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外宿

四個人連吃帶聊,離開燒肉店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情侶之間都各自有安排,沈眠戀戀不舍地跟林嘉揮手:“學校見。”

他跟林嘉本來就不錯,現在有了身為“同道之人”的友誼,就更是親切。

林嘉也對他笑:“好。”

他們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林嘉跟顧未州一起回市區,而裴知逸跟沈眠訂了旁邊的溫泉酒店,所以不急着回去。

沈眠剛才吃得有點撐,正好要散步消食,溫泉酒店也是在山上,沈眠跟裴知逸一起走在山路上,天上下了點薄雪,不算大,落在人眼角眉梢,涼涼的,一會兒就融化了,淚痕一樣從眼角滑落了。

沈眠問裴知逸:“你說林嘉跟顧未州也沒遇上007,卻還是在一起了,那我們是不是也會這樣……”

裴知逸明知故問:“會怎樣?”

沈眠捶了他一拳,覺得他明知故問。

“沒有007,我們應該還是會在一起吧,”沈眠陷入了不着邊際的幻想,“不過可能沒這麽快,畢竟我這麽遲鈍。但是頂多大學吧,我就該開竅了。”

也有可能是裴知逸忍不住先跟他告白,死皮賴臉非要跟他談戀愛。

沈眠一想,還覺得有點美滋滋的。

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了。

裴知逸握着沈眠的手,望着山路旁矮墩墩的石頭燈,像是知道沈眠在想什麽一樣,他低聲道:“就算沒有007,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跟你告白的。”

晃晃悠悠就到了九點半,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沈眠才跟裴知逸一起回了酒店。

裴知逸訂的是個獨棟別墅,前頭有個挺漂亮的小庭院,但是大冬天的,誰也沒興致坐在冷風裏休憩。別墅裏自帶私湯,池子明明有兩處,裴知逸卻跟沈眠擠在一個池子裏。

沈眠坐在裴知逸的腿上跟他接吻,天鵝一樣仰着脖頸,嘴唇被吻得潮紅綿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泉太熱了,沈眠只覺得缺氧,頭腦昏昏漲漲,眼中只有裴知逸俊美清冷的臉,那雙深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看得他心髒都顫起來。

他想起了那次元旦的晚上,在昏暗的宿舍裏,床單上的雪山與鶴都被弄髒了,裴知逸落在他肩上胸上的吻也是這樣滾燙。

“眠眠……”他聽見裴知逸叫他,聲音跟平時裏不太一樣,像是在強壓着什麽。

沈眠光是聽見自己的名字,都覺得腰一軟。

他睜着水光潋滟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裴知逸,睫毛被溫泉上的水汽弄濕了,眼睛也是濕潤的,比平時更無辜更勾人。

裴知逸的手就放在他的腰上,彈鋼琴的修長手指,在他身上彈奏一支不知名的曲子。略略往下,撫摸着他胯上那個小小的吻上,輕飄飄的羽毛筆,寫着刻在皮肉裏的pzy三個字。

他也不是真傻,一對血氣方剛的情侶,在一塊兒泡溫泉,這要不算司馬昭之心,還有什麽是司馬昭之心。

沈眠情不自禁有點哆嗦,他看見裴知逸往他這裏又靠過來,卻又不親吻他.只是與他貼着額頭輕輕地厮磨。

他們是這水中一對交頸的天鵝。

沈眠親昵地蹭了蹭裴知逸的面頰,他在裴知逸面前永遠像小奶狗一樣粘人,乖巧得甚至有點不谙世事,傻裏傻氣。

他叫裴知逸:“哥哥……"

叫得黏黏糊糊,蛛絲一樣勾人。

像是在說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他沖裴知逸笑了一下,難得腼腆。他費心地在腦子裏找了個含蓄的詞,“你是不是想跟我做啊?”

這句話像小錘子一樣敲在裴知逸的心口。

将他的冷靜自持全都敲得粉碎。

片刻後,溫泉池子裏就變得空空蕩蕩,池面上的漣漪還沒有平靜,一圈一圈蕩開。

池邊一串濕漉漉的腳印,一直延伸進卧室,延伸到床邊。

沈眠的身體很好看,他一直是清瘦修長的骨架,皮膚雪白,卻被溫泉蒸出了淡淡的粉色,像羊脂玉上染了一絲胭脂。

他被裴知逸放到床上還有點不好意思,小蝦米一樣蜷縮起來,還想拿被子遮蓋一下。

明明剛才他還坦蕩又主動,現在卻撿回了羞恥心。

但是裴知逸很快抱住了他,壓着他親吻。

兩個人滾燙的身體貼在一起,裴知逸的腿強硬地插入沈眠的腿中,逼得他無法并攏,只能無力地打開。

他也強勢地親吻着沈眠,沒有一絲安撫的味道,只有侵略和進攻,但他的手卻撫摸着沈眠的後頸乃至後脊,一下一下地給予他撫慰。

沈眠很快被吻得也有了反應,他又不是柳下惠,只是一個被戀愛沖昏頭腦的十八歲男生,不住地挺起腰往裴知逸身上蹭,像撒嬌又像催促一樣發出哼聲。

在親吻的間隙裏,他用氣聲叫裴知逸“哥哥”,他被吻得呼吸都急促了,所以這幾聲哥哥也是破碎的,像碎裂的音符,掉落在了空氣裏。

“你摸摸我.……"他也不知道要裴知逸摸自己哪兒,只會循着本能咕哝道。

裴知逸擡起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不摸你,"裴知逸低下頭在沈眠耳朵說道,不等沈眠抗議,他就笑了一聲,“哥哥教你做更舒服的。”

他說完,也不給沈眠反應的機會,就沿着沈眠的胸口一路吻下去,一直吻到小腹,然後在沈眠茫然的眼神中,把他吃進了嘴裏。

沈眠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哥,別.…...."

這太超出他的認知了,但是他挺起腰卻又在裴知逸柔滑的唇舌間無力地倒回了床上,抗拒的聲音變成了一聲聲抽泣般的低吟。

裴知逸還是那個裴知逸,俊美到甚至有些冷漠的臉,一眉一眼都像是藝術家精雕細琢,不染煙火氣。可他看着沈眠的眼神又分明與冷漠兩個字毫無關系,分明是帶着情欲和炙熱的,像是要把沈眠一起拉進欲望的深淵。

沈眠覺得自己快瘋了,他抓着床單,指關節因為用力泛出青白色,嘴唇咬得像要滴血,眼角眉梢都是沉淪。

“哥.……"他覺得自己要出來了,拿腳去推裴知逸的肩膀,顫巍巍道,“你松開。”

裴知逸卻置若未聞,反而按住了沈眠。

沈眠最後沒有辦法,他抽泣着射在了裴知逸的嘴裏,弄髒了裴知逸的嘴唇和臉頰。

裴知逸咽了下去,而後一把拉過他,跟他交換了一個夾雜着淺淡腥氣的吻。

裴知逸低低問他:“眠眠嘗過自己的味道嗎?”

當然是沒有。

沈眠羞憤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是他又着魔一樣喜歡裴知逸現在的臉,這種情欲與冷淡交織的樣子,明明是在床上,明明剛做過下流的事情,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矜貴。

他手軟腳軟地推裴知逸,很有公平精神地說:“哥哥,我也幫你。”

他學着裴知逸的樣子,把裴知逸推到床頭,而後也有樣學樣地含住了裴知逸。

他真的像家養的小狗,做着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有一種純真的無辜,可是說純真又不準确,他紅潤的唇舌艱難地吞咽着,也沒人教他,他卻塌下腰,兩瓣肉白的渾圓顫巍巍地翹着,無師自通地勾引。

裴知逸的眼神變得可以說是瘋狂,卻還能溫柔地摸着沈眠柔軟的頭發。

“哥哥,你太大了……”沈眠哼哼唧唧地抱怨。

他從到了床上就一直在叫哥哥,而不是哥,卻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沈眠含了一會兒就覺得嘴巴酸了,裴知逸硬是硬了,卻一直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他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他根本不會什麽勾人的技巧,僅有的--點知識都是跟裴知逸這來的。

好在裴知逸很快就把陰莖從他嘴裏抽了出來。

“夠了。"裴知逸的聲音變得喑啞。

他把沈眠抱了起來,拿過一個枕頭,讓沈眠趴在上面。

“下面要用這兒了。”他低聲道。

他分開沈眠那兩瓣柔軟雪白的臀瓣,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紅痕,手指沾了粘膩冰冷的潤滑液,緩慢地進出那個粉色的,從沒被造訪過的密穴。

裴知逸停了一會兒,讓沈眠适應,然後就開始用兩根手指慢慢地抽插,過了一會兒又添加了第三根手指。

粉色的穴口不情不願地被擴張開,卻又在手指離開的時候戀戀不舍地咬住。

這種感覺很奇怪,沈眠的腰都有點抖,但是他忍住了逃跑的沖動。

終于,裴知逸擴張到了自己覺得滿意的程度,他低下頭在沈眠的臀尖上咬了一下,才把沈眠重新抱了起來,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沈眠羞臊地閉着眼,他卻命令道:"睜開眼,眠眠,看着我怎麽操你。

他把那張僞裝出來的君子面孔踩到了地上,露出裏面隐藏的兇殘暴徒。

沈眠不情不願地睜開眼。而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眼睜睜看着裴知逸粗擰的性器一點一點進入了他的身體。

有一點漲和酸疼。

沈眠茫然地喘着氣,在這一刻他突然有點害怕,抱着裴知逸問:“哥哥,真的要做嗎?”

裴知逸突然笑了一下,大概是沈眠這個問題實在傻得可愛。

他狠狠往前一撞,整根送入了沈眠的身體,他掰開沈眠的腿,,握着沈眠的胯骨,毫不留情地抽送。

沈眠被他撞得聲音都破碎了,腰一顫一顫,只能含糊不清地求饒:“慢一點……”

但是裴知逸不聽他的,裴知逸反而變得更快更兇猛,像是貪婪地要擠進沈眠最深處。

這是他守了十八年的寶藏。

是他從情窦初開起唯一愛過的人。

那些暗無天日的長夜裏,他早就在夢裏對沈眠做

過無數肮髒下流的事情,每一樁都能把沈眠吓哭。

而如今,這個瑰寶終于屬于他了。

他拉住沈眠的腳,大開大合地進攻,聽見沈眠發出承受不住的,歡愉的呻吟。

他吻着沈眠的耳朵,含着他的耳尖舔吻,他問沈眠。

“眠眠,你知道我在夢裏這樣幹過你多少次嗎?”

沈眠不知道。

但他終于知道長久的暗戀一直被壓抑會是什麽樣的。

就是裴知逸這樣,床上跟床下幾乎是兩個人。

床下有多溫柔君子,床上就有多暴君。

他幾乎覺得自己要被操死在這張床上。

可是他只要向裴知逸伸出手,裴知逸就會抱住他,像對待稀世珍寶-樣,珍惜地吻着他的眉眼和鎖骨。

“眠眠,”他叫着沈眠,“眠眠,我愛你。”

沈眠的手松了勁。

他淚眼朦胧地看着裴知逸,醉死在這片溫柔的暴戾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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