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韓睿一看包裝就吓一跳:“這也太貴重了，鄧哥幹什麽送我這麽貴的東西？不會下次再見就取我狗命吧？”
“放心，他膽子小，也怕坐牢。”
韓睿哈哈一笑，不再開玩笑:“我拿一樣，其他的還給鄧哥吧。”
嚴澍也不勸，等韓睿挑了一個後，把其他的都交給張理:“你去把東西放回我屋裏，找時候還給鄧顯。”
張理:“……”
等張理懷疑人生的出去後，韓睿寶貝的把方便面放起來，問：“嚴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中午，回來才聽說你腳傷了，有事嗎？”
“沒事。”韓睿為了證明，還特意跺了兩下腳：“大家反映太激烈了，不過砸一下，現在一點不疼了。”
“好好，知道了，別跺了，再拉傷了。”
“哪兒有那麽矯情。”韓睿做到小沙發的扶手上，盯着嚴澍的頭發看，嘴角時不時的憋不住挑高。
“不是，你笑什麽？”
“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順毛的樣子，很乖的樣子。”
“哈？”嚴澍笑了：“你這小孩兒還說我乖？”
“你現在看起來也不比我大，我要是不叫你哥，大家也看不出來你是我哥。”
“你是變着法的想不叫我哥是吧？”
韓睿期待的說：“能不能？”
嚴澍從胸腔裏傳出一聲悶笑：“可以，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
“那……嚴大亮呢？”
“……”嚴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無奈的說：“私下可以叫。”
韓睿笑的差點仰過去。
“你的腳怎麽回事，別人說踢得，你又說砸的。”
“就我撞到櫃子了，上面掉下裏個東西，正好砸我腳上。”
“跟杜老師沒關系嗎？”
“杜老師？”韓睿奇怪嚴澍為什麽這麽問：“跟他有什麽關系啊？”
嚴澍沒瞞着他：“劇組有人私下說是杜老師搞的鬼。”
“怎麽可能？”韓睿也不信這種荒唐的說法：“雖然他針對我，但是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他的身份有必要做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嗎？”
嚴澍對韓睿這番話說的啧啧稱奇：“也不知道你是誇他還是損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粉絲呢。”
韓睿又仰着頭笑了幾聲，嚴澍都怕他撅過去：“那倒沒有，說真的，我都看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問過錢導，杜力江早在進組前就知道你要飾演方青臨。”
韓睿似乎猜到了，也不驚訝：“這老頭子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麽，到底想幹什麽。”
嚴澍從認識韓睿以來，從他臉上看到的情緒實在不算多，剛認識他的人可能會覺得他淡漠，嚴澍卻知道，他只是不習慣把什麽都表現在臉上。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韓睿對一個人可以稱之為惱怒的情緒，倒不是生氣，像是煩自己似的，連老頭子三個字從他嘴裏吐出來都這麽有趣。
“堂堂大名鼎鼎的杜力江老師，要是知道你私下叫他老頭子，可能會親自搬起石頭砸你。”
“我怕他啊？”
“不怕，你可是方青臨，你怕誰啊。”
“哈哈哈，章聰大佬，我能摸摸年輕時候你的頭發嗎？”
“……”
嚴澍早就看出他的手蠢蠢欲動的想動手了，能現在才說出來真是難為這小孩兒了，今天晚上他也不知道吃什麽，興奮成這樣。
嚴澍把頭往他那邊一歪：“年輕的章聰就出現這一次，你把握好機會。”
韓睿好歹沒興奮的失去理智，他即使心裏再想好好揉，揉亂了，也沒忘了這是嚴澍嚴影帝，最後也只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放在發絲上摸了兩下。
嚴澍發絲出乎意料的軟，平時的造型都噴定型水的緣故，讓他頭發幹幹淨淨的時候，反倒有種特別的容易親近之感。
韓睿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哪兒來的，總之，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爽了？”嚴澍等他摸夠了，擡起頭問。
明明一本正經的語氣，讓韓睿愣是聽出點別的意思來。
“……”韓睿都不好意思了：“你又開車。”
“想什麽那你。”嚴澍不承認。
“對了。”韓睿站起來從床頭櫃抽屜裏拿出一包煙“明天以後排的都是咱倆的對手戲了，你教我吸煙吧。”
“你明天不休息了，腳真的沒事嗎？”
“沒事，你看我走的好好的，能有什麽事。”
确實，從嚴澍進門開始，韓睿走路就好好的，沒看出哪裏不舒服來。
“要不然，我再跺兩下你看看？”
“不用，我替樓下的謝謝你了。”
兩個人的戲份都是綁在一起的，明天開始，他倆的戲份開始往前排，韓睿不僅得抽煙，造型也要一變再變。
方青臨，留着一頭刺毛，俗稱寸頭，時常叼着一根煙，一輛摩托車代步，所以人們看到他時，他總是煙不離嘴，帶着半截皮手套，手裏拎着頭盔。
“會不會心疼你的頭發？”劇組的造型師很喜歡聊天。
“不會，我有經驗了。”
“哦？你是第一個剃寸頭還這麽淡定的人。”
“總比拍清宮劇，留半拉頭發強。”韓睿很懂得知足。
造型師深以為然。
造型師業務能力非常強，他知道角色要的是什麽感覺，短發凸顯臉部輪廓，顯得很立體，正好韓睿現在瘦了很多，顴骨微凸，有股硬朗的帥。
“好了，換上衣服，你可以去拍戲了。”
“不用化妝？”
造型師比他還詫異:“你不知道嗎，你上鏡全程素顏。”
“我拍警察戲份還化了妝的”韓睿喃喃:“這年頭，拍卧底要求這麽高的嗎？”
“也不是。”造型師勉強安慰他:“等後期，你顴骨上還要化上一道疤，特效妝也算妝。”
“……謝謝安慰。”
“不客氣，應該的。”
“……”
韓睿化好妝剛出門，正好碰到溫碩，溫碩這兩天沒戲，反倒是骨科有兩場，溫碩是陪骨科過來的。
“卧槽。”溫碩一看到韓睿就拉住他，上上下下打量他:“韓睿，你的新造型？”
韓睿點點頭:“怎麽樣？”
溫碩拿出手機:“你別動，我拍張照片。”
溫碩往群裏發張照片，還艾特了全體:韓睿真他媽帥炸了！
骨科總是秒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帥尿了，快過來，我要看！！”
直男的眼光總能出奇的一致，韓睿低頭看了看自己，他身上還穿着一條老年沙灘褲，露着一雙長滿毛的腿，腳上拖着一雙今天剛買的五塊錢一雙的藍色塑膠拖鞋。
這審美，絕了。
今天的戲拍方青臨前期想方設法接近章聰。到片場時，韓睿已經把自己那身衣服換下來了。劇裏時間是十幾年前的事，韓睿換上那年審美的服裝，手裏握着道具組發的諾基亞，心裏慶幸，幸好不是穿喇叭褲拿大哥大的年代。
骨科穿着警裝還沒脫，他蹲在地上等韓睿，韓睿一來，他一蹦彈到韓睿身邊:“睿兒～你太給咱們群争光了！這張臉太帥了！”
韓睿實在不懂骨科為什麽老是想發揚光大一個四人小群。
“也沒那麽誇張吧。”
韓睿這個造型比較受男人喜歡，雄性荷爾蒙旺盛，不精致卻處處凸顯男性張狂的帥。
“你拍完了？”
骨科點點頭，偷偷跟韓睿說:“剛才老戲骨們對戲了，啧啧，老戲骨不愧是老戲骨，絕了，幸虧我只是個背景板，我跟他們演，絕對接不住。”
韓睿也跟着慶幸:“我跟老戲骨們沒有對手戲。”
“哎睿兒，你把剛才擡眼皮那動作再做一遍。”骨科發現新大陸似的說。
“我剛才哪有擡眼皮？”
“有，就這樣。”骨科學了一遍:“快快，就跟慢慢往上看一樣。”
韓睿看骨科的動作就大概能明白他想看什麽，經不住他催，韓睿收起笑，微微收了下巴，眼睛從斜下方緩緩擡起來，擡到一半就定住，保持擡眼看骨科的動作，提起嘴皮冷笑了一下。
骨科肉眼可見的打了個冷戰，後退了兩步。
骨科這兩步差點撞路過的老戲骨任行老師身上，韓睿連忙收起表情拉了骨科一把:“不好意思任老師。”
任行沒看到兩個年輕人在幹什麽，他笑眯眯的說:“沒關系，在玩什麽呢羅陽，也不去換衣服，不熱嗎？”
骨科在劇裏叫羅陽，任行剛跟骨科搭了戲，習慣叫他劇裏名字。
骨科跟誰都自來熟，他還沒緩過勁，拉着任行老師的胳膊，說:“常隊，你看韓睿的眼睛，韓睿你再做那個表情讓常隊看看。”
“……”你把我當猴呢？
任行老師還真興致勃勃的盯着韓睿。
韓睿:“……”
韓睿是單眼皮，因為他平時也不愛笑，往上看的時候會有一種陰冷的感覺，現在他的造型加上他刻意的營造，被盯上的骨科會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死亡濕冷氣息。
這種幾乎快成實質性的氣息不單單是靠演就可以的，也要先天性的眼型長相跟氣質。
就是見多識廣的老戲骨任行，也被韓睿這個眼神驚訝了一瞬。
骨科瘋狂的搓着胳膊，往任老師身上靠:“常隊你看看，大暑天，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任行安慰的拍了拍骨科的後背，四處張望了一圈，招手:“老杜，你過來一下。”
任行又叫杜力江過來了。
韓睿:“……”
要我開個劇組循環猴子會嗎？
杜力江對韓睿的态度永遠擺在臉上，對着別的演員就和藹可親，笑容滿面，一轉頭看到韓睿，臉立刻拉的老長。
“找我什麽事？你也以為你的腳是我砸的？”說話也耿直的一批。
“當然不是您。”韓睿依舊保持禮貌:“是我自己不小心，讓你被冤枉實在不好意思。”
“哼”杜力江冷哼了一聲:“今天還算說了人話。”
韓睿:“……”
骨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