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李氏把李懷叫進了屋子。明明是很幹淨的椅子,但是李懷在坐下之前一定要自己擦一下,動作優雅的擦,那姿勢那氣質一看就像大家小姐一樣。
李懷操着那一嘴的吳侬軟語,輕輕的說:“都是我的錯,好久沒來看嬸嬸了。”
張氏忙說:“怎麽能怪你呢,我知道大哥是個不顧家的,都靠你給人做衣服補貼家用了。”
李懷笑:“嬸嬸真是好心。只是李懷當不得你的誇獎。我是個無用的。最近兩個哥哥都跟着爹到處玩,家裏的玉米沒人掰,唉,真是讓人發愁。”
張氏哪能看到這個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發愁,立刻說:“我家玉米都掰好的。這些天花生還不能拔,我明天就去給你家掰。”
朵朵扶額,要被你的善良打敗了有沒有,你真的沒有發現李懷來這裏就是這個目的呀,你真的相信她來就是為了看看你呀,汗。她要是真的這麽有孝心,爹摔斷腿的那幾天怎麽不來看你?專挑要你幫忙的時候來看你?
李懷忙推辭道:“怎麽能勞煩嬸嬸呢?嬸嬸自己家的農活也是多的,小叔又躺在床上。這一個家都要靠嬸嬸撐起。嬸嬸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每次想起嬸嬸,我就由衷的佩服,我日後定要做個像嬸嬸這樣的人。我這次來真的只是為了看看嬸嬸和小叔。前些日子我就一直想來看小叔,只是家裏的錢都被爹拿去賭了,我身上沒有銀子,不能買些東西來看小叔,每次想到這些我就覺得非常難過。”說着說着,她的眼圈就紅了起來,像是真的為了小叔的腿傷心疼。
朵朵已經被雷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就這種真實的演技,哭都不需要用辣椒熏的。這要在現代,完全不用擔心上位問題,去演戲絕對奧斯卡呀。
果然,張氏說:“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小叔也經常念着家裏的這幾個孩子你是個最懂事的。”
李懷拿出了一個包裹,裏面有幾白白糖,李懷将白糖放在桌上,“我平時也賺不到多少錢,做衣服的錢除了養家就剩不了多少了。這些白糖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雖然不多,還望嬸嬸不要嫌棄。“
哦,李懷姐姐,你過了這麽久才來送白糖真的好嗎?這要是病人急着吃白糖,等你把白糖送來,病人早死了。
雖然朵朵這麽想,但明顯張氏和她想的完全相反,張氏徹底被李懷的孝心打動了,嘴都有點抖:“怎麽會嫌棄呢,你有這份心,嬸嬸就滿足的。你日子也過的苦,嬸嬸沒能力貼補你就算是嬸嬸的過錯了,怎麽還能要你的東西呢?剛才我還和朵朵說呢,過段時間要給家裏人都做件衣服,到時候給你也做一件,你也到了能許人的年紀的,得多穿點好的。“
哦,我的新娘,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李懷姐姐的衣服不僅多而且料子比我們好多了,人家哪裏只是靠做衣服賺錢,村裏癡迷姐姐的人海了去了,每天去大伯家送東西做活計的男人那都得排隊。而且剛才所說的做衣服,好像還只是說說,你就說算了她一份。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吧,這可真是真愛。
李懷低下頭,像是害羞了。她低低的說:“我有這樣的父兄,又能有怎樣的好姻緣呢,只求能找個男人,可以讓我貼補娘家。“
張氏被感動了,多好的孩子呀!張氏說:“你也不要擔心了,你家的玉米我來掰了。你只管放心。這家裏做了不少的泡菜,你等會也拿點回家吧。”
朵朵無語,她給了你幾包白糖,換來的可真是物超所值呀,這是不等價交易有沒有。我嚴重抗議呀,抗議,雖然只是心裏的。如果她反對也許張氏确實不會幫李懷,但張氏的心裏肯定十分難受。李懷在她心目中可是乖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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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算是明白了,李懷無論是情商還是智商都甩自己幾條街呀,自己脫光了跑都不是李懷的對手,就算是花錢買消災了,以後李懷上位別來害我們就行。反正就李懷這腦子,不上位是不可能的。
李懷嘗了嘗泡菜,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這個是怎麽做出來的,這麽好吃,嬸子,你真厲害。”
張氏不好意思的說:“是朵朵教我的。”
李懷終于将困惑的目光移到了朵朵身上,“妹妹是怎麽會做這麽好吃的泡菜的?”
朵朵聳聳肩膀:“我偶然發現的。”
張氏雖然困惑朵朵為什麽不說實話,不是神仙教給她的嗎?但是她還不會當面拆穿朵朵,那可是她女兒。
李懷笑了笑說:“真是好吃的很。不知道妹妹用的什麽調料?”
朵朵吐嘈,你這和直接問我怎麽做的有什麽區別。“我答應過飄香酒樓的老板,不告訴任何人的。”
“妹妹是怕別的酒樓也知道這個配方吧,妹妹放心,姐姐可以發誓,只是問問調料,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也不會自己做的。”
張氏是确實不知道調料,雖然她也參與腌白菜,但是腌料都是朵朵做的,她想說但是不知道。
朵朵是知道不願意說。“姐姐既然不做,要知道配方做什麽呢。我是個小氣的人,我不願意和你說。”
張氏對着朵朵低斥道:“你個不懂事的。“又轉頭對着李懷笑了笑,“你妹妹還小,你不要和她計較。
李懷垂下了眼簾,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嬸嬸雖然斥責了朵朵,卻沒有讓朵朵把配方說出來,果然是不相信自己嗎?本來還以為這個滿臉仁義的嬸嬸對自己有多好呢,還不就是這樣。遇到利益就會把自己抛到一邊。等自己有本事了,一定要不會她們施出援手。
李懷做出了副寬容大量的樣子,把所有的恨都咽到了心裏:“妹妹那是天真可愛,這有什麽可計較的呢。”
朵朵淡淡的說道:“那我在這裏謝過姐姐。”
朵朵和李懷的目光相遇,電光火石間的較量。李懷的臉色變的有點難看,這個膽小懦弱并且自卑的妹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敢直視自己的目光的呢。還是這樣的不卑不亢的眼神,就像是換了個靈魂呢。
李懷愣了下說:“朵朵最近倒是變漂亮不少,趙四哥下次再見到你一定會驚豔的。以前他總是說妹妹沒有我好看,我就說這麽會呢。妹妹只是沒長開而已。這不,小妹這一個月不見,就變得比姐姐漂亮了。”
張氏聽見有人誇自己的女兒,自然是笑得合不開嘴。“小懷開玩笑了。誰不知道小懷是村裏一枝花,朵朵怎麽能有你漂亮,她能有你一半漂亮,我就該感謝上天了。”
張氏不知道李懷話裏的意思是因為不知道朵朵以前喜歡趙四哥,朵朵當然知道。不就是拿趙四哥刺激我嗎?不就是想說趙四哥愛的人是你不是我順便說我長的沒有你好看嗎?
要是以前的朵朵肯定會被刺激到。原來的朵朵本來就自卑自己長的沒有李懷好看,羨慕李懷能得趙四哥青眼,李懷這麽說,以前的朵朵那是要找個地方使勁哭一場的。但是換過芯子的朵朵對趙四哥已經無愛了啊喂,根本就不介意趙四哥怎麽說。趙四哥就算是說我長的像豬八戒也無所謂。
朵朵心裏冷笑了聲,脆生生的應着李懷:“姐姐的長像自然是最完美的。趙四哥原就喜歡你。我只盼你們能夠和和□□一輩子,就是不知道姐姐你對趙四哥是什麽看法,趙四哥對你可是一腔深情。”
李懷哪能想到朵朵将這件事情挑開了來說。朵朵不是喜歡趙四哥嗎,怎麽能毫無情緒的說出這段話。這叫她怎麽答。如果她說她不喜歡趙四哥,那朵朵往趙四哥那裏一學,以後還有哪個傻小子會每天往家裏送肉。如果她說她喜歡趙四哥,那嬸嬸也在這裏呢,以後要是不能嫁給趙四哥,讓她怎麽做人。
幸好這個時候張氏做勢揚起的巴掌打了下朵朵:“你哪只眼看見趙四哥對你姐姐一往情深了,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
朵朵裝瘋賣傻,憨憨的撓了撓頭說:”不喜歡嗎?我是剛才聽姐姐說的,趙四哥都能當着姐姐的面誇姐姐漂亮了。我以為這種話只能是兩個特別親密的人才會說的,或者就是流氓調戲良家婦女時說的。趙四哥對姐姐說了這種話,不是喜歡姐姐就是個流氓。“
李懷恨的牙癢癢,這個朵朵太會抓人說話的漏洞的。
倒是張氏給她解了圍,“那是你趙四哥說話沒經大腦考慮,也不能說明他就對你姐姐一往情深了,你莫再胡說了。”
朵朵認真的點了點頭,又故做好奇的問道:“那以後要是有年輕男人誇我漂亮,我該打他呢?還是當他是不小心說的,然後到處對別人說他誇我漂亮呢。”
張氏語塞,将朵朵支開了:“你去叫你爹,就說小懷來看他了,叫他快點出來。”
朵朵笑的露出了兩顆大門牙:“娘,難道不該是小懷姐姐去屋裏看爹嗎?為什麽要叫爹拄拐杖出來見姐姐。”
張氏生氣:“叫你去你就去,哪這麽多的話呢。你爹那屋子都是藥味,等會熏到你姐姐了。”
話說到這裏,李懷只能咬着牙說:“應該是我去看小叔的,藥味算什麽呢。沒能主動給小叔煎藥已經是我的不是了。”其實李懷心裏恨極了朵朵,要不是朵朵,她根本就不需要被那該死的藥熏個半死,她是打聽好了,小叔能走的時候她才來的,就是為了可以不進病人的屋子。她可是有潔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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