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拒絕了吧
柳明清拒絕了秦風介紹的工作。
不過第二天，秦風的助理站在門口。
“柳先生，Boss專門挑了一份适合居家辦公的工作。正好适合您帶娃之餘，抽空工作。”
柳明清看着助理先生遞過來的《海星影視劇本編輯勞務合同》。
合同裏面林林總總一頁的條款，其中大部門都是有利于柳明清的，甚至最後還添了一條彈性工作時間和地點。
柳明清只要簽下這份合同，就能每個月拿到不菲的酬勞。
甚至條款最後一條還注明了保底工資。
就是說，即使他一個月什麽都沒有幹，也能拿到錢。
對于一個苦逼求職者，這簡直是一份應該閃着金光的神仙合同。
如果合同的給予者不是秦風的話。
柳明清不知道秦風為什麽會突然找到自己，為什麽會知道自己正在找工作。
他花了兩年時間，用照顧小哲這件勞累的事情麻痹自己，就是為了擺脫對秦風的感情。
同樣的坑，他踩過了，結果得了滿身的傷；即使兩年後，這個坑冒着神光又開始***自己，他也不敢邁腳了。
柳明清拒絕：“我能自己找到工作。麻煩跟秦風表示我的感謝。”
“……這”助理顯然為難，“我也只是個打工仔，柳少爺還是跟boss說吧。”
柳明清抿嘴，他看着面前表情十分窘迫的助理先生，意識到自己的強人所難。
“我沒有秦風的聯系方式。不如你打他的電話，我來說。”
柳明清兩年前将秦風的聯系方式删掉了。
助理露出笑容：“可以的。不過，Boss現在估計在開集團會議，工作電話一律不接。”
“那怎麽辦？”
“Boss還有一個私人手機號。不管在做什麽，boss都會接私人電話。”
柳明清原本正在苦惱聯系不上秦風，自己又不想接受這份工作，到時候助理先生回去要受到責難。
當他聽到事情還有轉機，連忙催促：“助理先生趕快通過私人電話聯系秦風吧。”
助理露出微笑：“柳少爺，麻煩您将手機給我。”
柳明清面露疑惑，但依然乖乖将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助理露出歉意：“Bossd私人電話只有指定的人能打通。”
說完，他拿着柳明清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柳明清聽到這話，心裏疑惑：若是只有指定的人才能打通，助理先生為什麽要拿我的手機？
疑問還沒有在腦中閃現完全，只聽電話裏嘟嘟兩聲後，電話接通了。
是秦風的聲音。
助理将手機遞過來：“柳少爺，您說話吧。”
柳明清愣愣地接過自己熟悉的手機，如同瞪怪物一樣瞪着它。
他想不明白，這個電話怎麽就接通了呢？
“喂？明清，出了什麽事？”
秦風沉穩的語氣有些變快。
柳明清聽出對方的情緒變得激動，他連忙将手機貼在耳邊。
“您好。”
“……好。”
柳明清從以前開始，對着秦風就忍不住發怵，總是慫得不行。
如今只不過是通了電話，聽到秦風經過電流轉化而來的聲音，他支支吾吾又變成了鑽洞的鼹鼠。
他輕聲說：“秦先生，我不想當劇本編輯。”
“為什麽？你之前不是在——做過編輯嗎？”
柳明清聽到電話那頭秦風的聲音帶着些許威壓，原本背景裏的讨論聲頓時消失了，只傳來秦風的呼吸聲。
“那明清想做什麽？職員，助理亦或者其他什麽？說出來，我都能幫你。”
柳明清忍不住眼睫毛顫了顫。
他說：“秦先生，只要是賺錢的工作我都想做。可是，我不想接受您的施舍。”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久到他差點要挂斷了電話。
“……為什麽？”
柳明清其實才想問為什麽。
兩年前，他狼狽離開，全部放手。兩年後，他以為生活已經嶄新開始，但是秦風又出現在他面前。
柳明清滿目悲涼：“秦先生為什麽要幫我？我們本來就沒有關系，您不必特意幫助我。”
秦風壓着聲音說：“就當我關心小輩吧……”
柳明清還想說什麽，不過熟睡的小哲已經醒來，開始在搖籃裏哭鬧。
他頓時收回心裏冒出的矯情委屈，快速地說：“謝謝秦先生的好意。不過，我會自己找工作，您不要為難助理先生。小哲醒了，我先挂了。”
說完，他不等對方回答，直接挂了電話。
“柳少爺，其實boss他……”
“助理先生，秦先生應該不會怪罪您了。我現在有事情，要不您先回去吧。”
柳明清穩了穩心情，開始趕人。
助理頓了頓，随後無奈地收起合同書。
柳明清抱着哭得打嗝的小哲，一邊輕聲安撫一邊送助理離開。
助理走到玄關處，穿好鞋子，推開門時，突然轉過頭。
他看着柳明清，像是豁出去了十足的勇氣般說：“柳少爺，或許現在說這些話太晚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不管您信不信，boss一直都很重視您。還有，醫生說Boss的——病很嚴重，恐怕沒幾年了。”
說完，助理才轉身離開。
防盜門閉合時，發出巨大的‘砰’聲音。
柳明清愣在原地，他未能消化助理先生臨走時的話。
“什麽叫，沒幾年了？”
晚上到了很晚，林崇才拎着公文包回到出租屋裏。
他回來時，屋子裏一片黑暗。
林崇打開燈。
柳明清就坐在沙發上，紅着眼眶。
“明清，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崇溫柔的表情露出關心。
柳明清環抱住坐在自己身邊的林崇。
他啞着嗓子說：“你說，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明明是他先推開我，要跟別人結婚。怎麽現在又要來招惹我？”
朝夕相處兩年，林崇自然知道柳明清心裏藏着一個人，就是因為這個人，柳明清才會遠走他鄉出國留學。
他溫柔地回抱他，無聲地給予安慰。
柳明清将頭埋在林崇懷裏。
“為什麽我聽到他生病之後，會這麽難過？”
他躲在林崇懷裏哭了很久，很久。
最後哭累了，直接睡了過去。
林崇看着柳明清還帶着淚痕的睡臉，苦澀地說：“我，跟你一樣沒什麽出息呢。”
彼時，林崇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十幾條短信接連不斷發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