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讓我看見你
“我來教你怎麽做一個男人。”
“放開我……你個混蛋王八蛋!我他媽早晚開除你!我一定會開除你!”今晚上戰逸非格外不願意挨操,心裏一急就開始往外冒髒話,可罵來罵去毫無新意,無非再以開除要挾。
他一邊扯他的褲子,一邊還得騰出一只手抓住對方被捆縛起的兩只手,免得他掙紮得太厲害然後逃走。
襯衣大開,方馥濃将戰逸非的褲子剝盡,看見那根性器半軟不硬地垂在被他強行分開的兩腿之間,視線稍稍往下,臀縫裏嵌着的那枚小穴尤其可愛,正以個極為勾人的姿态微微翕張。
這小子嘴硬,下頭更硬,陽物翹得很高,上頭的筋絡根根分明,驕傲地指着對方的臉。
這不只是性愛了,而是戰争。連伸進一根手指為這小子擴張,也要費上不少力氣。
幾次沒法探入自己的手指,方馥濃喘着氣,笑着提醒對方,“一會兒疼的是你自己。”
這話起了作用,覓雅總裁暫時放棄了掙紮,聽憑對方将一根手指送了進去,一張臉卻怨氣沖天,像個新喪夫了的寡婦。
方馥濃的手指動一下,他身下的男人就不由自主地哼一聲。沒哼幾聲之後,那張白皙的臉便呈現出嬌豔欲滴的玫瑰色,乳頭也硬了起來。
這個男人太不像話,總能摸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戰逸非強忍着快感,咬着牙迸出一聲,“你在強暴你的老板,你死定了。”
“這又不是我們的第一次。”
“法律上都有婚內強奸一說,你違背了我的意志,這就是強暴。”
不再與對方深究“強暴”這個話題,相反,一想到自己正在施暴,公關先生更覺得有意思。
又往那點打着褶兒的軟肉裏送進一根手指,擴張作得還算細致,見戰逸非反應好極,方馥濃挺腰往前頂了頂——才扶着性器将前端沒入,龜頭就被勒得有些疼。
“哎,你放松點。”
壞心眼得逞了,他就是存心不讓對方痛快,兩條肌肉豐盈的長腿像剪刀似的絞着他,下頭越加使勁地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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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方馥濃換了一個口氣,“我本來安排了祥雲劇場的人替覓雅搭建,他們經常參展,對于展會很有經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分文不取。可現在我只好通知他們,明天不用去了。”
“你這人怎麽那麽無賴!”
戰逸非喊起來,這一喊就晃了神,趁那小穴沒夾緊,方馥濃總算把自己的性器全放了進去。
這個男人跟自己一般身高,肌肉勻稱堅實,抱在懷裏遠比抱一個軟綿綿的女人更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帶着低燒的緣故,那裏頭比往常更為炙燙,性器剛剛進去,這具身體忽然痙攣一下,包裹着性器的腸壁猛烈收縮,差點就讓他射了。
方馥濃喉結滾動,喘了一口氣。
待射精的意識不那麽強烈,他捏着他的大腿開始抽插,顧及對方的身體,抽插溫柔,只讓自己的性具在這身體裏細細逡巡,感受他的緊實、炙熱與溫軟。把話題扯回工作上,方馥濃說,“我只想跟你談談。”
“我是老板,剛才的話題到此為止,工作上的事情當然聽我的。”
“既然你不想跟我談,那我只有用我的方式跟你談了。”
方馥濃扶着戰逸非兩條長腿,身體挺起一些,由上向下操弄。他這下不再體諒自己老板身體不适,每一下抽送都又急又狠,齊根沒入,半根抽出,往那最敏感的地方擠壓撞擊,爽得對方渾身顫栗。
兩粒陰囊打得屁股啪啪作響,不斷被抽打的地方竟呈現出新鮮三文魚般好看的肉橘色。戰逸非不一會兒就渾身冒汗,汗水讓發絲濕噠噠地黏在一塊兒,淩亂地分向左右。發燒時的體溫本就偏高,再加上腸壁被那根粗長玩意兒反複摩挲,一種熱騰騰的感覺如野火燎原般襲遍全身。他肌白似冰,骨硬如玉,可再被對方頂送幾下,冰就化了,玉也裂了。
“想談了嗎?”
“……不想!”領帶将兩只手擰在一起,戰逸非掙脫不了,索性将臉扭向一邊,閉起眼睛。
急驟的挺進忽而換作輕抽慢送,方馥濃一邊變換着節奏頂撞對方的腸壁,一邊又替對方手淫。
前頭後頭都快樂到了極致,戰逸非死死咬着下唇,咬得唇瓣出血,非不讓自己漏出一絲呻吟。可他的身體洩了秘,腸道不受控制地收縮反應,尿口滴滴答答,穴口溢着白沫,兩腿之間一片晶亮淫液。
“……想談了嗎?”
已經沒法子再開口了。戰逸非死死握着拳頭,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喊出來,就會求對方再抽送得快一點,讓自己爽夠本。
唯獨穴裏的肉在吱吱地叫喚,像得了多大的榮幸似的,不停地叫喚。整間屋子都充盈着這種肉體與肉體厮磨交歡的聲響。
每狠狠頂弄他一下,便能看見他眉頭手背上青筋跳了一跳。這小子越是竭力隐忍,就越惹得自己想欺負他。似乎只有一種解釋最為合理,那些個年紀很小又犯壞的男孩,總愛扯心儀女生的馬尾辮。
胸膛上的汗珠同樣渾如雨下,方馥濃忽然停下動作,開口說,“我想尿在你裏頭。”
“什麽?你、你不是認真的?!”戰逸非緊閉的眼睛一下睜了開,看得出來,是真的慌了——這人無賴至極,這種荒唐的事情他一定做得出來。
“不,我很認真。”這話不是認真的,也不完全是開玩笑。他這會兒精關未松,本來是尿不出來的,可飯桌上灌了那麽多酒下肚,又确實有了點尿意。方馥濃低下臉,親了親戰逸非的臉頰,又一本正經地對他說,“你知道許多動物都有領地行為,比如雄獅,就會用射尿的方式來标識自己的屬地。”
“你又不是獅子!”
“如果你承認自己是電線杆子,”手指在對方莖柱靠近陰囊的地方打圈摩挲,方馥濃笑得桃花眼半眯,十足無恥,“那我承認自己是狗也是無妨的。”
跟石化似的愣了好一會兒,這個男人突然醒轉了,狠命地掙動起捆綁自己的領帶,喊起來,“你個王八蛋,你別亂來!你他媽別亂來……”
強烈的舒服感伴随着更為強烈的恥辱感,毫無新意地又罵了一通,戰逸非大失所措,終于開始讨饒了。讨饒的方式很簡單,他承認自己的失誤,發誓不會再為撞死一個女人而背上包袱,“我聽你的!讓趙洪磊滾!”他的身體開始僵硬,像凍了起來,就連聲音也被凍得磕磕巴巴,“讓他滾!讓他們都滾!”
“來不及了。”方馥濃又快速在那甬道裏沖刺起來,陰莖猛地縮放了五、六下,便射了精。
“別!別這樣!”
與淋漓快感大不相同的是,戰逸非吓得魂飛魄散。完全分不清對方是射了還是尿了,只覺得小腹忽而一墜,緊接着便是一種難言的快意襲來——
他自己尿在了床上。
極度的羞恥與憤怒幾乎将他揉碎,戰逸非愣愣瞪大眼睛,猶如從半死的狀态中慢慢活轉,旋即便用那雙長似柳葉的鳳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婆娑凄楚,妩媚入骨。
方馥濃這會兒醉得神志不清,唯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他确定自己一定會走,離開上海,奔赴南非。雖然那只是他人生旅程中的其中一站,可沒理由還未開始就提前終結。
但有一點他也毫不懷疑,如果那日在酒吧他不是去找工作,而是去找樂子,在成百個時尚漂亮的年輕男女中他一樣一眼會看見戰逸非。長着這種眼睛的男人簡直是個禍害,不只招女人,連男人見了也會生出滿心淫穢。他們倆用目光邂逅、調情、彼此試探,然後他就走上去問他要不要與自己上床,如果同意,他們就和風細雨地做,如果不同意,他就強暴他。
反正是一定要做的。
方馥濃以前認識一個女人,他們在最不入流的酒吧電光火石般勾搭上,一夜風流,各自盡興;三個月後他們又在最高端的商務宴會上碰了面,那個女人原來是某個高官的情婦,靠着這層背景在商場上獲得了成就,兩個人與周圍的人談笑風生,擦肩而過時宛若不曾相識。
他喜歡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不麻煩,不拖泥帶水,誰也不會是誰的累贅。
兩條腿又濕又冷,戰逸非轉了轉眼睛,注意到方馥濃的手上戴着自己送的那只表,卻沒有那串紫黑發亮的念珠。
“你把我的佛珠丢了?”
“沒有。”
“你把我的佛珠丢了!”
“真的沒有。”方馥濃跟變戲法似的從襯衣袋子裏摸出了一串佛珠,哄小孩兒似的對戰逸非說,“确實想過要扔,沒舍得。”
“你……”眼淚已經不自覺地往流了下來,委屈一瀉而出,管他的男兒有淚不輕彈。
戰逸非哭了。
剛認祖歸宗那會兒天天被馬惠麗惡言辱罵他沒哭過,在一群人面前被戰博打耳刮子的時候也沒掉過一滴淚。
可這會兒是真的哭了。
方馥濃終于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酒勁散去七八分,清醒過來。
“別哭啊,傻瓜。”依然維持着插入的姿勢,方馥濃捧起戰逸非的臉,親他沾着淚珠的臉頰與鼻子,“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打從你接手的時候,這個公司就已經無藥可救了。商場毫無憐憫可言,也許你拼盡全力,到最後卻發現自己一無所獲。我有一個非常中肯的建議,在更多問題暴露之前,你可以找人把覓雅的資産評估做得漂亮些,然後找到接盤的買家,全身而退。”
淚水還未收幹,戰逸非依然紅着眼睛:“……誰會接盤?”
“多的是。”方馥濃笑笑,“正業集團的少主就是最好的買家。”
“你有沒有試過把一件事一直做到最後?”
方馥濃愣了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你做過很多行,你有眼界,嗅覺也比誰都靈敏,你判斷出哪個行業會賺錢就去做那一行,一看見更能賺錢的行業馬上就轉行,也馬上就能幹得風生水起,可你有沒有想過在一個行業幹到底呢,即使結果可能并不太好?”
方馥濃不以為然,“那是呆子。”
“你是聰明人,這世上像你這麽聰明的人并不太多,至少我就不是。六個月前我每天睡醒的時候上班族正在擠地鐵回家,四個月前我一聽見什麽調研、開發與公共關系就頭疼得想死,兩個月前我忽然害怕你所謂的毫無憐憫的商場,可現在我無比确定這就是我的事業,我的生活,我不會把覓雅盤給任何人,我爛也要爛在這裏!”
戰逸非話說得很急,倒豆子似的一氣兒倒完,然後就看着對方。
男人的性器半軟不硬地留在他的體內,他們就以這麽一個香豔又奇怪的狀态互相凝視。
“好吧。”方馥濃慢慢笑了,搖了搖頭,他重複一遍,“好吧,笨蛋。”然後他就摁着他的後腦,将舌頭伸進他的嘴裏,細細吻他。
夜色很深,窗臺上的落地玻璃變得如同鏡子明亮,跪伏着的戰逸非不經意地擡起頭,正好對視起玻璃上映出的一張男人的臉。
那個人的表情如此迷醉又陌生,他竭力迎合,縱情呻吟;那個人的一只手在快速捋動懸垂腿間的性器,又以腰部帶動下體回撞着身後的男人,完完全全把自己交了出去。
戰逸非許久才明白過來,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他碰過不少男人與女人,最動心的一個就是唐厄,可他不記得曾在這些人的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肉體的歡愉不足以讓一個人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可能。
他愛上他了。
但他看不見方馥濃的臉。不知那裏照來的光點恰巧擋在了那個位置,以至于他根本無法看見他的表情,看不見這個男人是否也如自己這般沉淪。戰逸非越想越覺得蹊跷,越想越覺得不安,甚至越想越覺得吃了大虧。
“等等……讓我看見你……”
戰逸非仰面躺平在床上,将腿打開,他喘着粗氣要求對方再次進來,還要看着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