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朵朵洗完爹用的碗就在那裏搞起了自己的韓式泡菜。這個地方炒菜就用的油鹽醬醋,那些大料用的很少,且沒有辣椒。朵朵的空間本來也不大,大概有三畝地的樣子吧,一畝是普通的地,可以種任何農作物,一天成熟一次,畝産和正常的地差不多。那畝魚塘也是一畝地,什麽魚苗都有,不過一天只能産10條魚。剩下的一畝地可以自由放東西和拿東西。

朵朵這幾天把什麽作料都種了,現在正好可以拿出來用。韓式泡菜也就是辣白菜,特辣的那種。很多農家為了省錢都是早上和晚上都吃腌菜了。吃鹹菜就稀飯是很多農家人最常吃的。這兒的腌菜和現代不同,都是沒什麽味道的,也就算是吃個鹹味。

朵朵也不知道自己手藝如何,就先拿了個大白菜出來算是做實驗了。她打了桶水,将大白菜洗淨,把枯萎的葉子給摘除了。古代的菜都是沒有農藥的,新鮮着呢,這樣腌出來味道也好。

她拿了菜刀想将大白菜一切二半,誰知道身體力量太小,大白菜在砧板上蹦了蹦,跳到了地上。

小七笑了笑,将大白菜洗淨,屁颠屁颠的又抱到了砧板上。“姐姐慢點切,別切到手。”

朵朵深吸了口氣,使勁殺下去,費了一把子力氣才把泡菜給一切二半。“小七,等姐姐做好了泡菜賺到了錢,就給你買好吃的。”

小七乖巧的應了聲。“我給姐姐打下手。”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呀。這要擱現代,六七歲的孩子哪有做飯幹活的。

朵朵拿了包鹽均勻的塗在了大白菜的根部。小七拿了個大盆子來,朵朵在盆子裏倒了點鹽,然後加了點溫水攪拌成鹽水。再将上好鹽的大白菜放入了鹽水盆裏。

朵朵拿了個鍋蓋來堆放在白菜上,使所有的白菜都可以完全的浸泡在水裏。點了點頭,滿意的說:“就這樣腌一個晚上吧。”

小七擡頭看着姐姐:“這樣就可以了嗎?”

朵朵搖了搖頭:“當然不行了,後面還有工序呢,不過要明天才能做。”

小七問:“你不是說明天帶我去捉魚嗎?”

“做白菜簡單呢,做好了就去捉魚。”

小七喜笑言開:“好咧。”

正在這時,家門外有個嫩嫩的聲音叫道:“朵朵姐,你奶奶又在你家水沿邊的那菜地摘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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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莊稼人靠的就是田。可當時分家的時候奶奶卻只給了她家五畝地。後來水沿邊被堆成了壩子,娘就在壩子上開墾了塊地,也有兩畝的樣子。以前朵朵沒穿過來的時候,奶奶就經常去田裏摘娘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菜。

朵朵将門打開,招呼外面的安生進來了。這個安生是王奶奶家的二孫子,平時就和朵朵家走的近。朵朵讓小七陪着安生玩,自己去了菜地。

北湖就是荷花村種地的地方。朵朵家的這個菜地就在北湖入口的那個壩子上。她向着北湖腳下生風的飛快趕了去。

朵朵家窮的很,平時吃菜都不去集市買的。就靠着這二畝地的菜。有時逢集了還能弄去賣。現在奶奶正拿着一個大筐子不慌不忙在那摘菜呢。旁邊的另外一個大籃子已經裝滿了放在一邊。

朵朵怒火中燒,心一橫,暗道,這是我家菜地,憑什麽你從來不來種菜,每天都來摘,還一次摘那麽多。

朵朵很有氣勢的走到壩子上,陰陽怪氣的大聲說道:“奶奶這是特意幫我摘菜呢。那摘這些也夠了。摘多了不新鮮了。”

何氏吓了一跳,平時這個孫女很怕她的,說話都細聲細氣的,今天怎麽這麽大聲。不過她只愣了一會,就冷嘲熱諷道:“我來我兒子地裏摘點菜給我這個老人家補補身體,怎麽就成幫你摘的了?”

朵朵尖聲道:“我爹跌斷了腳,現在還躺在床上呢。你一次都不去看他,你還當他是你兒子嗎?現在你摘菜了,就知道你還有個兒子呀!”

底下的莊稼人也都開始擡頭看這場鬧劇了,時不時的有人讨論。

“喲,何婆子一次都沒去看過嗎?我聽說那李家老三跌的很嚴重的。”

“哪能去看呢?去看不要錢的呀。腿跌斷的那天人家何婆子将門拴的緊緊的,就怕來找她借錢。”

“人哪能這樣做呢?這真是親生的嗎?”

底下的聲音越講越大,傳到何婆子耳朵裏,更是讓她憋了一肚子的氣。這三兒子一家不都是任她拿捏的嗎?這個朵朵竟敢來挑茬。她颠着小腳快速的從田裏走到朵朵面前,指着她的臉,惡聲大罵道:“你小小年紀也來議論長輩的事情,你這個不孝女,小心天打雷劈。”

朵朵一下子跪倒在了何氏的面前,發出沉重的“嘭”的一聲,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像下大雨一樣從小臉上劃過,她聲淚俱下的喊道:“奶奶,我求你了,你給我家留條活路呀。我家這幾天都快揭不開鍋了。又欠了一身的債。爹的病可都靠着這個養呢。”

朵朵拽着奶奶的手朝着自己打,哭的聲嘶力竭的:“你打死吧。我是個女孩,是個陪錢貨。你從小就罵我,說我早死早好。現在你就打死我。我死了希望奶奶能夠不要再生氣了。留點菜給我爹呀。”

壩子底下的人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離壩子遠的人也都被朵朵凄厲的哭喊聲給吸引過來了,左右一問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十來歲的小女孩跪在親奶奶面前求死呢,只求能留點菜讓爹爹活。多孝順的孩子,看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底下人就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我說何婆子,你怎麽能這麽逼自己孫女呢,那不是你親生的吧?”

“何婆子就是心狠呀,前些年分家分家的,還不就是因為她三兒子生了病,借了高利貸。何婆子怕連累她自己,硬是把自己的兒子給趕出家門的。她心狠着呢?”

那何婆子聽底下的人越說越過份,轉過臉就沖着底下高吼一聲:“你們都他媽鹹吃蘿蔔蛋操心呢?老娘的事要你們管,都給我滾。”

底下幾個血性大的婆子哪能受得了她這麽罵,也沖着何婆子大罵起來。

“你個老不死的賤東西,你罵誰呢,你吃了屎吧,嘴巴怎麽這麽臭呢。”

“你個豬油蒙了心的老東西,漲良心的老貨,自己的兒子都不管,你小心閻王收了你呀!”

現在何婆子惹了重怒,開始和底下的人罵了起來,朵朵看沒有自己什麽事情了,就跪在地上看好戲,時不時的抽咽一聲。

村裏有的人看事情要鬧大了,怕打起來,就去何婆子家通知了老李頭。老李頭是個愛面子的人,哪能讓自己的婆子出盡洋相,跟着就來到了壩子下。

衆人和何婆子是越罵越激烈,什麽難聽的都出來了。老李頭聽得羞燥。上去就拉着何婆子的臉很家拖。“你還要不要你那個老臉了?趕緊和我回家。”

何婆子一開始還不願意走,被老李頭硬是拖走了。臨走前老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朵朵。

等人都走盡了,朵朵拿起了地上何婆子留下的兩個大籃子就回家了。後天就逢集了,這去賣還值不少錢呢。等聚多了就可以去鎮子上給爹買止疼藥了。

往家走的路上可巧碰見從地裏回來的娘和哥哥。

她娘張氏擔心的問她:“你奶沒打到你吧?”

朵朵吐了吐舌頭:“就打了兩下就和底下的人吵起來了。”

張氏面有不愉之色:“你奶這是越活越回去了,偷菜也就算了,還打人了。”

她哥李丹峰也在旁邊氣呼呼的說:“還叫她奶奶呢,就憑她做的那些個事,根本就不配做奶奶。”

張氏嘆了口氣說:“畢竟是老人,你這話可不要再說了。”

李丹峰低下頭輕輕的應了一聲,顯然是不服氣。

張氏拍拍他的肩膀說:“以後少惹她便是了。她摘就讓她摘。她不鬧事就行了。平白讓別人家看了笑話。”

朵朵插嘴道:“話不能那麽說。你越忍着她便越欺負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些年我們家對她還不夠好嗎?就算再窮,每個月也是準時給大屋300文錢的。家裏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她幫過我們一把嗎?”

張氏輕輕打了她一下:“原先你都能忍了,怎麽這幾天脾氣這麽火爆?“

朵朵心裏一涼。不好!暴露了,可不能一下子就改變了性格,讓人看出了端倪,這別人要是看出了她是穿越的,那肯定要把她當成妖精什麽的燒死,太殘忍。還是一點一點的改變吧。她點點頭,小聲的說道:“沒火爆,就是不想讓她把咱家菜都摘了。咱家還指望菜園子活呢。”

張氏柔聲道:“我不是怪你。咱家朵朵孝順又能幹咧。”

雖說要忍,但是朵朵的話就像是高處落下來的小石子,在張氏死水一樣的心裏蕩下了一圈波瀾。對于何氏那樣的婆婆真的是忍忍就能過下去的嗎。以前為了四弟讀書,她連親生的大女兒都賣了。但是婆婆依舊讨厭她,相公一得病,他們一家就被趕出了李家。相公可是婆婆親生的兒子呀,摔斷了腿婆婆居然一次都沒來看過。要說是沒時間來看,怎麽到地裏偷菜就有時間了。

張氏忍住自己心中的痛,“等會回家這件事可不能告訴你爹。他病着呢,不能再受刺激了。”

朵朵和丹峰點頭應下了。

三人一回家就看見門前放了二盆清水和二雙鞋子。正是小七準備的給娘和哥哥換的鞋子。朵朵将菜放在了屋子裏。轉過頭來親了親小七:“小七越來越乖了。”

有這樣的弟弟,朵朵真的覺得挺感動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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