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流放

“流放?”

聽到顧琅說這個詞,陳星的眼裏第一次浮現出了不解,他以前倒是也在電視劇裏面聽說過這個詞,可是在他的認知裏那些囚犯都是被押送着走過去的,可不遠處的這些犯人明顯是用囚車押送的。

“怎麽?”顧琅看着陳星眼裏的疑惑,貼心的問了出來。

聽着顧琅溫和的聲音,陳星想到自己剛才糾結的問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難以啓齒,會顯得他很孤陋寡聞。

偏偏顧琅看着他的模樣,像是猜中了他的心事一般,低聲繼續道:“是有什麽為難的事,讓星星都難以向我啓齒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太和我見外了。”

陳星聽到顧琅這樣說,立馬就急了起來,看着他有些着急的道:“我沒,我只是覺得我的問題太傻了。”

“我不嫌棄你。”顧琅看着陳星焦急的樣子,輕輕地勾起了唇角,柔聲道:“誰叫你是星星吶。”

陳星聞言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在顧琅盯視的目光下,緩聲道:“我就是有點好奇,為什麽這些犯人送去流放還要用囚車?”

聽到陳星的話,顧琅輕輕地笑了起來,擡眼看着那逐漸走遠的隊伍,輕聲道:“照理來說他們都該走路過去的,畢竟那樣的話才算是懲罰。只是流放之地艱苦,這些人到了那裏不一定能活的下來。有些縣令憐憫這些犯人,便會讓這些囚車們送他們一程,待他們出了管轄的地方到了流放之地邊沿,這些囚車也就回來了。”

陳星聽完只覺得這條規定有些奇奇怪怪的,既然對這些犯人抱有憐憫之心,為什麽不直接判輕一點的刑罰,這樣也就不需要去流放了!

顧琅看着陳星糾結的面色,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麽一般,看着他問道:“可是在想為什麽都流放了,還對他們那麽好?”

被顧琅猜中了心思,陳星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怎麽顧琅什麽都知道樣子。雖然害羞,但他又十分的好奇這件事的答案,于是一臉糾結看着顧琅,等着他的解答。

顧琅沒有立即回答剛才的那個問題,反而看着陳星問道:“你可知道前朝是如何當政的?”

陳星怎麽會知道這件事,他才來這裏沒有多久,連現代的時候都弄不清楚,怎麽可能弄清前朝的事。于是乎,他老老實實的在顧琅面前搖了搖頭,誠實的表達了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顧琅看着陳星一臉迷茫的樣子,唇角的弧度漸漸的加深,眼神缥缈的看着不遠處,像是在回憶久遠的記憶,他緩緩地開了口,

“前朝的皇帝是如今新皇的叔叔,新皇年幼喪父,他叔叔便趁機上了位。可惜那位皇帝雖然搶到了位置,卻沒有擔負起他那個位置的責任,做事全憑喜好,朝廷之中更是任由黨羽為親。因此就造成了上下勾結,貪官污吏橫行的局面,有不和他們同流合污,甚至想要推翻他們的,他們就相互勾結陷害将其全家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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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聽到顧琅這樣說,腦海中漸漸的浮現出了一個猜想。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聽到顧琅繼續道:“有當地父母官同情他們,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幫助他們,于是只能這樣幫他們維持最後的體面,以期許他們能在之後的日子裏好過一點。

而這用囚車送行的規矩也留到了現在,只不過現在倒也不是為了他們能活下去,只是為了彰顯一下當地父母官的仁義而已。”

陳星聽罷呆了呆,他不知道竟然連個囚車送行都那麽一番典故,此時心情有些複雜,也不知道是該同情那些被誣陷的好官,還是該為現在這些罪犯能享受和那些好官同樣的待遇而覺得不值。

顧琅看着陳星苦惱的表情,收起了臉上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又恢複成了往日裏那種溫潤如玉的模樣,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好了,別想那麽多,左右都是過去的事了。新皇是個仁君,在他的治理下,這個國家會越來越好的!”

陳星點了點頭,臉上凝重的神色也一點點的消散了開來,等到重新擡起頭來又恢複成了平日裏那副樂天知命的模樣。

見陳星一哄就好,顧琅也跟着露出了一個笑容,接着道:“不是說要去看鋪子嗎?我們先去找個人,他應該知道這附近的出租信息。”

“嗯。”對于顧琅的安排,陳星沒有任何的異議,畢竟他來這裏才沒有多久,遠不如顧琅知道得多。陳星兩人肩并肩離開原地,一起朝着顧琅說的方向走。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原本待在囚車一個角落裏,髒的不成樣子的麻木女人,猛地朝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在看清顧琅的樣子之後,神色激動的撲到了囚車邊上,奮力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抓住顧琅一樣。

“啪”的一聲,厚重的鞭子直接抽到了女人的手上,女人立馬就抽回了手。

官差惡狠狠地看着坐在囚車裏也不老實的女人,威脅般的甩了甩手上的鞭子,看着那個女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閃,輕蔑的笑了起來,嗤笑道:“給我安靜一點!別鬧什麽幺蛾子,不然小心爺給你好看。”

喬老板捂着自己被抽了一鞭子,此時火辣辣疼的手,看着威脅得盯着自己的官差,拼命的點了點頭。

官差看着她畏畏縮縮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吐了一口唾沫之後收起了手上的鞭子,背着手去和自己的同事聊天去了。

喬老板看着離開的官差,将視線重新看向了剛才顧琅他們站立的方向,只見那裏除了一個空蕩蕩的竹簍子,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喬老板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俊美的書生和俊俏的小哥兒說着話,畫面美好的仿佛是一幅畫,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剛開始是小聲啜泣,後來是嚎啕大哭,逐漸變得越來越撕心裂肺起來。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當初就不該動那點貪念,如果她不動那點貪念,或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喬老板哭得撕心裂肺,周圍的犯人麻木的看着,周圍過路的人也是見怪不怪,指指點點看着熱鬧。

手裏拿着鞭子的官差看了一眼剛剛才被警告過,現在又發出聲音的女人,剛想揚起手裏的鞭子給她一頓教訓,就被旁邊的官差拉住了。

那官差看着他,戲谑的笑道:“随她吧,反正以後也哭不出來了。”

握着鞭子的官差看了一眼同自己說話的人,再看看聲音逐漸變小的女人,收起了鞭子,“也是,畢竟死了就不能哭了。”

陳星跟着顧琅離開了那條滿是店鋪的街道,來到了滿是居民的小區。

看着面前鱗次栉比,匆忙了生活氣息的小巷,陳星看着一個跑過去的光屁股小孩,有些好奇顧琅說的那個人怎麽會住在這裏。

等到陳星再次回過神來,就看到本該站的自己身邊的顧琅,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前面一家院門口,輕輕地扣響了門栓。

不一會兒,一個半瞎的老頭從裏面打開了門,看着站在外面的顧琅他們疑惑道:“你們找誰?”

顧琅看着這老人,客客氣氣的道:“老人家,我們想要租鋪子,特地過來找包打聽。”

那老人家掃了一眼淡定的顧琅,再看看不遠處好奇的看着巷子裏的陳星,打開了面前的房門放他們進去了。

陳星擡腳往裏走的顧琅,連忙跟着走了進去,等到了裏面才發現這個院子雖然小,但是收拾得十分幹淨,那院子中央的樹下此時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此時正吊兒郎當的坐在一個搖椅上慢悠悠的晃着。

在陳星他們進來之後,那個年輕人輕飄飄的掃了他們一眼,接着慢悠悠的從搖椅上坐了起來,看着他們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租房。”

男人挑了挑眉,看着說話的顧琅,繼續道:“需要什麽樣子的?大概能承受的價格是多少?”

顧琅立馬就把他們在顧家商量好的那番話給說了出來,“我們需要一個帶廚房的,好做生意的鋪子。”

男人垂下眉眼思索了一會兒,接着擡起頭來重新看向他們,低聲道:“這樣的地方我倒是知道幾個,你們是現在看房,還是約好時間過幾天看?”

顧琅看了一眼好奇的陳星,直接道:“就今天。”

“好。”你年輕人也不含糊,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直接帶着陳星他們朝着他說的那幾個店鋪走了去。

陳星看着他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也不和他們說話,覺得他和前世那些中介很不一樣,有些好奇的拉了拉旁邊顧琅的衣袖,在他好奇的看過來時,将自己的好奇問了出來,“他平日裏帶人看房子都是這樣嗎?”

顧琅看着陳星臉上毫不掩飾的寫着,他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做生意的表情,輕輕地笑了起來,替他解釋道:“他就是這樣的風格,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靠譜,但是只要找到他的事,基本上都能讓雇主滿意。”

聽到顧琅的解釋,陳星對面前的那個男人多了幾分敬佩,光是能夠讓雇主自己找上門,并且辦事都滿意這點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在陳星和顧琅說話的期間,那人已經帶着他們來到了他們要看的第一家店。

男人停住了腳步,揚了揚下巴,朝着跟在後面的兩人道:“這是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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