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從上次沈睿文對寧清垣袒露了自己的心跡後,寧清垣就時常處于一種游神狀态。對于他走神這一點,季州最為清楚。

“清垣?”季州說話說到一半,看寧清垣又有些雙目放空的樣子,就知道他又走神了,“清垣。”

寧清垣回過神來看了看他,“嗯?”

季州有些無奈,“罷了。”他本來想讓寧清垣趁沈睿文渡劫最虛弱時定住他,然後跟自己逃出魔宮的,現在看寧清垣成天走神的樣子,若是讓他去做這事,只怕會壞事。

“你只要記着,在明晚子時,你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到回乾殿來便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季州看着寧清垣的眼睛,十分認真地囑咐他。

明晚便是沈睿文渡劫的時候,而子時陽氣最弱,應當算是沈睿文最虛弱的時候,如果那個時候他能成功潛入沈睿文的寝殿,将他定住,甚至是除掉他,季州就能順利帶寧清垣離開了。因為整座魔宮都有沈睿文的結界,沈睿文最虛弱的時候,也就是這些結界最脆弱的時候。

雖然季州也覺得這般做法與趁人之危的小人無異,但只有這樣,他才能最大把握地帶走寧清垣。

季州一直相信寧清垣在沈睿文這裏呆着會很危險,他不是無知少年,沈睿文看寧清垣的眼神裏包含的東西他都能理解些。

起初他還不相信,但是當寧清垣乖乖走在沈睿文身邊的時候,沈睿文看他的眼神是帶了愛戀的,甚至還有一絲很快就被他掩下去的情|欲。

倒不是季州思想固執,認為男修不能在一起,只是這事放在一個魔修身上,特別對方是沈睿文時,季州總會把事情往壞了想。

再加上他偶然間聽到過的一些傳聞,說是寧清垣跟着沈睿文一起修煉,能讓沈睿文在修為上更近一步。

季州想到了某些不太妙的事情,聯系了一下沈睿文确實一直養着寧清垣,他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只是寧清垣沒往哪方面想而已。

一想到沈睿文很有可能真的像他想的那樣,對寧清垣這麽好只是別有所圖,甚至有可能是把寧清垣培養成自己的爐鼎,季州就恨不得立刻帶寧清垣離開魔宮。

對于季州這些頗為陰謀論的想法,寧清垣是一概不知,他只是在考慮要不要答應沈睿文……不得不說,沈睿文的兩次告白都讓他有點心動(/w\)

得,寧清垣壓根沒考慮過自己的性取向。

————————————————————————第二日晚,寧清垣不明白季州為什麽挑這個時候喊他過來,而且回乾殿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這裏每晚都點着燈籠,今晚卻一盞燈籠都不見。門口守着的婢女也都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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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的是子時,寧清垣卻在亥時人已經出現在回乾殿。

今晚是原著裏提到過的,魔宮宮主沈睿文要渡劫。寧清垣想着早點來早點走,争取在沈睿文渡劫之前趕到他身邊。

“季州?”寧清垣眯了眯眼睛,回乾殿裏太暗了,他壓根看不清裏面有沒有人。

回應他的是一陣風聲。

“清垣。”季州的聲音突然在寧清垣耳邊響起。寧清垣正要回頭,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季州竟是把他定住了。

“清垣,得罪了。”季州将寧清垣背到背上,确認不會摔了他後,就開始運起真氣,疾步閃出了回乾殿,直往山腳跑去。

寧清垣:“……”

季州還是穿着一襲白衣,這是他一貫的穿衣風格,而寧清垣早已被沈睿文那厮帶的,習慣了一身紅袍。

但趴在季州背上寧清垣才發現,今晚季州似乎很不對勁。不說別的,他身上血腥味很重,背上殷紅一片,像是血染紅的。

他背着寧清垣一路往山下奔去,寧清垣算不得太重,但季州背着他氣息紊亂,寧清垣能感受到他體內真氣正在亂竄。

應該是受傷了。

寧清垣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季州的步子逐漸慢了下來,而就在這時,一支帶火的箭向他們射過來,不偏不倚地射在了季州的左腿上。

季州吃痛,卻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接着又一支火羽箭射在了他的右腿上。

“還請閣下放下少宮主,否則休怪奴婢不留情面!”婉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季州扭頭一看,頓時心裏一沉——從他們四面八方的草叢後面,魔宮的那些個女婢已經包圍住了他。其中有幾個季州見過,正是今晚被他“打暈”的守在回乾殿的女婢。

這魔宮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觑。

季州調整了下呼吸,環視了一圈包圍住他的人,他确實太急了,他的實力,今晚帶走寧清垣的可能性太小。

“奴婢參見少宮主。”婉洛直接越過了季州,對着寧清垣行了個禮,“宮主有句話讓奴婢帶給您。”

有些超出季州意料的,寧清垣這會兒已經自行解開了他的定身術,淡然地問道:“什麽話?”

婉洛從袖子裏取出一張傳聲符,寧清垣接過來撚在手中,沈睿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語氣雖然疲憊卻帶着寵溺,“清垣,我在寝殿等你。”

寧清垣愣了一下,他喊的是“清垣”而不是“小孩”,他的自稱是“我”而不是“本宮”。

沈睿文他……終于想起來了?

寧清垣有些欣喜,聽沈睿文說話的語氣,似乎很是虛弱,應該是在渡劫當中。寧清垣生怕他出什麽事,當即決定趕到沈睿文身邊去。他在的話,沈睿文應該能輕松點。

沒成想他正要轉身,手腕卻被季州握住了。

“清垣,你要去哪裏?”季州眼睛緊盯着寧清垣,生怕他說出什麽自己不想聽到的話來。

寧清垣只想着要去找沈睿文了,直接掙開了季州的手,“我要去找沈睿文。”

季州有些不敢置信,“你為什麽要去找那魔修?”

“與你無關。”寧清垣頓了頓,又說道:“我喜歡他。”

“那魔修可是今日渡劫,怕是等你趕到了他已經成魔了。”

寧清垣正是擔心這個,也不再跟季州多說什麽,運起真氣,直接乘風上山,一心往沈睿文那裏趕。

他修為本就不弱,之前之所以會被季州定住,主要也是因為他壓根沒提防季州。

等寧清垣趕到沈睿文的寝殿時,他覺得……自己似乎走錯了片場。

一張面積大小都足夠寧清垣在上面打十個滾的,有些像榻榻米那樣的設計,鮮豔的紅色,帳子靜靜地垂着,将床上躺着的人掩得朦朦胧胧的。

“沈睿文?”寧清垣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從帳子裏面傳出沈睿文熟悉的低笑,寧清垣這才松了口氣,走上前挑開那帳子。

沈睿文此時正仰卧在床上,發絲稍顯淩亂,配上這個世界他偏陰柔美的相貌,看得寧清垣心裏起了些波瀾。上個世界他是比不過沈睿文,但在這個世界,看樣子他是處于攻勢的那個了。

然而等沈睿文開口,寧清垣就知道這個想法破滅了。“清垣,我等你很久了。”

寧清垣看着他的眼睛,想起這世上有這麽一類人,他們天生就有着淩駕于外表的氣勢。

毫無疑問,沈睿文現在就屬于這類人。

沈睿文眉眼帶笑,握住寧清垣的手将他拉了過來,在寧清垣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沈睿文一個翻身,将寧清垣按倒在身下。

“那個……”寧清垣張了張嘴,“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要不還是躺下休息吧,我們……”這種事改日再談?

沈睿文低笑出聲,右手和寧清垣的左手十指相扣,跪坐在床上,不等寧清垣把話說完就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寧清垣的唇,“清垣,我剛渡劫完,渾身都疼。”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帶了絲委屈,寧清垣抿了抿嘴唇,到底沒說出推拒的話來。

沈睿文心裏一喜,看寧清垣一副手足無措又不敢輕易動彈的模樣,他輕笑了一聲,重新俯下身子,繼續剛才的動作。

很快,紅帳內兩人衣衫盡褪。不多時,在寝殿的婉洛幾人就聽到從寝殿內傳出來的隐隐約約的喘息聲和呻|吟聲。

幾個女婢到底還都只是女孩子,聽着聽着不由得都紅了臉,婉洛看着魔宮上空,心裏發出一聲感嘆:“今夜的星空真美啊。”宮主好樣的,出手真是又快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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