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翻,索性走過去打算幫忙找,而然就在他走到方端身旁準備開口時,方端将他一拽,卡到自己和寫字臺之間。

他的掌心燙的厲害,徐铎當即就想推開他,生了病的方端到底力氣差很多,抿着嘴唇和徐铎搏鬥半天,執拗着試圖把他鎮壓在寫字臺上。

徐铎搞不清楚他在倔強什麽,不動了,任由他把自己的手腕摁在寫字臺上捏住。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他擡眼看着方端。

方端卻認認真真望過來,有些莫名奇妙地說:“我搞不清楚,徐铎,我對你不好嗎?”

徐铎一怔,随即移開目光:“你幫了我不少忙,當然對我好。我也很感激——”

方端立刻打斷了他:“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那你要什麽?我就是個什麽都沒有的人,能給你的我都給你了。”徐铎說着,有些激動,“我知道我欠你的,還有可能一輩子還不清,所以你說出來,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方端卻不說了:“算了。”

徐铎終于忍不住了:“哦,原來你還有難以啓齒的時候。”

“……”

“方端,我不理解,你分明知道只要你一句話,我不可能不去做,你為什麽就不能直說?就像今天,你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就會來,你為什麽非要兜一個大圈子把我繞到這裏來?”

方端冷笑了一聲:“你是自願來嗎?如果我給你打電話說我生病了,要你來,你會來嗎?就在剛才,這個家你都不願意踏進一步,沒有了合約你連我們是不是朋友你都’不知道’了。”

徐铎愣了愣,小聲道:“朋友是你先開口說不做的。”

“是我說的。”方端點點頭,聲音啞得厲害,“這不是你早就告訴我的嗎?你不需要我的時候,你當然不認我這個朋友。”

“……”

“我不知道我對你還要怎麽好,但顯然趙春生對你比我對你好,你時時刻刻惦記着他。”

他的語氣近乎咄咄逼人,徐铎聽了更是氣的發抖。方端顯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明明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更何況他要什麽有什麽,誰敢對他不好?又哪裏輪得到徐铎來對他好。

徐铎仰着頭,毫不畏懼地直視過去:“你真的需要我這樣對你嗎?”

方端也回望他:“我不需要嗎?……還是我不配?”

徐铎沒見過他那樣嚴肅的表情,像是忍耐着什麽,他們就那樣近距離地對峙着,沉默了一會他聽見方端說——

“徐铎,我真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方端。”

“……”方端松開了摁住他的手,直起身,随意一抽就将那疊剛剛似乎還很難找的資料從那一堆厚厚的文件裏輕易地抽了出來,幾乎是摔在桌子上,“更新的部分在這裏,你拿走吧。”

徐铎看着他的舉動,禁不住冷笑一聲,立刻拿起:“那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向外走去,可就在出門的那一剎那,他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徐铎詫異的回頭,發現方端已經摔在寫字臺旁邊,蜷縮成一團倒在地毯上。

“……方端!”

徐铎手一松,那疊資料嘩啦啦地落了半地,可他壓根顧不上看,感覺自己手都在發抖,轉頭沖過去就抱住方端的肩膀,試圖将他的上半身直起來靠在自己身上,結果不經意摸到他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

徐铎慌了,一瞬間的恐懼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他顫抖着摸出手機直接就想撥120,可才輸入了兩個數字就被按住了手——

“你幹嘛……?”

徐铎一愣,才發現方端已經清醒了,盯着他,語氣仍是虛弱——

“慌什麽慌。”

“……”

“短暫性腦缺血就不用叫救護車了。”

“……”

“你扶我到卧室躺着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

徐铎想将方端扶起來,可他畢竟高大,徐铎握住他的手也不能輕易将他拉起來,徐铎正琢磨着如何使力,方端突然道——

“你手心全是汗。”

“……我天生的。”徐铎臉一燙,惱羞成怒,立刻皺緊眉頭,“你腿上到底有沒有力氣啊?你也試着自己站一站。”

以前他是不太敢這麽和方端說話的,現在不但生氣的時候敢和方端嗆聲,就連小事上也敢命令方端了。

但方端并沒有生氣,而是很平靜地說:“我剛剛沒有吃幾口面就上來取東西,自然沒力氣。”

“……”徐铎咬牙切齒地把他攙起來,不忘囑咐道,“走慢點。”

“地上的資料……”

徐铎沒想到他還在意這個:“你都暈倒了還有心情管資料,直接踩過去就行了,我回頭會弄好。”

把方端扶到房裏就費了徐铎不少勁,他人瘦但是骨頭沉,似乎是真虛弱得厲害,自己不能好好走路,必須靠着徐铎,兩個人踉跄了半天才磨蹭到卧室。

徐铎把方端安放在床上,從衣櫃裏拿了件睡衣,彎腰給他解襯衣紐扣,他低頭看到對方垂着眼,睫毛密密一圈,立刻有點別扭于突然的平靜,畢竟剛剛他們還在劍拔弩張的吵架。

給方端換了睡衣,讓他平躺下,徐铎幹巴巴地開了口:“面條估計泡軟了,不好回鍋熱,我去給你煮粥,你家有巧克力嗎,先吃一塊墊一墊。”

“有,在冰箱裏,你給我拿上來就行了。”方端仰面躺着,也不看他,“粥你不用煮了,不是急着回家麽?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徐铎氣結:“這個時候你還非得這樣嗎?”

“這個時候是哪個時候?”比起他的激動,方端似乎完全沒有情緒波動,冷言冷語道,“你剛剛和我吵完架的時候?”

徐铎被他氣的不輕,也不言語,轉身就下了樓。

他從冰箱裏翻出一板巧克力,又倒了一杯熱開水上樓,走到卧室門口,發現方端盯着天花板在發呆。

“來,喝點熱水,吃點巧克力。”

方端直起身,一聲不吭地端起杯子喝水。

徐铎一邊撕開巧克力的外皮和錫紙包裝,一邊說:“藥你放在哪裏?等喝碗粥再吃。”

方端喝了兩口:“感覺不嚴重,就沒買藥。”

“那家裏沒有常備藥?”

“都放過期了。”

“那都是阿姨準備的,你能知道在哪兒?”

這下方端把杯子往床頭櫃上一擱,幹脆不理他了。

“……”徐铎強忍住皺眉的沖動,把巧克力遞過去,“你這是又在發燒又在感冒,還有點低血糖,總之先吃吧,吃完睡一下,等會兒粥好了我叫你。”

說完,他根本不給方端發表意見的時間,就關上燈出了房間。

15

他把米淘淨泡着,把冰箱翻了個底朝天才翻出一點生姜,只好又洗了幾顆風幹的紅棗,打算簡單做個生姜紅棗粥,做完這些他又抱着僥幸心理開始找藥。

雖然是方端家的常客,但徐铎也不清楚一些布局陳設,哪個是放藥的哪個是放茶葉糖果的根本分不清,在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裏摸了一遍,一無所獲之後,徐铎終于決定套上外套出門去買。

幸好只是小病,在便利店就能買到藥,可來去也花了二十多分鐘,徐铎開了門,卻發現方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着沒開機的電視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徐铎搞不懂他這種自虐似的作對方式到底有什麽意思,但覺得自己就在爆發的邊緣,他握緊了手中的塑料袋,強壓下語氣:“你怎麽又到客廳來了?”

“狗要吃飯,剛才在叫。”

徐铎四下看了一眼,發現狗在窩裏睡覺。

“……”

方端可能也覺得底氣不足,他又重複了一遍:“它剛才在叫。”

徐铎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并且震驚于自己的冷靜與克制:“狗糧放在哪兒,我給它拿,你現在上樓去吧,樓下比較冷。”

方端突然冒出一句:“你剛剛去哪兒了?”

徐铎把塑料袋往茶幾上一放:“買藥。”

“……”

“你不是說你家藥都過期了?”徐铎一面卸圍巾,一面說,“我就看着買了點治感冒、發燒、胃疼、喉嚨疼之類的,随便救救急。”

方端盯着他放在茶幾上的那個袋子,不說話,表情高深莫測。

“上樓吧,等粥好了我叫你。”

徐铎脫掉外套,走進廚房,才聽見背後響起方端的腳步聲,并且漸行漸遠,就把精力集中在煮粥上。

雖然他會做飯,也做的很像樣,但一個人的時候什麽都能對付兩口,反而吃的不好。如果是自己生病了,應該會非常簡單的喝點熱水,可方端病了,他倒真産生一種要格外小心翼翼對待的感覺。

煮好粥裝在碗裏,徐铎把藥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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