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阿青進來。”

男人看到阿青進來後當着祭燼的面說:“替他清洗幹淨,不要留一點污穢。你知道本王最不喜歡……肮髒的東西。”

呵呵……祭燼一動不動的任由阿青擺布,望着那墨衣黑發的男子離開。

就這樣的日子,他被關了一年。

這一年裏,幾乎每日每夜都要忍受那種身體上的折磨,煎熬着他的精神。

阿青是個很老實又善良的仆人,很貼心的照顧他,每一分都做到細心,大概是烈城逸的吩咐吧。只是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性子內向很。

烈城逸不來的時候,祭燼則是靠在窗臺邊,靜靜的看着窗外的桃花樹。他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他只知道門外有個桃花林,他不能出去。鎖在手腕上的鏈子也有些生鏽,手腕處被手扣刮得留下了幾條疤痕,顏色淺淺的,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剛開始他還想過逃,不過那是沒什麽用的。

烈城逸發現之後又會把他折騰到第二天連下床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麽,給他最痛苦的打擊是,每次歡愛到極致時,身上的那個人總會情不自禁的喊出朝思暮想的人的名字——丹青。

偶爾他會聽到阿青碎碎念些什麽,王爺找到了丹青和蘇穆兮的下落,最後發現又是撲了一場空。這時祭燼的手就會慢慢的搭在胸口前,揚起一抹不為人知的苦笑。

當天晚上他就能見到烈城逸怒發沖冠的闖進來,一聲不響的逼他吃下特意調制的媚藥,分開他的雙腳,居高臨下般的看着他的自尊一點一滴的被吞沒。看着他犯賤似的湊過來,看着他就像□□一樣的放浪。然後烈城逸就會笑了起來,就像當初第一次見他一樣。

祭燼什麽話也不說,死死捏緊床被,微笑的看着身上不停撞擊他的烈城逸。

确實是不好受。

都快忘了這一年是怎麽熬過來的了。

生不如死?還是……深陷于某種情感不能自拔?

他變得安靜,變得不再喜歡穿白衣,身體也因為藥的摧殘漸漸虛弱起來。烈城逸從不管他生死,每次抱完他,自己滿足了就離開。後來越發放肆的要求他穿着白衣被他抱,好讓滿足內心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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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足烈城逸內心的失落?

那麽他的失落誰能滿足?

烈城逸也并非時時刻刻都是心情不好,他也是有心情大悅的時候。那時候他會特別大方的解開祭燼鎖在床柱上的扣子,然後像牽一條狗一樣的帶他到外面閑逛。

其實也沒多遠,就小屋外的一個林子而已。

烈城逸想看他舞劍,因為他說。

“你舞起劍來時,最像丹青。”

丹青……又是丹青!

祭燼失去武功不代表不能舞劍,躺在床上太久的他很久都沒有碰過劍,一碰到劍之後也有些生疏。

烈城逸就坐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看着他,熾熱的目光仿佛要看透他的全身一樣。

祭燼有些恍惚,他想起了淩月坊的那一日。那人萬年不變的微笑朝他走來,嘴裏吐出低沉又有磁性的語句:“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骖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又或者,他們并肩走在林間小道上,一唱一和的哼着《蘇幕遮》。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是什麽時候對他上了心的?

祭燼不知道。

聽到那人歡愛時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別人的名字。

腥味湧上來喉嚨彌漫在口腔,他覺得難受很又咽下去。

聽到那人喜歡自己舞劍是因為某種意義上像別人。

有個名為心的東西好像被人狠狠捏在手裏直至揉碎!

“祭燼,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呢,把本王所愛的人……從本王身邊奪走送給了他人!”那日,祭燼還是頭一次看到狼狽的烈城逸,痛苦的嚷着些什麽。

狠心?

他這算是狠心麽?

烈城逸,我再也找不到這世上比你還要狠心的第二個人啊。

這一年裏,除了見過烈城逸與阿青,還有當初去雁城見過的青年,好像是叫陌瑜?他身邊還有個低眉順眼的仆人,桑夏。

祭燼很喜歡桑夏,桑夏的性格就像丹青一樣溫和親切,只是桑夏自卑多了,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他很苦惱。

“沒關系。”這句話是桑夏最經常說的了。

他發現桑夏的目光時不時落在那個清新俊逸,手持一把折扇的陌瑜身上。

而他也一樣。

看着窗外就是為了瞧瞧那抹墨色來了沒。

沒來時愈發思念,來了卻只剩下恐懼。

他害怕烈城逸,卻又不停的想起烈城逸。

他聽桑夏說,陌瑜是個很厲害的人,世稱星羅公子,天大地大,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祭燼淡淡的“哦”了一聲,烈城逸費那麽多力氣,就是為了找到丹青。

“可憐的美人,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跟我在一起嘛。”陌瑜笑盈盈的展開手裏的扇子搖啊搖,沒注意到身後的桑夏眼神黯然。

早知如此……如果有預知能力就好了。

那麽他肯定會選擇繞開烈城逸這個人,最好永世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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