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李小桃無意識的看了眼吳美~美的衣服，支支吾吾的說：“幹活的時候穿什麽新衣服呢？會把新衣服穿壞的。等不幹活了，再穿就是了。”

李朵朵一看她那個眼神不對，就緊緊盯着吳美~美那身衣服，怎麽看怎麽眼熟，想了又想，李朵朵本來好不容易平和下來的心“騰”的一下又火了，我靠，這不就是我給姐姐買的那身衣服嗎？怎麽會到了吳美~美的身上。

李朵朵拿出懷裏的金丁香簪子，走到吳美~美的身邊，用誘惑的聲音問：“這個簪子你喜歡嗎？”

吳美~美見那個簪子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的，樣子又精致，哪能有不喜歡的。她雖然不明白李朵朵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還是如實回答：“好看呀。”那眼睛緊緊盯着簪子轉都不帶轉的。

一開始朵朵感覺吳美~美的衣服眼熟，但是沒有認出來是因為李小桃身高170，這美~美身高卻只有155，這麽懸殊的身高差怎麽會是同一件衣服呢。

但是現在朵朵弄明白了，肯定是孫婆子把衣服的尺寸給改了。改衣服尺寸也要搶別人的衣服這麽惡心的事情居然也能做出來。可想而知李小桃在家裏是什麽地位，只怕家裏什麽好的東西也輪不到李小桃。

李小桃有傳統女性的那種溫柔婉轉，遇到委屈的事情就想着忍忍就過去了。能把東西讓給小姑子換取一家暫時的平和她是肯定願意的。

朵朵可不是好拿捏的，她的哲學是“孔子能忍，孟子也不能忍”。

朵朵把簪子拿在手裏晃了晃，把金光都反射在美~美貪婪的臉上，柔聲說：“真的想要啊？”

等美~美點頭後，朵朵突然就把簪子收進了懷裏，換了另外一副面孔，諷刺道：“想要我就不給你。有沒有人告訴你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不要肖想得到啊。這是我姐的東西，你可沒有那個福氣享用。拿別人東西是要爛手指的哦。”

說完了，朵朵還用挑釁的眼神看着美~美。美~美氣得說不出來話了。

朵朵對着姐說：“走吧。咱們先吃飯。吃過飯再說。”

李小桃一看妹妹終于不再鬧了，趕緊往廚房走去，說：“好好，等我會，我馬上就去做。”

朵朵一聽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了。

朵朵提高了嗓門，對着孫婆子說：“我姐幹了半天的活，你還要我姐自己回來做飯！孫老太婆，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李小桃忙在一旁勸說着：“小妹，你別說了。做一頓飯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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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站旁邊去。今天我非得讓孫婆子給我個說法。孫婆子這是拿你當包子随便拿捏欺負着呢。”

朵朵指着美~美身上的新衣說：“吳道~德，你給我姐下跪時說好的對我姐好呢？你就眼睜睜看着你妹妹奪我姐衣服啊!”說完又指着孫婆子的臉，怒罵道：“你們吳家不拿媳婦當人啊，媳婦的嫁妝都要搶，這要是說出去了，我看你家美~美還找不找得到婆家。”

在這個時代名聲是很重要的。要是孫婆子惡人的名出去了，依美~美的長相就更難找到好人家了。一般娘家給女兒置辦的東西默認就是屬于女兒自己壓箱底的，用媳婦的嫁妝補貼家用都被認為是羞恥的，更不要說是奪媳婦的衣服改了給小姑子穿了。

朵朵牙尖嘴利的。直把吳道~德說的臉慘白慘的的，孫婆子臉上也是陰晴不定，青一陣白一陣的。

那孫婆子惱羞成怒，反擊道：“就你這樣的悍女才找不到婆家。我看有哪個男人敢娶你這樣潑辣的？”

朵朵露出得意的表情：“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早就許了人家了。可不像是你家美~美，在家一呆就是這麽大年紀。像你這種把我姐不當人使的，注定別人也不會把你家美~美當人看呀。”

孫婆子一陣尴尬，“親家妹子，你這話就過分了啊。我家是種地的。你姐嫁到我家不幹活，還能讓我們當菩薩把她供起來？”

“喲。你家是種地的，那你女兒怎麽在家穿金帶銀，塗塗抹抹的。我姐累死累活在地裏幹了一天，你連頓飯都不會做啊！”

“哪有做婆婆的給媳婦說飯的道理？”

“你不做，你家美~美該做吧。美~美不做，難道是因為她不會做飯嗎？”美~美要是真不會做飯，傳出去就肯定不會有有娶美~美了。美~美今年也有二十多了，嫁過去就是要做飯侍候男人的。

孫婆子立刻就回答了：“我家美~美怎麽可能不會做飯呢，美~美做的飯可好吃着呢。”

朵朵一眼就看出了孫婆子的色厲內荏和心虛，卻也不拆穿她。只是冷笑着說：“喲，你家美~美會做飯，卻眼看着哥哥嫂嫂在地裏累了一天不做飯，這心腸可真夠硬的。傳出去哪個人家敢要這種蛇蠍美人啊。”

朵朵又嬌笑一聲，輕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瞧我這說的。這哪裏是個美人了。”

孫婆子被朵朵說的頓時沒詞了。想了半天才道：“我家美~美從小身子就弱，不能幹重活。”

“你看看你家美~美那一身的五花膘，還非要學人家小細腰的病。你家美~美也是咱農家人吧，這不是黛玉的命，偏還得了黛玉的病。”

孫婆子表示沒聽懂，黛玉是誰，不過聽不懂黛玉那句，不影響她理解五花膘那句。

朵朵笑的格外溫柔的對着孫婆子說：“你說我要是告訴村裏人，你家美~美從小身子就弱，不能幹重活，而且這個重活中包括做飯，你說別人會怎麽想呢？”

孫婆子吓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意識道剛才那句話失言了。

朵朵突然一下子就把他家的紅漆大鐵門打開了，拉開嗓子喊着：“大家都出來看看熱鬧評評理。”

這時又沒有電視，一般的樂子就是家長裏短的雞毛小事，這下聽見有熱鬧看，要做飯的放下了鍋跑了出來，做好飯的端着碗跑了出來。

等人來的差不多了。朵朵就指着李小桃說道：“大家看看，我姐可是在吳家地裏累死累活幹了半天了，這來到家連一口熱稀飯都吃不上呀。這一大家子全指望我姐幹完了地裏活再來侍候他們吃飯呢。你們看看美~美穿的那是什麽，绫羅綢緞呀。再看看我姐姐，洗的都泛了白的舊長裳。她家這是不把兒媳婦當人看呀，這花錢娶的是個機器吧。就是個機器這麽用都得壞了。”

吳家村的人大多都聚在了吳道德家，人群推推嚷嚷的。朵朵站在人群中發裝音清晰而清脆，又富有感情，跟聽說書似的。大家的情感也都随着朵朵的聲調波動着。

朵朵就學着雪姨的樣子在門口大聲叫罵着。

這吳道~德家在吳家村也算是家大業大的，平時孫婆子都誰都趾高氣揚的，生怕別人占了她一點小便宜，許多人對孫婆子多少都有點心結。

對些和孫婆子不對付的人就在底下高聲說道：“怪不得美~美嫁不出去呢，肯定是孫婆子這麽對小桃，造了孽呀。”

對孫婆子有氣的那些三姑六婆逮到了機會，也說道：“那孫婆子整日在我們面前說她家多有多有，原來就是靠媳婦賣命幹活賺來的呀。這葬良心的錢我們才不想有呢。”

平時看不過眼孫婆子愛吹噓的都在那哈哈大笑，不斷附合着。

朵朵看着孫婆子站在那裏氣急敗壞的樣子，笑了。正當孫婆子想撕開臉皮罵朵朵的時候，朵朵突然湊到孫婆子的耳邊低聲說：“你說要是我把美~美奪我姐姐衣服和不能幹重活的事情說出來，你家美~美還能找到人家嗎？”

朵朵的聲音又冰又涼，趴在人耳邊說話就像毒蛇吐信子一樣。孫婆子身體一僵，一把抓住朵朵的胳膊，語帶哀求的說：“有話好好說。什麽都好商量。”

朵朵趁機威脅，不鹹不淡的說：“什麽叫好商量？”

孫婆子忙說：“以後我不讓李小桃做重活了。再也不搶李小桃的東西了。”

朵朵問：“那我姐姐還要下地嗎？”

孫婆子忙說：“不下了。不下了。”

朵朵這才随着孫婆子進了院子。朵朵皮笑肉不笑的對着吳家人說：“記得你們答應過我的。要是你們再欺負我姐，我就把美~美的事情說出去。”

孫婆子忙保證再不欺負小桃了。

等朵朵和小桃單獨相處了。

朵朵才語重心長的說：“姐啊。那個吳道~德是個軟骨頭，他護不了你的。這樣的男人你真要在他身上耗一輩子呀？”

小桃低着腦袋好半晌才說：“當年他家也是花了錢買我的。吳道~德也從沒有打罵過我。就算他家人有再多不好，吳道~德他自己也不是願意的。”

朵朵苦口婆心繼續勸：“如果你和離了，能找個比吳道~德好一百倍的。至少不會言而無信。”

小桃搖搖頭：“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不想和離。”

朵朵勸不動她，嘆了口氣說：“等你想開了，再說吧。”

朵朵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小桃說：“你留着買些好吃的。我每次看見你這心就跟刀割的一樣。你就當是為了我，把自己養胖些，好好對待自己。”

朵朵臨走前，又威脅吳家說以後會經常來看小桃，要是他們對小桃不好，就立刻将事情說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