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母親和大哥、大姐對他都很支持,周學治對于他們自然萬分的感恩,有的時候,人的出生并不能選擇,遇到好的家庭,好的父母,好的兄弟姐妹是一份難得的事情,懂得感恩,更是重要的回報。

“什麽時候出發?”夜幕變得很深,周學治和孔其然躺在床上問道。自孔其然市區父母開始,就住在周學治的家中,從小和周學治一起住。小時候還覺得寬闊的床,現在躺上兩個人,已經覺得有些擠了。

“這次去之後,就要出國了。”周學治說道。

“什麽時候回來?”房間裏沒有上煤油燈,窗外的星辰很漂亮,從窗戶照射進來,臉上明暗不平。

“翁老說至少四年……”看上去四年似乎不短,但是對于學醫來說,四年真的不能算是長時間。

“出去之後,好好照顧自己。”孔其然說道,“家裏你就放心,一切有我。”

“恩。”雖然這段對話要在有心人聽來,簡直就是老夫老妻的暧昧,一個放心,一個答應,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心頭的一個承諾。

兩個人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夜已經深了,月光與星辰偶爾躲進雲層之中,黑夜中的少年,帶着自己的夢想成長。

“等我回來。”是誰輕聲說着不曾嚴明的感情,又有誰在黑夜中揚起了嘴角。我并不确定什麽,只是和你在一起,我總覺得平靜,平靜的仿佛如果我這一生都一樣度過,我都覺得幸福與無憾。我并不肯定什麽,只是和你在一起,無論未來的道路有多遠,或者未來我想要達到什麽樣的高度,我都覺得我和你一起一定可以。

不言愛情,只在眼中。

高中畢業,對于很多人來說是一個結束,一個可能是看不到出路的結束,孔其然在高中的生活和運動場離不了關系,因此整個人并不顯得特別文弱。

十年寒窗,再回鄉下,對于孔其然來說倒不是什麽特別受不了的事情,對于兒時的同伴來說更多的是一種好奇,對于從小在農村裏面混着的人來說,這個有學問的同伴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父母雙亡,卻并沒有一點退縮或者害怕,從小成績優秀,一直都是孩子王。

但是上工畢竟不是上學,這個從來沒有做過農活的人,真的可以堅持下來嗎?對于這一點,孔其然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如果是周學治來說,肯定還真的有些困難,讀書,參加競賽,平時就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白面書生,肯定扛不起這樣的生活。但孔其然是個運動學生,足球賽、長跑等各種比賽,都參加。

因此隔了一天,孔其然就報名要求參加河工。修築河堤、開河等治理工程,出一天工能比在生産隊中多賺兩三個工分。

周母勸說“不行,你受不了的,如果累傷了,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對于這個孩子,周母自然也是喜歡的,想挑起擔子,周母也是理解的,只是一上來就選擇這樣重的生活,這個孩子真的擔得起嗎?

“嬸,既然我已經決定了回來了,那麽我遲早都要過這一關,你就放心吧。”孔其然說道,“小志能夠有這樣的機會非常難得,他的那份,我自然要幫他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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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就怕你吃不消。”周母說道。

“你就放心吧。”孔其然非常有信息。

現在正好河工的勞力不夠,孔其然一報名,就立刻算了上去,準備上工,今年的任務就是把這裏的主要運河,從50米的河道拓寬到120米,勞動人民最光榮這一句話,并不是簡單說說的,那個時候并沒有多少機器,基本全部都靠人力,把淤泥從河底挖出來,爬過長長的坡道,挑送出去,每個人的工時定量是一天完成是個土方。

一個土方約為3000斤,十個土方也就是30000斤;按照一擔挑上200斤,每個人必須挑150次,來回必須走上20-30公裏,一天的勞動時間肯定超過十二個小時。一般都是天剛蒙蒙亮就出發,晚上很晚才回來。雖然吃放供應,單每個人的吃飯都是定量的,早上二兩粥,中午和晚上各四兩飯,能不能吃飽,能不能支持這份工作,則不在考慮之中。

孔其然顯然還是低估了這份工作,他第一次的活兒下來,脖子後面就脫了皮,鮮血直往外冒,來回幾次之後,每次壓上去就感覺到鑽心的疼。

孔其然并沒有想要退縮這類的詞語,選擇了就必須堅持下來,哪怕是爬,也要一步步的走向目标,第一天回到工地之後,孔其然完全是攤在床上,第二天回到工地之後,孔其然有力氣稍微坐了起來,第三天回到工地之後,孔其然開始有力氣走動……直到逐漸适應起來,變成一個合格的勞動力。和他一起的工友,也逐漸被他的精神感到,沒有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話,這個年輕人有想法,而且也敢于行動。

孔其然畢竟年輕,身上總有使不完的勁兒,以前在學校裏的時候就是閑不住的個性,到了這裏之後的心态也沒有改變,早起的時候就廚房幫忙,他是工地裏的高中生,高中生在彼此,學歷算十分高,因此工地廣播站的稿子基本由他一手完成,下雨天沒事做的時候,他就幫忙別人寫信,或者黑板報上的圖文基本都是他包辦的。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人還是喜歡這樣努力有上進的年輕人,他在學校裏面的能力被他充分壓榨起來,工地上的領導也十分喜歡這個年輕人,雖然又是一句好話,但是也是一個千古名言,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就如同周學治一樣,孔其然也得到了一次機會。

第九節

“你是什麽人?”鄒學铠聽到聲音之後,轉過身來,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夾着煙嘴問道。他穿着合身的運動服,長相還不錯,和鄒學凱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你好,我是來這裏玩玩的。”鄒學铠身上背着照相機,不過并沒有打開,有這麽大的目标在身上,一般人就不會再注意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看周圍的風景感覺不錯,就想拍點照片。”

“老板,老板,他是租住我家的大學生。”謝家兒子看到情況,急忙走上來解釋到,對于這個年輕小夥兒,謝爸謝媽一直很有好感,租住他們的房子,每次三餐還另外給錢,這個年輕人給了謝家帶來了額外的收益。

“大學生?”瘦高個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說道,“把照相機拿過來。”

“這個……”鄒學铠一邊裝着不舍得,一邊暗地裏希望能夠拍到更加直觀的證據或者證詞。

“拿來。”瘦高個的男人加重了語氣,伸出手來,說道,“這裏不許拍照。”

鄒學凱從脖子拿出照相機遞給了那個男人,說道,“我還沒有來得及拍照,你小心點啊,這個相機我才買的。“

瘦高個的男人打開相機之後,這裏的照片果然是這幾天這附近拍攝的照片,有盛開着的細小花朵,有古色的窗沿,日落,日出。看得出拍攝還稍顯稚嫩。男人仔細的翻了翻相機裏面的照片,果然沒有煤礦上的照片,也就稍微心安了些。他這幾天才來鄉下,大伯讓他在鄉下呆幾天,順便幫他照顧下場子,如果出了什麽問題,倒是讓他過意不去。也好在鄒學凱第一次出來遇到的是這個瘦高男人,如果遇上別的人,不會這麽輕易逃脫和得手。

“這裏不許拍照。”瘦高個男人把相機還給他之後,說道,“也不許參觀,請回去。”

“我只是随意看看。”鄒學凱拍攝的鏡頭能說明這是個礦廠,但沒有什麽其他的證據,因此還想要探探口風,能否在多待上一會兒。而且能從這個男人手中全身而退,對鄒學凱來說也是一個意外,這個人男人似乎并沒有過多參與,至少從他絲毫沒有戒心來看,顯然對這一行并不了解。

“不行。”瘦高個男人阻止了鄒學凱前進的方向,鄒學凱也沒有勉強,萬一被懷疑,反而不合算,已經到手的資料足以說明問題,無證開采。

“走吧。”謝家兒子過來帶鄒學凱回去。

“這裏的工作辛苦嗎?”回去的路上,鄒學凱試圖和謝家兒子聊天。

“辛苦自然是辛苦的,每年好歹也能給家裏添些收入。”謝家兒子說道,“我們這種偏遠的地方,如果沒有這些個礦場,基本就沒有什麽收入。”說完之後謝家兒子就沒有再開口,鄒學凱也沒有在問什麽。

如果煤礦關閉,對于在這邊工作的人肯定會有影響,但是如果長期在這種沒有證件沒有任何保障的地方工作,如果出了事情又會更加的難。

這個國家在發展之中,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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