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秘藥

狩獵隊的人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渾身浴血倒在路邊的石虎,白被石虎藏在肚皮下面,早已昏迷不醒。狩獵隊的人發現他們的之前,他們被十多只狼團團圍住,石虎的原形巨大,一看就不兇殘好惹,哪怕受傷了,狼群也不敢貿然行動,它們逡巡着等待着,想等受傷的猛獸再虛弱一點、再虛弱一點的時候,再下手。

石虎強忍住失血和疼痛帶來的陣陣眩暈,兇狠地跟狼群對峙着,片刻不敢放松警惕,心裏卻暗暗叫糟,他很清楚拖得時間越久越不利,可是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除了盡可能的拖延時間,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好在這條路是狩獵隊回部落常走的一條路,如果運氣好遇到部落的狩獵隊,他和白就得救了。

抱着這絲僥幸,石虎還真的撐到了狩獵隊出現。

十幾只森林狼根本就不是獸人戰士的對手,老遠嗅到獸人的味道,頭狼就不甘不願的帶着狼群躲進森林了。

狼群當然不願意放棄就快到嘴的獵物,在頭狼的命令下,全部藏在不遠處的林子裏,抱着一絲僥幸觀察情況。

可惜,今天它們的運氣注定不怎麽好。

小獅崽的姐姐紋老遠就嗅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分辨出是族人的味道,立刻丢下背上的獵物,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石虎已經是強弩之末,看到族人,心裏繃得死死的弦瞬間就斷了,只來及交代了一句,他和白遇到了寒岩部落的鬣狗,就昏死過去。

狩獵隊的人很快追了上來,大家一塊出力,把石虎擡到紋的背上,然後才發現被石虎藏在肚子下的白。

白還是幼崽的模樣,漂亮的銀白色毛發已經徹底被半幹涸的血染成了紅褐色,氣息微弱,一前一後兩只腿軟噠噠的垂着都骨折了。

給他檢查傷勢的獸人一邊檢查一遍搖頭嘆息,這樣的傷勢對于一只幼崽來說,實在是太重了,就算大巫恐怕也……

正如那個獸人預估的一樣,大巫見白傷成那樣,心都涼半截了。如果白是成年獸人還好說,成年獸人身體強壯傷口愈合能力非常強,就算骨頭斷了,服用一些巫藥,很快就可以長好。獸人幼崽的恢複能力比純人崽子要強很多,但是跟成年獸人比起來就差遠了,而且有很多強效巫藥,成年獸人能用,獸人幼崽用了非但治不好病反而更容易加重病情。

白父母早逝,從小就跟着大巫,基本上是大巫一手養大的。大巫終生未娶,沒有後代,雖然經常逗白,偶爾壞心眼的欺負欺負他,內心裏卻早就将白當成自己的孩子。

眼看着白的氣息越來越弱,大巫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給白配了一份大劑量的巫藥,又在巫藥中添加了一劑他年輕時游歷大陸得到的秘藥。這味秘藥是一個非常友善的樹人送給他的,對療傷有奇效。

這麽多年過去,當年樹人送給大巫的秘藥早已所剩無幾,大巫拿着至少還能用五次左右的秘藥,一股腦全倒進了白的巫藥中。自家的孩子,奏是這麽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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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端着盛滿巫藥的碗,一邊用一截金色的小木棒攪拌,一邊閉上眼睛口中低聲念咒,随着攪拌的速度越來越快,漆黑的藥汁竟然泛起一道道淺金色的光芒。不同于平時有些臭熏熏的藥味,随着光芒漸盛,碗中飄出一股濃郁的草木香味。

靜靜守在大巫屋內的幾個獸人,嗅到這股味道,都不約而同精神一震,感覺疲憊一掃而空,不由阖上眼睛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大巫念完咒語的最後一個字,木碗中金芒大盛,片刻後,金光散盡,碗裏黑漆漆的藥汁竟然變得如清水般澄澈,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甘甜氣息。

成了。

水沙跟在大巫身邊已經超過十年,默契已成,只需要大巫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該做什麽。

她抱着白,用力掰開他的嘴巴,配合大巫一點點将巫藥灌入他口中。

白重創瀕死,但他不甘心,潛意識裏求生欲極強。随着巫藥一點點進入口中,求生的本能似乎察覺到一線生機,在這股本能的驅使下,白沒有任何抗拒任由他們灌藥,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将這些藥吞入腹內,藥灌到一半,白甚至無意識的配合起來,小口小口自己舔起了藥汁,很快一整碗巫藥就被喝光了。

只要能喝得下藥就有救了!

大巫對樹人給自己的秘藥很有信心,蒼老疲憊的臉上,總算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加了秘藥的巫藥,見效速度極快。白才剛把藥喝幹淨,呼吸就明顯平穩了許多,微弱的心跳也變得有力起來。

石虎家裏只有奴隸沒有女主人,白家裏只有一個才撿來兩三天的小純人,兩人被救回來以後,沒有誰想到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家裏。

綠是看天都快黑了,石虎還沒回去,心裏很擔心,想去外面路上等等自家主人。有人認出他是石虎的奴隸,這才告訴他,石虎和白遇到寒岩部落的人受傷的事。

他聽說後吓壞了,第一時間就去大巫那裏看了石虎。那會兒石虎的傷已經被大巫處理過了,也被灌了巫藥。石虎傷得頗重失血過多,身上有好幾處地方的傷口深可見骨,喝了巫藥仍然昏迷不醒。

綠急得圍着石虎團團轉,手足無措直掉眼淚。大巫沒有罵他,只讓他去喊吳諾過來。

所以,吳諾過來的時候,白已經喝過巫藥,情況暫時穩定下來。

石虎和白始終昏迷不醒,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麽遇到寒岩部落的,也不知道中途到底發生了什麽。

吳諾看着上午還乖乖在他手心裏蹭腦袋撒嬌的胖貓咪,轉眼的功夫,就一身是血毫無生氣地躺在獸皮上,蓬松漂亮的銀色毛發被幹涸的血液凝成一绺一绺的,貼在身上,讓他看起來就像縮水了一大半,可憐極了。

盡管只有短短三天的相處,吳諾心裏已經沒辦法把乖巧貼心還能跟他說話的大貓,簡簡單單當成一只寵物,更何況,大貓本身就是獸人,一個沒長大的獸人崽子。

忽然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原始世界,白是吳諾見到的第一個‘人’,同時也是白将他帶回長河部落,給他了一個簡陋但是可以遮風避雨的家,毫無保留的将他當成家人一樣對待。

而他呢,昨晚他還騙白,說自己是什麽狗屁神使,大貓居然真的相信他,一心認為自己是被神使挑中的獸人,眼睛亮得跟着火了一樣。

等等,該不是這種中二的想法,讓他去跟那什麽寒岩部落的人争鬥吧?

不知道前因後果,吳諾難過中頓時多了一抹心虛,他走到白面前,半跪着蹲下,手指小心翼翼摸了摸白髒兮兮的毛臉,看到白皮毛下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吳諾不禁眼睛一紅鼻頭發酸。

大巫見吳諾傷心不似作僞,心裏暗暗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對他說:“白剛喝了我熬的巫藥,情況已經暫時穩定下來。我已經盡力了,但是他能不能好就不知道了,你帶他回去,好好照顧他吧。”

情況穩定下來是真的,盡力當然也是真的,至于能不能好——大巫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相信白已經剛脫離生命危險,否則,就算吳諾要帶白走,他也不會同意。

大巫之所以要這麽說,純粹是出于對吳諾的試探。如果吳諾真的是大部落裏出來歷練的大巫候選人,那他多少肯定會配置一些巫藥,也懂得該怎麽照顧傷患。把情況說得嚴重一點,正好可以看一看,吳諾到底天賦如何,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吳諾當然不知道大巫的這番考量,聽大巫這麽說,整顆心都揪緊了,匆忙跟大巫道了聲謝,簡單跟綠道了別,就抱着白回家了。

絕對不能眼睜睜看着白死掉!

月色下,看着滿身是傷的大貓蜷成一團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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