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令妃降位

弘曕會決定幫永璂,還是因為他跟夏子微接觸過了,之前他也去過準噶爾,而在那邊,正好就瞧見了一個穿着苗疆服飾的孩子跟一群古古怪怪的人幫着土爾扈特部回來,還殺了幾個人。那時候他是大膽妄為,喬裝改扮潛入敵營再回來,結果就跟那個孩子搭了話,覺得他實在是有趣得很,又送他一塊玉佩算是以後幫忙的信物,誰知道,今兒就瞧見那孩子成了他老哥的私生子。

既然這麽有本事的孩子也中意小十二,那他又何不成人之美呢?

實際上弘曕也覺得這個私生子真是老哥這輩子最好的決定了,至少比別的幾個侄子有意思得多,何況又有實力又有勢力還不争權什麽的,那他看上的侄子必然就有過人之處。因着這個,他才讓這些孩子一同玩鬧,而玩鬧出來的感情,卻比什麽都重要得多,忠誠也更容易培養。

但是小十二也需要自己立威,所以弘曕才故意沒把什麽難弄的活兒安排給他,只是讓他說一些富國強兵的豪言壯語罷了。

弘晝跟弘曕雖然不說是一同長大,年紀也差了些,但他也喜歡這個最小的弟弟,即便他被過繼給了十七叔。所以,見弘曕這一臉的高深莫測,弘晝也就信了他的,覺得小十二真是未來的帝王之相。

當然了,小十二又是嫡子,也不是不着調的,怎麽就不成了呢?人家這孩子才叫名正言順呢不是?

這邊兩位叔叔是這樣定了下來自己的想法了,而那邊福爾康卻又出了狀況。

這福爾康想要尚晴格格是想得頭昏腦漲,可是他同樣無法忘記他心裏一直記挂着的“苗疆妹妹”,今兒再看見那白吟霜跟富察皓祯之間,他似乎覺得自己先把“苗疆妹妹”納過來,過兩年再迎娶晴兒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的。

為了這事兒,他連續幾天都起了大早來找那個“苗疆妹妹”卻一直都是無功而返。但是,這日傍晚,他終于是在大街上瞧見了那位“苗疆妹妹”,她身邊還跟着個穿着苗疆衣服的小男孩,瞧着就該是之前那個小不點兒了,只不過當時他們都以為那是個小丫頭,卻沒想到居然是個男娃兒。

“我終于找到你了!”福爾康沖到“苗疆妹妹”面前,激動地大喊,“你造嗎,這麽長時間,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一整年了!”

“我與你素不相識,你找我做什麽?”那位“苗疆妹妹”退了兩步,警惕地看着他。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你愛我,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我們沒有見面,可你仍舊記得我——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姑娘,你一定是被我的正直打動了,這讓我覺得心碎……”福爾康深情地說,“你應該看着我,對我說你的相思之苦,但是……不,你不懂,你不懂怎樣表達,所以我能對你表達出來我的感情……”他伸手到懷裏掏啊掏啊掏,掏出來一張紙,遞給“苗疆妹妹”,見她沒拿,直接塞進她手裏,“你看看,我是不是很懂你?”

那位“苗疆妹妹”低頭一看,鼻子差點兒沒氣歪。

這位苗疆打扮的人,當然就是夏子微了,他剛剛帶着小十二換了衣衫,準備去看富察皓祯跟白吟霜的笑話,結果……卻被這個福大鼻孔給攔住了,真是凄慘得要命!

“我瞧瞧!”小十二伸手拿過那張紙,只見上面又落着一阕詞:三張機青衫懶衣減清肌

蘭舟漫動羅裙濕

舊歌唱罷

落紅從墜

此恨問阿誰

若是憤怒能實體化了,小十二的腦門上必然就是青筋暴突,明顯的十十字花是肯定有了。

這詞填得還不錯,只是裏面的內容實在是太腦補了些,而且……小十二冷笑,把這張紙下面的落款對着太陽敲了敲,道:“這是貼上了你自己的名字,覺得就是你自己填的了?我說……是什麽福爾康還是什麽福鼻孔的,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好不好?長得醜,人又傻,填詞都填不好找人給你代打,還說什麽別人對你有念想?你實在是想得太多,這天下的男孩兒幾萬萬個都想當什麽巴圖魯,可能成功當将軍的,也就那麽幾個,你——算什麽東西?!”

“你小小年紀,太惡毒了!”福爾康伸手就要把那張紙奪回來,卻被小十二躲了過去,“你憑什麽說不是我寫的?!”

“你這張紙,明明是有人先署名了,你又拿了過來把自己的名字貼了上去,随便一個裱畫師都能做出來的。”小十二冷冷一笑,把手裏的紙遞回去給子微。

子微拿過那張紙瞧了瞧,又用手摸了摸,點了點頭:“确實如此。文不成武不就的玩意兒,也挺不容易的。”說着,把那張紙折好收了起來,“這玩意兒這般有趣兒,比看小白花亂轉還好玩兒。”

“姑娘,你怎麽能聽這小子的一面之詞!”福爾康卻不死心,“我們才是該在一起的!”

“你閉嘴!”小十二怒了。

“是啊,你就該閉嘴了。”子微皺了皺眉,抽出了蟲笛,準備吹個什麽毒經把這毒上幾天,比如腰酸背痛腿抽筋什麽的。

“你怎麽可以這樣冷酷無情!”福爾康尖叫起來。

“什麽叫冷酷無情?!”小十二上去踹了他一腳,在他回頭就要打回來的時候,身後的那個叫靈蛇的血滴子上去拽住了他的手腕。小十二抓住子微的手,怒氣沖沖地沖着福爾康大喊:“他是我媳婦兒,你上來就調戲我媳婦兒,我不揍你難道留着你禍害良家婦女?”

這一句話瞬間讓路人都圍了過來。

小十二就說這福爾康多麽多麽的不要臉,跟他搶他從小就定親的媳婦兒就算了,還非說他媳婦兒看上了他的大鼻孔,但是人家媳婦兒明明覺得大鼻孔很膈應,這福爾康還恬不知恥地湊近乎,一次又一次。

“這不就是瞧見人家大姑娘長得好,就想要搶回去做妾嘛,他們福家以前也不是沒這事兒過!”忽然有人在人群裏來了這麽一句。

“是啊是啊,聽說是什麽妃子的親戚,自诩是皇親國戚了,那拽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頭兩天還聽說,那娘娘的爹,又搶了個小姑娘!”

這句話一出來,人群裏面就炸了鍋。別說令妃的阿瑪還不是什麽正經八百的皇親國戚呢,就算是,他也沒有搶男霸女的特赦令,即便是皇後的親爹媽,也沒有這份能耐,何況是名不見經傳的令妃了?

這年頭,最怕的就是人言可畏,何況還就在皇城根兒下面。

這人鬧鬧騰騰的,就把這話兒順着那在外面為乾隆調查狀況的粘杆處傳到了乾隆的耳朵裏去。

當然了,這一天夏子微跟小十二的“耗子啃白花”這出大戲是沒瞧成,卻無意間把令妃給黑得個底朝天,也算是聊作補償了。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小白花跟耗子被抛在腦後,而令妃因着家裏面獲罪,被徹底的關了起來,位份也從妃變成了魏貴人。甚至兩位公主也被從她身邊帶走。小七被送去了愉妃身邊,小九被送到了純貴妃那裏。而魏貴人,若不是出了兩個公主,她又哪兒是能保住貴人位份的人了呢?

至于小十四,因着一只養在皇後宮裏,身子骨兒還居然逐漸硬朗了起來,看得乾隆跟老佛爺一個勁兒誇獎皇後跟悅嫔,也就更不提老十四的親額娘的事情了,皇太後甚至覺得,就該把小十四改在悅嫔名下才好。不過乾隆也寵着白雙月,因而覺得再等過完了年,給白雙月晉一個位份成妃,再一同把十四改過去給白雙月。

也正因為乾隆的喜新厭舊以及白雙月的言語溫柔,魏貴人也只能從延禧宮的正殿裏搬出去,住進了偏殿,而原本說是要過去的白雙月卻又臨時反悔了,一定要守着皇後一同住,說是兩個人情同姐妹,不願分開。

魏貴人守着偌大一個延禧宮,只能住在偏殿裏,心裏落差可想而知。可是現如今,就連讓她摔打的碗碟都沒有,只能靠着磋磨宮女兒太監們出氣,卻也不是什麽都能做的,畢竟現如今她失了勢,若是旁的宮裏的大宮女兒,指不定都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果然,剛剛走出延禧宮,準備好好做個老實人去各處請安的魏貴人,還沒做好被欺負的準備呢,就被人叫住了。

“過來!”

這個聲音很冷很威嚴,魏貴人不敢怠慢,連忙走過去請安:“見過愉妃,純貴妃。”

“還以為是誰呢,這麽俊俏的樣兒。”純貴妃笑了笑,“原來是魏貴人啊,別來無恙?”

“托兩位姐姐的福。”魏貴人低着頭,回話。

“正好,這時辰是去給皇後請安的,你也一同去吧。”愉妃表現的就像是平日裏一般無二,半點兒沒有說是自己兒子被眼前這個女人毀了之後的憤怒,但實際上,她此刻恨不得把這個狐媚子碎屍萬段。

“是。”魏貴人站了起來,心裏也是恨得不行。

一路上,三個人說着話兒,就跟好姐妹似的,但心裏卻各自有自己的思量。

而在皇後宮裏,夏子微跟皇後說到這事兒的時候,卻是心有餘悸:“之前還不覺得什麽,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後怕了……原來,她手裏的竟然是粘杆處。”

“這也真是吓人,你們可別再試驗了。”皇後拍了拍胸口,才道,“還傳什麽信兒說什麽福爾康肖想晴兒,讓老佛爺順便查了他,才算是把這事兒弄好了……可是若是她查出來那是你們倆可怎麽整啊!”

“皇額娘,當天咱們也是誰也沒想到啊,只是要去看‘耗子啃白花兒’的,誰知道就被那福大鼻孔給逮着了!”小十二直撇嘴,“不過也沒那麽容易查出來是我們,我還說了,子微哥哥是我媳婦兒,粘杆處累死也查不出來的!”

“噗嗤!”皇後捂着嘴就笑了出來,“好啊好啊,要是你子微哥哥同意,皇額娘是不反對的,你們倆啊,就拜天地去吧!”說着,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哎呦……快,快揉揉肚子,這真是笑死人兒了!”

“皇額娘!”子微急得臉都紅了,他怎麽就不知道皇後現在這麽開朗活潑了?

“算了算了!”皇後擺了擺手,“我說小十二啊,将來啊,你找的福晉有你子微哥哥一半兒呢,皇額娘就安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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