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九十一花店

之前有勇氣進姜紹輝房間，是因為想讓他成為第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但真正進來後，蘇鏡卻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麽說，該從哪裏開始說。

難得看到蘇鏡這樣，姜紹輝有些擔心：“聽說今天上面的人來找你，他們為難你了？”他知道消息的時候比姜老爺子更晚，蘇鏡回來了，老爺子才在樓下打內線告訴他，急匆匆地說了兩句話就挂了，電話才挂斷，敲門聲就響起，時間卡得剛剛好。

“沒有，他們人都很好。”蘇鏡搖頭，神情還是猶豫。紹輝會不會覺得他騙他，把修真說成是對植物有特殊的增幅能力。知道真相後，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信？一想到姜紹輝有可能生氣，有可能不理他，蘇鏡心裏當即就有些後悔。

不過他也不想再瞞下去了。

“還記得我的特殊能力嗎？”蘇鏡才說完，看到姜紹輝臉上難得出現的緊張，知道他誤會，心裏更為愧疚，連忙解釋道：“不是被發現了，沒有暴露，你別擔心。”

聽到這，姜紹輝這才放松了下來。注意到這點，蘇鏡愧疚地低下頭：“其實，我騙了你。那并不是什麽特殊能力，而是修真。就各種影視各種小說各種傳說裏的修真，修煉有成後可以移山填海，飛天遁地的那種。不過我沒那麽厲害，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那種程度。之前一直瞞着你不說，還誤導你，對不起。”

想到姜紹輝對自己的好，蘇鏡越發地愧疚。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起了個頭，再把剩下的說出來也就沒那麽難，蘇鏡趁着勇氣還在，索性在自己退縮前，一氣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了。

姜紹輝還沒來得及心疼蘇鏡的前世，便宜了李淑媛，兩輩子都做壞事就只坐幾十年牢。就又聽到蘇家老祖傳承的事，一時間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擔心：怎麽什麽都說，一點戒心都沒有，得虧是和自己，而不是別人。

不過所有情緒，在聽蘇鏡說完以後，都化作了心疼。他一個人，失去父母，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實，重生回來後又再感受了一遍失去至親的痛。意外獲得傳承後，實力不夠，每天都還要擔驚受怕，小心翼翼地保守着秘密，誰也不敢說，就怕被人發現。姜紹輝越想越心疼，恨不得把人摟進懷裏安慰。只是才伸出手，指尖剛碰到蘇鏡的衣服，就又收了回來。

原本性別就已經是障礙，但他有信心克服。可現在，知道蘇鏡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後，姜紹輝心裏，只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性別能夠跨越，那生死呢？修真者再怎麽樣，修為再低，壽命也會比普通人長，難道在一起後，相守短短幾十年，他先離開，留蘇鏡一個人在漫長的後半生裏，忍受失去愛人的痛苦，守着回憶過活？

這樣的畫面，姜紹輝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忍心。哪怕蘇鏡會再遇到其他人，但愛人的離開，總是痛苦的。或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告白，把這份感情埋在心裏。不愛，天人永隔的時候就不會受傷害。

不過，不争取就放棄，也不是姜家人的性格。

“我能修真嗎？”

啊？蘇鏡正愧疚着，被這麽一問，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姜紹輝又重複了一遍後，這才聽清楚：“這得先檢查下根骨才能知道。”說着，蘇鏡的手就在姜紹輝身上一通摸。

明知道這是在做正經事，蘇鏡也沒別的意思，所有行為都純潔的不能再純潔了。但在姜紹輝眼裏，心上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撫摸，摸一會兒，時不時地還要停下來捏捏，這動作，實在是和撩撥無異。

從上到下，摸過了肩膀、胸口，那只手再繼續往下的時候，姜紹輝忍不住動了動，想要避開。再摸下去，他恐怕會控制不住本能，到時候難免要出醜。

“別動，正檢查根骨呢，你一動我靈力都亂了。”摸骨是需要靈力的，靈力一亂結果就容易不正确。只顧着辦正事，這會兒蘇鏡早忘記了愧疚，見姜紹輝不配合，表情嚴肅地警告了他。

姜紹輝見狀，只好老實地站着不動，眼睜睜地看着那雙手繼續往下摸。即使隔着層衣服，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蘇鏡手上的溫度。為了不出醜，姜紹輝決定轉移下注意力：“這樣摸摸捏捏就能檢查出來天賦，不需要測靈根？”

雖然現在已經成為了高大上的總裁，不過小時候，因為父母不負責任，他大哥擔心他童年缺失，過得不幸福，會留下心理陰影。于是別的小男孩喜歡什麽，有什麽，就照樣給他來一份，所以姜二少其實，也是看過不少武俠片仙俠片的。畢竟那時候家裏，電視一天到晚都是放這些和動畫片。相對來說，和動畫片比起來，還是武俠仙俠更有看頭點。

受此熏陶，凡人想要修真，必先測靈根這點，他還是知道的。而且測根骨這一說法，不是武俠片裏嗎？怎麽修真界也通用？

“不需要。其實真正的修真，根本就沒靈根這個說法，不過有個類似的名詞，叫靈體。修真界別的常識都和影視作品還有各種傳說裏的差不多，就這點不一樣。測靈根叫做測靈體，主要是看根骨的五行屬性。”

知道姜紹輝不懂，蘇鏡進一步地解釋道：“一個人的根骨如果沒有屬性的話，就說明他沒什麽天賦，勉強修煉也很難有所成。有屬性的話，就看是什麽屬性。體內的屬性越純粹，就代表他的根骨越好，天賦越高，修煉起來的速度也就越快。”

“不過，”蘇鏡手下動作不停，繼續說道：“修煉的速度快不快，關鍵除了天賦之外，也要看功法和根骨的屬性合不合。只有兩者的屬性一樣，修煉起來才能一日千裏。當初我家老祖就是這樣，奇遇得到和自己根骨屬性相符的功法後，很快就飛升成仙了。如果屬性不相符，那再天才的人修煉起來也難以進步。而且五行相生相克，要是修煉的是相生屬性的功法那還好，最多進度慢些，不會有事。如果不慎修習了和根骨屬性相克的功法，越修煉越容易走火入魔，到後期，嚴重了甚至會直接爆體。”

說到這，蘇鏡擡頭看了姜紹輝一眼，告誡地說道：“所以你別不當回事，這很重要的。我本來就是第一次給人摸根骨，業務不熟練，你再亂動，到時候弄錯了怎麽辦？”

“爆體了我這種連築基都遙遙無期的小修士，可沒辦法把那些肉末湊起來給你拼回去，更沒辦法像大能那樣給你造具新肉身，到時候你連複活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飄來飄去，改行當鬼修。成了鬼修，不修煉個千八百年，別想重塑肉身！”

說完事情的嚴重性後，蘇鏡看姜紹輝果然老實了，于是專注地繼續進行自己的摸骨大業。

摸到大腿的時候，因為業務不熟練，蘇鏡有些不能确定自己所感知的，于是為了不出錯，又多摸了一遍以做确認。

好像有什麽不對！出于摸骨方便，半蹲着的蘇鏡，感覺自己臉頰似乎是蹭到了什麽滾燙發熱的東西。

這位置，蘇鏡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都是男人，他哪有什麽不懂的。意識到那是什麽以後，蘇鏡臉‘唰’地就紅了，好在低着頭，姜紹輝也看不出來什麽。

摸着摸着把人摸石更了，蘇鏡滿心尴尬，但摸骨的事卻又不能半途而廢。甚至為了不出錯，他還不能敷衍了事，必須态度認真，不然摸出來的結果有可能不準。而且出了這事，紹輝只會比他更尴尬，就算是裝，他也得裝出若無其事來，讓紹輝以為他什麽都沒發現。

為了雙方都不尴尬，蘇鏡即使臉都紅透了，手上的動作卻依舊無比自然地在繼續。假裝剛剛的插曲，其實根本就沒發生過，發生了，他也沒感覺到。

然而動作可以僞裝，別的卻不行，蘇鏡總是沒辦法專心摸骨，一直以來都很溫順聽話的靈力，短時間內跑偏了好幾次。明明就剩小腿了，按理說應該很快就能完事，他心裏也想盡快弄好，誰知道因為一直想到不和諧的地方，這麽一小點，蘇鏡愣是費了小半天才摸完——為了不弄錯，反複摸了好幾遍确認。

“金屬。”蘇鏡宣布結果。根骨還算純粹，雖然夠不上純金之體，但也差不離了：“而且天賦很好，我再給你找個合适的功法就可以開始修煉。”

當初老祖留下的傳承裏，功法就只有一部，就是老祖奇遇得來後，修煉有成借以飛升的那部。貪多嚼不爛，且要留就留最好的，因此別的功法老祖并沒有留下。蘇家人都是木屬，能讓老祖飛升的功法，當然也是木屬。好在功法雖然只有一部，但為了後代子孫修煉的時候能夠加以印證，那部功法的附錄裏，還收錄了些其他屬性的功法。要不是這樣，沒合适的功法，姜紹輝就算天賦再好，也只能白白耽擱。

嗯，要找個好的。蘇鏡打定主意要從收錄的幾種金屬功法裏，挑出最好的給姜紹輝。

蘇鏡雖然修為低，不過眼界卻不低，畢竟傳承來自于飛升大能，因此很快就選好了功法。他倒也不怕選錯，這是留給後代做印證的功法，以老祖要留就只留最好的性格，傳承裏收錄的功法，最差的也極其不凡。任誰見了，只要是懂行的，哪怕是千萬年前的那些大能，恐怕也只有贊嘆的份。

即使随意拿一部都很好，蘇鏡挑好之後，也還是再确認了一遍，挑中的功法的确是最好的以後，才印入姜紹輝識海。他想給他最好的。

“五行屬金，這部功法最适合你！”傳輸完功法後，蘇鏡一本正經地說道。

很好，姜紹輝并沒有發現。目前為止一切正常。現在有了功法，就算反應過來，他估計也顧不上尴尬了，要知道當初自己才知道能修真的時候，可是激動地馬上就嘗試了，紹輝肯定也一樣。等一開始修煉，心無雜念，誰還能記得之前摸骨的時候發生的，那一點點小插曲。

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