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禮物

“倘若姑娘真有興趣,在下定然回去詢問內子是否收徒。”燈老板考慮一番後,回複蘇梨。

“事成與否在下也不能保證。但三日之後請姑娘派人去點蒼齋詢問結果。”

“多謝!”有考慮才可能有結果,也算是好消息。

離開燈市後,兩個選擇了一條相對安靜的石板路上步行。

“你對花燈這麽感興趣?”雖是問句,但實際上蕭珩是不信的。

蘇梨就不是那種能靜下心去做手工的人,只是因為喜歡就去學這樣一種複雜的手藝,不太符合蘇梨性格。

“其實,我可以找人叫你的。”不用去求燈老板,蕭珩私下裏的想法是最好能把蘇梨藏在自己胸口的袋子裏,随身攜帶,随時能見,随手可摸,把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雄性生物,都擋在蘇梨的視線之外,這樣她眼裏就只有一個自己。

蘇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都離開半個時辰了,這人還沒從燈市出來呢。借口,那是借口,借口好嗎。不找個好借口,怎麽上門拜訪交友。蘇梨腹诽。

“技多不壓身,多學門手藝,興許還能靠它養活自己呢!”蘇梨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時興起,竟然成了未來幫助自己走出困境的求生之術。

“我們去河邊看放燈吧,估計今晚的岸邊很熱鬧。”盛大的燈會後,河邊還要節目,不似中元節放燈紀念先人,賽燈後放燈,讓花燈順着河水漂流,讓來不及逛燈市的人也可沿着岸邊觀賞。

“不,我們不去河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今晚還有比放燈更好玩的?”

“相信我。”

潺潺的流水,清澈見底,高大的樹木,郁郁蔥蔥。

林間四處灑落的月光,猶如天際浩渺的星辰般,閃閃發亮,俨然一副人間仙境。

“蕭大哥,這裏是碧悠谷。”看到水中那塊自己曾經站立的石塊,蘇梨認出了兩人初次相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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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相遇,怎麽會有自己生活的轉變。蘇梨對碧幽谷很有好感。

“廢話,這當然是碧悠谷。”一個熟悉的,不和諧的聲音傳至耳邊。

如此嚣張的的破鑼嗓音,蘇梨腦中立即浮現那個全身綠毛,腦袋上夾雜幾根彩色的尖酸刻薄癌晚期的鹦鹉。

“鹦鹉大人跟你說話呢!”一只鹦鹉邊說着邊落在蘇梨身邊的樹枝上。

看着蘇梨沒有搭理自己,便徑自點着爪子,朝蘇梨揮動着右邊翅膀,欠兒欠兒的的樣子,簡直沒誰了。

“叫你呢,聽見沒?”

我暈,想當沒聽見,不行啊。

“鹦鹉大人,怎麽是你啊。你這時候出現,是來找吃的?”

大晚上的,一只鹦鹉又不是貓頭鷹,不應該早就睡覺了麽,出來溜達什麽,除了覓食,還能有別的?

“我又不像你似的,飯桶。”藐視我,它竟然藐視我。

“我那是飯桶嗎,我頂多就是個吃貨!吃貨,你懂嗎?”這個話題容易炸毛,蘇大小姐的毛已經炸起來了。

吃貨是有智商的,飯桶有智商嗎?有嗎?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好了,你不許欺負她!”蕭珩終于不當背景了,适時的出聲阻止。

“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鹦鹉尖尖的喙一撅,低聲嘀咕道。

額,他倆……

“蕭大哥,你和它認識?”蕭珩一句話就能讓這只臭屁鳥乖乖地閉嘴,可見是很熟悉的。

“那個,”蕭珩伸手握拳,掩住嘴角輕咳,“它是我養的。”

納尼?上次蘇梨就猜測是什麽樣的主人,能飼養出這麽臭屁的鹦鹉,竟然是他!話說,什麽樣的寵物就有什麽樣的主人。

難道!!!蕭珩隐藏的性格也是這樣?目中無人?

蘇梨一雙美目來來回回的,細細地打量着眼前的一人一鳥。

暗道,這性格差距也太大了,哪裏像蕭珩。

一人一鳥,被蘇梨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終于,那鳥忍不住了。

“我說你看什麽呢?就算你看上我主人,也不用這麽直勾勾的吧。”

“咳咳。”一口老血噴灑心頭啊,蘇梨惡狠狠的想着,早晚有一天把你烤來吃!

“這麽不小心呢!”蕭珩連忙擡手輕撫蘇梨的背,斜眼看了一下鹦鹉,只不過那眼神不是責備而是贊賞。

鹦鹉迎向主人微妙的目光,立馬挺直腰背,微微點頭表示懂了。

那眼神微眯的鳥眼好像在說:看吧,鹦鹉大人出馬,絕不給某人逃避的機會。

“我沒事,就算嗆到自己了。”蘇梨微微側身,與背上的手拉開些許距離。

感覺到她的疏離,蕭珩不免神色一暗。眼前這女人一直都在與自己保持距離,除了朋友關系外,不願和他扯上任何情感牽扯。

這種感覺糟糕極了,不僅生氣,還讓人挫敗。

腳下的路,都是走出來的。千年的寒冰,總會有融化的一天。就算你比寒冰更寒,爺總有一天也會把你化在掌心。

“對了,我們來這裏要做什麽?”莫名其妙的來到碧幽谷,到底為什麽。

“你跟我來,有驚喜。”蕭珩不做正面回答,只是帶着蘇梨沿着山澗的小溪走着。

曲曲折折的溪水,像是繞着山腰流淌似的。

終于,在看到前方的木屋時停下。

放眼望去,青蔥一片。

木屋門前的大片草地,如綠毯一般,鋪滿腳下。

從屋門口到腳下是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石路兩旁的草地上偶爾能看到幾朵開得鮮嫩的野花。

木屋後身依舊是一片樹林,但那裏的樹和山上其他的樹品種不一樣,竟然是柳樹。清風徐來,倒垂的柳葉竟也翩翩起舞。

整個環境很是靜谧,耳畔能聽到淙淙的水聲,鼻息間還能聞到淡淡的花香,要是再來幾聲雲雀知了的叫聲,那可真真是一副鳥語花香的曼妙景象。

“這裏是?”

“這是我建的木屋,偶爾來這裏放松心情時就住在這裏。”

你小住的地方,帶我來做甚?

“随我來。”說着就拉起蘇梨走進木屋。

木屋內比想象要明亮許多,可能因為賽燈的原因,屋內也點了幾盞樣子好看的花燈。

床上放着一個籃子,籃子裏蓋着一塊布,裏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

蕭珩走到床邊,拎起籃子回到蘇梨身邊。

“送你的,打開看看。”把手中的籃子遞給她。

“哇哦!好可愛的小狗。”掀起籃子的蓋布,裏面竟是一直一尺多長的小奶狗,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

一雙烏溜溜純淨眼睛,被它雪白的毛襯得更加黑亮。

蘇梨一手托着籃子,伸出另一手去撫摸毛茸茸的小狗頭,肉肉的,軟軟的。

可能是被摸得舒服了,小家夥竟然眯起眼睛,發出了“哼”的聲音。

“它怎麽了?”蘇梨有些莫名的收回了手,不敢再碰,生怕吓到小家夥,只好擡頭詢問蕭珩。由于沒有養狗的經驗,并不知道小狗發出的不同聲音都表示什麽。

“嗷嗷。”因為沒有那輕撫的觸感,小家夥覺得不樂意了,便睜開眼沖着蘇梨哼哼兩聲。

“應該是覺得舒服,想讓你繼續摸它。”

“你看它舔我。”蘇梨再次伸出手在它身上滑動,只是這次小家夥不再靜靜地趴在那裏,而是晃動着微小的身體,爬到離蘇梨最近的地方,時不時伸出小舌頭舔舔她的手指。

“它那是喜歡你。”一人一狗的和諧互動,竟引得某人目光發暗,自己也想被摸摸,竟讓這狗搶先了。

蕭珩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小心眼兒,而且已經上升到嫉妒一只小奶狗的程度,突然有些後弄只狗送她了。

“它叫什麽名字?”

“還沒來得及取名,既是送你的,自是由你來取。”光想着找個可愛的寵物給她解悶,哪裏想到取名字這件小事。

“真的嗎?我來取。”蕭珩見她一張明豔的小臉上的喜悅之色,不覺也輕牽唇角,點頭。

“要叫什麽好呢?”小白,白白?太俗了,蘇梨被自己驚到了,實在太俗了,絕不能叫小白,要取一個獨特又雅俗共賞的名字。

“這麽白,叫它雪球可以嗎?”

“雪球,不錯。”毛如白雪,通體渾圓,叫雪球,恰到好處。

“小家夥,你以後就叫雪球喽。”既然他也同意這個名字,那就這麽定了。“小雪球,球球。”

“嗷嗷。”小奶狗睜大那雙濕漉漉的小眼兒,似乎是同意了這個叫法。

蘇梨驚奇的發現,這麽小的東西,竟然這麽有靈性。

“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們就回去養。”既然這小東西能讓梨兒如此快樂,帶回去養着,自己也可以考慮與它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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