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1)
紀妍情緒剛緩和了些,就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和車子發動的聲音,她知這多半是布丁有了消息,便掙紮着要起來去看看。
“我答應你,一定将布丁完好無缺的帶回來,你在家好好休息,哪裏也不要去,不要讓大家分心,也不要讓我擔心,嗯?”傅北琛輕輕按住紀妍,眉目間有幾分擔憂,語氣卻十分冷靜。
紀妍雖然心急,但也知道眼前的情況,沒有再堅持,噙着淚點了點頭。
傅北琛在她額上吻了下,轉身疾步離開。
經過一番盡心動魄的周旋,結果總算是有驚無險,布丁只是被對方下了含有鎮定成份的藥,等藥效一過就會醒過來,對身體并無多大損害。
但遺憾的是,秦幟在營救過程中受了傷,雖然不重,但還是留了血,得去醫院處理下。
而且張伯也沒逮到,擄走布丁是他差使人做的,自己卻早已聲東擊西的逃到了國外。
對于秦幟和傅北琛來說,這絕對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因為留着張伯就意味着留着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哪天就突然出現搞出點什麽。
所以,秦幟和傅北琛第一時間派出了人手抓緊搜查張伯父子,務必盡快将人找到。
想那張氏父子從前在A市雖然不見得有多呼風喚雨,但至少是非常體面的,如今卻在利益的驅使下,犯下一樁樁罪行,不僅要防着被政府部門緝拿,還要時刻提心吊膽着傅北琛和秦幟派出的人。
但即便如此,也是張氏父子罪有應得,對于紀妍他們來說,沒有一舉掃除隐患固然可惜,但至少眼前的日子,是要安穩許多的。
傅北琛是安排好秦幟和布丁的入院事宜後才趕回家通知紀妍的,彼時已是淩晨四五點,天際欲明,但傅北琛進到卧室的時候,卻見紀妍抱着枕頭靠坐在床上,兩眼呆滞無光。
他微嘆息了下,走近,瞧見她眼底的紅絲,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
紀妍聽到聲音,迅速的擡起頭來,期冀又害怕的看着傅北琛:“布丁,布丁呢?”
傅北琛坐在床沿,将紀妍抱進懷裏:“放心,布丁已經沒事了,只不過被對方喂了鎮定藥物,這會兒正在醫院醒藥。”
聽傅北琛這樣說,紀妍懸着的心才算歸位,整個人也是倏地一垮,無力的靠在傅北琛懷裏,眼裏的淚就滑了下來,先是不住的喃喃還好布丁沒事,後又忽然問:“布丁最怕一個人睡在陌生的地方,他現在一個人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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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人照顧,而且秦幟就在他旁邊。”
紀妍這才知道秦幟受了傷,想起剛剛的那一番營救想必是非常驚險吧。
好不容易消散的憂色又染上眉梢,紀妍拉起傅北琛的手,動作有些急亂:“你呢?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
傅北琛連忙止住,安慰着:“我沒事,一點傷也沒有,不要怕,一切都過去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樁樁,公司的事也好,家裏的事也好,也許是因為那段經歷,又或者是性格使然,紀妍雖倍感壓力,卻從沒開口向傅北琛訴說過。
在她看來,他已經夠忙了,自己不應該再拿這點事去煩他,可沒想到,原來他早已将一切看在眼裏。
紀妍有些歉疚,好像自從自己嫁給傅北琛後,就一直在給他添麻煩。
但此刻紀妍沒有向傅北琛說什麽客套見外的話,她知道他最是不喜那樣,所以,紀妍只是動容的擡頭親了下傅北琛微微有些冒青須的下巴。
一閃即過,如蜻蜓點水,紀妍卻是花了不小的勇氣,親完後,又立即俯靠回傅北琛胸膛,小聲的說:“我想去看布丁,現在。”
傅北琛原本還沉浸在剛剛那個輕輕柔柔的吻裏,忽然聽紀妍這麽一句,也有些失笑,他的小妻子剛剛該不會是在用美人計來提要求吧?
而與此同時,讓紀妍橫豎放不下心的小布丁卻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眼前陌生的景象讓小家夥有些犯迷糊,直到護士過來輕聲細語的詢問了幾句,又給他測了測體溫,小家夥才一揉眼皮,糯糯的問:“護士姐姐,我爸爸媽媽呢?”
護士記錄好數據,摘下口罩,露出一張青澀尚帶着絲稚氣的臉:“你爸爸有點事需要處理,回家去了,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也許等醒過來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
小護士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配合着那張素淨着的小圓臉,頓時讓布丁小朋友微微紅了臉蛋。
要是換作其他陌生人,布丁也許就聽話的睡下了,可是因為對這個護士姐姐蠻有好感,布丁才小小扭捏了下,嗫嚅的問她是否知道秦幟在哪間病房。
布丁雖然被人喂了鎮定藥,但營救時動作和響聲都很大,他模模糊糊曾感覺到有個人一直緊緊抱着自己,好像還因此受了傷……
當小護士帶着布丁來到隔壁病房時,秦幟正合眼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只不過臉色有些疲憊和蒼白。
小護士沒怎麽在意,只瞥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微微彎腰看着布丁:“那你乖乖待在這裏,有什麽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嗯?”
布丁乖巧的點了點頭,等小護士離開,才蹑手蹑腳的跑到病床邊的椅子上,看着秦幟,小聲的喚了聲秦叔叔。
秦幟其實只是在閉目養神,剛剛護士帶着布丁進來時他就已察覺,但聽兩人的對話,知道是布丁自己要過來找他的,便想順勢看看布丁想做什麽,索性繼續裝睡。
誰知這一裝卻把布丁給吓着了,小家夥連喚了好幾聲也不見秦幟有一丁點反應,急得都快哭了起來,想起腦海裏那零星的一點記憶,只以為秦幟是受了重傷,醒不來了。
布丁一邊抹着臉上的淚水,一邊用肉乎乎的小手蹭着秦幟的臉,終于抽噎出聲:“爸爸,嗚嗚……爸爸你別丢下布丁,你醒醒……布丁、布丁害怕。”
雙眼緊閉的秦幟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不然怎麽會聽到布丁叫自己爸爸呢!
他不敢睜開眼,害怕這只是一場夢,擱在被子下的雙手卻慢慢緊握成了拳頭。
小護士在外面聽到布丁的哭聲,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趕緊進來一看,卻只見布丁小小的一團趴在病床邊,随着抽泣,小身子一顫一顫的,好不可憐。
“怎麽了,怎麽忽然哭鼻子了呢?”小護士抱起布丁,柔聲哄了哄,又側頭看了眼病床上的秦幟,他面色有些蒼白疲态,但難得的是,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睡着的他也依舊英俊帥氣。
可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小護士秉着職業道德,很快将視線挪開,微紅着臉哄着布丁。
但布丁抽抽噎噎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小護士看着小家夥哭得都打嗝了,也有些心疼,不住的拍着他的後背安撫。
直至,一道突兀的男聲響起,秦幟虛咳了下,看着錯愕的小護士和又驚又喜的布丁,對護士說:“布丁交給我,你先出去吧。”
小護士紅着臉,将布丁放到病床邊,便一溜煙的出去了。
布丁臉上的淚水未幹,卻生怕秦幟再睡過去,也不去抹,只一瞬不順的盯着他。
秦幟輕嘆口氣,擡手給布丁擦了擦臉,極力掩飾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微笑着問:“布丁……剛剛叫我什麽?”
布丁睜着霧蒙蒙的眼睛,抿了抿嘴:“爸爸,我叫你爸爸。”
原來有一次布丁不小心聽到了傅北琛和秦幟在書房的談話,內容剛好涉及布丁的身世,小家夥雖然人小,但因為從小的經歷,心思格外細膩敏感,他大約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卻不懂該如何處理,直到剛剛被秦幟一吓,才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此刻的秦幟也同樣無法保持冷靜,他渾身一震,經歷過那麽多風浪的他,只因為布丁的一句話,激動得不行:“布丁、布丁在叫一遍。”
布丁習慣性的摳着自己褲子上的卡通圖案,又怯生生的喚了聲爸爸。
秦幟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身上的那點傷了,他猛然坐起,将布丁緊緊抱進懷裏,他閉了閉眼,腦海裏閃現出紀婕的畫面,這個在商場呼風喚雨的男人,居然……就這麽紅了眼眶。
而門外因不放心布丁而未曾遠離的小護士,也因為不小心聽到的內容而紅了眼眶,她低頭拭了拭眼角的淚痕,擡頭轉身時卻見到了站在另一側門邊的傅北琛和紀妍。
小護士手足無措,想解釋又無從說起:“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紀妍沒說什麽,只投以善意一笑,然後側頭看向傅北琛,他臉上是一貫的平淡表情,唯有嘴角挂着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傅北琛和紀妍最終也沒有進病房,而是将時間留給了裏面那對父子。
回去的路上,紀妍心情有些複雜,像是沉重又似乎很輕松,總之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原本關于布丁的身世問題,她和秦幟是已經達成了共識的:擔心布丁年齡太小,性格又敏感,怕傷害到他,所以是預備等他大些再告訴他的,誰知,小家夥其實早就知道了。
“怎麽了?”傅北琛問:“舍不得布丁?”
紀妍笑着搖了搖頭:“不全是,但好像又有點兒。”
傅北琛:“別想太多,布丁總是叫你媽媽的。”
“嗯!布丁只是多了個疼愛他的爸爸,而且姐姐知道的話,也會很開心吧。”紀妍認同的點了點頭。
傅北琛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說起來,倒是我吃虧了,被人分了一半兒子去。”
紀妍知道傅北琛這話多半是在開玩笑,但還是一板一眼的安慰:“放心,布丁也會一直叫你爸爸的。”
聞言,傅北琛卻是憋着笑,有幾分嚴肅:“我對我兒子自然是有信心的,只不過……老婆你什麽時候給我多添個小家夥叫我爸爸的話,就更開心了。”
紀妍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臉微微一紅,嘟囔了句不害臊便假裝看外頭的街景,不再理睬傅北琛了。
等到家時,紀妍卻已經睡着了,想起剛剛的對話,傅北琛又不由得一笑,他沒有叫醒紀妍,而是輕輕将她抱起,進了屋。
也許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紀妍整日提醒吊膽沒能好好休息,所以直到被傅北琛放到卧室床上居然都沒有醒。
傅北琛坐在床沿,看着她越發瘦削的下巴以及眼睑下的青色,憐惜的吻了上去,同時又在心裏暗想着什麽時候安排個醫生來給紀妍體檢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體檢什麽的,乃們是不是猜到了什麽捏,嘻嘻Y(^_^)Y
還有,文都到最後三分之一了,該冒泡也要冒泡了~不要遲疑,大膽的砸過來吧,康姆昂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