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聶清河靠着神仙太子給他的錢順利進入了另外一家學堂,進行學習。
聶清河雖然自己不需要再進行任何學習,可是他這輩子注定是要進宮和他的小太子在一起的。
朝堂上的那些人可是老狐貍,他想在朝堂上擁有話語權,最起碼要解釋清楚他的學識究竟是怎麽來的。
聶清河可不希望自己百密一疏,在這種地方留下破綻,給同僚們攻擊他的理由。
聶清河白天在學堂學習,晚上入小太子的夢境,手把手教小太子怎麽說話能讨皇上開心,怎麽做才能不受旁人的欺負。
不但如此,聶清河還要跟身邊的神仙太子學習,學習怎麽更好的保護他人,怎麽更好的在朝堂之上當一個能臣。
擁有這些能力的聶清河,想要錢權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可是他想要的是小太子,那麽他就必須付出比旁人更加多的努力。
在這種環境下,聶清河每天都很忙很累,他沒有心情去想裴真鬼鬼祟祟來到他的身邊究竟有什麽目的,刻意無視掉萬氏只要看到他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憐模樣。
萬氏現在的生活一點都不苦,等裴硯帶着他的瑪麗蘇女兒回來的時候,萬氏才開始苦日子,現在的萬氏不需要露出她很苦很苦的表情。
聶清河自己很忙,然而他忙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萬氏和裴真看來,聶清河就是在用讀書睡覺來避免和他們接觸,任由誰也不可能一天除了吃飯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學習和睡覺。
想到這裏的萬氏,她的臉上再次露出委委屈屈的表情,然而這些聶清河都看不到了,他每天都在皇宮裏幫助小太子玩宮心計。
在聶清河的幫助下,小太子逐漸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在宮中也開始有話語權了,因為聶清河把小太子保護的很好,因此小太子雖然失去母親的庇護,但是在這宮中還是過的非常不錯的。
小太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睡覺,因為有一個神仙哥哥會在他睡覺的時候進入他的夢境,教他為人處世,給他帶好吃的,還會哄他睡覺。
聶清河覺得,他現在可以用自己的本來面目來見小太子了,聶清河這麽想着,也主動現身了。
小太子仔仔細細的看着聶清河的模樣,似乎要把他刻在腦子裏一樣。
“聶清河,你會一直陪着我嗎?”小太子有些恍惚的問道。他這輩子喜歡的并不多,只不過是一個聶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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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為了留下這個人,他什麽都可以給出來,可是聶清河并不是現實中的人,小太子特別怕,如果有一天,他再也夢不到聶清河了可怎麽辦?
小太子心裏有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每次睡覺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腦海裏都會有一些零碎的記憶,在這些記憶中,他覺得他好像和聶清河認識了很久很久一樣。
“臣會永遠陪着太子殿下的,只要殿下願意。”聶清河說道。
外頭的神仙太子看到這一幕覺得簡直沒眼看,聶清河重生一次,就是為了養老公從娃娃抓起嗎?
小太子聽到聶清河自稱臣,他的心裏又是一陣陣的不安,莫名想起那個讓他不怎麽喜歡的記憶,他覺得這好像是他和聶清河的前世。
在他的記憶中,聶清河永遠離他好遠,好遠,小太子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叫承元,清河可以叫我我的名字。”小太子說道。不管他腦子裏零碎的記憶究竟是什麽,反正這輩子他不會把聶清河推的好遠好遠。
聶清河聽到這話,沒有做出其他的回應,他道:“天快亮了,殿下該去上學了。”
聶清河離開夢境的時候,他的心裏還是一陣陣的緊張,太子居然讓他叫名字了?
醒過來的小太子,盯着床榻上冷冰冰的被褥,感受着夢境中人的溫度,他的眼中透露出幾分占有欲,又是這樣,那人永遠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走之前怎麽不問一問自己,不問一問自己可願意讓他走?
小太子想到這裏,心情更加低落起來,這段時間,他都是把夢境當現實來過的,可是那個聶清河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果能把聶清河永遠留在孤王身邊就好了。
小太子心裏的陰暗面久久不能消散。如果他能在現實中遇到聶清河,他肯定把這人緊緊拴在身邊,絕不會像記憶中那個蠢貨一樣。
聶清河還不知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行為讓小太子不高興了,在聶清河看來,他再不走,上學就要遲到了,當今皇上最重視皇子們的功課了,他可不希望小太子因為睡過了頭而受罰。
聶清河回到現實中,他遇到的也是一群破事,萬氏不知道又腦補了些什麽,跑到聶清河身邊哭哭啼啼,她道:“清河,你為什麽要對為娘如此冷淡,為娘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你啊!”
“我沒有對你冷淡,只是最近功課很多。”聶清河說道。
萬氏聽到這話,眼淚翻滾個不停,直接把聶清河的話當成了借口,她道:“狡辯,你就是恨上我了,你為什麽恨我,裴先生學識淵博,你為什麽不肯拜他為師?”
萬氏每提起這件事情,她的心裏就是一陣陣的心痛,在她看來,能拜裴真為師,那簡直就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可是自家熊孩子,就這麽嚴詞拒絕了。
“就算是這世上的師父死光了,我也不會拜裴真為師。”聶清河說道,他上輩子不知道一個合格的師父是什麽樣子,可是這輩子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神仙,聶清河覺得,真正的師父應該像神仙太子那樣吧?
神仙太子也就不知道聶清河心中所想,否則他會非常明确的說明,沒有任何一個師父會幫着徒弟追男人。而他的待遇,也和師父一點都不一樣。
萬氏聽到聶清河這麽說話,又是一陣哭:“我命苦,嫁了個男人,一去六七年沒有回來,生了個兒子,又是從小忤逆,我活着……”
萬氏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因為聶清河在萬氏不停哭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根本就沒聽萬氏的訴苦,萬氏看到這一幕,她只覺得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哭的更加傷心難過了。
裴真路過,聽到屋子裏的哭聲,不由得跑進來給萬氏做主,他不來還好,他一來,聶清河就更加不高興了。
“裴先生,我記得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想當你的徒弟了。”聶清河說道。
“就算你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能容忍你如此不敬生母。”裴真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
聶清河不由得嗤笑一聲:“裴先生未娶,我父親常年未歸,我從前以為裴先生是真的想收我為徒,如今看來,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裴真剛要反駁,這孩子說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他收不收徒和聶家嫂子又有什麽關系?
裴真愣了愣神,突然意識到聶清河是在暗示他和聶家嫂子之間不幹不淨。
“你在胡說些什麽?有你這麽編排親娘的嗎?”裴真想明白之後,臉色更加黑了。
“裴先生沒有最好,不過裴先生最好記住一句話,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這瓜田李下的,我這個當兒子都能誤會,更不用說旁人了,裴先生若是真的為了我母親好,就該離這是非之地遠一些。”聶清河說道。
寡婦門前是非多可不是随口說一說就算了的,這是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
裴真活了這麽大歲數,現在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孩子如此擠兌,他氣的不輕,幹脆再也不過來了。
裴真不過來了,聶清河要面對的只有一個哭哭啼啼的萬氏,沒有人幫着萬氏一起聲讨聶清河了,萬氏逐漸安靜下來,再也不去管其他人的事情了。
聶清河就這麽平平無奇的逐漸成長着,到了七歲,聶清河打算參加科舉了,萬氏知道這個消息時,總覺得聶清河年紀太小,這個時候考不好。
如果不是怕被當成妖孽,聶清河兩年前就想參加科舉了,科舉三年一次,聶清河就算是一路開挂,連中三元,等他當了狀元,進了京城也是九年以後的事情了,他現在考試,就算考上了狀元,那也要十六歲以後的事情了。
而聶蘇蘇這個活該,在他十六歲時就已經回來了,就是說,聶清河要盡快參加科舉,這樣才能在聶蘇蘇回來之前當上狀元,進京城安頓好。
聶清河想到這裏,更加認真的讀書考試,萬氏在聶清河考上童生的時候,還在不停念叨如果有裴先生教導,肯定前途無量,當聶清河當上了舉人之後,每天領着朝廷的俸祿,萬氏這才不把這話放在嘴邊了。
村子不大,多出來個舉人誰能不知道,裴真知道聶清河小小年紀考中了舉人,他的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一方面覺得聶清河天賦高,另一方面又覺得聶清河心思重,如果不善加引導,恐怕會走彎路。
聶清河才不管裴真怎麽想的,又過三年,他進京趕考,考中狀元,他穿着大紅衣服打馬游街時,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當上了狀元,他就能入朝為官,離他心心念念的太子更進一步了。
聶清河想到這一幕,他的臉上不由得柔和幾分,嘴唇微微翹起,明顯心情不錯。
旁人不知道狀元郎心裏想的是什麽,他們只知道,狀元郎的心情非常好。也是,打馬游街,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他的心情又怎麽會不好呢?
人群中,不起眼的女子拉了拉身旁男人的手:“聶郎,我們買好了藥該回家了,你在看什麽啊?”
“我覺得這個狀元,好像在哪裏見過。”聶硯盯着馬背上的聶清河,覺得似曾相識。
“聶郎這麽一說,我也感覺他和聶郎有些像。我們快點回家吧,再不回蘇蘇要餓到了。”女子說道。
聶硯聞言,迷迷糊糊的跟着走了。
晚上,萬籁俱寂,所有生物都在睡覺的時候,聶硯猛的清醒過來,他想起了一切,他想起了當初他失憶掉落懸崖,然後和芸娘在一起的一切事情了。
望着熟睡的妻子,想着隔壁房間的女兒,聶硯的心裏無比痛苦,他在老家,還有妻兒啊。這十六年不知道她們過的好不好。
“相公,你怎麽還不睡啊?”芸娘看到身邊的人,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聶硯無比痛苦的說道:“芸娘,我想起來了,我要回家一趟。我的家裏已有妻兒。”
芸娘握着的手下意識緊了緊,她道:“好,我會和姐姐和平相處的。自從我嫁給你那天,已經做好了現在的允悲,上天垂憐,讓我獨享相公十六年,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只是蘇蘇是我的女兒,從小被我寵壞了,我不想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我懂。”聶硯說道。
第二天,聶硯就和蘇蘇說了這件事情,在他們要出門的時候,蘇蘇的六個師父得來消息,也跟着走了過去。
他們道:“十六年過去,聶兄并不知道當初的稚子如今心性如何,如果他欺負蘇蘇母女怎麽辦,我們跟着,也好以防萬一。”
就這樣,一群人抄近道回到了家裏,聶硯多年沒有回家,突然發現家附近人格外的多,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前來接萬氏離開。
萬氏得知聶清河考上狀元,派人接她進京城享福的消息後,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千辛萬苦回來的聶硯看到這一幕有些遲疑起來,他沒盡到當父親的責任,現在兒子考中了狀元,他還能認嗎?
聶硯遲疑的時候,聶蘇蘇已經跑了過來,問道:“你們方才說誰中了狀元?”
“聶清河。”前來接人的說道。
萬氏聞言,擡頭看向聶蘇蘇,又看到聶蘇蘇身後十指相扣的一對璧人,她眼眶一紅,她的相公回來了,可是卻是拖家帶口回來的。
“萬娘。對不起,我回來遲了。”聶硯哽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