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番外六

南織的孕期反應不小。

為求保險, 她停下手裏的工作,确保前三個月先把胎坐穩。

于是,湖中美人織女王的養胎生活開始了。

照顧言湛長大的趙阿姨搬到京棠水岸來照顧南織起居,怕着人手不夠, 曾璇又找了一位育兒師和一位保姆, 跟着趙阿姨一起。

古月陽、南景珍、曾璇隔三差五就來慰問孕婦, 帶吃的、帶玩的, 各種帶。

南織起初感動又感激,每次見了她們都很開心。

可慢慢地,她嗅出一絲“探監”的意味, 特別是某監獄長言二狗上線後。

周末, 陳葉安和袁西來“探監”。

袁西帶着自己做的蛋糕,閨蜜三人坐在小花園裏喝茶談天,好不惬意。

南織仗着肚子裏有一個, 吃起東西來比以前少了很多覺悟。

“袁師傅, 你這蛋糕做的太好吃了。”她舔舔嘴,“我再來一塊兒, 要不再放放也不好吃。”

袁師傅麻利為織女王切一角。

陳葉安笑道:“我瞧你這氣色比懷孕之前還要好,紅光滿面的, 臉都能掐出水兒。”

南織手指上沾了點兒巧克力奶油, 快速舔走。

“你跟我一樣,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 還有專人過來帶着鍛煉。”她往嘴裏塞塊兒蛋糕, “你也能紅光滿面, 哦,外加體重飙升。”

袁西說:“我看你行啊,外形沒怎麽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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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得多謝孟阮和蘇妙言, 尤其是蘇妙言。

她是演員,外在形象算是工作的一部分。

由她推薦瑜伽老師和健身老師都是專門針對孕婦的,不僅對胎兒有益,對孕婦的身體健康和體形維持也很好。

“已經三個月了吧?”陳葉安挑挑眉,“你家老佛爺是不是可以放飛自我了?”

“……”

她老公在她閨蜜眼中的形象是色魔麽。

“你覺得呢?”南織擦擦嘴,“他現在已經恢複到以前的唐僧狀态,無欲無求,心懷他崽子,順便每天給我上課。”

陳葉安知道這個,剛剛也是故意問,得了答複,笑得直拍腿。

南織本來還繃着,見倆姐妹都在笑,也跟着笑了起來。

正要再悄咪拿塊兒蛋糕,就聽“嘶嘶嘶”一陣順滑的摩擦,言二狗來到小花園。

“巧克力中含有一定量的銅元素,對胎兒發育有作用。另外,卵磷脂中的磷成分對胎兒的腦部發育也會起到好的作用……但上述好處建立在适量食用的基礎上。如果過量食用巧克力,導致糖分和熱量過高,會加重身體負擔,對……”

“就說我還能不能吃?”

南織端着蛋糕碟,表面上習慣成自然,心裏一串MMP。

言二狗利用熱輻射掃描蛋糕,并根據南織的體重和體質快速計算結果——

“可以再吃一角的四分之三。”

“……”

“……”

“……”

袁西清清嗓,拿走南織手裏的蛋糕碟,默默吃起來。

至于陳葉安陳哥,笑得幾乎快趴在地上。

下午茶結束,南織小憩片刻。

醒來後,陳葉安和袁西等在客廳。

她們找了日本一檔爆笑綜藝節目,過去三個人就總是一塊兒追,這會兒茶幾上擺着水果果汁零食,繼續high。

趙阿姨見南織這麽開心,也不知道電視裏那幫有什麽可笑的,但孕婦開心就好。

“我太喜歡松島了!太特麽搞笑了!”

陳葉安毫無形象地模仿松島的招牌動作,像個精神病猩猩捶胸轉圈,笑得南織和袁西抱作一團。

“不行,我眼淚都要下來了。”袁西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陳哥你該去這個節目!你比他們牛多了!”

陳葉安脖子一梗,“他們請得起老娘嗎?哦呼呼~~~”

又開始轉圈。

南織笑得前仰後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節目裏播放下一個環節,袁西拍着她說趕緊看……

這時,電視啪地滅了。

言二狗轱辘着絲滑的步伐再次登場。

“孕婦保持愉悅的心情至關重要。但要注意,過于大笑會導致子宮收縮,從而導致流産。這是多麽悲傷的一件事!所以,保持心情愉悅,切記不可……”

“你有完沒完?”

南織臉耷拉下來。

坐好,雙手抱臂,“回去找小橘子,別過來煩我。”

“我的職責是陪你養胎。”言二狗說的一身正氣,“大笑對孕婦……”

“走!!!”

孕婦的情緒向來不穩定,忽高忽低,容易極端。

陳葉安和袁西趕緊哄着,趙阿姨也忙勸別着急,她現在就把二狗帶回房間裏,關掉電源。

南織這才滿意了些,剛要點頭,就聽——

“不許趕它走。”

“……”

“……”

言二狗的主子言狗王本尊隔空傳音了。

這項功能是新加入的,要不南織說言二狗是“監獄長”呢,因為它會把她每天服刑期間的表現一五一十上報。

“你說不許就不許?”南織站起來,“它惹我不高興,我不高興,肚子裏這個能高興?”

言二狗沉默片刻,“我回去讓你高興。”

“……”

“聽話。”

經歷完這番,陳葉安和袁西卷鋪蓋溜了溜了。

利用機器人秀恩愛這麽高級的方式,普通人傷不起。

晚上,言湛回來。

他現在把應酬推得幹淨。

如果遇到實在推不掉的,也是到場把正事趕緊辦了,其餘的一概不浪費時間。

像今天,後續還有酒會,而他結束飯局就趕緊回來,并不出席。

言湛将盒子交給趙阿姨,“在卧室?”

趙阿姨搖頭,“小橘子房裏。怄氣呢。”

言湛稍稍扭了扭脖子,上樓。

房內,一人一貓和諧相處。

南織捧着本看得入迷,小橘子窩在她腳邊,睡得昏天黑地。

聽到動靜,小橘子快速支棱起腦袋,在看到是這個家裏地位遠不如它的某人後,踏實繼續睡。

言湛虛掩上房門,過去落座。

剛彎腰,那人轉過身,撂下句:“那邊去,別挨着我。”

言湛輕哂,還是坐在她身邊。

“看什麽了?和我說說。”

“呵,那多費嗓子啊。”南織扭掉狗爪子,“對胎兒不好。”

言湛笑意更深,心中卻暗自嘆了口氣。

南織這胎懷得時機不好。

她身體算不得弱,但總歸是在沒有備孕的情況下突然懷孕,加之懷孕初期反應不小,之前一個月幾乎吐得吃不下東西,幾次請醫生過來輸營養液……

言湛常常會在夜裏驚醒。

發現她安睡在自己身邊,悵然若失。

他愛他們的孩子,更愛她給他生的孩子,可想到她要為此受那麽大的罪,總是揪心。

“你不說話幾個意思?”

南織扔下書,揪狗耳朵。

“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多無聊?”她抱怨,“外婆和媽,還有姑婆也不能天天來陪我,好不容易陳哥和呆西來了,還叫你給弄走了!我真是……”

言湛拉下來她的手,攥在手心裏,“抱歉。”

“……”

這麽快就認錯?敷衍她麽。

“西班牙那邊馬上就會上正軌,到時候時間就多了。”他說,“我陪你。”

南織心又軟了。

這男人總是能三言兩句叫她無力招架。

錘他一拳,她靠在他肩上,悶聲道:“我知道你擔心。可這不都過三個月了嗎?檢查也說一切都好,你放心。”

他低頭吻她的發頂,淡淡的橙花香依舊馨甜。

“不過……”她又擡起頭,下巴墊着寬厚的肩膀,“你別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了。”

他淺笑,“女王大人有什麽吩咐?”

“我要喝紅豆粥,要那種沙沙的,你做的。”

言湛讓趙阿姨和其他人都去休息。

南織坐在廚房吧臺的高腳凳上,晃悠着兩條腿,托下巴看男人忙乎。

還記得初次見面時,她就對他的頭身比例十分驚訝。

小時候學過幾年素描懂得些人體比例,言湛這樣的頭身比,哪怕是放到超模裏也絕對是佼佼者。

他是那種哪怕面前堆了一百個人,也會叫人一眼看見,并且再也移不開的完美身型。

此刻,他卷起襯衣袖子,露出冷白有力的半截手臂,每次拿起勺子時,手臂上的肌肉線條繃起,充滿力量。

高冷中帶着絲絲煙火氣。

“冷不冷?”

“嗯?”

南織換了只手托下巴,“怎麽?”

言湛放下勺,取來沙發上的披肩搭在她身上。

她笑笑命令:“少偷懶,快去煮粥。”

“遵命,女王大人。”

不多時,熱氣騰騰,甜香四溢的紅豆粥上桌。

南織嘗了一勺,味道真是不錯。

可喝了沒兩口,她又有些興致缺缺,轉而用勺子玩起了粥,一會兒舀起,一會兒倒下,反反複複。

“不想喝了?”

南織眨眨眼,看着他,“我又想吃番茄雞蛋面了。”

“……”

“不行啊?”

“行。”言湛再次拿起圍裙系在腰上,“女王大人要什麽都行。”

又折騰了半個小時,番茄雞蛋面出鍋。

同樣是只吃了兩口,織女王又沒心氣了。

“嘴巴裏沒味道。”她可憐兮兮地說,“好想吃……”

言湛眼裏含笑,問:“想吃什麽?”

“你肯定沒有。”

“不說怎麽知道?”

南織和他杠上,拍桌子說:“冰淇淋!香芋口味的!有嗎?”

言湛看她幾秒,轉身去了冰箱。

剛買的香芋口味冰淇淋出現在織女王面前。

南織吞口口水,二話不說撕開包裝就要吃。

言湛扣住冰淇淋,“太涼,等等。”

南織搓着手,滿眼歡喜,“家裏怎麽會有這個?趙阿姨去買的嗎?我沒記得她今天去超市啊。啊!!!好想吃~~我前天就想吃。以為只是一時興起,結果現在更想吃!”

解凍兩分鐘,織女王心滿意足吃上冰淇淋。

“好甜~~~好幸福~~~”

言湛見她捧着臉,笑得像朵花,有些好笑地問:“這就幸福?”

“想吃什麽就可以立刻吃什麽,還不幸福?”她理所應當地說,“鑒于你表現良好,今天的事兒,我既往不咎了。”

言湛給她擦擦嘴,“謝女王恩典。”

南織現在吃起來什麽都沒數,只要是想吃,就會克制不住。

眼見冰淇淋桶被挖走一個小山,言湛制止她吃下去。

“我還想吃嘛。”

她柔弱無骨地蹭着他,只當撒嬌,并無他意。

可某人素了幾個月,未來也還要再素下去,難免心底起火,不想放過眼前的美味。

但再怎麽不想,也得忍。

摟住女人還纖細的腰肢,他啞聲道:“乖,不能吃了。”

她嘟着嘴,表情不依,但想想寶寶,也知道自己确實不能這麽貪吃。

“那就一口。”她比劃着“1”,做出偉大的讓步,“我就想吃甜的。”

言湛瞅她這樣,心軟的不行。

可真吃了很多,不能再吃。

“只要是甜的就行?”他視線掃過她嫣紅的唇。

她點點頭,心道實在沒有冰淇淋,吃點兒別的甜的也算勉強解饞。

男人抿唇,嘴角揚起很輕很淺的笑意。

“試試我。”他指着自己的嘴,“嘗嘗甜麽。”

時間一晃過去六個月。

南織懷孕九個月,再過過正好是她生日。

一開始,她還想好好操辦一下,找來朋友為自己慶祝,不單慶祝自己過生日,也慶祝自己馬上要當媽。可随着日子逼近,她又改了,嫌麻煩、嫌累。

晚上,言湛陪她打游戲。

這是織女王近期迷上的孕婦娛樂項目,需要一個陪玩,小言子很快上任。

“确定不開party?”

南織放下手柄,平躺在床上,“不開,累。”

言湛過去,手放在她肚子上,一遍遍撫摸。

“我來安排。”他說,“你就負責高興。”

她還是搖頭,“決定了,就咱倆在家過就好。到時候呆西會送我蛋糕,陳哥她們也準備了好多禮物,我拆禮物就挺快樂的。”

“好吧。”言湛說,“那我們呢?沒有娛樂項目?”

這麽一提,南織又有點兒心癢。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要更多。

剛要說話,她忽然想起什麽,稍稍側卧了一點,言湛拿來枕頭墊在她背後。

“我在美國時,就是後來我和我媽關系好了以後,我過生日,我媽會帶我出去玩玩。我印象裏最深的是去佛羅裏達的迪士尼。”

她穿了一條白雪公主的裙子,膚白發黑。

不少游客以為她是迪士尼的工作人員在扮演白雪公主,都要和她合照。

她一一解釋不是,還說自己還得去合照呢。

“我喜歡奇奇和蒂蒂。”說到這兒,她笑起來,“就是那對花栗鼠兄弟。就感覺它憨憨的,超級可愛。”

言湛撐着下颌,也跟着笑了笑,“那合影成功了嗎?”

南織搖頭。

當時人太多了,而且奇奇和蒂蒂可能在佛羅裏達的迪士尼不是明星,她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倒是跟一堆公主照了個大滿貫……

“等以後,我們帶寶寶去迪士尼玩吧。”

“好。”

言湛吻了吻她的額頭。

“啊——”

打個哈欠,她拍拍言湛手臂,“我想睡了。”

言湛扶織女王回卧室。

他駕輕就熟地調節好房間燈光、放好枕頭,之後坐在床位,給她揉腳,活血去水腫。

南織很舒服,快要睡着的時候,迷糊着問了句:“這樣,煩嗎?”

“嗯?”

不能有肌膚之親、随時操心一大一小、忍受孕婦說風就是雨的脾氣,甚至,還要這樣為一個女人揉腳。

“老公……”她閉上眼,聲音幾乎微不可聽,“謝謝。”

生日那天。

曾璇言海誠做東,就他們三人,夫妻倆親自下廚在言公館給南織做了頓家常飯。

南織不敢受,可言海誠說這不算什麽。

她給了言湛一個完整幸福的家,還要即将誕育言家下一代,是他們的恩人,理應如此。

吃完飯,言海誠還要回集團開會,曾璇陪着南織。

“預産期快了吧。”

南織摸着肚子,說:“嗯,下周開始。”

曾璇呼口氣,頗為緊張,“醫院什麽的都安排好了,你一百個放心。能順咱們就順,不能的話,別猶豫,立刻剖。”

“知道了,媽別擔心。”

能不擔心麽。

說是兒媳婦,可在曾璇心裏就跟自己親閨女生孩子沒差別。

那種疼啊,沒一個母親願意自己的女兒經歷。

時間差不多,司機送南織回去。

李師傅開車很穩,現在更是緩慢,這都是言湛交代的,怕颠簸會讓南織不舒服。

車子停在指定位置,趙阿姨等在那裏。

“言湛回來了嗎?”

趙阿姨攙扶着她,清了下嗓,“還沒呢。不過你放心,今兒是你生日,估計快了。”

兩人走過長橋,趙阿姨忽然說後花園那邊最近新開了一種花,也不知什麽,但很香,問南織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

南織想着多走動也好,到時候還是盡可能順産。

“好啊。”她說,“您去忙,我自己溜達過去就去。”

趙阿姨離開,不忘囑咐:“天有些黑,看好腳下。”

南織來到後花園。

還沒顧上找那種花,便先聞到玫瑰花香,緊跟着,一個穿着奇奇玩偶服的人出現在玫瑰花拱門後面。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趙阿姨和家裏育兒師還有廚師、傭人們推着蛋糕車上來。

南織驚喜,笑着看奇奇走來,“這是陳師傅嗎?辛苦您了,謝謝啊。”

她接過奇奇遞來的玫瑰花,聞了聞,很香。

“芒芒,要不要合個影啊?”趙阿姨拿出相機,“和……松鼠?”

“好啊。”

這可是她兒時的夢想呢。

照了兩張,她搜尋着她的“造夢人”,問道:“他呢?我都驚喜過了,還藏着幹什麽?”

趙阿姨和其他人笑笑對視,留下蛋糕和一桌美食,離開花園。

南織疑惑,轉頭,看見沒了松鼠頭的某人。

“是你?!你居然……”

“不是喜歡這個松鼠?”

言湛将玩偶頭放在一旁,“很巧,它也是我。”

——你喜歡誰,都是我。

南織叫他這話逗笑。

心裏暖暖的,柔柔的,想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卻被兩人的大肚子阻礙。

相視一眼,他們不約而同笑起來。

“辛苦了。”

言湛只是穿着玩偶服挺出大肚子,走路都不順當,她卻是時時刻刻挺着肚子生活。

南織笑道:“辛苦什麽?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言湛扶她坐下,快速脫掉衣服。

之後,模仿起西餐中waiter的樣子,在手臂上打着白餐,為尊貴的客人服務。

“這是我為女王準備的。”他說,“希望女王笑納。”

南織不負他望地拿出女王範兒,使喚起他特別得心應手。

一會兒牛排切大了,一會兒湯還燙着、一會兒還想看奇奇跳舞……言湛全依她。

不管她要什麽、做什麽,他都依她,依她一輩子。

那晚,他有聽到她的問話。

煩嗎?

這個問題他從沒想過,若是有,那也是他想過她後悔嗎?

為了他們的孩子,放下辛苦打拼來的事業,放下那些她愛的裙子,放下苗條的身材,忍受懷孕的種種艱辛,一朝分娩,更是疼痛不已……

他想,她不後悔。

既然如此,他又憑什麽煩?

他不煩,永遠都不會煩。

“老婆,生日快樂。”

南織靠在男人肩頭,笑得和以前一樣,純真爛漫。

金秋十月,南織順産生下一個男孩。

男孩哭聲洪亮,聽得等候在産房外的人都為之一振,也都松了口氣。

南織蓋着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推出來。

言湛第一時間去看她。

紅紅的眼睛出賣了他的緊張和無措,也昭示了他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感恩。

“老婆,辛……”

南織癟嘴,眼淚順着眼角流下來。

言湛以為她疼,心就跟被刀子割似的,張着嘴不知該怎麽安慰,只恨自己不能替她受這份苦。

可下一秒,南織說——

“怎麽辦?不是你要的女兒……氣死我了。”

醫護人員聽了,都笑了。

言湛也是一愣。

反應過來後,他俯身吻妻子的額頭。

傻瓜。

只要是你生的,都是我要的、我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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