人群漸次散開,薄薄的紙張暴露在常雪晴的視線中。
班級排名:1
年級排名:7
她呼吸逐漸急促,喃喃:“不可能。謝清舒就是個廢物。她一定是作弊了!”
“謝清舒一定是作弊了!”
顧苒讓直接炸了!
“你才作弊!這些題都是老師自己出的,網上沒有答案。她作弊抄誰的?抄你的嗎?”
抄的比全班分都高,抄出個年級第七?
7班從前第一在年級最好的名次也是五十多名,根本沒人進過前五十,更別說前十。
有腦子的都知道不可能。
謝清舒在後排聽他們鬧哄哄,一點不擔心。
大不了,查監控,再麻煩一點,她可以抽空再去做一份試卷。
這種事證明起來,太簡單了。
她比較好奇的是,謝靜宜到底是幹了什麽,才讓常雪晴把她當眼珠子護着。
生怕有人比過謝靜宜,還尤其無法忍受她比過謝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