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老攻是星際霸主11

方灼小腿邁得飛快,一溜煙鑽進床底下,抱着床腳偷看。

莊續嘴角下壓,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克制道:“出來。”

語氣生硬,一字一頓,可見心裏的憤怒有多大。

涼意順着腳踝爬上後腦勺,方灼慫得往後面一縮,假裝沒聽見。

莊續絲毫不顧及自己英武的形象,直接跪道地上,伸手去夠他,手指間劃過小人的肚子,被踹了一下。

他收回手,語氣變得輕柔,“時間不早,我們該回去了,你現在出來,我什麽也不做。”

我看起來很傻麽,方灼小白眼一翻,“這跟‘我就蹭蹭不進去’沒差別,可信度為零。”

他的種族天賦已經很厲害了,後面卻到現在還沒徹底恢複,可見被搞得有多慘。

莊續無話可說,目光危險。

方灼受到驚吓,又往後退,“你先出去,到樓下等我。”

男人還跪趴在地上,臉正對着他,要不是這臉足夠驚豔,這場景就是活脫脫的恐怖片。

方灼咽了咽口水,兩腿發軟,心想要不妥協算了。

就在他開口的前一刻,莊續讓步,站了起來,“把衣服穿好,別着涼。”

要把人弄出去有很多辦法,他一個也沒用,第一次,青年有過激反應很正常,以後多幾次就好了。

方灼在床腳又靠了會兒才跑出去,小腦袋側貼在門上,确定莊續已經離開,才變回去把衣服穿上。

他回憶着莊續離開時的眼神,很恐怖,如同死亡預告,他今晚不會被搞翻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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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害怕,握在門把上的手松開,在原地躊躇走動。

吱呀一聲,緊閉的門被突然推開,男人的臉藏在昏暗中,藍色的眼睛幽暗,像個鬼魅。

方灼吓得倒吸口涼氣,緊接着就被一只手給拽了過去,緊緊箍在懷裏。

下巴被掐住,男人滾燙的呼吸噴在鼻尖,瘋狂的啃噬着他的嘴唇,親着親着,又被頂了。

莊續安撫的在他唇角親了一下,“長膽子了,嗯?”

方灼的嘴唇麻木,沒有知覺,“這種事情不能貪多,講究細水長流,循循漸進。”

見男人不說話,又語重心長的補上一句,“我也是為你和你的腎好。”

莊續的手搭在青年的脖子上,輕輕摩挲着,表示自己聽到了。

能聽進去就好,最怕一心想蠻幹的,最後搞得生活不和諧,感情破裂,妻離子散。想了想,方灼獎勵般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就看見莊續的耳朵紅了。

方灼:“哇,紅了紅了。”

莊續手上一用力,把那顆腦袋按在胸口,“閉嘴。”

方灼笑起來,垂眼看了眼突然亮起來的通訊器,嘴咧得更開了,索性再來一口,咬在了莊續的下巴上,然後又是一口,咬在了喉結上。

咬完人,他擡起頭想看看男人的反應,發現對方臉色變了,眼底沉沉,像要吃人。

方灼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莊續的速度很快,當場祭出鎖鏈神器,方灼的死鳥立刻就原地複活。

司機在樓下抽煙,抽完一根又一根。

終于在第二盒見底的時候,看見莊續抱着一個人從行政樓裏走出來。

那人被一件軍綠大衣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發頂。

司機期初沒想起是誰,半晌後才驚訝的瞪大眼睛,不得了,不得了,三十年的枯木逢春了!

方灼再醒來是第二天早上。

他痛苦的翻了個身,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明明昨晚夢了一夜共同成長主題的紀錄片,并且還伴有啪啪啪的背景音,此刻卻身體舒爽,四肢有力,一點不像幹過頭的。

自我修複這種能力是個天坑,他遲早要被坑死,悲憤的咬牙坐起來,拿過通訊器看了眼,第三顆星被點亮了一半。

目前的感情進度是兩顆半星。

最令他的驚喜的是,外挂傳輸已經到了百分之五十,這大概跟昨晚一夜聯通有關系。

他砸了咂嘴,其實被坑一下挺值,高高興興的跳下床。

門外突然傳來細微的動靜,開門一看,是機器人管家在工作。

機器人管家的職能很多,洗衣做飯打掃,如果家裏有女性同志,還能負責化妝梳頭做美容,懶人福音。

方灼又回歸了小少爺的生活,再也不用自己動手了,叉着腿,攤開胳膊,帶着全系眼鏡玩兒網游。

這個是恐怖游戲,場景設計非常逼真,集合了宇宙上下八年前的全部恐怖元素,方灼很感興趣,玩兒到其中一個小關卡時,他碰見了個熟爛了的“人”。

233入侵了全息網游,成了裏面的NPC,最愛聽那些游戲玩家被吓得半死的尖叫聲,特別變态。

方灼沒被吓到,并且第一眼就認出了它,“你這麽牛逼為什麽龜縮在通訊器裏。”還是低配版的通訊器。

233敬職敬責的繼續扮演NPC,抽空跟他語音,【寄宿在低配版電子産品中,能減少我的能量消耗,我的剩餘能量越多,越能減少你穿越時,由時空屏障帶來的靈魂傷害。】

方灼沒想到是這樣,頓時肅然起敬,“你真是個無私的系統,突然好喜歡你。”

然後其餘玩家就看見那個全身潰爛,兩眼流血,青白皮膚的女鬼臉紅了,還害羞的用手捂住了臉,發出類似“嘻嘻嘻嘻”的聲音。

游戲玩家們都呆了,有些甚至當場被吓暈過去。

這可比規規矩矩站在那兒,扮演千篇一律的鬼吓人多了!

方灼趕緊離開,以免給衆人造成更多驚吓。

恐怖游戲的套路很老舊,對于閱遍鬼片的方大大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驚吓效果。

他失望的摘下眼鏡,被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的巨大紅眼吓了一跳。

機器人機械地直起腰,把一套黑色禮服怼方灼身上,“主人命令你立刻換上。”

禮服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穿在身上異常服帖,尤其是略微收腰的設計,顯得他的腿特別長。

方灼整理了下藍色暗紋的領結,乖乖坐在沙發上等人來接。

不管莊續因為什麽改變主意,這對他來說都是好事,至少不用變小挂在男人衣服裏,偷偷跟上去。

很快,有人上門。

奧斯古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先生,車已經到樓下了。”

方灼站起來,又抻了抻西服外套,覺得自己簡直要帥出天際,長腿一邁,面帶微笑的走出去。

奧斯古同樣穿着西裝,手裏拿着一個平板,顯示的的是人物簡介,“這些人如果找您搭話,盡量避免交談。”

方灼仔細看了一遍,不是尖嘴猴腮,就是肥頭大耳,兩眼渾濁,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應該是莊續的政敵。

方灼說:“我知道了。”

奧斯古點點頭,看了眼前方停靠的黑色加長懸浮車,壓低聲音補充:

“另外,今晚的宴會也會有不少女眷參加,您知道的,我們少将的魅力很大,被搭讪這種事情,不可能完全避免,請您盡量克制,別因此遷怒少将。”

方灼深沉的看了奧斯古一眼,心說,副官你實在是想太多了,你們長官擁有超高的天賦技能,只有我這樣的黑洞天使才能駕馭,一般人連成為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放心,我都理解。”

奧斯古臉上十分欣慰,側身替他拉開車門。

方灼曲腿弓腰坐進去,被裏面默不作聲的人吓了一跳。

莊續同樣穿着黑色西服,只是領結換成了領帶,同樣都有深藍色暗花,又是情侶裝。

男人并沒有說話,兩腿交疊,姿态閑适,可身上那股渾然的威懾依舊存在,在黑色西裝的襯托下,還多了一絲禁欲的氣息。

這形象的确很有吸引力,但也同樣可怕,敢上前搭讪的女人,也是勇氣棒棒的,換做是他,只會避之不及。

方灼說:“你也在啊。”

男人沒說話,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眼神看着他,帶着笑意的探究,似乎在挖掘他的靈魂和內心,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方灼緊張的抓着西褲,扭頭看向窗外,放空大腦,盡量忽略自身旁的危險,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在車上啪啪。

衆所周知,這些年,無論是男女,沒少人往莊續身上撲,沒有一個成功,曾經有人大膽的懷疑,少将先生可能有隐疾。

如今看到他和一位青年一同下車,大家明白了,就算是之前真有隐疾,那也一定已經被治愈了。

否則青年怎麽會面色如此紅潤,一看就知道被滋養了很多次。

作為皇帝,自然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宴會廳內全是達官顯貴,和夫人小姐,那些人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方灼身上。

方灼站得筆直,任他們打量,該吃吃,該喝喝,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遠處的林安妮死死攥着酒杯,陷入掌心的指甲,都要被折斷了。

對皇室的忠誠,讓她忘卻心中的情感,而此時此刻再見到兩人,那個青年還是不可避免的成了打在她心頭的釘子,怎麽看都礙眼。

她實在不明白,男人有什麽好。

沒有女人嬌軟,沒有女人體貼,而且還是個人品低劣,來自礦星的蟑螂。

一想起那個髒亂差的地方,林安妮就渾身不舒服。

方灼很安靜,莊續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如果其他人詢問,男人答話,他就禮貌微笑,全程的行為舉止,挑不出一點錯。

他算是明白了,莊續是專門帶他來亮相的,無聲的告訴衆人,他有伴侶了。

今天結束,他就會成為頭條,全星系都會知道他的存在,以後怕是就連離家出走,都會有人好心為少将指路。

方灼盯着莊續的後腦勺,心機老boy。

就在這時,喧鬧的大廳突然安靜下來,一對列兵整齊的進入,幾秒後,一位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的西服上鑲着銀色的邊,領口有龍形暗紋,步伐雍容,面容矜貴,保養得很好,但他眼下的細紋,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年齡。

方灼猜測,這位老大叔少說也有四十多歲了。

“陛下。”

全場俯身行禮。

皇帝陛下略微颔首,走上最前方的高臺,開始演講,講自己的宏圖大志,講當今帝國如何昌盛,最後特意慰問了一聲負傷歸來的年輕少将。

莊續右手握拳,搭在左肩,微微俯身,“謝陛下關心,我一切都好。”

方灼注意到,皇帝陛下的眼睛裏并沒有笑意,周圍的人也都神态各異。

有人是在看好戲,有人面容擔憂。

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陛下對于彈劾派領頭羊,克裏斯家族的不滿。

政治總是蒙着光彩的面紗,內裏激烈厮殺,甚至可以用肮髒來形容。

說不定上次莊續受傷落到礦星,就是這位大叔的手筆。

按照以往慣例,皇帝的演講結束後,會下來與衆位大臣寒暄兩句,這次卻沒有,他依舊站在高臺上。

“艾倫作為克裏斯家族的獨子,如今也到了适婚年齡,半年前我曾與你父親提過,林家的……”

方灼嘴角抽出了下,只是要賜婚啊。

皇帝的話說了一半,莊續就一把将方灼拽到了面前,“感謝陛下擡愛,臣下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

“艾倫,你的婚姻關乎家族,需要慎重。”這話暗含警告,也是施壓。

克裏斯家族的彈劾令皇帝非常不滿,若不是顧及大局,他恐怕早就痛下殺手了。但若是對方能識時務,暫時繞過也并非不可。

畢竟克裏斯軍團的實力強悍,他需要這只軍隊為他奪取更多的領土。

遺憾的是,眼前這位年輕人,并不願意配合他。

莊續說:“對我來說,婚姻與政治無關,只是兩個人相互愛慕的人,相濡以沫,一生相守。”

方灼好感動,眼睛水汪汪的望着男人。他們背後,目睹一切的人們表面不顯,心裏非常羨慕。

政治聯姻有太多的悲劇,大多數人都屈從于權力、財富,內心深處難道真的不希望有份純粹的感情嗎。

答案當然是希望的。

然而皇帝陛下不感性,他只覺得自己顏面掃地,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相比之下,忤逆的人卻一臉平靜,他知道,對方是在故意刺激他。

皇室和克裏斯家族明上友好,私底下早就撕破了臉,的确沒有再維持假象的必要。這恐怕不只是艾倫的個人态度,應該是整個克裏斯家族的态度。

皇帝銳眼微眯,“也罷,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說完起身就走,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現在已經要氣炸了。

方灼眉頭微皺,暫時猜不透男人究竟想幹什麽。

宴會高漲的氣氛因為這個插曲變得低落,有位老人走過來,拍了拍莊續的肩膀,“尼克斯家族與克裏斯家族同在。”

皇帝陛下是個很激進且果斷的人,如果他下定決心要做什麽,絕對不會有任何拖延。

今天以後,不,恐怕幾小時以後,帝國的天要變了。

宴會沒有再繼續的必要,衆人開始稀稀拉拉的離開。

林安妮沒有走,她去了男衛生間。

方灼剛剛尿完提好褲子,一轉身就被那個一臉厲色的女人吓得差點又尿了。

左右看了眼,這裏沒別人,那就應該是來找自己的,“有事?”

林安妮厭惡的皺起眉,用絲帕掩住口鼻,甕聲甕氣的說:“我不知道你究竟給艾倫下了什麽蠱,讓他竟然敢當場頂撞陛下,但我希望你明白,你和他無論身份和還是履歷都太過懸殊,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對于這種橋段方灼太熟悉了,“你應該清楚,他并不是一個能被別人左右的人。”

林安妮咬緊牙,“你會毀了他。”

“你想太多了,好的愛情能讓人積極向上,越變越好。你看我,不是改邪歸正了嗎?”

“你以為修改了身份信息,就能改掉你肮髒的過去嗎?”林安妮想要撲上去撕掉那張惡心的嘴裏,最終是多年的淑女教養讓她克制住了。

方灼瞥了眼門口地板上突然出現的影子,繼續說:“人總是要向前看啊,總是活在過去多痛苦。林小姐,你也是,多去看看別的森林,你會發現風景更美。”

“油嘴滑舌,令人惡心。我能讓他走上更高的地位,你能嗎?”

“我一個市井小民,當然不能啊,不過我可以陪他出生入死。”方灼往前,“哪怕他背離你親愛的皇帝陛下。”

林安妮愣怔,“你們這群瘋子,瘋子!”

方灼笑着聳聳肩,“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信仰和追求,海納百川才能實現融合,我們究竟是不是瘋子,你心裏沒點數嗎?”

他走出門,發現門外的男人臉頰繃得很緊,但情緒非常激動,呼吸急促,眼睛裏充斥着血絲。

莊續從來不知道,青年居然有和他一樣的理念,所以他曾經大肆的搶劫銀行,留下挑釁般的信函,是在對皇帝陛下的統治表現不滿嗎。

方灼上前抱了他一下,貼着他的耳朵說,“我剛剛是認真的,任何時候我都與你同進退,我發誓。”

手腕震動,看來第三個顆星應該成功拿到了。

莊續用力回抱住青年,幾乎要把人勒進骨頭裏,可是不夠,他想把人揉碎了藏進身體,融入血肉,這種念頭很瘋狂,很深刻,也很熟悉,仿佛不是第一次有。

方灼像诓孩子一樣,摸摸莊續寶寶的後腦勺,悄聲說:“我們走吧,該逃命了少将。”

兩人抵達軍部不到半小時,突然全星網發布了一條即時消息——

尊貴的皇帝陛下遇刺了。

他的手臂上在與對方搏鬥時,受了重傷,傷口深入骨頭,險些就斷了。而最讓人驚訝的是,行刺事件的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克裏斯家族。

皇帝一臉悲痛的告訴世人,克裏斯家族的艾倫.克裏斯叛變了,他想要弑君,奪取皇位。

不需要他下發任何诏令,就已經有部隊出發,直逼克裏斯軍團所在地。

克裏斯軍團的大多數駐軍都在星系邊緣星球,留守首都星的人并不多,軍部的警報一拉響,所有人整裝待發上了飛船和星艦,像是早就預演過多遍,就連飛行航線都被計算好了。

飛行沒多久,他們就遇到了阻擊飛船,密密麻麻一大片,像是黃蜂一般将他們圍困。

于是克裏斯軍團的勇士們,開始了空中雜技,各種一百八十度側飛,三百六十度旋轉,一會兒整齊劃一,一會兒化整為零。

方灼感覺這簡直比坐過山車都要刺激,在星艦裏呆了沒多久就開始幹嘔,想吐。

莊續讓他去休息,方灼不幹,這麽驚險刺激的場面,一生只有一次,他必須在場,于是拽着男人回房間,變小了躲進他的軍服口袋裏。

他打算再看看,實在暈的厲害,就直接躺倒睡覺。

很快,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留守在星系邊緣的克裏斯軍團集體出現在了,一下子扭轉了劣勢。

兩方交戰激烈,皆有傷殘,最終皇帝下了命令,宣布暫時停戰,以免更多的傷亡。

首都星皇宮。

皇帝的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只要是能砸爛的東西,都被砸了個遍。

“好一個艾倫.克裏斯!”他就像頭發怒的野獸,重重的粗喘,“原來是早就部署好了,就等着今天跟我撕破臉!我還是小看了他。”

侍從官小心翼翼的替他消毒手指上被劃破的傷口,驚訝的發現,傷口正竟然在自動愈合!

雖然速度慢的微乎其微,但他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陛下,您您您,您的手……”

皇帝驚覺,一腳踹過去,拔出槍走上前。

侍從官用手肘撐着後退,驚恐地望着子彈朝自己飛過來。

——

沒了背後追擊,星艦開始加速,方灼很快就癱在口袋裏睡着了。

莊續沒把他拎出來,叫來奧斯古送來針線和布料,這是在上飛船前,他特意交代的的。

奧斯古不敢過問自家長官,是什麽時候有了做小手工的愛好,敬職敬責的把東西送來,然後站到辦公室外。

一回生二回熟,莊續這次的裁剪熟練很多,但縫合這種太過精細的項目,他實在是很難做到完美。

方灼打了個呵欠睜開眼,想從他的口袋裏爬出來,爬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衣服留在了房間裏,又縮了下去。

他撐着臉看着男人笨拙的動作,“好了麽。”

莊續:“很快就好。”

奧斯古探頭往裏看了眼,長官沒事吧,竟然在自言自語。

方灼又等了很久,長嘆道:“好無聊。”

莊續放下針線,把他的腦袋按下去,叫來奧斯古,“去廚房拿些甜點過來。”

“您不是不愛吃的甜食嗎。”奧斯古問完就暗怪自己嘴賤,長官不吃,那位一直在房裏暈船睡大覺的青年肯定要吃。

離開辦公室,他将長官的需求告訴了廚房。

好在廚房大叔多才多藝,啥都會,別說區區一塊蛋糕,就算是最古早的滿漢全席他都能做出來。

奧斯古放下蛋糕一走,方灼就光着爬出來。

蛋糕上抹了奶油,其中一半是椰絲,另一半是黑巧克力屑,廚房大叔還特意做了塊巧克力牌子,上面寫着:獻給親愛的少将。

方灼用衛生紙遮住鳥,盤腿坐在盤子上,小手抹了一巴掌奶油,伸出舌頭舔起來。

莊續起初還能鎮定自若,偶爾抽空看他兩眼,很快就無法自已,總是将目光落在那光溜溜小屁股上。

方灼渾然不覺,吃得特別專注,他抓緊衛生紙小裙子站起來,踮起腳摘最上面的巧克力牌。

這種大小的巧克力對于正常體态的他來說,還不夠塞牙縫,可現在他就巴掌大,得兩只手抱住才行。

在黑巧克力的襯托下,那具光溜溜的身體顯得越發白皙,男人的眼神暗沉,一個沒忍住,手指戳了過去。

方灼被戳得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到蛋糕的奶油上。

他扭過頭,憤怒的瞪大眼睛,“你幾個意思?”

莊續笑了下,垂下眼繼續縫衣服。

方灼撇了下嘴,伸出舌頭開始舔“少将”,莊續一擡頭幾看見這一幕,口幹舌燥,仿佛被舔的是他本人。

莊續手裏的小衣服終于完成,“好吃嗎?”

“好吃。”方灼說完忍不住又舔了一口。

擁有這樣手藝的廚師,在星際絕對是瑰寶。

看着青年一伸一縮的粉嫩舌頭,莊續喉頭微動,聲音變得沙啞,“喂我吃一口。”

方灼驚訝的瞪大眼睛,什麽毛病?

他抿了下嘴,吃力的舉起巧克力,眼睜睜看着男人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十分之九,灼熱的嘴唇還抿了下他的手。

“莊續!”方灼氣瘋了,正準備發飙,觸及到男人危險的眼神頓時警鈴大作,卧槽,我這麽小都不放過嗎!

莊續從貼身的內袋裏掏出那條金色的鏈子,方灼把巧克力一扔,拔腿就跑。

細鏈子在男人的手裏似乎有了生命,一下子就把小家夥的腰給纏住,将人拽了回去。

這種方式的捆綁只會方灼他恐懼,硬不起來,男人似乎知道這點,将鏈子解開,捏着他的一只小手,動作很輕柔的繞圈。

“你把我放開。”方灼臉漲得通紅,麻痹的什麽爛趣味,改,必須讓他改!

莊續說:“這是懲罰。”

“懲罰個屁!你那天晚上做了一夜!”

對方非人的耐力,實在讓人後怕,難道是因為融合了異族基因的緣故?現在基因不穩定都強成這樣,以後徹底修複,會恐怖成什麽樣!

莊續神色淡然,“根據星際統一法,任何罪行的追訴時效為50年。”

方灼:“……”

行啊,你可以,方灼無話辯駁,任憑男人戳戳他的肚皮,給他套上小衣服。

有了衣服的遮掩,方灼依舊沒有安全感,他的身體很難受,不聽話的小鳥一直想要沖破籠子,最好是淋個雨,被滋潤一下。

莊續按住他的另一只手,眼神幽深得可怕。

方灼夾着腿,心裏跑出無數只草泥馬,恨不得一只一只吐到男人臉上。

他算是知道了,一次欲求不滿,就算是補上十次,還是欲求不滿。

青年的臉漲得通紅,烏溜溜的小眼睛已經濕潤,咬着嘴唇,可憐巴巴地望着。

莊續心軟了,指尖揉了下他的小腦袋,“要聽話,懂嗎?”

方灼拼命點頭,手腕上一松,小鳥立刻蔫了,這體質真夠可以的,全星際絕對都找不出第二個……

星艦一直在加速行駛,不到七天就抵達了一號礦星。

其餘兩個星系見到巨型星艦,立刻拉響警報,齊齊出動,将所有炮火對準礦星。

礦星上的民衆也好不到哪兒去,擺攤的、逛街的、約會的,一下子全躲回了家裏,就連扛把子濤哥都龜縮進了自家別墅的地下防空洞。

剛一降落,方灼就下了星艦,朝着大本營跑。

弟兄們一個一個全躲在房間裏,有人哭哭啼啼,也有人罵罵咧咧,只有趙七最冷靜。

“別吵了!瞧瞧你們一個兩個慫得,老大要是看見該多失望!”

一提老大,大家的情緒更糟。

“也不知道老大現在是個啥情況,今早濤哥不是讓人來傳話,說克裏斯家族叛變了嗎。”

“叛得好,媽了個巴子,我要投身克裏斯家族,跟他們一起幹。”

“你想多了,我們就是炮灰命。”

“炮灰還算好的,好歹還留下點渣。”

這一下,全場肅靜。

如今的武器已經先進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一炮火轟過來,被說是人了,土地也能夷為平地,連點碎石都不剩。

大家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相互告別。

方灼從一樓跑到三樓,又從三樓跑到地下室,終于聽到了點動靜。

近鄉情怯,他有點緊張,以至于每一步都走地非常緩慢且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的腳步給屋子裏的人造成了多大的恐慌,有些膽小的,當場暈死過去。

“來了來了!敵人來了!”

“我們死定了!”

“真希望下輩子,我們還能當兄弟。”

他們絕望的閉上眼睛,尤其是在聽見“砰”地一聲後,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兄弟們,你們老大我回來了!”方灼張開手臂,想跟大家來個熱情擁抱。

縮成一團的小弟們猛地睜開眼睛,一時間難以置信。

最終還是趙七先反應過來,搶下了方灼的首抱。

一米八的漢子,抱着自家老大嗚嗚哭起來,這是只有再見到最親的人,才會表現出脆弱。

方灼怕拍他的後背安慰,“不怕不怕,來的是你們莊哥。”

小弟們一聽,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歡呼。

莊哥是誰,克裏斯家族的繼承人,雖說現在軍團的最高統帥仍舊是克裏斯将軍,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由莊哥在帶領。

老大說得對,跟着莊哥不但有肉吃,說不定還能跟着打仗呢。

他們這些曾經被人視為蟑螂的人,終于也有了為國效力的機會。

莊續下了星艦,便帶人前往星系邊緣,與其餘兩個星系的邊界防衛負責人密談。

具體談了什麽,下面的人不知道,只知道半天以後,兩個星系收起了炮火,撤退了。

這麽一大批人,必須找個安置點,方灼讓兄弟們擠一擠,騰出了一半的空間給士兵,但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士兵沒有地方,只能臨時在院子裏和外面搭帳篷。

方灼尋思着,是不是得搞個基地啊。

院子裏坐着兩堆人,你望我,我望你,正在吹牛。

莊續摘掉帽子走進來,就看這軍民一家親的畫面,方灼也正巧一副若有所思,從正對面走來。

小弟們知道現在的莊哥巨牛逼,嘴一個比一個甜,齊齊喊道:“嫂子好。”

士兵們的嘴也甜,同一時間朝着方灼喊道:“大嫂好。”

喊完雙方一愣,發現叫的不是同一個人以後,刷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

劍拔弩張,非要争個你死我活。

方灼看了眼對面的男人,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統一一下,我才是你們嫂子。”

“不過,能叫大哥最好,畢竟我也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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