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以回地球
幾分鐘後，季航笑的臉都僵了，對方卻不為所動，連一個表情都不給。
季航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肩章和懸浮車的标志一樣……
這TM就尴尬了。
“……我現在就走，真是對不起了兄弟，因為我太喜歡你的寶座了。”季航依舊保持着微笑，起身一躍而下，不慌不亂。
這不下來還好，一下來季航就發現對方比他高出一個頭，而且身形看上去也比他強壯，這可不妙啊……
“蒙戈若。”肯定的語氣。
完了，身份被識破了。
季航突然使出一個回旋踢，本來想趁着對方防禦的那幾秒的空隙撒腿跑，然而現實卻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他還沒碰到對方，就被一股巨大的氣流沖飛，狠狠地撞在上牆，五髒六腑都快被震碎了。
那該死的居然還有外挂……
打不過當然得跑了，季航一個翻身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就是一陣狂奔。
然而沒跑幾步，他就被一股力量騰空提起，全身動彈不得，這種被人緊緊攥在手裏的感覺讓他快要窒息了。
季航已經開始翻白眼，就快兩腿一蹬了的時候，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
“唔……”季航墜落在地，痛苦地發出呻、吟。
“還跑麽？”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跟前，居高臨下。
語氣中帶着嘲弄和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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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航很識相地搖了搖頭：“不跑了，跑不動了……咳……”
MD，你要是給我個挂，我不僅跑，還要飛給你看。季航在心裏暗暗罵道。
很快，武裝部隊趕到了，季航被粗暴地捆了起來。
“萊恩大人，讓您受驚了。”
說話的是一名容貌稚嫩的少年，一身略顯寬大的白袍，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季航，微微皺起眉頭。
“S306，一個小時前報告顯示已經沒有任何生命體征，興許是實驗出了纰漏，我向你保證沒有下次。”
季航的腦仁突然一陣鈍痛，原主記憶湧了出來。
原來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未成年就是艾倫博士。
一定不要成為艾倫博士的實驗品――來自原主記憶的忠告。
但是光給個忠告有個毛用，他現在根本沒有逃的機會……
衆人目送伊萊恩離開後，季航被帶到一間實潔白的驗室裏。
這是艾倫的實驗辦公室，偌大的白色空間裏，豎立着許多浸泡在綠色液體裏的人體标本或一些器官內髒。
透着厚厚的玻璃，季航感覺胃裏一陣翻騰。
現在只有他和艾倫兩個人，看來他還是有機會活下去的，就是不知道有什麽條件。
季航動了動手腳，這像天使環一樣的手铐真的太緊了，還有點燙手。
“艾倫博士，我們可以直入主題了麽？這裏讓我很不舒服，我不保證一會兒會不會暈過去。”
艾倫沒有立刻給予回應，而是聚精會神地在全息影像上點了又點，影像不停地來回切換，瑩藍的字體跳躍個不停。
片刻後，艾倫終于是停了下來，銳利的目光停在季航的身上。
季航無所畏懼地迎視對方的目光，語氣十分平靜。“忙完了？”
“現在的你可比之前有趣的多了。”
語畢，艾倫将屏幕移到了季航的跟前，上面是他新的資料數據。
“說吧，怎麽做到的？”艾倫指了指主要的戰鬥值，從80/200直接爆表了。
季航笑了笑：“也許是因為被你們注射了太多奇怪的藥劑。”
“我查過，并沒有任何問題。”艾倫修長白皙的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面，不急不緩道：“我看了一下監控，你的招式屬于已經被淘汰了幾百年的空手道。重點是，在和你有關的所有資料上，沒有任何相關記載。”
季航沉默了，現在是機器代替所有勞動力的時代，武術、搏擊、格鬥……一切體術早已被人們遺忘了。
見季航不說話，艾倫便繼續道：“那麽我就長話短說了，你帶上這個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艾倫拿出一個銀灰色的手環，看上去很普通。
這就是一出天上不會掉餡餅的戲碼，但是這個餅又不得不撿。
艾倫：“這個手環是特制的，上面除了有定位器外，它能感應你的身體組織和器官的機能活動，當感應不到你的脈搏和體溫時，便會自動引爆。”
季航：“……也就是萬一我死了，也沒一個全屍是吧？”
“對。”
最毒博士心，這樣自己依舊是艾倫的實驗品，其實就跟不在籠子裏的實驗小白鼠一樣，艾倫只是換了一種方式來拿到自己想要的數據而已。
不過能保住命就行，至于手環，以後有的是時間想辦法弄掉。
似乎是看穿了季航的心思，艾倫切換了屏幕，上面赫然是自己眼下的形象。
“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還是老實一點，否則我只要輕輕點一下〔粉碎〕……”
季航表面十分平靜，但內心猶如一陣龍卷風刮過。
“知道了，那我什麽時候能走？”
“現在就可以。”艾倫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愉悅，很快便叫人把季航的手铐腳铐打開了，并撤銷了囚牢系統。
季航在臨走之際，提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要求。“我現在需要食物和錢。”
“錢的話不能給你，我很想知道你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如何生存下來。”
“……那先讓我吃點東西。”
“好。”艾倫答應的很爽快，嘴角還隐隐有笑意。
當艾倫帶上手套，簡單粗暴地從容器裏拿出一顆有些幹癟發皺的心髒時，季航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放心好了，這不是人心。”艾倫解釋，他輕輕撫摸着那顆心髒，露出迷戀而陶醉的神情。“這是一只純種母鹿的心，肉質上乘，整個水星只有這麽一顆，它可是我的珍藏。”
動物內髒季航還是可以接受的，生前野外求生訓練他沒少吃，就是艾倫那副模樣讓季航一陣惡寒，他不禁想到《沉默的羔羊》裏的漢尼拔博士。
縱觀歷史，人類的菜譜都是多樣發展，宇宙這麽大，能吃的東西肯定很多。他就等着這顆心在未來廚師的手下變成香噴噴的大餐了。
季航被帶到了用餐的地方，由于還不是用餐時間，所以裏面只有一臺機器人在打掃衛生。
片刻後，一個身姿妙曼的女人走了進來，接過士兵手裏鹿心走進了廚房，不到一分鐘機器人就端着盤子出來了。
這未來效率就是高啊，季航滿懷期待地打開一看。
沒有誘人的香味、沒有鮮豔的醬汁，這顆心只是加了一個盤子和刀叉，就連上面粘稠的液體都沒沖洗掉。
難怪身後的士兵聽到自己問艾倫博士要食物就一臉便秘的樣子，估計平時艾倫沒少拿這種東西讓他們吃。
原來在未來，人們的飲食主要以營養劑搭配米肉粥為主，營養齊全，也省的消耗能源。只有凱薩星和穆拉星的食物會相對豐富的多。
季航無力地放下刀叉，說：“我需要把它煮一下。”
“博士說過，在他研發的容器和藥劑裏，會自動過濾有害物質，保留肉的營養成分。經過烹饪的話會流失所有的營養和蛋白質。”士兵侃然正色道。
“……有沒有營養我不在乎，我要吃熟的。”季航再次強調。
士兵：“沒有人敢不吃博士賞賜的食物。”
季航：“我并沒有說我不吃，我只是要求煮熟它。”
士兵：“……不行。”
季航：“那這麽營養的東西，你留着自己吃吧。”
開玩笑，這種東西怎麽下的去口。
過了一會兒，機器人端來了另一盤食物。
季航已經不報希望了，營養劑和米肉粥味道也不負衆望的難吃，吃完反而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吃完後季航就被粗魯地塞進一架懸浮的懸浮車裏，不到20分鐘就來到了瑞普絲。
一扇通往各個星球的大門已經打開，這個旋渦狀的黑洞就是瑞普絲，洞的那頭只能看到蠕動的星體，智能機器人正在檢測要入門的人的身份。
當輪到季航的時候，掃描器上的紅燈“嘟嘟”地響起來，瞬間季航的身上就投來了兩束紅外線光。
“蒙戈若，危險值已超标，建議立即粉碎。”
機器人的激光槍直指自己，季航下意識地蹲下身，在機器人擡起激光槍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迅速撤到了懸浮車後面。
正想跑呢，機器人可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擋在了他面前，意外的沒有一臺機器人開槍，而只是把自己圍了起來。
要通過瑞普絲的人都聚集了過來，他們臉上嘲諷的意味如出一轍，還隐隐有些期待着什麽。
“哇喔，試圖反抗機器人的蒙戈若。”
“為什麽我們這片區域會出現蒙戈若，真晦氣。”
“機器人為什麽還沒有射穿他？”
射你妹啊。
季航冷哼一聲，腳下的石子被踢飛了出去，正中那個說要射穿他的人。
頓時那人臉上被砸青了一塊，怒發沖冠地指着季航，瞋目切齒道：“你死定了。”
季航丢了個白眼，還挑釁的沖對方吹口哨。
“嘿，你冷靜點。”旁邊的人趕緊制止。
忽然，上空出現了一架金黃色的懸浮車。人群四散開來，皆目不轉睛地盯着上空，面露崇敬。
“天吶，我沒做夢吧？金色的懸浮車，是貴族！。”
“喔喔喔，今天真是水星值得記入星際史的一天。”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親眼見到貴族，我快要暈過去了……你們扶我一下。”
“全星系只有伊萊恩大人的懸浮車是金色的，話說伊萊恩大人怎麽會來水星？”
說這些話的都是男人，季航默默在內心翻了個白眼，男人們啊，矜持一點好嘛？
搜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不過原主是個低賤的蒙戈若，所以單獨關于伊萊恩的記憶只有一條――最強的異能者，擁有三種特殊能力。
貴族，也就是人們對統治階級的異能者的稱呼，他們都生得一副好皮囊，高高在上，擁有着別人無法享受的特權。
而在貴族中，金色則成為了伊萊恩的标志和代表，也就是金色的東西都被他承包了。
貴族很少會在其他星球出現，更別說是這種偏僻的區域，結果這一來就是最厲害的那個，也難怪那些人激動成那樣了。
季航默默接收了這些記憶，既然伊萊恩這麽厲害，那是不是可以讓他幫忙放自己回地球？
但是人家一個貴族，憑啥幫一個貧民……季航在胡思亂想着，大概是周圍太聒噪的緣故，他沒有注意到來自不遠處的目光。
伊萊恩沒有下車，他睥睨着衆人，目光立刻就鎖定在了季航身上。
“還好我聽了艾倫的建議，先一步清除了S306的黑名單，否則他現在肯定躺在那兒被人踩扁了。”說話的是坐在副駕上的悠。
她正目不轉睛地在全息屏上浏覽着各個星球的數據系統。悠同是貴族，所有的智能機器人系統都規她管，她的特殊能力是心靈感應和永久記憶。
伊萊恩翡綠的眸子微微波動，饒有興趣地看着和機器人鬥智鬥勇的身影。
悠揉了揉眉心，順着伊萊恩的目光望去。笑道：“他很有膽量。”
“是自信。”
就如初次見面的時候，伊萊恩還是頭一次遇到在異能者面那麽自信的蒙戈若。
“所以當初你答應陪我到這裏是明智的決定，我想你現在對他很感興趣。”繼續看數據，悠目不斜視道。
伊萊恩不語，這點他承認。
枯燥而又漫長的時間磨滅了所有的激情，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季航饒了一大圈，發現那些機器人自己走哪兒跟哪兒，剛才他試圖用石子攻擊，它們也只是躲開了。
這麽說來，他現在應該不在黑名單裏了，于是季航跑到檢測機器人跟前，大方地張開雙臂，任由機器人掃個夠。
不出所料，已經沒有了紅色預警。
既然通過了檢測，季航拍拍手上的灰塵，沒有半分留戀地進了瑞普絲。
“他好像進錯門了。”悠低低地笑了一下。
不是好像，明顯真的錯了。
水星的瑞普絲有區域之分，蒙戈若有獨立的瑞普絲，其他地區是不允許踏入的，而且這些區域的瑞普絲都沒有設定到達地球，進錯了就只能被各個星球拒之門外，回到最初的星球。
至于季航為什麽會被帶到這片區域，只是艾倫博士的一個惡作劇罷了，誰讓季航沒有吃那顆鹿心。
此時此刻的季航內心是崩潰的，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後，只得咬牙回水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