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溫暖
吳諾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僵硬了。
白那個眼神是怎麽回事,感覺老子好像親嘴狂魔占了他便宜一樣(╯‵口′)╯︵┻━┻嘴巴裏苦澀的藥汁不甘示弱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想到冰蓮瓣貴得不要不要的價格,吳小諾瞬間就清醒了,一不做二不休,舌頭一伸,将剩餘的藥汁全部推進白的嘴裏。
白不知道自己這次是不是傷得太重了,感覺心跳得特別厲害,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湧到腦袋裏,頭眩暈得厲害,腦子裏亂糟糟的唯有一種感覺前所為有的清晰——小神使的舌頭又甜又滑比岩果好吃一百倍。
可是獸人雄性跟純人雄性不能生崽子啊……
但是,小神使的舌頭這麽好吃,如果能夠一直吃,不生崽子好像也沒什麽,反正他最讨厭的就是那些小崽子,又蠢又弱。
吳諾不知道白的面癱臉下已經掀起了可怕的頭腦風暴,藥已經喂過去了,他準備推開白,卻被白一把抱住,反客為主……
等等,這個混蛋在做什麽?!
忽略掉口中酥麻的感覺,吳諾用力推開白,不小心碰到了白骨折的另一只手,白痛得抖了一下僵住了。
下一秒,‘天使’瞬間變回大貓,跌落到床上,天空般湛藍的眼眸裏,仿佛蒙上了一層波光粼粼的水霧,舔着骨折的前腿低聲嗷嗚叫喚着,平時老是在身後得意搖晃的大尾巴蔫唧唧的垂着,無辜又可憐。
吳諾所有的質問都憋回肚子裏了,看着渾身是傷可憐兮兮的大貓,心軟地一塌糊塗。
不就是讓大喵親一口嘛,都是公的,有啥糾結的?
“快點把剩下的藥喝了。”因為剛才那個十足意外的吻,吳諾的氣息還有些不穩,平日裏清亮動聽的嗓音染上一縷喑啞。
大貓覺得自己剛剛平複下來的小心髒,又有點加速的跡象。
不對勁。
自己這次肯定病得很厲害。
大貓乖乖把腦袋埋進藥碗裏,小口小口将藥汁全部喝了下去,苦得整張胖貓臉都皺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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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時的,一個切開的岩果遞到了眼前。大貓毫不猶豫的就着吳諾的手,舔巴舔巴将果殼裏清冽甘甜的果汁全舔進嘴裏了。不知是因為藥的緣故,還是受傷過重的原因,或者二者兼有,大貓吃完一個岩果以後,就靠着吳諾的大腿迷迷糊糊昏睡過去了。
“臭貓。”吳諾戳了戳他的額頭,指尖的勁道輕得跟撫摸一樣。
白的家裏可沒有臉盆之類的東西,吳諾只能找了個最大號的木碗——有小號臉盆那麽大——用開水消過毒以後,再盛滿開水。
等水溫涼的差不多以後,吳諾用已經消過毒的短袖——因為找不到毛巾,吳諾只好忍痛将自己才縫好沒兩天的短袖給割了下來——沾上水,一點點小心翼翼擦掉大貓身上已經幹涸凝固的血漬。
反複擦了三四遍,大貓身上的血污才勉強算是擦幹淨,濕噠噠的毛發下大大小小的傷口露出來,吳諾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
為了盡可能避免感染,吳諾用軍刀上的工具小心翼翼挑掉落在大貓傷口上的毛發。這些剛剛愈合的傷口還非常脆弱,一不留神就容易弄出血,房間裏的光線很暗,吳諾挑得格外辛苦。
花了很長時間,吳諾終于把大貓身上的傷口清理幹淨了。
系統提醒第二次喂藥的時間到了——這當然不是免費提醒,吳諾花了整整50點積分,系統才同意幫他客串5次鬧鐘。
大概已經喝過一次藥,大貓這次配合多了,即使一直處于昏睡狀态,也很容易就将藥灌進去了,一丁點都沒浪費。
忙碌了一天,晚上又來了這麽一出,吳諾早就又累又困,給大貓喂完藥以後,本來還想等大貓徹底退燒了才睡覺,結果一躺在床上就睡死了。
中途時間到了,系統想叫醒宿主,結果發現白已經退燒了,而且恢複得相當不錯,想了想,系統最終決定待機休眠。
吳諾心裏一直惦記着白的傷,晚上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睡得一點都不踏實,早上天剛蒙蒙亮就醒了。
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大貓團成一團趴在他手臂旁邊,毛茸茸的貓臉擱在他頸窩裏,打着小呼嚕,睡得格外香甜。在夢裏伴随了他一整晚的焦慮,仿佛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手指輕輕點了點大貓濕潤的鼻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來。
再仔細看,白身上昨晚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竟然已經好了大半,有些傷口淺的地方,已經完全愈合了,而傷口深的地方,也已長出新肉。只可惜一只原本頂頂漂亮的大貓,現在這兒禿一塊那缺點毛,跟狗啃過似的,醜爆了。
不過,吳小諾表示,自家的大貓就算醜那也是醜中帶着乖,醜乖醜乖的。
而且變成人了以後,妥妥一大帥比,帥到沒朋友的那種。
不知怎麽忽然就想到昨晚的烏龍,吳諾忍不住耳朵紅了一下,然後摸了摸大貓的腦袋,溫度正常,又摸了摸身體,跟往常的溫度一樣。
系統那冰蓮瓣貌似只有降溫退燒的作用,白的傷口能愈合的這麽快,難道是因為巫藥的緣故?
這個世界的藥物,真的有那麽神奇嗎?
帶着疑惑,吳諾起身,準備給白炖點魚湯當早飯。
魚湯營養豐富容易消化,如果是鲫魚湯的話還有補氣化瘀的功效,特別适合傷患食用。可惜這個世界的魚,除了大體形狀跟地球的差不離外,長相可就真差了十萬八千裏。
沒有鲫魚,吳諾就用一種巴掌大的銀色小魚代替。之前他就用這種魚炖過湯,還給大巫送過,味道比鲫魚只好不差。而且跟地球上的鲟魚差不多,只有一根主刺,沒有任何雜刺,肉質尤其細嫩,腥味淡,如果刀工夠好,切了做生魚片都不成問題。
昨天小崽子們弄了好幾條這種魚,他們嫌這魚個頭太小,都不樂意吃,全送給吳諾了。吳諾本來打算晚上給大貓做烤肉吃就沒殺,給留了下來,實在沒地方放,就養在石虎家的石鍋裏。
這種小魚的生命力十分頑強,養了一整晚,全都還活着,精神得不得了。
吳諾随便抓了五條魚,殺了處理好,用家裏所剩不多的豬猡獸油給煎得金黃,然後再加水炖。炖到快熟的時候,倒一小碗切得極細的長瓜絲下去,雪白的湯汁翻騰起來,不一會兒,長瓜的香味混着魚湯的香味四散開來。
白嗅着香味,迷迷糊糊醒過來,然後就看到吳諾正蹲在石鍋旁燒火,火光照耀着他白皙的臉龐,隐隐可見額頭上有些細碎的水光。
明明隔着那麽遠的距離,白仿佛都感覺到了那些火光的暖意,濃濃的,暖暖的,一直熱乎到了心裏。
他的小神使真好,他的,他一個人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