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花花終起疑心

江雲舟才說完,他便感覺到與自己緊密相貼的軀體轟然發熱發燙,即使是在黑夜裏江雲舟也能想象得出花無缺的臉紅成什麽樣子?他這反應着實讓江雲舟啼笑皆非,整得好像是花無缺小處男被他上了一樣,可實際上是自己被花無缺吃了,還吃了兩次!

“我……”花無缺被窘得幹脆連話都不說,立即掉轉頭去撿起兩人散落在黑暗之中的衣物趕緊穿好然後又繼續趕路,臉紅歸臉紅,一點兒也沒耽擱正事,那就是帶江雲舟回移花宮醫治,而後江雲舟和花無缺又回歸到是去慕容府還是移花宮的争執上來了?

“你仗着我沒力氣是不是”被箍得緊緊的江雲舟想要掙紮下地那是不可能的?

“你若走得了我便讓你走?”花無缺被江雲舟偷襲過一次之後就不會再被他偷襲第二次,若要應對江雲舟的武功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奪人真氣以應對真氣被奪,而他們移花宮正有這門武功,盡管如此,花無缺并未因為學了與之制衡的武功而高興?

大姑姑……花無缺的眉心卻在悄無聲息地微微蹙起,因為江雲舟和大姑姑邀月他們所使用的武功之相似,這意味着什麽,花無缺他不忍往深處猜測,他怕真相會是令他難以接受的不堪?

“江玉,”正在想着心事的花無缺沒有料到江雲舟還真的又用北冥神功,立即反用明玉神功壓制他,當半吊子金庸遇上強攻版古龍,很明顯是江雲舟不敵了。

“還要繼續嗎?”花無缺反問之,江雲舟層出不窮的花招讓他覺得非得狠狠管着他才行。他實在太有精力了,別人在吃飯睡覺的時候他卻在伺機而動,真是防不勝防。

“啧,沒想到邀月連明玉神功都教與你?”使起陰招來毫無原則的江雲舟啧了一聲便收回自己的半吊子北冥神功?他也不是真的要奪花無缺真氣,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奪不了,但不代表着他不會試探花無缺的武功然後尋找任何可以鑽的漏洞。一段時間不見,花無缺的武功竟然增進了這麽多,看來邀月花在花無缺身上的心血可謂之深厚了,以後要是打起架來那可怎麽辦喲。

而且按這種趨勢發展下去,花無缺一旦和小魚兒生死決鬥起來,死的那個很大可能是小魚兒?死掉的那個未必是最可憐的,剩下的那個才可憐,要獨自承受親手殺死孿生兄弟的痛苦?而比起自幼生活在惡人谷的小魚兒,被邀月撫養長大的花無缺的痛苦會是加倍的,因為他視為親人的邀月正是逼得他父母殉情而後又分離他們兩兄弟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大仇人?

對于江雲舟來說,既然都已經要拉邀月來墊背了,那麽把花無缺和小魚兒的仇恨全部對準邀月又有何不可。他又不是江別鶴本人,沒有義務幫他承擔過去的罪惡。至于現在以及未來的……他們抓得到他再說。

本就沒打算做好人的江雲舟陰陰暗笑。

“和我說說話吧,我哪兒也不想去,呆這兒就好?”腦袋在花無缺的頸窩裏蹭了蹭,江雲舟肚子裏又開始打着鬼主意了。雖說是在騙花無缺,江雲舟卻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沒有什麽花花腸子,純淨恬淡又乖巧,比起小狼崽子來那可真是省事多了也好騙多了。他說什麽,這乖寶寶都會信,而小狼崽子則什麽都不信,要騙過小狼崽子得勞心勞力才行。唉……江雲舟主動摟緊花無缺的頸項以減輕他的負擔。

江雲的舟軟綿溫馴讓花無缺漸漸停下步來,他會聽但不代表着他會由得江雲舟把自己的性命不當一回事。

“對不起,上次情勢所逼所以我不得不走。”

“是那個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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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缺聽到了江雲舟聲音裏的猶豫不決和顧忌,然而江雲舟終于還是肯對自己吐露心扉。

江雲舟以為花無缺是被銅先生救走所以并未察覺到花無缺的情緒變化上的異樣,不過對于江雲舟來說無論是銅先生還是誰,這罪名到了最後都會歸到邀月身上。

“這些日子裏有沒有夢到某個人哪?”其實江雲舟是想問花無缺有沒有夢到小魚兒,避免問得過于直白,他就很不要臉地用這種暧昧不清的調調來試探他。

花無缺還未能适應江雲舟的大膽直白,被他這麽一問不禁赧然,大概膽大于行而澀于言都是男人的通病了。

“你。”不得不說江雲舟這禍害對乖寶寶的影響是巨大的,竟然逼得花無缺都會說肉麻話了。

“騙誰呢,在慕容府的時候你可沒少偷看小魚兒。”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江雲舟又換了一個說法。雖說好像在吃小魚兒的醋一樣,可他還是很好奇雙胞胎是不是真的會有心電感應連做夢都能夢到對方。

花無缺并未第一時間反駁江雲舟,雖說留意了小魚兒幾次是事實,然而夢見過小魚兒卻也是事實。所以被江雲舟這麽一問,他原本壓在心底的疑慮以及隐隐猜測又再度浮上來了。

“江玉郎沒有發現他的爹江別鶴是你假扮的?”

“沒有,”江雲舟回答得有點兒心虛,因為要是哪天江玉郎當衆對他露出親密的舉止那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就連江別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因為江別鶴早死了,要不然哪有江雲舟的出現。

“吶,別轉移話題。”江雲舟伸手将花無缺的脖子下來,即使是黑暗中花無缺也能感覺得到江雲舟灼灼直視的目光。

“我和小魚兒,真有可能是孿生兄弟嗎?”果真,花無缺最終還是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慮問了出來,從而變成了真的轉移話題。

在客棧的時候與小魚兒偶遇,江雲舟似是無意地點出他與小魚兒長相酷似;而江雲舟所用之武功與大姑姑的如此相似,假若真的是那樣……那麽江雲舟在第一次見到他和小魚兒的時候說他們兩個長得像是否是一種提醒?

“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長得像,就算不是,長得像也是一種緣分吧。”奸計得逞的江雲舟将詭笑藏在心底,轉而用半是疑惑半是感慨的調調繼續往下說,而這在花無缺耳朵裏就成了有難言之隐的苦衷。

“我希望不是……”花無缺替江雲舟開了這個口,他無法說出口的,他會替他說下去。

“可假如真的是,那大姑姑為何讓我殺死小魚兒……”感覺到江雲舟的身體驟然一僵,花無缺心裏便又明白了幾分。

“邀月終于還是這麽做了嗎?”影帝江雲舟滿腹悵然,他鋪墊了這麽久終于可以跟花無缺交代秘密了,花無缺和小魚兒該好好感激他的用心良苦。

“你早已得知?”猜測被證實的花無缺心情很複雜,為了江雲舟的身不由己,為了那将他撫養成人的大姑姑。

“很驚訝?很難接受?呵呵……你們的确是親生兄弟,至于要你殺死小魚兒的真正原因,他只會在你們其中一個被對方殺死之後告訴給活下來的那個聽。”壞邀月的好事怎麽就那麽讓人興奮呢?大概是因為被人要挾令他很不爽吧,呵呵。

“江玉,我--”花無缺正要說話卻被江雲舟阻擋了。

“我知道你不信,可無論邀月要你做什麽都好,殺了我也好,這小魚兒你是萬萬殺不得的,我不想你以後追悔莫及。”以乖寶寶這性格,如果親手殺死同胞兄弟他會徹底崩潰。

“不可能殺你,永遠不會。”然而邀月早已經跟花無缺下過對江雲舟格殺勿論的命令。

那天晚上撞破江雲舟好事的是銅先生,花無缺被救醒之後看到的是邀月。在江雲舟說是因為那個人才迫不得已逃離的時候,花無缺的心已然沉到深冷的底處。

被邀月狠狠處罰了一頓之後,花無缺迎來的便是無情得變态的閉關修煉。死都不願意開口吐露江雲舟是誰的花無缺一直在苦苦練着明玉神功,直至邀月終于将他再次放出來為止,而這一出關的第一命令就是殺死小魚兒。

出現在慕容府的最初目的是小魚兒,重遇江雲舟的喜悅讓花無缺幾乎忘記了邀月的命令--忘記了殺死江雲舟的命令,而如今江雲舟卻早已知道邀月要他殺他的意圖……他何苦瞞他至深?

“呵呵……”江雲舟又露出那種無能為力的笑容,笑聲中透着一種對未來無望的蒼涼。

“不要殺小魚兒。”眼看戲演得差不多了,江雲舟見好就收,不再多言。關于花無缺父母的死,這點還是讓邀月來告訴花無缺吧,若是自己來說便是狡辯了。

“你身上的毒……是大姑姑下的嗎?”花無缺終究還是問出來了。

“不是。”江雲舟扭頭否認,然而他在給花無缺下了這麽多套子之後再來說實話于花無缺耳朵裏就成了謊言。

“送我回慕容府好嗎?你若是擔心便看着吧,反正你長了個狗鼻子。”賴在花無缺懷裏的江雲舟知道他不會帶自己去移花宮了。

見江雲舟不願多談,花無缺也就不再逼他。有些事情他會自己查,無論是小魚兒還是江雲舟身上的毒。

“可我不想放開。”花無缺臉頰輕輕摩挲江雲舟的頭頂。好不容易與江雲舟重逢,要他繼續看着江雲舟假扮江南大俠,彼此之間形同路人,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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