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徹底的放肆一回。
“TMD,人生最靠得住的還是兄弟!女人一陣子,兄弟一輩子!喝!”李曜直接拿酒瓶跟他重重一碰,摟着他的肩仰脖就喝了個一幹二淨。啤酒帶着汩汩的泡沫從臉頰上湧過,争前恐後的沖進領子裏。
“你丫離老子遠點,我性取向很正常,沒打算和你一輩子。”于紹洋無奈的跟着喝了一口。
這貨事業失意,情場也沒找回半點優勢,基本上就是屢挂屢戰,屢戰屢挂,每次談到準備裸婚,立刻就會被女友像甩鼻涕一樣毫無懸念的甩開。
每次被甩,李曜照舊是要這樣瘋上一場。
哭了醉了吐了,爬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李曜在舞池裏瘋鬧,于紹洋在一邊幹坐着喝酒發愣。
他談過幾次戀愛,統統無疾而終,對那些外表光鮮的女孩,他好像很難真正投入進去。她們的美麗,她們的青春活力,她們的好與不好,始終沒能走進他的心。如果說必須從他這輩子裏找出那一分真正的心動,大概也只能是在網絡裏。
三界裏的劍破蒼穹離婚又結婚,結婚再離婚。
第一次離婚的時候,或許你會覺得痛不欲生,好像整個世界都跟着崩潰。
等到第二次離婚,那種感覺無非就像你打到了想要的裝備,卻在即将撿起來的時候掉線一樣。
等到第三次,那種感覺實在不比在野外PK時不幸落敗更讓人沮喪。
昨晚望着和妖魔胡子大叔親熱相依的內有萌物,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感情這種事情一向都是無解的,更何況是在虛拟的游戲世界裏。
誰喜歡誰,誰讨厭誰,那些從來不曾真實存在過的人物和故事,在這裏都淡化成了無數的0和1,也許最後也只能留下那份曾經能把你的心狠狠揪痛的感覺。
看到李曜每次失戀都這麽痛苦,于紹洋實在找不到半點代入感。
PUB裏轟鳴般的音樂聲簡直要把耳膜撕裂,恨不得把屋頂也掀上天去。
誰說勝者為王 敗者只能下黃泉
做人太嚣張沒準也會遇見人上之人天外之天
失敗就失敗也沒什麽奇怪
明天我就會回來反轉世界
沒有誰能将王者取代……
很巧,這首歌叫做《主宰》,正好是《三界》最新資料片的宣傳曲,于紹洋當然也聽過。原版的《主宰》多了一分精心修飾的婉轉古韻,聽起來當然專業很多,而這位歌手的歌聲帶着無限的自信和高傲,盡管他的聲音還帶着年輕人的輕狂嚣張,但放肆和瘋狂之外好像更能完美演繹出主宰的神髓。
于紹洋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舞池中央舞臺上四個年輕人正在合着音樂縱情歌唱,主唱、貝斯手、鍵盤和鼓手都架勢十足,看起來還挺專業的。
舞池裏燈光缭亂,實在看不清那幾個年輕人的長相,只在中央那盞射燈晃過的時候依稀看清那歌者瘦削的背影和随着節拍放肆舞動的栗色頭發。那身耀眼的皮衣皮褲肯定是沒法穿着出門的,但和在舞池裏發瘋的那些人比起來反而顯得簡單幹淨。他的腰上很詭異的系着一條絲巾,黑紅相間,搖擺的時候就像是火焰的餘燼,或是一團辨不清形狀凋零枯萎的花。
最後那一段精彩的RAP已經煽動起了所有人血液裏瘋狂的因子,一堆男男女女圍在舞臺四周,瘋狂的揮舞着雙手,那些塗着各色指甲油的手指和混雜着酒精和煙草氣息的廉價香水味,忽然間讓這裏顯得更像一座地獄。
李曜不負衆望的吐了。
于紹洋扛着不省人事的李曜朝門外走的時候,依稀瞥見那群瘋狂的男女正掏出花花綠綠的鈔票朝臺上扔,塞向了那幾個人的衣服褲管,甚至是直接塞到了褲子裏面。
于紹洋不再回頭了。
藝術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和出賣身體換鈔票又有什麽區別。
送李曜回到他的破公寓,房間裏亂七八糟,穿過和沒穿過的衣服襪子到處都是,酒瓶橫七豎八的歪在牆邊,垃圾簍裏一股濃烈的腐臭味。難怪跟他擠在同一個公寓裏的家夥要每天奔未來老婆家去住,除了鞏固夫妻感情的因素之外,也沒哪個男人願意跟個老媽子一樣照顧李曜這種三無室友吧。
于紹洋不客氣的從床上把各種雜物都掃到了地上,把死豬一樣的李曜扔了上去。李曜慘叫一聲,居然半句牢騷都沒有,直接裹着被子就睡了。
“李曜啊,大丈夫何患無妻,分了就分了,既然沒緣分,就算死撐着娶回來了你也守不住,犯不着朝死裏折騰自己吧。”要不是看在死黨多年的份兒上,于紹洋也懶得操這份心。
李曜把頭埋在枕頭裏一聲悶吼:“你不懂。”
“你大爺的,我不懂你懂!每次分手都要死要活的,大老爺們的有點出息行不!”
“你丫有錢有事業,死活是吃穿不愁!你TM從上學那會兒就只知道甩人,你被人甩過嗎?”
說起這些,于紹洋立馬就跟吃了只蒼蠅似的渾身不自在,一把拽住李曜的衣襟:“擦,怎麽又拿老子說事!老子是為你好!”
“哈哈哈……老子現在好得很!”因為呼吸不暢,李曜這會兒笑得就像哮喘病人發作,“趕緊撒丫子滾吧!”
于紹洋順手又把他扔回了枕頭上,然後跟着大笑。
他居然跟個醉漢較真,不是姜汁啤酒上了頭就是腦子進水。
李曜是那種冷靜內斂的人,但是酒品差到了極點,一旦喝醉了什麽都能瞎扯胡說,等到明天清醒了,還不是斯文敗類一只。
這麽多年的兄弟,誰還不了解誰啊。
于紹洋把被子扔回給他,順腳踢了個臉盆到床邊免得他等會兒現場直播。
從李曜的公寓出來,外面空氣立刻清新了很多,半夜裏月光清澈透亮,街邊的樹木花草上都像鋪着一層糖霜。街上已經沒什麽行人了,來往的車輛也屈指可數,只剩下紅綠燈還在夜幕下默默的變換着色彩。
一個人在昏黃的路燈下走着,于紹洋倒是覺得很自在。
時常在淩晨入睡,對于這樣寂靜清冷的深夜他早就習慣了。
仰頭望着浩瀚星空深深呼吸,仿佛能嗅到遠離城市喧嚣的另一種純粹幹淨的味道。
夜晚和網絡一樣,都能給人另一種僞裝。
想起網絡,他腦子裏忽然閃現出了一個名字,擦心而過。
想起昨天他含恨下線的樣子于紹洋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好像折騰擦心而過遠比陪着以往任何一屆挂名老婆打本刷怪談情說愛更能令他心潮澎湃外加通體舒泰。
那是一種非凡的挑戰性和成就感。
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幾點,要是還早,沒準還能趕得及去慰問一下這個系統贈送的替身老婆。
于紹洋一摸褲袋,裏面空空如也,手機蕩然無存。
之前和李曜喝酒的時候就覺得褲袋裏咯得慌,幹脆就把手機掏出來放在了桌上。
衰!
12、莫名其妙的海枯石爛 ...
就算不差錢也不代表要燒錢,為了新買不久的手機,于紹洋只好再次爬回了那個叫做情迷的非主流PUB。
情迷門外的霓虹燈依舊閃爍,大門還開着,裏面震耳欲聾的音樂已經停了,換成了很柔和的抒情小夜曲。裏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基本上都默默的抽煙喝酒,很少有人說話,跟之前過來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回事,要不是進來之前再三确認了門牌,于紹洋真要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幾個服務生都不見蹤影,只看見酒保一個人正在擦拭吧臺。
“哥們兒,你們今天有沒有看見……”
“是你啊。”話還沒說完酒保就搶過了話頭,“來找手機是吧?”
“你還記得我?”晚上在這酒吧裏出入的牛鬼蛇神這麽多,這樣酒保還能記住他的樣子,于紹洋簡直對他的記憶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然記得,這地方都是來發洩買醉的,穿得再誇張的都見過,穿你這麽上道的還真沒見過。你這種滿身名牌的,要不是走錯了門就是來找刺激的。”
于紹洋:……
天可憐見的,自從自己創業開始他就沒再跟家裏要錢,身上的衣服也是從大學穿到現在的休閑POLO衫,整一個勤儉持家的新好男人啊。
“你的手機在肖翔手上,你去找他拿吧。”酒保顯然沒察覺到躺着中槍的于紹洋深深的哀怨。
“肖翔是誰?你們老板?”
“不是,是咱們酒吧的臨時樂隊主唱。”酒保拿下巴朝旁邊的小門一指,“他們還在後臺,要找就趕快,他們一星期只來這一場。”
“你們……行,我去。”于紹洋徹底無語,這早就不是撿到一分錢也要送到警察叔叔手裏面的年代了,這又不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