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麻風病院

[這兄弟是個狠人啊]

[大白的直播間明天不會被封了吧]

[這個胖子比鬼可怕,大白趕緊跑啊啊啊]

……

大白手裏的板子哐當一下掉到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喬樂庭對着吊死鬼的腦袋又是一榔頭,吊死鬼發出了一聲慘叫,長長的指尖在水泥地上劃過,留下一串刺耳的聲響。

大白雖然是一位靈異探險主播,但他一直以來都是一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他的心中堅定的一切受到了巨大的沖擊,而為了不讓自己的信仰徹底崩塌,大白的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一定是喬樂庭早早的來到了這所麻風病院裏将吊死鬼掐死,然後将他吊了梁上,僞裝成自殺的樣子,但是沒想到吊死鬼沒有死透,竟然掙紮了下來還向自己求救,可惜自己卻因為害怕而逃跑,害了他的性命。

大白有些內疚起來,他剛才明明可以救下那個人的。

他趕緊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板子,後退了兩步,做好了防護準備,對踩在吊死鬼身上的喬樂庭問道:“兄弟,你殺……殺人了?”

喬樂庭差點沒翻個白眼,他看腳下的吊死鬼已經成了一灘爛肉,直起了身松開了腳,指着地上問大白:“人長這樣嗎?”

大白順着喬樂庭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亮光下吊死鬼抽搐了兩下,不久後就化作了一堆白骨。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高|潮了起來,這些粉絲們跟着大白去過了許多傳聞中鬧鬼的地方,但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這些髒東西,現在算是打開眼界了。

喬樂庭嫌棄地皺了皺眉頭,“不知是死了多少年的惡鬼了,老老實實在上面吊着不好嗎?”

大白呆呆地看着喬樂庭的動作,腦子裏響起了一片嘩啦啦的聲音,他的世界觀正在一點點地崩塌。

喬樂庭給了大白足夠的時間消化剛剛在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大白畢竟是個是年輕人,接受新事物也比較快,他颠颠地跟着喬樂庭往樓上走去,好奇地問他:“兄弟,你一直這麽肛嗎?”

“這些鬼怪什麽的,你不要害怕,沒有實體的雖然常常會神出鬼沒,可是既然沒有實體他肯定也用不了物理手段傷害到你。”

喬樂庭掏出面巾紙把自己的小榔頭細細擦幹淨,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裏,繼續說道:“如果有了實體,他既然可以傷害到你,你也同樣可以傷害他,那就是打架嘛,有什麽好怕的,就是對方可能偶爾張嘴咬你一口,然後後果會比較嚴重。”

大白連連點頭,表示受益匪淺,一臉崇拜地看着喬樂庭,嘴裏應道:“有道理有道理。”

直播間的彈幕裏刷過了一排排的卧槽,粉絲們紛紛表示自己從來沒聽過胖子的這番言論。

大白跟在喬樂庭的身後一起上了樓梯,他想了想又提出了新的疑問:“那如果遇見的鬼可以在有實體和無實體間随意轉換呢?”

喬樂庭停在四樓的樓梯口,轉過頭對大白露齒一笑,“那沒辦法了,逃命吧。”

“……”大白,“你還要去找檔案室嗎?”

喬樂庭點了下頭,拿着手電筒向着走廊的東側走過去,“嗯,已經太晚了,要不你回家去吧,這裏不太安全。”

直播間裏的粉絲也都在勸大白趕緊回家,他們雖然也想看看這間麻風病院裏還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相比起來,還是主播的安全更重要一些。大白躊躇了一會兒,望着喬樂庭的背影,“我還是跟着大喬你上去看一看吧,”

大白的話音剛落,直播間迎來了一波打賞。

喬樂庭嗯了一聲,這一層東邊是醫生們的辦公室,西邊是化驗室和手術室,他從走廊經過的時候會聽見房間裏會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裏面應該有什麽髒東西,他的時間比較緊迫,暫時不想招惹裏面的東西。

走廊的盡頭放了一張手術床,床單被鮮血浸染扔在床腳,兩邊的牆壁上印着深紅色的指尖抓痕,喬樂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檔案室應該是在五樓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念叨打賞名單的大白,問他:“你直播間還開着呢?”

“開着呢。”大白随口答道。

喬樂庭:“不怕明天被封號了?”

大白嘆了一口氣,“不該放的已經放出去了,現在關也晚了。”

喬樂庭笑了一聲,叮囑道:“把攝像頭照着點後面,五樓恐怕不太安全。”

大白馬上将肩頭的攝像頭轉了個頭,四樓到五樓的樓梯口看起來比下面的破敗了許多,十三階的樓梯不是左邊缺了一角就是右邊少了一塊,右側的牆壁上血跡斑斑,這裏似乎曾經發生過一場可怕的屠殺。

四周安安靜靜的,這座已有百年歷史的麻風病院似一只巨獸吞噬着所有新鮮的生命,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在狹小幽暗的樓道裏顯得格外的清晰,身後沉沉的黑暗中好像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看着他們,怪獸沉重的呼吸聲在他們的耳邊起伏。

喬樂庭在前面開路,對身後的大白說:“要是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

大白心理素質很不錯,這種環境下還有心思開玩笑說:“恐怖片看過沒?我覺得我現在一個人跑下去估計就是送人頭了。”

喬樂庭剛一上了五樓,身後的大白就噠噠噠地跟了上來,貼在他身邊問他:“大喬子,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好像追上來了?”

喬樂庭轉過身拿着手電筒掃了一下,并沒有發現追過來的髒東西,他安慰地拍了拍大白的後背,說了句:“不用管。”

五樓比喬樂庭想象中的要平靜許多,在之前的探險中,他每次去找關鍵道具的時候總會跳出來一群搗亂的東西,這回估計等會兒也得來一波。

大白忽然靠了一聲,喬樂庭聞聲看過去,只見亮光下西邊走廊的盡頭站了一排穿着白色制服的護士,她們身上的護士服被血染紅,多年以後幹涸成了绛紅,一個個笑容詭異,手裏拿着溫度計、針筒等小工具,做着各種奇怪的姿勢,直勾勾地看着他們。

喬樂庭心裏有了底,沒有理會那些個護士,向着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沒走幾步,手電筒照亮的門牌上“檔案室”三個字清晰地出現在他的眼中。

“到了,”喬樂庭停在了檔案室的門口,将小榔頭從口袋裏拿了出來,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一踏進檔案室,一股子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喬樂庭對這個味道比較熟悉,面色不變地向裏面走去,而身後的大白就比較慘了,他随手關了門跟着喬樂庭進來,捏着鼻子嗚嗚地罵着什麽。

檔案室裏陳列了兩排白色的兩米高的大櫃子,均是上了鎖,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一份份病歷被夾子夾起來起來整整齊齊地放在裏面,兩排櫃子中間有張方桌,白色的桌布一直拖到地上,桌上放了一堆手術用的工具,桌子北邊一個不到一米高的小櫃子靠牆放着,沒有上鎖,不知裏面放的是什麽。

喬樂庭拿着榔頭一下将東邊櫃子的鎖頭敲了下來,将最上面一層的文件全部抱了下來放在桌上,一頁一頁快速翻看了起來。

大白拿着手機正在跟直播間裏的粉絲們互動,在粉絲們的盛情邀請下,他繞過桌子打開北邊的那個小櫃子的門,随後便被櫃子裏的東西吓了一大跳,只見櫃子裏放着一排玻璃罐子,罐子裏泡着人體的各個器官,而最可怕的是一具半腐爛的屍體正蜷縮在櫃子的最底層,腥臭的味道立刻沖進了大白的鼻子裏,大白趕緊關了櫃子的門,罵了一句:“這什麽倒黴醫院啊!”

大白跑到喬樂庭的旁邊問:“大喬子你要找什麽啊?”

喬樂庭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一張張黑白照片從他的眼前飛速翻過,他嘴裏随口答道:“一個女人的資料。”

大白湊了過去,看了一眼,問他:“叫什麽名字,我幫你一起找啊。”

喬樂庭:“不知道。”

大白:“不知道你怎麽找?”

喬樂庭将翻過的文件扔到了一邊,“看照片,很漂亮的女孩子,左邊眼角下面有顆痣,右邊臉也許有燒傷,也許還沒有。”

大白哦了一聲,也從架子上抱了一堆病歷下來幫着喬樂庭查找了起來。

房間裏只剩下了刷刷的翻動紙張的聲音,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一直蒼白的手小心地從桌子下面探了出來,緊接着一個高度腐爛的腦袋從桌子下鑽了出來,卻在看到門板下面的那雙腳時飛快地縮了回去。

“找到了。”喬樂庭叫了一聲,把那張病歷單抽了出來,照片中的女人比他看到的要更年輕一點,臉上沒有燒傷,他草草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女人名叫楚雲香,因抑郁症被送進了療養院,住在205病房。

喬樂庭将這份病歷收起來,對身後的大白說:“去205吧。”

大白應了一聲,然後一擡頭透過門上的玻璃,他看見檔案室的門口站着一名療養院的醫生,青白色的臉上帶着和護士一樣的詭異笑容,鼻梁上架着一副金邊眼睛,舉着一把手術刀,正冷冷地注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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