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契約篇 - 冰心
<原著向> <主忘羨>
「魏嬰!」
魏無羨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著他,但頭腦及四肢都疼痛非常,皺起眉頭,喉間只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唔......」
一陣冰涼的感覺在額上擴散,整個人的痛楚也為之而消散不少,魏無羨緩緩的睜開眼,視線中只能看到一些朦胧的映像在搖晃,他看到一團白色的人影走近,不禁的伸出了手,叫喚︰「藍湛......」
那白色的人影頓了一下,随即握起了魏無羨的手,看着他似乎找到了救命符一樣,終于可以安心睡去的表情,不禁為之嘆息......
被誤認為藍忘機的白衣男子,待魏無羨再次睡去,重新把手放在魏無羨的額上,用他冰涼透骨的體溫,降去魏無羨因高燒而滾滾發燙的熱度。
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退去的熱度,身體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魏無羨再一次蘇醒過來,眼睛四處打量了片刻,躺着看了很久也沒辦法弄清楚狀況,他最後的記憶是在亂葬崗的那個山洞內,被無數的黑氣所圍襲,之後發生了什麽,他不太記得了。
而且,讓魏無羨感到困惑的是,他正身處在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一間結上無數冰晶的屋子,身下一塊厚重又原整的獸毛鋪墊在冰榻上,柔軟而舒适,雖然身在冰屋內,卻沒有感到寒冷,一切也像是幻覺一樣。
魏無羨的腦中一堆問題在打轉,他在那兒?這是什麽地方?為何會在這?
他看着頭頂上倒挂着,那一連串晶瑩剔透的冰柱,接着坐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伸出去想去觸摸冰柱,想要确定這是實物,卻被一個聲音給制止說着:「別碰,會凍傷的。」
魏無羨看向發聲處,一名披着一身白衣的男子走進屋內,他有着如雪一般的白色長發,膚色白皙,如冰如雪,細致雕刻而成的五官分明,俊雅異常,但是一雙偏紅的深沉眼眸,在冰雕似的面容下,顯現出異樣邪魅。
白衣男子拿着一盆冒煙的食盒走進了屋子,說:「這兒只有素菜,不論喜好與否,吃一點吧。」
魏無羨看得入迷,他剛才有一下子,把這個人聯想成了藍忘機幾年後的模樣,問:「請問......」
白衣男子似乎看得懂魏無羨的心,說「魏嬰!你從醒來開始,就已很多問題,要我先回答那一個?」
魏無羨驚訝的說:「你知道?」
白衣男子笑說:「你的問題又多了......沒錯,我聽到你心裏面的說話......我還是先自我介紹,我是秦岩,字冰心,如你所想,我有藍家血統,我母親姓氏從藍。」
果然,當秦冰心一走進小屋,魏無羨就已認定這人有姑蘇藍氏的血統,氣質優雅,美男子基因基本世代相傳。
秦冰心繼續說:「有那麽像嗎?你心裏那個叫藍湛的,是你什麽人?」
魏無羨毫不猶豫的說:「他是朋友......唔,應該算是吧!」
秦冰心似乎有點不高興,說:「你們關系似乎不錯。」
魏無羨回應:「關系好嗎?我之前多次邀他去玩,他完全沒有理會我,又古板又不懂得笑,什麽事也藏到心裏,總是不說出來,我說他快要憋死自己了,你這力量可能會聽到不少他的心聲...不知他會有何反應,可能臉也青了...」
魏無羨越說越是興起。
秦冰心臉色一沉,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說:「你剛才不是想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你能下榻吧,你親眼看一下會比較真實。」接着便走到門前,準備把屋子的門打開。
魏無羨其沒有猶豫,他覺得自己狀态很好,并沒有什麽異樣。下榻,便走向秦冰心,當他看到屋外的一切,随即僵立原地,什麽話也再說不出口。
屋子外是一個冰天雪地的銀白色世界,冰結萬年的山脈,風雪狂飙,處處都是結成冰的人形冰雕,這些人裸露着身體,凍得全身冒起大大小小的疱,皮膚幹裂,血凍結成血色的結晶,所有人的臉都痛苦萬分,像極了一個地獄......
魏無羨看得嘴也合不攏......
秦冰心心情卻突然好轉,冷冽一笑說:「這兒是我的領地,八寒冰獄。」
魏無羨看到秦冰心的冷笑,心頭也寒涼了一片,空白的思緒,非常艱難的才湊合了幾個字:「我......死了?」
秦冰心把魏無羨拉回屋內,随即把門關上,他臉上那冰冷的笑容,略為收斂說:「先把素菜給吃了,我再慢慢跟你說。」
魏無羨邊坐到桌前,看着熱騰騰的素菜,心想:“有熱菜吃,該不會稍後才把我脫光,再扔出去結冰吧。”
秦冰心突然冒出一句說:「放心,不會的。」
魏無羨完全忘了此人會讀他的心,挑起眉頭說:「冰心兄!可以不去聽我心裏所想的嗎?」
秦冰心直話直說:「在這兒的人都結冰了,我習慣聽他們心聲,抱歉!」
魏無羨拼命搖手說:「不不不不不,冰心兄別跟我道歉,你救了我,我還沒有跟你道謝。」說畢,魏無羨站起來,有禮又恭敬的弓身一禮說:「多謝冰心兄救命之恩。」
秦冰心搖頭說:「其實救了你的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幫你接上斷骨及恢複體力而已。來,先吃,會冷的。」
「哦!」回坐下來,魏無羨把菜放入口中,立即感嘆起來,果然藍家的人口味真的寡得不能再寡,但他的确是有饑餓的感覺了,勉強把整盆菜也吃光,溫溫熱熱的,整個人也像複活了似的。
秦冰心笑說:「原來你喜歡辣,明天可以加點辣。」
魏無羨高興的說:「真的?放多點!」
秦冰心坐了在魏無羨身邊說:「有了精神,我可以繼續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了...」
當魏無羨看到屋外的境況時,也粗略猜到自己身處什麽的地方,只是他不明白固中原因,也不敢去相信,所以全神貫注的等着秦冰心開口解釋。
秦冰心直言不諱的說:「你猜得沒錯,但并不完全正确,你并沒有死,你是經由夷陵的鬼門,連人帶魂被直接拉到地獄了......」
魏無羨伸手阻止着,頭腦有點消化不了說:「你說的地獄,是那個...那個...」
秦冰心點頭說:「人間應該稱為地府?幽冥?還是黃泉?而我們稱這兒為捺落迦,意為受苦之處,是有罪之人死後來到的地方。」
「...真好笑,有罪嗎?」魏無羨緊握了拳,握得指骨也發白,他是想發洩他心中的怒,但沒有可以讓他發洩的對象,他在這生氣又有何用?結果他只能露出了苦笑,說:「......怎麽會這樣,岐山溫氏那班禽獸可以橫行無忌,為何我要到這裏來?」
秦冰心說:「你到了這裏,是場人為的意外。而有罪之人,最終會有應得的懲罰。」
魏無羨問:「意外?我還可以回去?」
秦冰心說:「當然!」
魏無羨激動的問:「我何時可以回去?江澄還在等我.....」說畢,他又想起了亂葬崗,随即又擔心的說:「唉......江澄也不知我在亂葬崗...」
秦冰心說:「人世間的事,我幫不到你,但你也不用太在意夷陵鬼門......他們已奈何不了你......」
魏無羨似乎聽到什麽重要的事:「願聞其詳!」
秦冰心︰「我剛才不是說過,救你的是另有其人嗎?他是血池的主人,亦是鬼門之主...百面紅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